工作20年：對國企私企的比較與總結_風聞

 來源： 深耕紀   作者：後勇​　　我1996開始工作，國企私企都經歷過，到現在累計工作近20年，根據自己的經歷，就不同企業的員工地位、福利、管理制度、產品質量、同事關係等方面談一些感想，最後對現在各行業的工作情況提一些看法。

　　文 | 後勇

　　我1973年出生於四川，父親是工人，母親是農民。我1996年到浙江一家國企工作，2011年換到湖北一家國企，2017年離職後，在浙江、上海、江蘇等不同地方的私企工作。在私企期間曾被拖欠工資，自己花了一年多時間打贏官司，但只拿到了最低訴求。還發生過其它勞動糾紛，但是沒有訴諸法律。

　　我根據自己的經歷，就不同企業的員工地位、福利、管理制度、產品質量、員工關係等方面，談談我的感想。

　　親歷國企改革

　　應該説很多國企改革措施，我在第一家公司都經歷過。當時很多不明白或是不關心的事情，到現在回頭看看，才明白原來這就是“國企改革”。

　　1996年大學畢業後到在浙江一個機械廠工作，先後擔任技術員，技術經理，生產部經理，副廠長。這家單位是典型的國企，不僅有正常的辦公樓、食堂、工廠（及配套的焊培中心、理化實驗中心、無損檢測室），還有工會、黨委、團委、醫院、幼兒園、保衞部、車隊、成片家屬區、單身宿舍、開水房和公共澡堂，單位有專門的電話和話務員。剛參加工作時，本科畢業的月工資不到400，過了兩年左右才逐步上漲，要是專科和中專的工資還要低些；那時候，辦公室的管理人員工資差別不大，管理人員工資最高的就是一個從車間工人提起來的生產副廠長；車間工人最高的就是一個全國勞模，相對來説，車間工人的工資有一千多，而且獎金可以多到200-300元。而管理人員的獎金就幾十元。

　　剛參加工作就得到車間實習，一般是要求半年，當然也是因人而異，我實習一個半月就調回辦公室當技術員，而有兩個一屆去的專科生就實習了一年半才調回辦公室當技術員。過了兩年左右，所有員工都要籤合同了，並且區分為正式工和臨時工；然後就是主業輔業分離，醫院、食堂、車隊及後勤的都剝離出去；員工優化，臨時工直接掃地出門，正式工有的提前買斷、有的停薪留職，一些在工廠工作了很多年的員工被優化後待崗，轉入新成立的勞務公司，給最低工資自謀生路，找到新的出路後就下崗，只給很少賠償，大概就幾千元吧；後面就是成立施工專業隊，隊長還是正式工編制，但其帶的隊伍都是編外人員，主要就是逐漸減少有編制人員，採用勞務外包等方式。

　　從員工優化開始，工人地位就開始顯著下降了：比如之前的全國勞模，公司各級上層領導來，基本都是會被接見的，甚至重要的大會可以在主席台就坐，之後全國勞模也就算普通工人了，基本上沒有什麼特殊的優待；之前任何普通員工都可以隨時找廠長書記，甚至去吵架也沒事，之後就很少有普通員工找廠領導了，得罪領導會有不良後果了，當然，領導也是不能想開除誰就開除誰，尤其是正式工一般是不能開除的。

　　也有工人轉為技術崗和管理人員的，比如有工人出身的被評為高級工程師；有工人出身的被評為高級工程師後轉為中層領導的；還有工人出身，通過組織安排進大學培訓畢業後走向管理崗，甚至成為領導層的。當然，隨着國企改制和市場化改革的全面完成，這樣的晉升路線到2000年左右就不再有了。

　　剛進國企時，基本的勞動保障還是有的，依據工種的不同而不同，最基本的是手套、肥皂、毛巾、工作服、勞保鞋、安全帽，每個人都是單獨建卡，按照發放週期發放；防腐工還有普通紗布口罩；當時沒有護目鏡，耳塞之類的；逢年過節都會發點福利，每年交的工會會費都會變相超額返還，上下班班車免費；宿舍免費住，但要交水電費；食堂菜品種較多，有可挑選餘地，口味基本還行；但當時的黨委、工會、團委除了在特定日子組織一些宣傳活動，比如舉行籃球賽、排球賽、乒乓球賽等活動外，基本上對公司經營活動沒有任何影響，接近隱身；有探親假，來回路費報銷；也有帶薪年假。

　　當然，最大的福利就是分房。最初是隻要結婚公司就會分房，到1998年左右，住房商品化改革，福利分房也就變成了福利購房，確定房源和設定分房規則，如處級、副處、科級、副科、高級工程師、全國勞模等可以住多大面積的房子，其餘員工又是可以住多大房子，根據工齡、職稱、所獲榮譽等進行賦分排隊，公示排名，再按排名來挑選房屋，當然前提是結婚才能參與。跟我一起上班的大中專畢業生，也有突擊結婚的，分到大約65平米的未裝修的毛坯新房，花了2萬多元，相當於普通員工2-3年的工資。福利分房政策一直延續到約2007年，我趕上了最後一波，用接近市場半價買了一套小舊房子，大概是我2年的工資收入。

　　總的來説，這家國企正式編制員工基本比較穩定，除非自己離職，一般不會被單位主動解聘或開除，尤其是老員工更有保障，所以整體公司認可度較高，正式工都有五險一金，五天工作制，加班時間不多，加班工資一般都不會剋扣（加班薪資的計算基數不會按照最低工資標準下調）。在2009年之前，基本沒有采用勞動派遣用工。但其項目作業工人構成，逐漸從全部是自有員工，過渡到很少自有員工，工作大部分採用專業分包施工隊完成。

　　1998年之前，工人薪資普遍超過管理人員，後來管理人員的薪資漲幅大於工人，到2002年左右普通管理人員與普通工人薪資基本接近，中層管理人員接近骨幹工人，高層管理人員超過骨幹工人，但幅度還達不到2倍水平。當然，管理人員和工人不是簡單固定薪資的對比，工人逐漸從崗位工資、定額工資、計件工資向承包工資等方面轉化，承包班組長工資也有遠超中高層管理人員的，比如2007年，普通管理人員4000元左右一個月，中層6000千左右，高層8000左右（不包括承包獎勵），而承包的班組長一個月可以20000左右，骨幹的鉚工和焊工15000左右，技工10000左右，普工5-6000。後來做大的分包隊隊長早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當上了老闆。

　　國企的管理制度相對比較健全，而且基本都能貫徹執行，沒有系統性問題；產品質量基本可靠，基本沒有弄虛作假，尤其是這家浙江企業，可以説是我目前從事過的行業中管理最規範、最嚴格的，甚至超過軍工企業。

　　這家單位考勤制度不算很嚴格，很少採用罰款手段。總的來説，早期的員工關係還比較融洽，有人情味，合作大於競爭，而且大局意識比較強；隨着市場化和商品化，人與人之間關係逐漸冷漠，人情味和相互交流越來越少，各管各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2000年代初期，工廠比較困難，業務很少，有人搞承包，差不多兩年就實現了“財務自由”，承包被叫停後，就運營自己的公司做大做強了。

　　編外人員

　　2011年開始，我在湖北一家國企工作了6年多。在這家單位雖説享有副處級待遇，但五險一金的繳納基數已經遠低於工資了，某種意義上，我不是真正的國企人員，工作餐免費，但沒有編制，沒有宿舍，無探親假，有年休假（年休假不累計工作年限）。在這裏，我是通過獵頭引進的空降人員，很受原來的團隊領導排斥，這也許是國企的通病，派系鬥爭比較嚴重。當然，最後合同期滿離職，基本按照勞動合同法執行了，沒有產生勞動糾紛。

　　在湖北，因為地域因素，工人薪資偏低，2015年左右，好的鉚工工資才5000元左右，壓力容器焊工才4000元左右。其它地方也有更低的，比如我瞭解到遼寧方面的工資才3000元左右。

　　入行私企

　　2018年我開始在浙江一家的私企工作，這是我真正入行私企。這段經歷雖説時間不長，卻讓我開了眼界，以前只是聽説過某些私企的不良傳聞，在這裏體現得淋漓盡致。

　　在私企，工人是不可能有主人翁身份的。尤其是中層以上管理人員，工作不穩定的風險更高一些，普通管理人員和工人相對比較穩定。聽老員工介紹：中高層管理人員一入職，老闆就要求給他寫改進及創新方案，並且很快要見成果，如果不能再提供新的思路或業績，基本上就要掃地出門了，很多人連一兩個月試用期都過不了，能做到半年以上的少之又少。工作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開生產或管理例會，如反饋出某部門或人員的問題，老闆張口就罵；要是敢分辯，那就更慘。我呆了2個月後離職，原因是試用期滿後，遲遲不給轉正，説滿足不了要求，要降職降薪才能轉正；後來又説，轉正也行，但要簽訂保證書，確保業績要達到多少多少，否則年終績效和年終獎都不能給。

　　這家企業正式員工很少，管理人員基本都是，有五險，沒有一金，社保繳納基數遠低於實際工資，六天工作制，中高層沒有加班工資，考勤制度嚴格，要你加班必須加班，週日加班可以調休。工人大多數都是勞務派遣工，只有意外險，其餘的都沒有，薪資在6000-10000元之間，主要是計件工資，加班工資一般都沒有，加班是常態，只有到法定節假日才可能休息，各種罰款很多，罰款金額一般一百元起步。核心商務客户都是由老闆兒子掌握，財務是老闆的老婆。

　　提供宿舍，普通員工4人一間，水電自負。工作餐免費，不是工作需要則要付錢，一般飯菜是一葷兩素，沒得選，油水少，味道不佳。基本的勞動防護用品都會配置。

　　至於與質量相關管理制度，尤其是什麼ISO9000體系的，寫了基本都不執行。產品質量方面，弄虛作假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如原設計材料需要符合某標準的9000元/噸的鋼材，他就敢用低標準的4000元/噸的鋼材，材料質保書要麼是冒用以前同類標準的，要麼就直接P圖。合同指定用優質品牌保温棉，他就使用劣質無品牌的保温棉，原材料成本不到投標報價的一半，甚至把維修拆下來的廢保温棉塞進去用在新產品上。老闆曾經被政府質量監督部門約談，準備對公司開罰單，老闆霸氣地説，你們在座的那個沒有收我的錢，然後就不了了之。

　　人員之間關係都比較淡漠，能保住自己飯碗就行。

　　勞資糾紛

　　2018年到2021年，我在浙江另一傢俬企工作。

　　公司的一般管理人員工作是五天制，但中高層和生產工人週六都得上班，公司中高層沒有加班工資，即使有加班也不能調休，其餘人員的加班費按照低標準執行，不要加班費可以調休（公司業務不穩定，忙的時候差不多天天加班，閒的時候很少加班），考勤管理制度相對嚴格，無探親假，年休假不累計工作年限；工作餐免費，質量不錯；不提供免費住宿，滿足人才引進的人員可以聯繫入住地方政府補助的人才公寓，不含水電的房租約400-500/月。車間普工工資5000元左右，技工7000-10000元左右，班長12000元左右，產量小，未實行計件工資。有五險一金，有節假日福利，比如端午發過粽子，國慶發過月餅。

　　公司管理制度不健全，即使有也很少照章辦事。主要材料性能基本保證，但整體產品質量也較差，有較多質量隱患。

　　公司前期發展較好，老闆與某東相似，多與員工以兄弟相稱，工作氛圍還行。隨着經營惡化，氛圍就不是太好了，有時會訓斥人，但一般還不至於破口大罵。

　　隨着公司經營出現困境，業務訂單不足，三個多月未發工資，老闆讓公司一總監火速成立一家新公司，要求原生產部門人員簽署自願解除勞動合同文件，然後與新公司重籤勞動合同，不同意的就強制放假，發最低工資。而對於我，如果要去新公司必須大幅度降薪約50%。有幾名工人就自動離職走了，我與三名工人不同意，就被強制放假，我們去跟公司負責人事的高層談過話，高層的意思是，要公司按照勞動合同法給補償是不可能的，給我們發最低工資，我們找到工作就自動離職，這件事就算完了。這位高層還説，現在的法律是保護企業，不是保護個人，打官司我們也打不贏。我就帶着三位工人準備證據資料，期間公司得知我們要發起勞動仲裁，對工人做起了工作，其中一名工人退出了，得動的好處是不用換公司，還是回原公司上班。我和另外兩名工人一起提交資料到街道辦申請調解，半個月無消息，電話詢問則説忙。無奈我們就去申請仲裁，結果半個月還是無消息。我們準備好了第二次仲裁的申請資料，公司背後做工作，讓兩名工人陸續退出：一個是跟上一次退出的工人一樣待遇，另一個則是補齊拖欠工資，給予按照合同到期的正常勞動補償N+1。當然，此時公司也沒有閒着，他們把拖欠我的工資基本補齊了。維權路上就只剩下我一人，但我也很能理解這兩位工人的選擇，各自都有家庭和生活壓力，後來他們還和我一起吃過飯。

　　我在提交第二次仲裁申請後，在收到任何反饋前，辦理了被迫離職手續。我申請法院訴訟，直到開庭前幾分鐘，公司的法務律師才把答辯狀給我，我根本來不及查看和組織反駁。法官要求我展示證據的來源，我只有截圖，法官和律師都不認可，當時還沒注意公司已經把我踢出辦公系統，已經無法登陸，搞得手忙腳亂。還有一些證據我是故意沒有放到起訴書裏面，現場展示出來反駁律師的答辯狀，法官卻不認。由於我的證據較多，短時間無法確認完成，且錄音證據法院居然沒有給律師，最後法官説讓我在一週內補充提交證據，然後擇日再審。其實公司法務律師的答辯狀內容不多，不僅經不起推敲，而且還有些證據是偽造，漏洞百出。我補充好證據，再用邏輯論述把答辯狀批得體無完膚，提交給法院。後來法院一審判決我勝訴，但是我的主要訴求基本都不認可，只是認可了我按照工作年限的工資賠償N和一些零星的金額較小的訴求。判決後公司也未進行賠付。

　　我對判決結果非常不滿意，針對判決書的顛倒黑白之處，補充證據申請二審，二審時對方換了個律師，開庭前要求和解，我不同意，後來二審維持原判。我還是不服，本來還想往上打官司，後面想想算了，其實自己也知道，再往上也是一樣，因為一審和二審，法官基本沒讓我進行質證，也沒有法庭辯論，法官的判斷和判決都是暗箱操作。二審後一個月，公司還是未進行賠付，再申請法院強制執行，直到公司賬户被封了，法院聯繫我，説公司願意給錢，這才拿到賠付。此官司，前前後後耗時約1年半。

　　繼續被坑

　　2022-2024年在上海和崑山工作期間，正式工有五險一金（基數約為工資的50%），臨時工或勞務派遣只有意外險，住宿免費，水電自負，實行五天工作制，中高層無加班工資，説加班工資會在年終獎中考慮。無探親假，年休假不累計工作年限，工作餐免費，質量一般。節假日福利基本沒有，僅過年有200元購物卡。

　　上海這家企業，車間正式工普工底薪3500-4000元左右，正式技工底薪4500-6000元左右。臨時工每小時25元左右。一般車間員工每週一三五晚上加班三小時，按照底薪作為加班計算基數，平時發加班工資的80%，年終獎基本就是剩餘的20%。週六週日白天加班。這種工作強度月收入約8000-10000元。

　　在崑山，車間普工底薪5000-6000元左右，正式工技工底薪8000-10000元左右，班組長12000元左右，加班工資計算基數也是最低工資標準。

　　現場施工的基本都是勞務派遣工，普工每小時25-30元左右，技工每小時45-55元左右；沒有年終獎，在國內施工，每天要工作12小時以上，甚至有15-16小時的；在國外施工，除國內薪資不變外，增加國外施工補貼，每天約80美金。

　　勞動防護用品基本配置良好，但是管理制度不健全，即使有也是很少照章辦事。主要材料基本不做假，車間產品質量中上水平，現場產品質量一般水平。

　　合同到期後，公司也是玩這麼一出：説我薪資較高，要大幅度降薪才能續簽合同。這家公司我完全可以打勞動仲裁：歷年的13薪、年終獎（含折算的加班工資）都沒有給我，且早就聽説公司想辭退我，相關證據我早就準備好了。此時公司的一個合作單位需要人，我問他們是否可以加入，他説可以要我，我就沒有再糾結打官司的事，結果這家單位兩小時後又不同意我去了，我被擺了一道。

　　今年我在江蘇的這家公司，正式工有五險一金，社保基數約為工資的30%；住宿免費，水電自負，年終獎根據公司效益另算；五天工作制，中高層沒有加班工資，只有週六週日的加班才算，可以調休；其餘管理人員的加班都不算加班工資，全部算調休；無探親假，年休假不累計工作年限，工作餐免費，質量一般；節假日福利基本沒有，過年有200元購物卡；車間人員都是計件工資，忙的時候，基本每天都上班，週一到週五晚上加班時間3小時，一般只有法定節假日才能休息。

　　工資水平，車間普通工人一個月7000元左右，技工8000-10000元左右，班組長10000-12000元左右，一般的勞動防護基本能配置。

　　老闆非常強勢，大會上破口大罵是常態，稍有不如意，中高層領導很容易被考核處罰，重則降職甚至開除。

　　公司管理制度本來就不健全，執行度很差，老闆的話大於一切制度，很小的事情都要寫報告讓老闆批示後才行。

　　產品質量管控較差，一是行業的水平就這樣，二是過分追求效率和成本。

　　總結與感想

　　從我的工作經歷來看，國企相對福利待遇較好，工作比較穩定，即使出現勞動糾紛，也基本能按照勞動合同法比較和平解決。私企則相反，總體缺乏誠信，尤其是中高層管理人員的風險較大，出現勞動糾紛，可能無法按照勞動合同法和平解決。

　　國企規章制度比較健全，基本能照章辦事；私企的規章制度，執行最好的往往是考勤及罰款相關制度，其餘大多屬於擺設。

　　國企產品質量一般比較可靠，材料弄虛作假基本沒有；而私企則參差不齊，好的達不到同類國企水平，差的則沒有底線；

　　員工關係上，國企還有一定的歸屬感；私企則很難有，都給自己定位就是一個打工的。

　　最後，根據我的個人經驗，對現在各行業的工作情況提一些看法，供大家參考：

　　大環境是貧富差距的越來越大，階級越來越固化。過度生產與消費不足的矛盾，加上自動化和智能化，按照現在的趨勢發展下去，就業形勢越來越卷，前景不樂觀。

　　公務員的路子也是越走越窄，進去越來越難，沒有聯姻、世襲罔替和灰色交易，進去了也很難看到前途，隨着人口減少和財務供養危機，普通公務員待遇會下降，也會有裁員潮。

　　事業編制的也一樣，尤其是教師。國企也差不多。

　　私企現在畢竟佔社會大頭，雖然條件差，但相對機會也較多，這是必須面對的選擇。

　　私企要想進核心層，那得是老闆的血緣、家族關係，或是原始創始人或合夥人；

　　要進中、高層，必須忠誠，而且個人能力突出，這個層級相對風險最大；

　　高級技術人才相對最安全；

　　普通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往上晉升非常難，薪資一般不如作業人員，基本會低於工人骨幹和班組長；

　　做管理人員或技術人員，建議先精專一行，再考慮逐漸拓展，能專而博才容易晉升，管理者往往更需要綜合才能；

　　工人純工資收入最高可能接近中層管理人員；

　　雖然很多自動化設備能取代一些工人，但還是有很多工作是自動化設備無法實現，或是投入不值得；隨着技術工人的斷代，缺口非常大，若是想養家餬口，在長三角地區，做技術工人仍是不錯的選擇。相對來説，焊工更容易快速成才，薪資也較高。但從工人中選拔中高層的路子基本上斷了。

　　自己當老闆創業也很難，首先是原始資金問題。隨着人口快速老齡化，與老人相關的服務行業會大火幾十年。

　　最後，還是那句話：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