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魯木齊擦亮新名片:西部歌城_風聞
高飞锐思想-曾高飞,资深产经观察家57分钟前
像我這樣一個人到中年,五音不全,心淡如水,高興時都不敢張口開唱的人,也會因為一首歌,無可救藥地愛上一座城。
這首歌是《蘋果香》,這座城是遙遠的烏魯木齊。唱《蘋果香》的狼戈先生是新疆人,烏魯木齊是新疆的省會,我想當然地以為在烏魯木齊就能找到狼戈先生——後來才知道他住在伊犁,但到了烏魯木齊邂逅狼戈先生的可能性大大提升了。同在烏魯木齊的好朋友、國家一級畫家、掌管烏魯木齊藝術創作中心的李強先生曾經信誓旦旦地承諾:曾老師,我跟狼戈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下次你來,我把你們約到一起好好聚聚。
有了這個美好約定,我老想往烏魯木齊跑,希望來次美麗邂逅,跟狼戈先生把酒言歡;希望狼戈先生心血來潮,席間即興清唱《蘋果香》。狼戈先生肯定不知道我對《蘋果香》有多痴迷,多瘋狂,當家人和鄰居上班上學,我獨自一人在書房爬格子的時候,我最喜歡一邊敲打鍵盤,一邊翻來覆去地哼唱《蘋果香》。雖然唱得不好,歌詞也記得不全,卻自得其樂,陶醉其中——那海子的詩歌一樣優美的歌詞,那女子動心一樣深情的旋律,尤其是深藴其中的人生過往和淳樸真實的鄉情,讓我就像陷進了流沙裏,不能自拔。
再理智的人都有沉淪時刻。細細想想,不同的年齡階段,我都沉淪在不同的歌裏,而不只是《蘋果香》。前段時間,我為刀郎的《羅剎海市》着迷;在前段時間,我為雲朵的《我的樓蘭》狂熱。因為高音,自己唱不好,就用手機播放,翻來覆去地聽,一遍又一遍。出於好奇,我查看了這些歌曲的播放量,一方面驚詫於那個數字的龐大,一方面自我安慰,像我這樣的中年人還是做出了貢獻的,説明自己也在與時俱進,沒有被時尚潮流淘汰。
再回首過往,追溯自己的發燒友史,發現讓自己真心喜歡,刻骨銘心的歌,無一例外,都跟這片異域色彩最鮮豔濃郁的地方關係密切。情竇初開的少年時代,喜歡聽和唱《達阪城的姑娘》;跟女生談戀愛的時候,喜歡聽和唱《掀起你的蓋頭來》。這兩首歌都是定居在烏魯木齊的“西部歌王”王洛賓的作品。大學畢業,走上社會那陣,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橫空出世,一天不聽幾遍太陽不會落山,一天不唱兩句躺在牀上不會閉眼入眠。人到中年,飽經了世態炎涼,嘗多了人生冷暖後,現在被《羅剎海市》和《蘋果香》共情共鳴——前者讓我看淡看開,拿得起,放得下,變得豁達和開朗;後者讓我温情盪漾,感恩生命中所有遇見。
這就是音樂的魅力,音樂把我這個沒有音樂細胞的人徹底征服了,就像情竇初開那年被美麗温柔的那個鄰家女孩征服一樣。在烏魯木齊,熱情好客的當地維族姑娘木亞斯爾帶我們去了羅馬諾音樂餐吧,一邊吃着特色美食,一邊欣賞當地藝人表演。雖然他們唱的是維語,我聽不懂,但那節拍,那曲調,那旋律,卻讓人陶醉其中,身上每個細胞都被調動,興奮了起來,彷彿置身於歌舞和情感的海洋。
那夜回到酒店,一直心潮澎湃,難以入眠,不由自主地捫心感慨:這才是生活!有音樂的地方才有美好生活,有音樂的地方才是有品質的生活。
烏魯木齊是有個音樂的地方,是個有品質生活的地方。烏魯木齊的歌不僅好聽,而且底藴深厚,十分耐聽。難怪新上任的烏魯木齊文旅局局長蔡高明先生自信滿滿地告訴我:烏魯木齊要立足自身的優質音樂資源,打造“西部歌城”!
在創作之餘,我喜歡做策劃,給地方政府和企業出出點子。聽蔡高明先生一説,就知道這是個很不錯的主意。因為世界有歌,世界才亮堂;如果世界無歌,那肯定黯然。因為人生有歌,人生才精彩;如果人生無歌,那肯定失色。因為地方有歌,地方才出彩;如果地方無歌,那肯定沒有魂魄。因為城市有歌,城市才脱穎而出;如果城市無歌,那肯定沉淪。人們對歌的熱愛,都是天生的,不管嗓子好不好,興致來了,都想清清嗓子唱兩句,吼幾聲,給自己聽,也給別人聽。聽着別人唱,不管聽不聽得懂,共情共鳴了,我們都想跟着節拍,踏着節奏,隨聲應和,甚至聞歌起舞。
這就是音樂,這就是音樂的魅力。音樂是人類的共通語言,不分地域,不分種族,不分性別,不分國別,不需要翻譯,懂的都懂,愛的都愛。據説,《羅剎海市》和《蘋果香》全球播放量都高達數百億。這就是文化的力量,這種力量頗具穿透力。這個播放量,讓我們找到了文化自信,看到了文化復興。
作為一個文化工作者,我知道每個文字,每條線條,每個音符,都源自創作者靈魂,又需要抵達受眾者靈魂。跟文學和美術作品抵達受眾者靈魂的難度大不一樣,音樂作品抵達受眾者靈魂,引發共情共鳴要相對容易。因為音樂本質都向上向善,沒有假惡醜,只有坦誠以對,沒有掩飾,沒有矯情。音樂能融化心靈堅冰,搬走情感障礙,消除彼此仇恨,打通雙方心路——就像天山隧道,讓溝通更容易,感情更真實,世界更和諧,生活更美好。
當下的網絡時代,一首歌出圈帶火一座城的案例,時有發生,數見不鮮。袁樹雄的《早安隆回》,讓小縣城隆回火爆一時;趙雷的《成都》,讓成都遊客絡繹不絕;王琪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讓可可托海人氣暴漲;戴羽彤的《漠河舞廳》,讓漠河人滿為患。不難看出,一首歌是一座城市的最好名片,為一座城的文旅發展引流,讓一切變得無限可能。

這樣給城市賦能的歌,在烏魯木齊是層出不窮,如雨後春筍,不同時代有不同時代的代表作。《新疆花兒》《十二木卡姆》《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可愛的一朵玫瑰花》,都是穿越時空的古老經典,隨時隨地都煥發生機。現在更是推陳出新。如果説音樂是埋在地下的金礦,烏魯木齊則是建立在金礦之上的城市。從《達阪城的姑娘》到《2002年的第一場雪》,從《羅剎海市》到《蘋果香》,從“西部歌王”王洛賓到刀郎,從阿雲嘎到狼戈,這些音樂和音樂人的根都紮在這裏,魂都留在這裏。放眼神州大地,可以説,沒有哪個城市比烏魯木齊更有優質音樂資源,更具音樂開發價值,更有跟音樂密切關連的錦繡前程。
當然,音樂賦能城市,需要解放思想,有前瞻性眼光和全局意識,能夠放開手腳,號準脈膊,把握機遇,主動推進,大膽作為。當前掌管這個西部名城文旅帥印的蔡高明先生如數家珍地向我列舉了烏魯木齊的優質音樂資源,他告訴我,烏魯木齊是名副其實的“西部歌城”,當前正在蓄勢待發,全面打造和擦亮烏魯木齊“西部歌城”這張金字名片,讓海內外賓客來烏魯木齊表演和欣賞音樂,能夠真正融入,盡情釋放,深入體驗與眾不同的音樂之味,音樂之美,音樂之魅。

其實,在音樂信徒心裏,在我們受眾的潛意識中,烏魯木齊早就是“西部歌城”了。聽蔡高明先生這麼一説,大有茅塞頓開,撥雲見日之感。之所以這張名片還沒有風靡,是因為它被埋在風沙之下,蒙了塵,現在被髮掘出來,是需要拂去沙,擦掉塵,讓金子露出本來面目,璀璨奪目地閃耀在世人面前。
這一年多,前後十多次往返烏魯木齊,深入其肌理旮旯,心裏越來越認可烏魯木齊是歌舞之城。這個城市,隨處可見能歌善舞的人;這個城市,隨時都有經典流行傳唱;這個城市,音樂大咖雲集,卧虎藏龍。她以故土的肥沃,母親的包容,不僅孕育了超一流的土著歌手狼戈、阿雲嘎,還滋養了聞訊而來的歌手王洛賓、刀郎——只要他們來了,就會毫不猶豫地愛上這裏,在這裏安營紮寨,落地生根,開花結果,把音樂的根紮在這兒,把音樂人的魂留在這兒。
隨着生活節奏加快,生活壓力增大,音樂的作用更加凸顯了出來。我們需要音樂,因為我們需要釋放情緒,緩解壓力,提升生活質量,過得更加美好舒適。生活如意了,我們唱歌;生活失意了,我們唱歌。高興了,我們唱歌;悲傷了,我們唱歌。嚮往愛情了,我們唱歌;談戀愛了,我們唱歌;失戀了,我們還唱歌。這個世界上,我們的生活中,什麼都可以入歌,什麼時候都可以唱,什麼地方都可以唱,只要你願意。

沉思默想,不得不驚訝於“西部歌城”的定位賦予烏魯木齊更深層次的涵義,更新鮮的生命符號,更高品質的生活嚮往——這是一個值得深入挖掘,值得用心打磨,亟待精心打造的全新IP,它號準了脈膊,把握了趨勢,指明瞭方向。
中國西部,疆域遼闊,城市眾多,各具特色,近年有羣雄並起之勢。相較於成都、昆明、拉薩、西寧、銀川、西安、蘭州,將烏魯木齊定位為“西部歌城”,成功地凸顯了其特色,突出了差異化——文化上的差異化,內涵和靈魂的差異化。作為絲綢之路的集散地和必經要道,烏魯木齊是中西文化融和交匯的中心,我猜想當年語言不通,説不定就是藉助音樂進行表達和溝通的。新疆各族人民,以遊牧為主,千百年來,有策馬放歌的優良傳統。至今我們還能經常捕捉到這樣的經典畫面:夕陽西下,天山下,天池邊,草地上,一羣身着民族服裝的人們,圍着篝火,彈着冬不拉,載歌載舞,給民族團結和美好生活做出如詩如畫的詮釋。
音樂既需要音樂人的獨樂樂,更需要受眾者一起眾樂樂。這就需要讓音樂走下神壇,走到羣眾中去,當務之急就是整合和挖掘烏魯木齊的優質音樂資源,用心打造雅俗共賞,全民參與的音樂平台,這種平台既要有線上的,又要有線下的,既要謀劃經營優質軟環境,又要下功夫完善硬設施,還得繼續敞開胸懷,開放包容,出台相關政策,吸納引進更多音樂高手和資本,打造健全健康的音樂產業鏈,讓烏魯木齊成為真正的音樂高地和音樂聖地。音樂不是音樂人的專權和遊戲,而是需要走下去,深入羣眾,與民同樂。打造和經營“西部歌城”,既要有音樂高人,推出音樂精品,又要民眾踴躍參與,實現眾樂樂;既要有經典化,固定化,精品化的演唱平台,又要有隨機性、大眾化、開放式的參與方式,讓表演者與受眾良性互動,讓烏魯木齊成為真正的“音樂之都”。

從事文學藝術創作,需要天賦。在天賦面前,再努力都是白搭。在音樂方面,烏魯木齊是個天賦異稟的孩子,具有良好基礎,無限潛能,但需要發掘、牽引、規劃、包裝、有效推廣,讓“西部歌城”這個烏魯木齊的新IP成為音樂天地的“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照耀音樂產業鏈上的萬物,讓產業鏈茁壯生長。
打造“西部歌城”是部精彩大戲,是中華民族復興棋局上,尤其是中華民族文化復興道路上的重要的關鍵的一環,甚至足以改寫當前的中國音樂格局,讓烏魯木齊乃至新疆文旅產業產生裂變,發生生化反應。
我們處在一個努力前行,積極逐夢的偉大時代。無論是從音樂人的個人發展,還是地方文旅的振興,無論是從民族復興,還是國家富強,有了夢想,就要努力踐行,讓夢想盡早儘快地照進現實。

把烏魯木齊打造成聞名遐邇的“西部歌城”,從0到1的地基已經夯結實築牢了,接下來,需要當地政府部門解放思想,放開手腳,真抓實幹,出台政策,完善設施,吸引更多優質人才和熱情觀眾參與,打造共生共榮的音樂產業鏈,讓烏魯木齊的歌越唱越出彩,讓音樂高人和普通市民、遊客共情共鳴,滋生強烈的參與感和歸屬感,讓他們“來了不想走,走了還想來”,真正實現“以歌引流,以歌留客,以歌興城”的宏圖願景。
附作者簡介
曾高飛,湖南祁東人,畢業於長沙理工大學中文系。曾在人民日報社,法治日報社任職多年,現為中國傳記文學學會會員、湖南省作家協會會員、北京大學客座教授、長沙理工大學碩士生導師、資深媒體人、策劃人、新媒體運營專家、著名財經作家、小説家、散文家、影視編劇,共發表文學、新聞和財經作品6000多篇,著有散文集《每個人的故鄉,都在流浪》《似水流年,家鄉味道》《每個人的成長,都有跡可循》(與鍾勇合著),系列長篇小説“前行的人生”三部曲《掙扎的成長》《青春花開》《浴火重生》、“北京三部曲”《北京邊緣》《北京圈子》《北京飯局》,及長篇小説《生如夏花》《黎明前·戰》《前行的青春》《小鎮青年》《九尾狐》《紅塵慾望》《窺浴》,小説集《感情通緝令》等,財經作品高飛鋭思想叢書之《決勝話語權》《產經風雲》《爭奪話語權》《元宇宙掘金秘密》等,獨立或參與編劇多部電影、電視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