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80國市場、54億產值!這個小縣城憑啥4年逆襲成中國鐘錶“第三極”?_風聞
区县那点事-5分钟前
在瑞士,鐘錶是傳承數百年的精密藝術;在深圳,鐘錶是改革開放的製造傳奇;而在湖南省衡陽縣,鐘錶正上演一場漂亮的“彎道超車”——從零起步到日均生產30萬隻手錶,衡陽僅用4年時間,就崛起成為全國第三大鐘表產業基地,走完了傳統鐘錶產業數十年的發展路程。
截至2024年底,衡陽鐘錶產業園已入駐相關企業140餘家,年產值達54.3億元,產品覆蓋全球80多個國家和地區。今年4月,中國鐘錶協會授予衡陽縣“中國鐘錶產業基地”稱號,標誌着衡陽已成為繼深圳、漳州之後的全國第三個鐘錶產業集聚區。
短短4年,衡陽鐘錶產業是如何實現“從零起步”到“重構中國鐘錶產業版圖”的逆襲?這背後,又是什麼力量推動着它不斷前行?
4年打造中國鐘錶“第三極”
衡陽鐘錶產業的故事,始於一羣“南下打工者”的返鄉潮。上世紀90年代,衡陽手錶廠黯然退場,眾多技術工人被迫南下謀生,參與珠三角鐘錶產業的建設。這些工人沒想到,幾十年後,他們帶回的不只是積蓄,更是一整套產業基因。
粵港澳大灣區產業升級浪潮湧動之際,衡陽縣決策層敏鋭地捕捉到這一發展機遇。當以唐靈軍為代表的“鐘錶湘軍”帶着“全產業鏈返鄉”時,衡陽縣政府當即決定:乘着湘南湘西承接產業轉移示範區剛剛獲得批覆的東風,引鳳歸巢,打造鐘錶產業園——衡陽船山時間谷鐘錶產業園。
衡陽縣成立了以縣委書記、縣長為組長的鐘表產業工作專班,以“政企共建”模式——“政府負責基建和招商,企業專注生產和創新”,向內陸首個鐘錶全產業鏈集羣的目標衝刺。
自2020年啓動建設以來,僅僅4年時間,船山時間谷便實現了從一片荒土到百企雲集的轉變,形成了鐘錶精密加工設備製造、機芯、錶殼、錶盤、錶帶等完整產業鏈,以及研究開發、外觀設計、加工製造、試製檢測、表面精細化處理等價值鏈。目前,產業園已有廣州諾時、深圳艾爾時、錦和鐘錶等140餘家鐘錶企業簽約入駐,產品遠銷全球80多個國家和地區。2025年,“中國鐘錶產業基地”稱號加身,標誌着這座內陸縣城正式躋身成為中國鐘錶產業“第三極”。
然而,如何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持續保持優勢,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特色發展之路?這成為擺在衡陽鐘錶人面前的新課題。
從“製造基地”到“創新中心”
衡陽深知,在鐘錶產業領域,要想脱穎而出,實現彎道超車,就不能盲目跟風,必須走差異化發展道路。不做第二個深圳,也不當第二個漳州,衡陽縣的破局之道,就藏在一套“錯位競爭”的組合拳裏。
利用技術創新突圍,實現從“進口機芯”到“中國芯”。
曾經,衡陽鐘錶產業面臨着機芯依賴進口的困境,處於“微笑曲線”的價值底端。但衡陽鐘錶人沒有放棄,積極投入技術研發。其中,南嶽牌的機芯創新極具代表性。其自主研發的NYB901機械機芯,動力儲存超50小時,實現了衡陽鐘錶產業園機芯自主供應,成功突破了“卡脖子”環節。這一創新成果,讓衡陽鐘錶產業在技術層面實現了重大跨越,逐步擺脱了低端製造的標籤。
打造全球罕見的“五分鐘產業圈”,佔據競爭高位。
在衡陽鐘錶產業園裏,有一個獨特的現象:一家鐘錶廠老闆能步行五分鐘找齊所有供應商。這背後,是衡陽精心打造的全產業鏈集羣模式:園區內140多家配套企業,覆蓋機芯、錶殼、智能模組等所有環節,真正實現了“五分鐘找齊供應商”的產業生態閉環。這種模式,極大地提高了生產效率,降低了企業的採購成本。政府配套的廣深物流專線,更將企業物流時間壓縮5天以上,成本降低超50%。
憑藉着全產業鏈集羣模式帶來的成本優勢和效率優勢,衡陽鐘錶產業在市場競爭中佔據了有利地位,實現了“從零起步到日均產表30萬隻,年產值54.3億元”的驚人跨越。
以文化賦能,創造新的增長點。
衡陽鐘錶的差異化競爭不僅體現在技術上,更在於獨特的文化表達:“八方來財”腕錶,以6點位露擺設計展現南嶽祈福文化,成為國潮爆款;以湖湘花卉為靈感的“芙蓉”系列,遠銷英國。而船山鐘錶博物館的創新實踐,更是將工業製造升級為文化體驗——全球最大的可走時手錶(等比例放大220倍)、時光雲梯等網紅打卡地,僅2025年“五一”假期就吸引了10萬人次,開創了“工業+文旅”的融合發展新模式。
通過技術突破、生態構建和文化創新“三駕馬車”的協同驅動,衡陽鐘錶產業正在書寫從“製造基地”到“創新中心”的轉型傳奇。
衡陽鐘錶產業的崛起,徹底顛覆了“內陸地區難育精密製造業”的固有觀念,為區域產業發展提供了“精準承接+創新升級”的新思路。其成功經驗表明:後發地區憑藉科學的產業規劃、創新路徑與差異化競爭策略,同樣可以實現產業的跨越式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