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測破10億?暑期檔第一爆出現了!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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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我是影小妹
暑期檔過半了,還沒有一部電影在春節檔之後過10億。
很多電影在映前都被寄予厚望,但上映之後的頹勢也非常明顯。
但總算,有一部電影真正卷熱了暑期檔,票房預測已經奔到15億+了。
只是它並非喜劇、娛樂大片,更不是什麼工業大製作,而是一部非常沉重的歷史片——
《南京照相館》

它聚焦於1937年寒冬的南京,卻並非以宏大的戰爭場面開篇,而是將鏡頭沉入了一家名為“吉祥”的照相館。
南京城破,血染山河。炮火撕裂了城市的脈絡,守軍以血肉之軀阻擋着日軍的鐵蹄。
鏡頭冷靜地掃過城牆缺口,日軍坦克如入無人之境般碾過斷壁殘垣。
一名士兵將日本國旗裹在頭上,蜷縮在城垛後瑟瑟發抖;
另一名士兵被粗暴地塞入武器,麻木地走向城牆邊緣,瞬間被子彈擊中倒下;
一位軍官在溝壑中拉響手榴彈,以粉身碎骨阻擋坦克的履帶。
郵差阿昌(劉昊然飾)在混亂中僥倖逃生,背後郵包上赫然一個冒着青煙的彈孔。恐懼,成為這座淪陷之城的底色。

阿昌慌不擇路,逃進了貢院街上的吉祥照相館。
這裏竟成了戰火中一個岌岌可危的避風港。
小小的空間裏,聚集了不同身份、懷着同樣求生渴望的普通人:
照相館老闆金承宗(王驍飾)一家四口、打扮入時卻落魄的龍套演員林毓秀(高葉飾)、試圖逃出南京的警察宋存義(周遊飾)、以及後來加入的翻譯王廣海(王傳君飾)。
照相館的地下室,成了他們唯一能暫時喘息、未被日軍發現的角落。

然而,脆弱的平靜被日軍攝影師伊藤秀夫打破。
伊藤誤以為阿昌是照相館學徒,強令他們為自己沖洗大量隨軍拍攝的底片——這是他們暫時活命的唯一籌碼。
在紅色燈光籠罩的狹小暗房裏,金老闆教會了阿昌沖洗照片的技術。
顯影液裏,一張張照片逐漸浮現出清晰的輪廓。

但畫面帶來的不是美麗,而是刺骨的冰冷與恐懼:
堆積如山的平民屍體、被刺刀挑起的嬰兒、血泊中面目猙獰的受害者……更令人心碎的是,阿昌和金老闆認出了照片裏倒在血泊中的面孔——
那是電報局的李小姐、柳樹巷八號的店家、廣安街37號的姜老闆,都是他們生活裏曾經鮮活熟悉的鄰里舊識。
每一張照片都是一份鐵證,無聲地控訴着日軍的暴行。

其中一張照片,半顆殘破的佛頭俯視着下方壘起的無數平民頭顱,兩個日本軍官野田毅與向井敏明正進行着臭名昭著的“百人斬”殺人比賽。
膠片上凝固的殘酷影像,與歷史課本中的記載形成了令人窒息的互文。
伊藤不僅要求他們沖洗記錄暴行的照片,更精心策劃着另一場表演:
逼迫中國百姓擺拍所謂的“中日親善”照片。
毓秀和阿昌成了道具。
拍攝現場,一個嬰兒因恐懼啼哭不止,擾亂了日軍想要的“和諧”畫面。
一名日軍士兵竟面無表情地抓起襁褓中的嬰兒,狠狠摔在地上。啼哭聲戛然而止。

這一幕,血淋淋地撕開了所有“親善”照片背後恐怖的真相。
照相(Shoot)與射殺(Shoot)在電影中被賦予殘酷的互文:
一邊是日軍士兵扣動扳機射殺無辜平民,一邊是隨軍攝影師伊藤冷靜地按下快門,定格下炫耀武力的屠殺瞬間。

當阿昌被迫面對伊藤,説出“我們是朋友”以求自保時,屈辱感幾乎將他吞噬。
金老闆一家最初只求自保,甚至幻想能利用他人的通行證逃離。
王廣海更是一個徹底的投機者,他賣力地為日軍做翻譯,呵斥同胞,內心不斷自我麻痹:“戰爭結束了,日子就好過了。”
宋存義起初因牽掛弟弟而怯懦求生。
然而,隨着親手沖洗的照片越來越多,親眼目睹的暴行越來越近,人性的良知在極度恐懼中被點燃。
阿昌在暗房中看着同胞慘死的影像,眼神從最初的恐懼逐漸被憤怒與決心取代。

照相館內危機四伏。
日軍士兵黑島欲強暴毓秀,被躲藏的金老闆用斧頭砍死。
而此前以陰險手段害死金老闆妻女的伊藤,先被金老闆用沖洗照片的酸液潑面,又被毓秀砍斷撐在桌上的手指。
最終,盛怒的阿昌咆哮着將他撞出窗外。
反抗的怒火在層層累積中達到了爆發點。在最後的生死關頭,照相館的眾人聚在背景牆前。
那背景畫着北京故宮、天津勸業場、上海城隍廟、杭州西湖、武漢黃鶴樓、萬里長城……祖國的山河在他們身後無聲矗立。

他們拍下了一張不是全家人的“全家福”。那一刻,淚水無聲滑落。
他們守護的不僅是一卷卷記錄罪證的底片,更是這些照片所承載的、屬於南京人幾十上百年的平凡生活記憶:
貢院街居民的家長裏短、生子、結婚、畢業、工作、生老病死的日常悲歡。
當伊藤最終發現底片被調包,扯開的膠片上顯現的不是他需要的“功績”,而是南京人這些鮮活的生活瞬間時,他怔住了。
這些普通人的喜怒哀樂、春夏秋冬,與日軍的暴行照片形成了最強烈的對比,也最終被毓秀用生命按下的快門定格為歷史的審判。
影片結尾,阿昌帶着用生命換來的、記錄着日軍罪證的底片,衝出了被火焰吞噬的照相館,消失在混亂的南京街頭。

這些底片最終穿越戰火,在1946年成為南京審判戰犯軍事法庭上指控日軍暴行的“京字第一號”鐵證,將主犯之一谷壽夫送上刑場。
然而歷史的陰影並未完全散去。在今天的日本宮崎縣,那座用包括中國掠奪磚石為基座的“八紘一宇塔”,雖曾短暫改名“和平之塔”,但其象徵軍國主義的文字與雕像早已被悄然修復。
供奉着甲級戰犯的靖國神社,其展陳中,“南京大屠殺”被輕描淡寫為“南京事件”,充斥着“驕傲”與“感恩”的荒謬字眼。
從“幻影論”到“少數人論”,日本右翼對歷史的篡改與否認從未停止。南京大屠殺的倖存者風燭殘年,仍在等待一句真誠的道歉。
張純如女士因著書揭露真相而遭受恐嚇,最終在抑鬱中離世——這提醒我們,歷史的真相從來都需要勇氣去捍衞。

《南京照相館》如一記沉鍾,其價值不僅在於復原一段血淚史。
它通過照相館這方小天地,讓觀眾觸摸到三十萬亡靈曾有過的温度與脈搏——他們曾是像金老闆那樣顧家的普通人,像阿昌那樣掙扎求生的青年,像毓秀那樣心懷夢想的女子。
電影揭示了戰爭的雙重毀滅:它摧殘平民賴以生存的日常世界,更異化施暴者的人性,使其將同類視為可隨意屠戮的草芥。
片中日軍士兵從初上戰場的不忍,到燒殺搶掠不眨眼的轉變,正是這種異化的殘酷寫照。而記錄,正是對抗遺忘與異化的武器。
它通過定格暴行的後果,向世界宣告暴力的不可容忍與絕不可重演。
當盛世繁華具象於眼前,我們是否有資格替浴血的前輩原諒?
是否有權力替未來的子孫遺忘?答案不言自明。
好戰者必亡,忘戰者必危。將歷史的真相與警示不間斷地傳遞下去,正是我們這代人必須打贏的“南京保衞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