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人陳定昌:中國陸基中段反導系統總設計師(轉載)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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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陳定昌出生於上海。少年時親歷戰火,目睹家園淪陷,立下"投身國防,讓中國人不再受欺負"的誓言(參考文獻1)。1957年,他放棄文學理想考入清華大學無線電電子學系,師從孟昭英、陸大銓等學者,系統學習雷達與電子技術(參考文獻2)。在清華求學期間,他每日往返於圖書館與實驗室,畢業設計課題"大功率雷達頻率穩定技術"耗時十個月,以滿分通過答辯。導師在評語中寫道:“該成果兼具理論深度與工程價值,展現瞭解決重大技術難題的潛力。“這段經歷奠定了他"理論為基、工程致用"的科研理念(參考文獻3)。1963年畢業後,他進入國防部五院二分院(現中國航天科工集團第二研究院),開啓空天防禦科研生涯(參考文獻4)。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錢學森提出"激光能否用於探測與制導"的前沿課題。陳定昌經數月調研,向錢學森提交兩份技術論證報告,詳細闡述激光技術的可行性路徑。錢學森閲後當即批示:“將激光與無線電置於同等地位發展。"(參考文獻3)年僅26歲的陳定昌被任命為激光雷達項目組長,聯合七機部、中科院團隊展開攻關。面對王大珩院士提出的"金屬目標無回波"等四大科學難題,他創新設計"全反射式光學路徑"理論。在缺乏實驗設備的條件下,他用飛機模型反覆測試,以算盤和手搖計算機完成數千次信號衰減演算,最終研製出中國首部激光雷達樣機(參考文獻4)。該成果技術參數領先美國林肯實驗室五年,併為1968年擊落美軍U-2高空偵察機提供了關鍵制導支撐。參與該項目的工程師回憶:“陳總帶着我們連續工作36小時,用三合板搭建光學平台,連食堂送來的饅頭都凍成了冰坨。"(參考文獻5)

1984年,陳定昌出任航天二院二部主任,主持研製中國首型低空防空導彈紅旗-7。當時中國面臨低空突襲防禦空白,西方軍事專家斷言"中國十年內無法突破近程防空技術”(參考文獻6)。他率團隊紮根甘肅荒漠試驗場,在零下30攝氏度的嚴寒中調試雷達制導系統(參考文獻7)。1987年,紅旗-7在實彈測試中成功擊落八架靶機,正式定型列裝。該型號填補了中國近程防空空白,使技術差距縮短十五年(參考文獻8)。1990年代,他力排眾議推動第三代防空導彈紅旗-9研發。面對"同時攔截高速飛機與彈道導彈"的雙重挑戰,他提出"雙模製導雷達+動能攔截彈"的創新方案。在戈壁灘的沙暴環境中,團隊連續奮戰18個月,1995年首次試射即精準命中300公里外的靶彈(參考文獻6)。某次關鍵試驗中,靶彈突發軌跡偏移,陳定昌通宵修正制導算法,最終確保導彈在末段實現動能撞擊。他常對團隊強調:“核心技術是買不來的,只有自力更生才能挺直腰桿!"(參考文獻1)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陳定昌敏鋭指出:“未來戰爭是體系對體系的對抗,反導防禦必須向中段跨越。"(參考文獻9)作為國家863計劃空天防禦領域首席科學家及"805重大專項"總設計師(參考文獻10),他推動陸基中段反導技術納入國家戰略規劃。技術攻堅過程充滿挑戰。中段攔截需在距地1500公里的太空命中以每秒7公里飛行的彈頭,工程難度相當於"用子彈擊中子彈”。團隊創新提出"紅外-雷達多譜段融合探測"技術,通過提取目標微動特徵與電磁散射特性,從數十個誘餌中鎖定真彈頭,識別準確率提升至98%;開發出"複合舵機+脈衝推進"控制系統,使攔截彈頭(KKV)在相對速度每秒10公里的極限條件下實現釐米級誤差;構建分佈式指揮架構,將預警衞星、超遠程相控陣雷達與攔截彈的決策響應時間壓縮至三分鐘(參考文獻8)。這些突破被評價為"中國戰略防禦能力的里程碑式跨越”(參考文獻8)。

2010年1月11日,中國首次陸基中段反導試驗在西北戈壁進行。時年73歲的陳定昌患重感冒仍堅守指揮中心,大衣口袋裏裝着心臟監護儀(參考文獻1)。當攔截彈與靶彈在夜空相撞時,測量數據顯示脱靶量僅9.8釐米。他凝視屏幕輕聲道:“成了,基礎驗證通過了。"(參考文獻9)此次成功使中國成為全球第三個掌握該技術的國家。截至2022年,中國七次公開試驗全部成功,成功率100%,顯著優於美國同期57%的成功率(20次試驗僅成功9次)(參考文獻8)。2013年試驗前,他發現某傳感器存在0.1度的温漂偏差,嚴厲要求返廠調整:“中段攔截是毫秒決生死,這點偏差足以讓盾牌變廢鐵!"(參考文獻1)

陳定昌年均駐守試驗場超200天(參考文獻7)。他尤為重視人才傳承,曾表示:“人總是要老的,但技術血脈必須延續。"(參考文獻11)其培養的23名重點型號總師中,張奕羣(1999年清華大學精密儀器系博士後)突破KKV制導技術,成為陸基中段反導副總設計師。團隊形成獨特的"理論-工程融合"技術傳承體系。《榜樣星火照亮百年征程--陳定昌》一文記載:“他辦公室的燈光總是最後熄滅,案頭擺着寫滿批註的《雷達系統導論》——那是清華老師贈他的畢業禮物。"(參考文獻7)

2020年9月,陳定昌因病逝世。臨終前,他叮囑家屬:“住院三個月的黨費按時交齊,喪事從簡,不設靈堂。"(參考文獻11)國務院國資委黨委追授其"中央企業優秀共產黨員"稱號,官方評價其為"新時期科學家精神與航天精神的傑出代表”,其成就被譽為"新時代的兩彈一星級貢獻”(參考文獻7)。他三次獲得國家科技進步特等獎,涵蓋紅旗-9導彈系統、空天防禦體系等重大工程(參考文獻1)。正如他在清華畢業紀念冊上的誓言:“以技術報國,此生無悔。"(參考文獻3)

歷史定位:從激光雷達到紅旗導彈,從中段反導到空天防禦體系,陳定昌以五十八年堅守詮釋"鑄盾人"的使命。他主導的"805重大專項"使中國成為全球唯二具備完整中段反導能力的國家(參考文獻10),為大國安全築起不可逾越的蒼穹之盾。
參考文獻
1.《榜樣6》陳定昌同志主要事蹟(共產黨員網,2021)
2.《陳定昌-中國科學院院士介紹》(科技媒體,2022)
3.《科技人物|導彈專家 為國鑄盾——陳定昌》(澎湃政務號,2024)
4.《畢生奮鬥踐行航天報國諾言》(光明日報,2020)
5.《致敬榜樣!畢生追夢的戰略科學家——陳定昌》(新浪財經,2021)
6.《湘籍反導試驗專家陳德明:中段反導鑄大國天盾》(長沙晚報,2016)
7.《榜樣星火照亮百年征程--陳定昌》(河南工業貿易職業學院,2023)
8.《陸基中段反導意義何在?大國盾牌!》(鳳凰網,2021)
9.《榜樣6》陳定昌事蹟專題(西藏黨員教育平台,2022)
10.KKTT:《我國"陸基中段反導攔截技術試驗"初步分析》(2010)
11.《聚焦榜樣6——陳定昌》(忻州税務公眾號,2022)
12.《陳定昌同志先進事蹟心得體會》(查字典範文,2023)
注:本文綜合網絡資料改寫。陳定昌被譽為中國空天防禦體系的戰略奠基者,我國防空反導及制導雷達技術專家、精確制導領域的開拓者,為國鑄盾的戰略科學家。公開資料對他的介紹為“中國武器系統總體、防空反導及制導雷達技術專家,中國科學院院士,國家863計劃項目的首席科學家,中央直接聯繫專家,國家某重大專項總師”,儘管未直接説明他是“陸基中段反導系統總設計師”,但可以從網上的資料可以確定他確實擔任該職務,證據如下。
1.在搜狐網的《美國突然公佈的名單背後,藏着一位中國秘密人物》一文(https://mil.sohu.com/a/912497119_121203435)中提到:”然而,陳定昌的雄心並未止步於此。步入晚年時,他為第四代新型防空導彈系統項目制定了長遠規劃,其中陸基中段反導攔截技術成為他一生的核心研究領域。在他的帶領下,中國成功進行了陸基中段反導攔截試驗,分別在2010年和2013年取得了突破性進展,為國家安全注入了強大的防護力量。即便在77歲高齡時,陳定昌仍然承擔着重大反導試驗的總師職務。。。“
2. 海外網友KKTT在2010年寫過一篇發表於海外論壇的文章《我國“陸基中段反導攔截技術試驗”初步分析》,文中提到:”其中805重大專項是專門為突破kkv技術而設立,目標是用反衞試驗來進行演示驗證。專項總設計師是科工二院前院長陳定昌,副總師是科工二院二部張奕羣(負責kkv)和科工四院四部鄭盛火(負責固體助推器KT-409研製)。“
最後,我們附上KKTT的全文
我國“陸基中段反導攔截技術試驗”初步分析
作者:KKTT
2009年1月11日20:58:46,新華社在網絡上播發了一條快訊:中國11日在境內進行了一次陸基中段反導攔截技術試驗,試驗達到了預期目的。這一試驗是防禦性的,不針對任何國家。
這條消息立刻成為中文網絡世界的頭條新聞,大家都感到非常振奮,我們這些軍迷更是感到格外的驚喜。喜的是不凡的成就,驚的是少有的透明度。然而由於新華社沒有提供任何關於此次試驗的進一步的內容,各大媒體尚未給出深入報導。下面,我以一個軍事愛好者的角度試圖給出一個分析。草草而成,訛誤難免,僅供參考。
一,為什麼要搞反導?
當然是為了國家安全。我們當年搞兩彈,為的是打破美蘇的核壟斷和核訛詐,以免遭受核打擊。今天這個世界,導彈和核武器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已經嚴重擴散,而且還將進一步擴散。我們奉行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政策,雖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遏制其他國家對我進行核打擊,但存在三個嚴重的問題:
1,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有可能被“流氓國家”、非理性政權或恐怖分子等非國家組織掌握,以核反擊遏制核打擊的理性判斷可能失效。如果敵人採取孤注一擲的手段,我方即使採取核反擊,也將遭受重大損失。
2,無法有效阻止別的國家對我進行非核導彈打擊。即使是常規彈頭,也可能對我造成嚴重殺傷,如果使用生化彈頭,殺傷力將更大(我國目前核政策尚未允許對敵生化武器一類的非核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採取核反擊)。
3,敵人有可能採用常規武器(包括帶常規彈頭的彈道導彈)精確打擊我戰略核力量(如導彈發射井、核武器貯存洞庫),對我核反擊能力造成嚴重威脅。
因此,我們必須發展自己的戰略性防禦武器──反導系統。反導分為反巡航導彈和反彈道導彈。前者是90年代新“三打三防”的內容之一,相對也比較容易,用低空、超低空地空導彈就可以解決。難的是反彈道導彈,下面所説的反導系統也就專指反彈道導彈。之所以難是因為彈道導彈速度快,可達十幾、二十幾倍因素,從發射到命中最多不超過半小時,發現難,攔截難,給防禦方的反應時間短。因此,世界上掌握反導技術的國家屈指可數。
分析我國可能遭受的彈道導彈威脅,可分為四類:
1,核大國對我的大規模核打擊,以陸基和潛射遠程、洲際彈道導彈為主。主要指美俄,尤其是美國。由於核大國有大量的進攻性導彈核武器,我們若想全面攔截在技術上難以做到,經濟上也難以支持。不如採用核反擊的策略來遏制。
2,中小核國家對我的小規模核打擊,以陸基中程、近程導彈為主,數量較少(不超過幾十枚),如印度。1998年5月,印度核試驗,隨後印度總理給克林頓寫信,不點名的説這是針對中國的。近年來,每次印度進行烈火III中程導彈試驗,印度媒體都要鼓吹説該導彈能攜帶核武器,而且能打到北京,説該導彈主要的打擊對象就是中國。對此,我們不能不加以防範。
3,局部戰爭中敵方對我的常規導彈襲擊。如台灣正在研發中程導彈,台獨分子曾叫囂用中近程導彈打擊大陸的城市(如上海、廣州),甚至攻擊三峽大壩。
4,核大國採用常規導彈(或戰術核武器)對我戰略目標(如核力量、戰略指揮系統等)的突襲。美國曾明確提出用潛射導彈打擊我洲際導彈地下發射井,還提出用非核或戰術核武器深鑽地彈打擊地面幾十米以下的地下指揮所。
可見,我們急需擁有對射程3500 km(如烈火III)以內的中程、近程彈道導彈的防禦能力。這是一種類似於美國TMD的反導能力,但對中國來説包含了中國的NMD和TMD,不好簡單類比。美國的NMD是為了對付俄羅斯、中國的洲際導彈,我們目前還不急需這個。從技術上來説,也是循序漸進,從防禦近程導彈(速度慢)到防禦遠程、洲際導彈(速度快)。未來我們將根據需要來決定發展對洲際導彈的防禦能力。
二、什麼是“陸基中段反導攔截技術試驗”?
60年代以來美蘇的大量研究表明,有效的反導系統應該是一個多層系統,可以提供不同高度的攔截能力,通過多層次攔截提高反導成功的概率和應對不同類型的導彈。粗略來説,分為大氣層內反導(低層)和大氣層外反導(高層)。早期的攔截彈採用核戰鬥部,主要針對核彈頭,高層用核爆X射線殺傷(如美國的Spatan),低層用核爆中子流殺傷(如美國的Sprint)。由於核武器對導彈防禦也有相當大的損害,美國從80年代開始採用常規戰鬥部。隨着制導控制精度的提高,戰鬥部也就可以越做越小,有利於反導彈的小型化、機動能力和反應速度。當脱靶量小到目標的尺寸時,就可以不用破片殺傷等傳統戰鬥部,改用動能殺傷(hit-to-kill)方式,不需要額外的戰鬥部,進一步有利於反導彈的小型化。
導彈從起飛到命中目標,大致分為三段:助推段、中段、再入段。對於有末助推級(用以釋放彈頭和誘餌)的洲際導彈,還可以加上末助推段。中段還可以細分為上升段和狹義的中段。大氣層內反導針對再入段,常用於攔截中近程導彈,如射程300 km以內的近程導彈全程都在大氣層中飛行。大氣層內攔截的特點是:
1,攔截範圍近。因此即使攔截成功,仍可能造成一定的殺傷(尤其是生化彈頭)。
2,可採用氣動力控制反導彈機動。
3,氣動加熱對導彈的紅外製導有一定影響,以前普遍採用雷達制導,現在也開始採用紅外製導,但對紅外製導窗防熱和氣動光學等有較高的技術要求。
目前世界上主要的大氣層內攔截彈有美國的PAC-3、俄羅斯的S-300PMU2和S-400,以色列的箭-2,印度發展中的PAD和中國的HQ-9。
這裏簡單評論幾句被印度吹的神乎其神的PAD反導彈:
1,該系統的警戒與火控雷達是從以色列購買的“箭”式反導系統中的EL/M-2080“綠松”雷達。顯然,受制於人。整個導彈系統的研發得到了以色列IAI公司的協助(當然不是無償的)。
2,PAD反導彈改自大地2地地導彈,其第一級發動機採用液體燃料,導彈的反應速度、安全性和可靠性令人嚴重懷疑。總不能等對方的導彈已經落地,印度的導彈還沒加註完吧。
3,戰鬥部採用傳統的破片殺傷,大氣層內攔截。PAD有較大的彈翼,這説明其在飛行中主要利用空氣動力實現機動,無法實現高速攔截,技術水平低於以色列的“箭-2”系統,跟美國和中國的kkv殺傷技術上更不是一個等級的。
4,已經進行的兩次試驗,第一次攔截彈和靶彈僅相距83千米──這在現實戰場上幾乎完全不可能。第二次攔截彈和靶彈同樣距離很近。這兩次試驗裏面有什麼更多的貓膩我們還不清楚,但以DRDO的惡劣名聲和印度人一貫的弄虛作假,很難説PAD到底有什麼樣的戰鬥力。
大氣層外攔截彈技術目前基本為美國壟斷(俄羅斯的核反導系統除外),包括已部署的THAAD、SM-3、GBI和已暫停研發的KEI。這幾種導彈都可以攔截從中程到遠程、洲際導彈的中段,其中未來的SM-3 II和KEI還可以攔截上升段。SM-3已出售給了日本,美日還將聯合研發改進型。但日本並不具有完整的反導能力,離不開美國的支持。法國EADS公司也提出要發展大氣層外反導系統Exoguard,但尚未得到政府的批准。
大氣層外攔截的特點是:
1,攔截距離遠,控制範圍大,可達幾百上千公里,一個反導陣地就可以保護一大片目標。若靠前部署甚至可以“禦敵(彈)於國門之外”,這對於攔截核彈頭是特別有利的。
2,大氣層外有利於採用紅外導引頭,對目標的捕捉、跟蹤距離遠。而且不受大氣中的天氣影響,全天候攔截。
3,若能實現上升段攔截甚至助推段攔截,有利於識別誘餌或在釋放誘餌前擊毀導彈。
4,目前一些戰術導彈採用再入機動突防,一些較老式的導彈頭體不分離,再入時可能解體,使目標複雜化。大氣層外反導就不存在這些問題。
大氣層外攔截彈的關鍵是動能攔截技術,採用kkv(kinetic kill vehicle)戰鬥部。具體作戰過程為:由助推器根據地面導引系統的信息將kkv送入大氣層外的指定區域,並具有特定的速度,隨後kkv自身的紅外導引頭工作,尋找目標。鎖定目標後,姿/軌控發動機控制kkv飛向目標,控制脱靶量,直到完成碰撞殺傷。一般而言,從側面撞擊殺傷效果最佳,但這對制導控制系統要求較高。(某些反導彈是沿來襲導彈彈道反向飛行攔截。)
大氣層外反導比大氣層內反導的技術難度高得多,也因此該技術一直為美國人所壟斷。我們這次進行“陸基中段反導攔截技術試驗”,説明我們已經在世界上第二個掌握了大氣層外反導的關鍵技術。這樣我們就初步建立起一個多層反導系統。
三,動能攔截武器的關鍵技術
(1)動能攔截器/天基動能攔截彈技術。包括動能攔截器/攔截彈總體設計與試驗技術、直接側向力控制與精確制導技術、快速響應姿/軌控發動機及動力系統、輕小光纖陀螺慣性測量與複合導航系統等關鍵技術。姿/軌控發動機的發展方向是全固體燃氣控制。光纖陀螺已經達到傳統高精度慣性平台水平。
(2)精確探測跟蹤與末制導技術。紅外凝視成像技術(有利於在遠距離識別跟蹤目標,區分彈頭誘餌)、高幀頻(即時)成像導引頭和射頻被動導引頭技術是實現“零脱靶量”制導控制的技術基礎,可直接用於kkv的高精度制導控制。
(3)空間作戰平台總體技術與平台戰時測控技術。導彈攔截要求高響應能力的測試和發射技術,發射參數要快速裝訂,發射平台向機動化、野戰化方向發展。一般採用高可靠性的固體助推器,採用高壓強固體發動機,有利於導彈加速,並具有高過載能力,有利於快速轉向、軌道機動。雙脈衝發動機,以便於kkv彈頭在接近目標時有較大的機動過載。
下面我把從公開資料中分析得出的我國的動能攔截武器研發過程簡單綜述一下,不保證真實性,僅供參考。
1983年美國總統里根提出SDI(俗稱星球大戰),開始反導系統的全面研發。我們當時雖然比較窮,技術也比較落後,但還是堅持發展自己的戰略高技術。決定性的決策是1986年開始的863計劃。60年代中期到70年代末我們搞過640工程,也有一些技術和人才積累。在863-409先進防禦主題下,專門研究戰略防禦系統。不過開始還是以跟蹤預研為主,到90年代中期以後關鍵技術逐步取得重大突破。如全數字閉環單模光纖、中紅外二元光學導引頭光學系統、姿 /軌控發動機多次啓動、推力精確控制等,其中最大的突破是1999年航天二院成功實現了kkv首次懸浮飛行試驗,使我國成為世界上第二個突破該技術的國家。而且我們的kkv實現了輕小化,網絡資料稱 “35 kg級動能攔截器動力系統”獲2000年度國防科學技術一等獎。相比之下,美國GBI的EKV是60 kg,SM-3上的LEAP是18 kg,我們與之基本相當。
進入21世紀,863項目重新改組,409主題變為801主題和805重大專項。其中805重大專項是專門為突破kkv技術而設立,目標是用反衞試驗來進行演示驗證。專項總設計師是科工二院前院長陳定昌,副總師是科工二院二部張奕羣(負責kkv)和科工四院四部鄭盛火(負責固體助推器KT-409研製)。其中助推器採用三級固體火箭(反衞要求較大的運載能力),由066基地和科工六院負責研製。
805專項從2002年開始研發,經過3年研製進入飛行試驗階段。2005年7月7日、2006年2月6日和2007年1月11日分別進行了三次試驗,終於在第三次取得完全成功。第一次試驗在酒泉衞星發射中心發射,後兩次在西昌衞星發射中心發射,其中2006年那次還成了著名的UFO事件,直到2007年才真相大白。2007年試驗成功後,中央軍委副主席曹剛川、總參謀長梁光烈、總裝備部長陳炳德、總裝備部政委遲萬春、總裝備部副部長李安東中將一同來到西昌基地看忘了參試人員。kkv技術的突破獲得了國防科技特等獎和2008年度國家科技特等獎(專用項目)。
2007年1月試驗成功後不久,科工二院就召開了國家戰略型號──高層反導武器系統HQ-19的研製工作動員會,部署了相關工作,明確了關鍵技術和時間節點,提出了保障措施和具體要求。HQ-19估計是21世紀初立項的,固體火箭助推器首次飛行試驗是2003年。
2007年kkv技術完全突破後開始進行試樣研製,並準備進行實彈打靶,張奕羣接任總師。今年這次試驗成功,可能是HQ-19的首次攔截試驗成功(類似於 1999年8月的DF-31首飛)。但有可能並不是第一次試驗。反導試驗難度很高,美國的反導試驗也有相當的失敗率,這是很正常的。去年《中國航天報》曾有報道,科工集團總經理許達哲勉勵二院重點型號研製人員努力攻克關鍵技術,併力保節點。我猜測可能説的就是HQ-19,原定2009年完成首次成功打靶,但由於技術問題拖到了今年。終於在反衞試驗成功3週年之際取得突破,可喜可賀!
四、此次反導試驗的意義
很多人把這次試驗看成是對美國宣佈對台軍售的反制,其實並不準確。首先,此次試驗是早就計劃好的。據中國航天報1月7日報道:“在祖國北疆已連續奮戰多日的二院某型號試驗隊,在元旦前後迎來了最嚴酷的低温考驗。在日平均温度零下30多度的環境下,試驗隊隊員堅守在崗位上,保證了型號試驗的順利進行。”(http://www.china-spacenews.com/n435777/n435778/n435783/65348.html)可能説的就是此次試驗的試驗隊。更早的報道可以追溯到去年12月上旬。所以説,時間上完全是巧合。
真正的意義在於我們迅速公開了此次試驗。據天涯上一位網友的目擊,此次試驗發生於“20點還差幾分的時候”,不到21點新華社就發消息了,比以往的衞星發射還快。這稿子肯定是事前定好的,一俟成功就發消息。結合該網友的敍述,我猜測,靶彈可能是從太原衞星發射中心發射的某種中程導彈(DF-3或者DF- 21),攔截彈從新疆庫爾勒附近發射,攔截地點位於甘肅、新疆交界處附近,離攔截彈發射點有幾百公里。其實,早在640工程時代,庫爾勒就是我國的反導武器試驗場,曾多次進行“反擊”系列導彈的試驗。
此次試驗的意義,我覺得有以下幾點:
首先,這是一次重大的防禦性戰略武器試驗,政治意義不亞於當年的DF-31首飛。發個消息是可以理解的。
其次,我們可能是接受了2007年那次試驗後被美國操縱國際輿論的教訓,主動發消息。當然,反衞涉及到空間碎片和太空武器化的問題,要敏感和複雜一些,但我們主動發佈消息的行為,有利於增信釋疑──尤其是對那些與中國沒有利害衝突的國家。新聞稿説“試驗是防禦性的,不針對任何國家”,已經把問題的實質説清楚了。對美國,我們一方面表明我們有了這個能力,另一方面也不想讓這個事情再被操作敏感化。其實對美國而言,我們對它反衞的威脅要比反導的意義大得多,而這在2007年就已經實現了。所以美國人在2007年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HQ-19對解決台灣問題是有幫助的(防禦台獨分子的孤注一擲),但我覺得對印度的針對性恐怕要更強一些。如果將HQ-19部署在西昌基地(類似於美國在 Vandenberg AFB部署GBI),我們可以對印度往北京、上海發射的烈火III導彈實現中段甚至上升段攔截。
而俄羅斯在吃了20年老本後,終於在某個關鍵技術領域被中國超越,心裏估計也不是滋味。
從技術上説,這次反導試驗的難度要大於三年前的反衞試驗。衞星軌道是固定的,可以事先精確測量好(誤差達到米級),然後選擇合適的發射窗口發射攔截彈,按預定彈道飛行,主要考驗的是kkv的性能。而反導試驗還涉及到地面相控陣雷達對來襲彈頭的遠距離預警、跟蹤、測量、火控。對固體助推器的快速反應能力要求更高。由於助推器對kkv的入軌精度不像反衞試驗時那麼高,因此對kkv的尋的、導引和軌/姿控制要求也更高。
這次試驗估計還只是一次初步的試驗。參考美國的反導試驗,還需要在不同的戰術條件下做多次試驗才能全面考察反導系統的性能,如不同的來襲彈頭類型、射向,不同的攔截高度、距離等。更重要的是,未來還需要識別彈頭和誘餌,對付軌道機動等中段突防措施。
五,反導是個大系統,未來還任重道遠
反導武器系統遠遠不是一個攔截彈+地基相控陣雷達那麼簡單,還需要一套龐大的C4ISR系統支持。
首先是反導作戰的指揮控制。空間攻防作戰是一種戰略為主的作戰行為,因此需要建立多級空間作戰指揮控制作戰系統,包括國家空間作戰司令部、空間作戰任務控制中心和武器系統指揮控制中心等,需要先進的作戰指揮控制系統。空軍提出空天一體,防天反導是題中之意。具體如何構建指揮體系還值得好好研究。
其次是導彈預警和探測跟蹤系統。地基的導彈預警系統主要包括遠程預警雷達,精密跟蹤火控雷達。早在640工程中我們就研製了7010和110兩種反導雷達。 30年過去,我們的技術又有了很大的進展。前不久在GE上曝光的位於庫爾勒附近的大型相控陣雷達可能就與反導試驗有關。未來的實戰部署需要在國土四周設置若干座大型遠程預警雷達,就如同美俄所做的那樣:
空基的導彈預警系統包括位於高軌的紅外預警衞星,用於發現導彈發射的尾焰(如美國的DSP和SBIRS-HEO);和位於低軌道的紅外預警衞星(如美國的 STSS)和天基雷達系統(SBSS),用於中段跟蹤、識別。此外,還需要數據中繼、遙感偵察、寬帶通信衞星的支持,構成一個龐大的天基信息系統。所有這些,我國都已經在研製中。
2007年1月我們的反衞試驗後曾給美國人很大的刺激,2008年3月美國人在“燃燒冰霜”反衞行動中用了一個很有挑釁性的logo: “Anything Hu can do, we can do better.” 我想用我國航天事業和反導技術研究的創始人錢學森的一句名言來回應:“外國人能幹的,中國人為什麼不能幹,不但能幹,而且有能力幹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