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送糖與靜緣發瘋_風聞
古明浩-1小时前
2021年3月閻連科又獲外獎青睞,且還是美國人專設的華語文學獎,他秉持一貫的編故説事風格,於頒獎典禮上以《一個比世界更大的村莊》為題大放厥詞,其中有一初嘗糖味母親的念日情懷:
“有位母親七十多年來,無論是在電視上或是村人的談論裏,當大家看到或談到中國與日本的仇殺歷史時,那位母親總會記起1945年,日本軍隊從中國敗退時,一位穿着破爛、身上掛彩的日本士兵,拄着枴杖從口袋裏摸出一顆小糖給了她。這位母親説,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吃到的糖,知道了世界上有一種叫糖的東西,竟然那麼甜。所以她終生記住了糖的味道和那張流血的日本士兵的臉,終生都渴望還給那個日本士兵一些什麼去。”
這段故鄉舊聞極可能改編自藏族幹部娜喜對解放軍入藏的回憶:
“當時解放軍就借駐在孤兒院旁邊的小學裏。我們常常會偷偷跑到解放軍駐地“偷窺”。那羣哥哥姐姐們也發現了我們,然後跑過來笑着跟我們這些髒兮兮的孩子打招呼。
由於當時我們聽不懂漢語,與解放軍哥哥姐姐們的交流完全靠手勢,但我從他們的臉上感受到了温暖和親切。他們不像那些官家、貴族家的人一般刻薄冷酷。一次,一個姐姐笑着遞給我一顆彩紙包着的東西,示意我剝開放進嘴裏。當我把它剝開放進嘴裏的那一刻,那甜蜜的味道一下子刺激到了我的味蕾。後來我知道這是糖果,那個甜味讓我至今記憶猶新。
我記住了,那顆讓我甜了一輩子的糖果,是解放軍給的。”
把解放軍身上的糖果移花接木給日寇的手法,真不輸莫言在《豐乳肥臀》中以接生特寫來美化鬼子:
“一個白鼻樑上架着金邊眼鏡的日本軍醫跟隨着他的長官,走進上官魯氏的房間。軍醫皺着眉頭打開藥包,戴上乳膠手套,用寒光閃閃的刀子,切斷了嬰兒的臍帶。他倒提着男嬰,拍打着他的後心,一直打得他發出病貓般的沙啞哭聲,才把他放下。然後他又提起女嬰,呱唧呱唧地拍打着,一直把她打活。軍醫用碘酒塗抹了他們的臍帶,並用潔白的紗布把他們攔腰捆紮起來。最後,他給上官魯氏打了兩針止血藥。”
一次接生或一顆糖果能抵消屠殺三十萬生靈的罪孽嗎?
“2014年,我把村裏這位母親的心願帶到了日本去,從此有了更多的日本讀者和老人,都渴望到這個村莊走一走,渴望見到這個村裏的人。愛,是可以化解一切的。”
如此體貼日本人,難怪閻連科與莫言齊入最受日人喜愛的支那作家之列。其實親扶桑人士真想化解一切的話,與其妄想一顆糖果的神奇效果,不如誠心面對一位尼姑的慘痛過去,那是温書林於《南京大屠殺》的控訴:
“1986年8月11日上午10點,南京,濃郁的梧桐樹蔭掩映着五光十色的櫥窗,夏季時裝大展銷的廣告吸引着對對情侶的目光,歡騰跳躍的迪斯科樂曲伴隨着熙熙攘攘的人流,這座舉世聞名的大城市一如平日,生氣勃勃,和平繁榮。我在一條小巷口下了公共汽車。與我同時下車的,還有一位身體瘦弱的老太太。她手裏挎着菜籃。如果不是那像被人撕咬過的殘缺的右耳,我也許不會注意她。她步履蹣跚地走了幾步,忽然站住,定定地打量着路邊的一棵古槐;瞪大了的眼睛裏流露出恐懼和絕望,雙手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隨即她怪叫一聲,拋下菜籃,轉過身沒命地奔跑,還不時抓起路邊的髒物向後揚去,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絕望的呼叫聲。
‘老太太又發瘋了,唉!’行人駐足,回頭。
她弱小的身軀劇烈地搖晃着,終於栽倒在地,口吐白沫。

我被極大地震動了,半個世紀的漫漫歲月,竟無法抹平她心裏的裂痕。那該是何等的令人髮指的暴行!
H醫生把一本珍藏多年的英文日記拿給我時説:
‘日本兵攻陷南京時,特莉薩•英格爾小姐正在教會醫院工作,他記下了許多中國人被害的情況。1939年回國時她把日記給了我。’
我翻到了日記的第25頁:
1937年12月15日
近日來,幾乎天天有被日本人強姦致死致殘的中國婦女被送到送院。
上午11時30分,一個名叫叫靜緣的13歲中國尼姑被抬進醫院。她們的庵觀早己被日本兵焚燒,師傅被強姦後,痛不欲生,跳入火中自焚,她僥倖逃出,蹲在一棵大槐樹下,今天早晨6點被四個日本兵發現。他們輪流着發泄了獸慾之後,又瘋狂地虐待她……三天之後她才醒過來,但精神已失常。”
當天入夜後,温書林一人徘徊於長江邊,面對大江東去逝者如斯,他感嘆:“時光可以流逝,受害人終離人世,然而歷史無法忘卻也不應該忘卻。”並沉吟:
“作為歷史的回顧,我們不能只有四大發明,古國文化,開元盛世,絲路花雨,也應該有南京大屠殺。”
“記住這中華民族的奇恥大辱,它會讓我們更加明確今後的路該怎麼走。”
是的,南京大屠殺是我們的生命,我們要一代又一代去熟讀它,讀出我們的血性與應有的方向。別具用心,借一顆糖果做文章者太可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