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爆一部黑馬,這尺度太抽象了!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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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我是影小妹
當“愛到如膠似漆”這句浪漫形容在今天要説的這部電影裏中化為生理現實——
情侶的腿被不明膠液黏合、接吻後雙唇無法分離、親密接觸後下體粘連。
獵奇>恐怖。
也是今年夏天北美的大黑馬——
《同甘共苦》

影片主角蒂姆和米莉,一對相戀十年的情侶,深陷關係倦怠。
婚姻承諾讓他們猶疑,分手又缺乏勇氣,朋友也不看好他們。
為打破僵局,他們搬至鄉村。
米莉在當地學校任教,蒂姆繼續追逐渺茫的音樂夢。
但環境改變未帶來情感轉機。
一場告別派對上,米莉當眾求婚,蒂姆卻措手不及,場面尷尬,暴露了兩人對承諾的恐懼與溝通失效。
遷入鄉村後,蒂姆不適感加劇,被反覆噩夢困擾:已故父母在婚牀上凝視他;吊燈掛着烤焦的老鼠屍體;墜入幽深山洞的詭異夢境。
這些幻象直指其童年創傷。
一次意外,兩人真的墜入那神秘山洞。

困境中,蒂姆向米莉吐露秘密:童年時,他房間有惡臭,父親在吊燈發現被長期炙烤的老鼠屍體。
不久父親猝然離世,母親精神崩潰,與父親腐爛遺體同牀共枕,那腐敗氣味成了蒂姆永恆夢魘。
這段創傷塑造了他對親密關係、承諾及身體接觸的態度。
更關鍵的是,他們在山洞飲用了怪異泉水,開啓了噩夢閘門。
山洞之夜後,異常現象接踵而至。
起初是腿被不明膠質黏住,回家後更嚴重的狀況集中在蒂姆身上。
一段平行剪輯捕捉到詭異連接:米莉開車進城,家中蒂姆在浴室劇烈抽搐,身體被無形繩索牽引撞向牆壁,動作節奏與米莉駕駛的轉彎、顛簸同步。
這既是蒂姆內心焦慮的軀體化反應,也預示着危險逼近。
日常互動中,誤解與怨懟無處不在。

山洞剛墜落時,蒂姆先找存音樂demo的手機,米莉諷刺後,他才慌忙關心。
這些對話暴露兩人隔膜:米莉敏感主動卻累積失望,蒂姆遲鈍被動,童年陰影讓他抗拒親密關係的深度捆綁,形成惡性循環。
兩人情感僵局需外部介入打破。

米莉的新同事傑米的三次關鍵拜訪成催化劑。
第一次,傑米登門,晚餐閒聊時蒂姆與米莉言語藏鋒,蒂姆察覺米莉與傑米的微妙吸引力,點燃其醋意和反常情慾。
次日,他放棄演出計劃闖入米莉學校,兩人在洗手間發生激烈關係,事後下體粘連,只能忍痛分離,被傑米撞見。
第二次,米莉找傑米溝通洗手間事件影響,傑米透露與同性戀人往事,暗示已失去伴侶。
猜忌的蒂姆尾隨而至,米莉帶他離開。

或許因危機感和傑米故事觸動,途中蒂姆主動拉米莉的手。
但當晚,米莉也開始失控抽搐,臉貼玻璃門詭異地扭曲。
傑米推斷兩人因山洞異變,身體如磁極般相互吸引,且引力增強。
恐怖“融合”首次大規模爆發:深夜熟睡的兩人肢體扭曲、跌撞着衝向彼此,手臂交融黏合成一體。
傑米灌肌肉鬆弛劑暫緩進程,米莉用電鋸割斷粘連手臂皮膚,造成巨大創傷。
第三次,米莉為取車鑰匙再次登門傑米家,蒂姆獨自去神秘山洞找答案。

兩人所見拼湊出真相:傑米家中錄像帶顯示,他與男友曾參與神秘邪教儀式,在山洞泉水中洗禮,追求“合二為一”成為“完整的人”,實現“神聖肉體的終極親密”。
儀式場所後來坍塌,正是米莉和蒂姆誤入的洞穴,他們飲了同源泉水。
而傑米本人,是他與男友融合後的產物。
蒂姆在山洞深處發現一對融合中斷的情侶,成了不人不鬼的畸形連體怪物。
傑米講的希臘阿里斯托芬神話得到印證:人類原初是雙面四臂四腿的完整球體,被宙斯劈開,故每個人都在尋找“另一半”。
教堂壁畫、古鐘、泉水、儀式,都指向對“偉大禮物”的追求。
拒絕融合或失敗者,淪為山洞怪物。

真相讓蒂姆明白,融合一旦開始便無法停止,除非一方死亡。
為救米莉,他決心犧牲自己。
自殺前,他向因電鋸切割失血過多而昏迷的米莉深情告白,懺悔自己的幼稚與懦弱。
情感煎熬與生死逼迫,讓他們衝破心牆,意識到彼此深入骨髓的愛戀,不再抗拒,渴望永恆廝守。
影片高潮震撼來襲:為給重傷的米莉止血,蒂姆主動擁抱融合。
兩人深情熱吻,不再是局部粘連,而是全身心徹底溶解與交融。
手、腿、嘴唇、眼球、面部……身體各部分溶化、黏連、交織。
兩個獨立個體逐漸消融,最終化為一團巨大、蠕動、千絲萬縷糾纏的膠狀肉球,象徵痛苦與甜蜜交織的永恆結合。
片尾,米莉父母探訪,門開處,鏡頭定格在一張融合了蒂姆和米莉面部特徵的詭異臉龐——他們已成為不可分割的新生命。

《同甘共苦》並非沉溺於視覺奇觀的血漿恐怖片。
它將“如膠似漆”的浪漫想象,以極端、生理性方式具象化,迫使觀眾直視親密關係被温情掩蓋的殘酷真相:令人窒息的依賴、失去自我的恐懼、承諾的沉重枷鎖。
蒂姆與米莉的遭遇,是無數現實情侶困境的恐怖投射——愛裏,靠近要承受痛苦(摩擦、妥協、犧牲),遠離則陷入孤獨。
他們像困獸,既無法掙脱彼此,又難真正和諧共存。

米莉的務實與蒂姆的縹緲夢想、長期迴避的親密問題、當眾失敗的求婚,都指向被“沉沒成本”和慣性裹挾的關係本質。
影片借傑米揭示的邪教背景與希臘神話,將“融合”提升至哲學拷問。
追求“完整”是人類古老渴望,但《同甘共苦》展示其兩面:若非真心相愛,融合只會誕生怪物(如洞中殘次品);
即便蒂姆與米莉在生死關頭確認深愛,其終極形態——呻吟的肉球或合併的臉龐——也充滿窒息感。

這揭示核心悖論:真愛追求永不分離的至高境界,是否必然以個體“自我”徹底消融為代價?
影片結局既是“同甘共苦”誓言的終極實現,也是對親密關係本質驚世駭俗、飽含痛苦質詢的演繹,迫使觀眾思考:“靈魂合一”的邊界在哪?令人心安的親密與令人窒息的吞噬,區別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