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影《岡仁波齊》,觀眾為什麼笑了_風聞
东莞百韬塑胶科技军哥-08-27 17:02

暑假我弟弟一家開車去西藏玩,我對高原的風光自然是嚮往的,但實在沒有時間,而且也對藏密頗不感冒,因此沒有參加。
我承認,我對藏密是懷有偏見的。我雖然沒有去過西藏,但是猙獰兇惡金剛護法像,男女裸抱的歡喜佛,用頭顱碗、人骨笛、人皮鼓阿姐鼓等法器,我每每在博物館看見都不由得生憎惡心。我尊信的是人間佛教即原始佛教在法源上,密教尤藏密無上瑜伽部法,多聲稱非釋迦牟尼所傳,藏密不但於史無徵,即質諸大乘佛典,也無出處。在我看來,與外道沒多少差別。
漢傳佛教遵循釋迦’以戒為師’的遺訓,堅持維護出家’僧寶’住持佛教的尊嚴,強調持戒為保證僧綱不墜的關鍵。雖然元明以來也有戒規弛廢、僧人帶妻之事,但從未得政府和社會認可,被視為應當清整的腐敗現象。迄今為止,‘獨身禁慾,素食僧裝’,仍為佛教界對僧尼的基本要求。僧尼婚嫁,一直被認為破戒辱教之舉,要被逐出寺院。居士行僧尼之法事,受僧尼禮拜,也為教規所不容。而日本佛教自日蓮等祖師帶頭娶妻以來,僧人帶妻合法化,藏傳寧瑪等派有地位的活佛喇嘛也可結婚生子,且有密法修持須男女’雙運’的根據。東密、藏密盛傳,難免與上師帶妻等發生瓜葛,導致漢傳佛教界的排斥。學藏密尤寧瑪派法者,也有以僧人身份帶妻或藉雙修受用女人之事,同樣為教界所不容。
近代學術界用文獻學、歷史學、思想史等方法考證研究,一般都認為密教乃大乘晚期與印度教融合的產物,傳入西藏後,又與本土苯教之鬼神崇祀結合,非純粹正統的佛教,不少人因此將藏傳佛教稱作’喇嘛教’。佛教界內部,認同此説而攻擊密教,將佛教在印度的滅絕歸罪於密教之盛行者,也不在少數。如當代台灣極有威望的印順法師指摘密教實行則迷信淫穢,鄙劣不堪,可謂無益於身心,無益於國族,律以佛教本義,幾乎無不為反佛教者。措辭雖嫌偏激,但並非全無所據。
因為對藏密的排斥,我對《岡仁波齊》這部電影,雖然承認它的好處,但是對岡仁波齊這藏傳佛教的四大神山之一,心裏邊不能發生崇拜的情感。我沒法否認這羣藏民的虔誠,但是很難生出共鳴。在理智上,我也很難認同冒着雨雪、山體滑坡、流產的危險,拖家帶口去朝聖,有什麼意義。有人擔心九歲的女孩能不能承受得了磕長頭的辛苦時,她的媽媽説“磕頭好,磕頭長見識。”磕頭能長見識,就不用上學校了。孩子書也不讀,孕婦剛剛生產也不坐月子,而是帶着出生不久的孩子一步一步磕頭,完成這場朝聖之旅。他們朝拜的是什麼?如果是我自己的老婆孩子,我是不會同意這樣做的。
可能是為了回答我這種外人的疑惑,影片裏反覆出現過這樣一句話——“為了眾生的幸福”。當然,為了眾生的幸福,為了眾生都能夠解脱,佛是不惜割肉飼鷹的。一步一步叩拜2000多公里也不算什麼。但是,朝拜一座山,跟眾生幸福有什麼關係呢?西藏農奴拜了岡仁波齊幾百年,最終解救了他們,給他們修了路,建了醫院學校的,又是誰呢?
關於祈福佛經上怎麼説呢?佛的弟子伽彌尼來見佛,覺得各種宗教,都有祈禱天神,求生天國的方法,佛為什麼不説呢?佛如也開示這個法門,那就更好了!
佛説:“伽彌尼!如果把大石投到河裏,岸上聚着好多人,大家虔誠的祈求天神,希望大石浮起來,你以為這是可能的嗎?”
伽彌尼説:“世尊!這是不會浮起來的。”
佛説:“是的!假使人造了很大的惡業,就使大家為他祈禱天神,求他生天,也是決不可能的。由於惡業,他自然會墮落地獄。”
“伽彌尼!如把油倒在河裏,岸上聚着好多人:主呀!主呀!大家虔誠的祈求天帝,希望油沉下去,不要浮起來,這你以為有可能嗎?”
伽彌尼説:“世尊!不會的!油一定要浮上來。”
佛説:“是的!如人造作善業,那誰也不能使他墮落。由於善業,自然會上生天國。作善業的上升,作惡業的下墮,這是一定的因果法則,決不是因為祈禱天神,而可以改變的。”
世人拜佛,佛自己又拜誰呢?在平常人想起來,佛在世時,總以為同現在的方丈和尚一樣,有衣缽師、侍者師常常侍候着,佛自己不必做什麼;但是不然,有一天,佛看到地下不很清潔,自己就拿起掃帚來掃地,許多大弟子見了,也過來幫掃,不一時,把地掃得十分清潔。又有一個時候,佛和阿難出外遊行,在路上碰到一個喝醉了酒的弟子,已醉得不省人事了;佛就命阿難抬腳,自己抬頭,一直抬到井邊,用桶吸水,叫阿難把他洗濯乾淨。彌陀經中載着的一位大弟子阿樓陀,他雙目失明,不能料理自己,佛就替他裁衣服,還叫別的弟子一道幫着做。有一次,佛看到一位老年比丘眼睛花了,要穿針縫衣,無奈眼睛看不清楚,嘴裏叫着:“誰能替我穿針呀!”佛聽了立刻答應説:“我來替你穿。” 佛並沒有施展神通讓弟子復明,也沒有讓人祈求神蹟。佛自己就是放棄了苦行才得以成佛的。《岡仁波齊》雖然有它的藝術價值,就像不瞭解唐拉雅秀的人,也認同《唐拉雅秀》這首歌動聽那樣。只是從人間佛教的角度來看,我認為勞動便是修行,甚至比吃齋唸佛上山朝聖還要好一些呢。但願有識者可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