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協的老鐵們,正奪回“生活”_風聞
最人物-最人物官方账号-记录最真实的人物,品味最温暖的人间08-28 13:34
作者 | 鱷魚zoe
來源 | 最人物

人生的舞台,從來不只有一種燈光。
有人走向遠方,讓陌生的角落響起鄉音;有人轉身迴歸故鄉,記錄下樸實無華卻充滿生命力的日常。
山東人@小炮子,人稱“大柴村狠人”,把魚塘變成賽場,把鄉村變成樂園,帶着全村人一塊兒“折騰”,用鏡頭重現記憶裏熱騰騰的鄉村生活;
“西北秦腔王”@安萬,一聲秦腔,一段故事,一嗓子將秦腔喊進快手,跨黃河、越長江,讓北京、廣東乃至海外的人聽懂秦腔,愛上秦腔;
“中老年人版劉耕宏”@五哥,退伍後自創健身操,在西安古城牆下帶動千萬老鐵跳健身操。
他們來自天南海北,卻共同在快手上構建起一片創作的無界之地。
村運會、秦腔直播、千人健身操、村口小舞台······過去一年,快手上這樣線上線下結合的舞台還有很多,這一切,也將在「2025年快手光合創作者大會」上演。
行業盛會外,創作者們以村為景,以生活為幕,温暖的遠方,通過快手傳遞到上千億用户的手中。


盛暑傍晚,天色已暗,剛剛結束一天農活的村民們,三三兩兩往村廣場趕去,山東德州大柴村的村運會要開始了,大家都趕着出席。
“大柴村糧食隊”、“二里村豆皮隊”、“辛屯村蜜桃隊”······村民們拿着自己村的應援手舉牌站在一旁,電子計時牌上顯示着鋸木頭的時間,村民大喊“加油啊!兄弟們!”。
從各個村來的12支戰隊,在麥田旁拔河、開拖拉機、用扁擔挑玉米,爭奪獎品,連小炮子邀請來的外國小哥也加入了戰局。現場人聲鼎沸,直播間彈幕也發得熱火朝天。
村運會開始前,各村為了贏比賽,村領導挨個給遠在縣城工作的人打電話,“不行你們都回來,咱們村不能輸了”。

大柴村村運會現場
大柴村村運會籌備起來一點也不含糊,從策劃到開賽至少得忙活半個多月。
籌備村運會時,正值村裏收大蒜,村民們特地早早下地幹活,晚上提前收工排練節目、搭枱布陣,你家出鐵鍬,我家拿水桶,全村上下,沒有閒人。
牽頭的小炮子還把籌備現場搬進了快手直播間,一聽要辦村運會,粉絲們也都動起來了,“有找不到的道具全靠粉絲”。
這邊杆子立不住,粉絲馬上説“我這兒有鋼筋和混凝土,我給你送過去”,那邊地毯壞了彈幕跳出來説“我家有我去給你拿,開車20分鐘就到”······這些老鄉粉絲大多來自山東各地,有的甚至開一兩百公里的車專程趕來幫忙,就為出一份力、湊一回熱鬧。
村民和粉絲是大柴村村運會的籌備主力。
夜幕落下,村運會散了,人卻不願散去,“他們就期待什麼時候再辦個活動,見面就問,趕緊再弄一個”不少人圍着小炮子問道。
這是大柴村如今最真實熱鬧的鄉村縮影,而這份熱鬧,離不開牽頭人小炮子。

小炮子
2020年,小炮子從縣城回到大柴村。
此前,他在縣城工廠做了兩年半的電工,過着兩點一線的生活。城市生活很好,配套設施完善,也有朋友陪在身邊,但小炮子説“我感覺在城市裏邊叫活着,在村裏才叫生活”,他眷戀着村頭那句“大娘吃飯了嗎?大哥幹什麼去?”的人情味兒。
在小炮子的記憶裏,鄉村生活雖然沒有車水馬龍,但卻人氣兒十足。
小時候過年,外出打工的人都會回鄉過年,“特別熱鬧,那時候沒有電子產品,大街上都是去拜年的人”,彼時,村裏會組織活動,唱戲、踩枴子(即踩高蹺)、扭秧歌、山東大鼓等民俗表演都能看到。
秋收時,無論在外面混得多好的人都會趕回來,“我家收完了,就去你家幫忙”。秋收之後,排戲的排戲,練唱的練唱,兄弟村會互相串門,那時電還沒有普及到農村,“都是汽油燈”,村民們會點起玉米秸篝火,圍坐在一起。
可這一切,在2000年之後慢慢變了,村裏的年輕人一個個走出去,土地留不住人,熱鬧也留不住人。
年味淡了,人情也似乎薄了,剩下的只有記憶。

小炮子請全村人吃水餃,村民們一起包餃子
或許是曾經的鄉村生活太美好,讓小炮子決定找回那份人情味兒。
這一次,他不再是人羣中只會看熱鬧的孩子,而是帶着老少爺們一起快樂,一起找回熟悉熱乎的村莊的小炮子。
回到家鄉的小炮子開始在快手發段子、開直播。最開始,小炮子在村裏直播,那些不會玩智能手機,在村頭曬太陽的老人們就主動在小炮子的直播間發言。
但光直播並不能讓老人們有太多參與感,小炮子想玩兒點不一樣的。
他想起了電視節目“快樂向前衝”,利用村頭的空地,小炮子用挖掘機挖出幾個坑,搭起了“農村版快樂向前衝”闖關場地。

小炮子聯合快手舉辦的「村村向前衝」活動
村裏五六十歲的大爺躍躍欲試,七八十歲的老人吃飽了飯,也搬來小板凳圍坐在場地外觀看。遇到闖關不成功的,上歲數的大爺大媽十分着急,大喊“我要是年輕20歲,我也能過去”。
小炮子漸漸發現,光有闖關還不夠,“我就想能不能弄一些全民都能參與的活動”,他又組織起套圈遊戲、包餃子比賽、秋收比賽······一場場活動,讓村子越來越熱鬧,也讓小炮子的知名度越來越高,如今小炮子的快手粉絲已經超過了1000萬。

小炮子
在小炮子的快手直播間裏,大柴村的爺爺奶奶們常常會出鏡,做飯的老奶奶、會變戲法的爺爺、表演劈磚的老人家·····通過小炮子的直播間,那些暫時回不去家的粉絲,紛紛留言“想起我爺爺了”、“看哭了,想家了”。
有人説“寧要大柴(村)一張牀,不要上海一套房”,甚至有粉絲專門來到大柴村看望小炮子直播間裏的老鄉們,還在村裏的路牌、麥田、魚塘等常出現在直播間裏的地標打卡,“三年了,平均每天最少得來五個粉絲”。
小炮子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是在大柴村村委會的幫助下,找到了能夠做“非遺悠花燈”的老師傅和曾經做悠花燈的道具。
小炮子還記得,悠花燈是以前過年時的招牌節目,小時候只要聽到要表演悠花燈,村裏的孩子們就餃子也不吃了,什麼都不幹了,“提前一個多小時就去村裏的廣場等着看”。
鐵絲編織的鐵籠子,放上生鐵和木炭,經過人力甩動,火花飛濺到地上和牆上,十多年沒在村裏演過的老手藝“復活了”,火光下,是村民們興奮的臉。
入駐快手後,小炮子終於找回了曾經的鄉村生活,熱鬧的村子也終於回來了。

有人執着於找回失落的鄉村記憶,也有人將根植於土地的文化帶向更遠的世界。
在甘肅漢子安萬這裏,秦腔不只是黃土高坡上的古老迴響,更是連接天南地北的紐帶。

@安萬
今年6月,寧夏固原西吉縣的露天體育場內坐滿了人,5000根熒光棒閃爍搖動,觀眾們舉着燈牌歡呼,台上唱的不是流行歌曲,而是千年戲曲秦腔。
舞台中央,是“西北秦腔王”安萬。
“恨霸王他不識英烈將,將豪傑封為扶戟郎。那一日打坐營門上,張子房他薦我保劉邦。”一場秦腔經典劇目《斬韓信》,安萬演了3個小時,光唱詞就有一千多句,而他也是西北地區唯一能完整將《斬韓信》唱下來的秦腔演員。
台下,有老人早早從隔壁鎮趕來,在體育館坐一整天,來不了的老鐵們,蹲守在快手直播間,“支持安萬,紅心飄起來!”

安萬劇團在寧夏固原西吉縣演出
去年冬天,安萬秦腔劇團在西北巡演,連續8天場場爆滿,快手線上直播和短視頻觀看量累計突破1.4億。從甘肅、寧夏,到北京、浙江、廣東,甚至海外,粗曠蒼涼的秦腔第一次以如此熱辣滾燙的方式,走向更遼闊的場域。
秦腔能響徹南北,甚至跨洋過海,故事還要回到9年前。
2016年,患有先天性血管瘤的安萬,正經歷人生最灰暗的時期。那時的他,臉上的血管瘤病變到無法上妝,臉上增生凸起的小肉球掛在皮膚表面,在許多個夜晚,安萬用剪刀給自己“做手術”。
劇團難以維繫,秦腔日漸沉寂,安萬一度閉門不出,僅靠幾箱泡麪度日,登台唱戲已然成為奢望。
在朋友的鼓勵下,安萬試着在快手上開直播。因為擔心自己的臉嚇到人,他起初只敢露出半張臉,而鏡頭前的觀眾只有妻子和妹妹。
安萬沒有放棄,他轉而講解戲服紋樣、拆解經典唱段、訴説人物命運。他一句一句地教,一齣戲一齣戲地講,把三十年積累的秦腔知識,全部毫無保留地“搬”到線上。
令安萬沒想到的是,短短兩個月,他的粉絲漲到了17萬。從最開始的一個人,到線上一千多人同時在線聽安萬講戲唱戲,粉絲裏甚至還有安萬的老粉,“他們説這下可過癮了,能天天聽安萬唱秦腔了!”
一年後,在100多位老鐵的奔走相助下,安萬終於湊夠了12萬元手術費,走進了治療血管瘤的手術室。

為安萬手術捐款的愛心人士名單
手術結束,有粉絲專程從甘肅趕到西安,為他帶去現金和補品,未能到場的人默默蹲守在直播間等待安萬的迴歸。
術後,安萬在快手上直播自己復出後的演出,大方給大家展示自己的“新臉”,“沒有直播間的老鐵就沒有我現在這張臉”安萬説道。
2024年,安萬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籌款組建自己的秦腔劇團。
安萬劇團不僅在萬人聚集的城市廣場演唱,也深入大雪封山的偏遠村莊,古老的秦腔迴盪在西北的諸多角落。令人沒想到的是,劇團成立僅半年,就完成了近兩百場演出。
這一年,安萬真正把秦腔唱出了西北,也唱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新路。

安萬劇團演出現場
2025年8月15日,快手“老鐵有好戲”夏日戲曲晚會在北京中關村國際創新中心鳴鑼開場,上百平米的演出場地,被人羣圍得水泄不通。
晚上六點,安萬演唱《興漢圖》,“潼關以內白旗展,老孃的屍身掩下邊。慟地捶胸把天怨,老天爺啊!你殺我吳漢為哪般?”一開嗓,全場歡呼。
現場的很多戲迷,是奔着安萬來的。
53歲的建築工人老孫,聽説安萬劇團要在北京免費唱三天戲,專門向工頭請了三天假,集結了十多位工地上的老鄉來看安萬演出;一位山東的豫劇博主慕名來到北京,只為感受原汁原味的“老”秦腔;在河北旅遊的70歲老人轉道來北京,當面給安萬叫好,“秦腔是西北人的精神食糧”。
他們中有人背來板胡,聚在公園即興開唱,鄉音一響,更多西北人循聲而來,如同過年,“平時老鄉們在北京工作,沒時間看戲,這三天,我們就好好看看戲”。

聽聞安萬劇團來京演出,戲迷們早早來候場
老鄉們不僅喜歡安萬唱的戲,更喜歡安萬本人,他善良實在接地氣,“是和我們站在一起的人”老孫説道。
安萬的故事讓無數人落淚,而這三天安萬也哭了不止一次。他深知自己一路走來的艱難,也更懂得台下每位老鄉的不易。
但安萬堅信,唯有改變,秦腔才能走得更遠。
這像極了安萬的人生。
那個一度因缺陷無法登台的孩子,到如今打破邊界、跨界創新,安萬用自己的方式,吼出了一條路。

暮春時節,貴州省安順市一座場館內,近五百人身穿統一的藍白相間運動服,排列成方陣,隊伍兩旁,舉旗手拿着不同省份的旗幟。音樂響起,所有人應聲而動,腳步整齊、神情專注。
這羣中老年人為同一件事而來,見證“中國夢之隊快樂之舞第27套健身操”發佈,見一見那個被大家叫作“五哥”的人。
人羣中,穿着教練服、精神矍鑠的人就是五哥。

五哥帶隊員跳操
五哥本名黃潤五,是“中國夢之隊快樂之舞健身操總教練”,在健身操這條路上行走了十五年。從一個人、一套操,到如今全國近2000支隊伍、數十萬隊員,他編創的“夢操”早已火遍大江南北。
隊員中,有些人從東北到海南,從線下廣場到快手直播間,五哥去哪裏,隊員就跟到哪裏,“追隨五哥跳操已經是一種習慣”。
這樣的線下帶教習慣,五哥已經堅持了十餘年,他幾乎跑遍了中國每一個省份,一年365天中,在家休息的日子屈指可數,甚至連元旦都曾在火車上度過。
2011年,從部隊轉業的五哥,在幫哥哥拍攝健身操視頻時敏鋭地意識到,當時流行的健身操動作既不規範、也缺乏新意,很多人跳了很久卻難以真正達到鍛鍊效果。
那一刻,他萌生出了一個念頭,改編一套適合中老年人跳的健身操。
憑藉在部隊訓練的經驗,五哥融合了團體操的整齊和廣播體操的節奏,編出第一套“中國夢之隊快樂之舞健身操”。
沒想到,這套節奏明快、動作利落的健身操,剛一推出就在西安車輛廠附近的體育場火了。“場地特別緊張”,來學的人卻越來越多,有人甚至提前拿磚頭和瓶子來佔位置。
隨着影響力逐漸擴大,五哥不再侷限於線下教學,他把體操動作錄成視頻,上傳到視頻網站,受到全國各地健身操愛好者的喜歡。

五哥帶隊員跳操
從那時開始,“夢之隊”的隊伍逐漸擴大,“最火的時候,每個月就有幾十支、上百支加入,一年多就達到幾百支,第二年就達到了一千多支”五哥説道。
由於跳“夢操”的人來自全國各地,五哥又建起十幾個千人QQ羣。技術受限,大家只能視頻連線一起跳操,為了方便指導,五哥用截圖劃線的方式遠程指導天南地北的學員,“哪個地方不規範就畫條線,高了低了或者路徑不一樣”。
漸漸地,QQ羣也不夠用了,從第七套夢操開始,五哥決定走出西安,開始全國巡演帶操。
山西侯馬、山東濰坊、深圳、廣西北海……他一個個城市地跑,臉曬得黢黑,體重從180斤減到了160斤,一心撲在教操上,“吃完飯就教操,一天都在操場上”五嫂説道。
如今,當年的“夢之隊”早已從小小的體育場走向全國。
接近2000支隊伍、數十萬操友,每支隊伍五十人到數百人不等。66歲的山西太原夢之隊支隊長已經跳了超過10年,從太原趕到安順,就為學會最新的第27套“夢操”,回去教給隊員。
從一人構思到萬人共舞,這條路,五哥走了十幾年,故事卻彷彿剛剛開始。

隊員們接受央視新聞採訪
在“夢之隊”裏,你總能聽見“相似”的故事。
68歲的張阿姨,寧可推掉飯局也要每晚蹲守直播間跟着五哥跳操;四川廣安的杜阿姨在快手上直播跳操,收穫不少粉絲,通過快手直播間,杜阿姨和西寧“操友”隔空連麥“鬥操”,最後變成現實中的朋友。
老人們退休後的生活半徑突然變小,情感渴望被看見,社交需要新支點,而五哥的“夢操”,恰恰照亮了這些隱秘的角落。
“只要穿上夢之隊的衣服,我們就是一家人”,在“夢之隊”,他們找到了歸屬感。

五哥和“夢之隊”隊員
如今,五哥在快手收穫了近83萬粉絲,每天超過3萬人同時在線跟練。
2024年12月,五哥聯合快手平台發佈快手第一套健身操“夢之隊快樂之舞健身操《賀歲版》”,短短六天,直播觀看量近3000萬,總視頻播放量突破3.3億。
無數人隔着屏幕一起跳操,他們不再只是“退休老人”,而是充滿活力、彼此聯結的“追夢的人”。

小炮子的村運會、安萬的秦腔、五哥的健身操,三種舞台,三份熱愛與堅持,這也是快手平台上數百萬創作者的縮影。

正如將於8月29日至31日在成都麓客島舉辦的「2025快手光合創作者大會」所倡導的一樣:“生而不同,創作無界”。
這場年度盛會不僅是靈感的碰撞和創作的狂歡,更是一年一度屬於每個普通創造者的節日。
過去,老鐵們在線上瀏覽熱門內容,瞭解發生在身邊的“熱點”生活方式,如今快手打破地域限制,讓更多老鐵沉浸式感受社區氛圍。線上線下聯動,延伸了快手用户的生活半徑,在不斷拓展的社交半徑裏,老鐵們從中汲取獨屬於自己的創作靈感。
光,終會照亮每一種生活。
在這個夏末,和快手一起見證創作如何跨越地域、年齡與背景,走向更廣闊的自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