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歸》,當古偶找回極致浪漫初心_風聞
毒眸-毒眸官方账号-文娱产业媒体,看透真相,死磕娱乐。08-29 17:01
古裝劇還能怎麼卷人設和節奏?《子夜歸》給出了一種走出怪圈的回答。
昨晚上線的《子夜歸》,雖然只播出了五集,但已經建立起兩個極有辨識度的角色和一個與遍地落地古偶全然不同的奇幻捉妖世界。
作為檸萌影視出品的今年第二部古裝劇,《子夜歸》和《書卷一夢》一樣,充滿新奇的想象力。開播當晚,《子夜歸》熱度迅速破24000,成為今年騰訊視頻開播劇集最快達成這一成績的作品。

武禎與梅逐雨,兩人均有隱藏身份,身份和性格雙重張力,撐起了情感張力。而長安與夜妖市的雙重敍事空間,則讓故事不必困在皇宮與宅院,而是像一款開放世界遊戲,既有感情拉扯,也能探案捉妖,自由度極高。
將敍事重心放在人物塑造和視覺美學之上,意味着《子夜歸》放棄了反轉堆節奏的內卷邏輯,而是把沉浸感交還給角色和世界,讓觀眾願意跟着這對長安版“敵對聯盟”,一步步深入這個奇幻世界,也重新喚起古偶曾經的浪漫與想象力。
雙重身份,雙重張力
看慣了智識和武力值拉滿的“進化版古偶”,《子夜歸》的人設頗有些古偶返璞歸真的反差新意。
女主武禎白天是拈花把酒的官家貴女,夜間則化身為夜妖國的貓公。或許正是因為這兩重身份,她見怪了魑魅魍魎人心莫測,因此更懂得辨識人心,也能活得通透豁達。
與常見的隱忍守拙型女主不同,武禎在愛情裏是主動篩選男人的那一方,她擁有選擇權,也敢於行使選擇權。對待自己看中的小郎君,武禎蹭飯、查案、約會三管齊下,攻勢猛烈。
第一集中,她將輕浮的小侯爺一腳踹出窗外,居高臨下睥睨着樓下議論她的眾人,更是古偶中未曾見過的“女凝”視角具象化,而這樣的鏡頭語言,過去往往只屬於男性角色。

在探案和捉妖上,武禎也有着過往只能在男主身上看到的決斷力和行動力。她能像王熙鳳管理賈府一樣平衡妖市的龐雜勢力,看透手下灰長老對她的虛與委蛇,但又能靠過硬的業務水平牽制對方。這樣的設定,讓她不再是被動等待愛情或命運安排的角色,而是以主體性的姿態,在事業與感情兩條線上都牢牢把握主動權。
與之對應的梅逐雨,則是古偶裏罕見的“反霸總男主”。他既不是世家貴族出身,也不是殺伐果斷的將軍,只是一介出身沒落天師世家的捉妖道士,在當朝邊緣部門務工,家門口是泥巴路,每月俸祿只能勉強維持日常用度,連女主都調侃男主的馬車像是自己的馬車“生出來的”。

他身上最寶貴的是赤忱和對女主的尊重,這種尊重並非出於身份地位,而是發自內心的平等視角。不少場景中,梅逐雨都在默默注視着耀眼的武禎,眼中暗藏欣賞和欽慕,而不是打量和審視。滿城人議論武禎風流紈絝聲名狼藉,梅逐雨卻能看到她身上率真果決的一面。
尤記得童年回憶《水月洞天》《天地傳説美人魚》等古裝劇裏,主角人設都帶着飛揚的想象力,女主並非困囿於後宮內宅,男主也並非殺神閻羅。而今古偶男女人設內卷同質化的當下,《子夜歸》轉而回歸“初代古偶”,找到了人設最本真的魅力。
獨具一格的人設讓兩人的情感天然帶着吸引力。CP感的關鍵在於張力,《子夜歸》的武禎和梅逐雨身上有兩重張力。第一重是身份對立的張力,一個是半妖,一個是捉妖師,天然註定要在攻防與試探中周旋,相愛相殺的設定,讓他們的情感更具宿命感。
第二重是性格反差的張力,武禎紈絝聲名在外,實則快意恩仇、外放灑脱;梅逐雨自幼接受嚴苛的道學,行事審慎、剋制冷靜,二人的互動有更多曖昧和喜劇效果的空間。

第五集中,兩人為查案並肩進入西郊村瘴氣林,彼此的信賴被推至第一個高潮。在這種生死考驗中,他們的關係從試探與懷疑逐漸走向真切與篤定,羈絆也逐漸生根。
他們的關係,並非古偶裏慣常的英雄救美,也不能被簡單地定義為雙強搞事業,更像是長安版的“敵對同盟”,立場天然對立,但也是捉妖大業中唯一能將後背交給對方的人。
正是因為人物塑造的可信度高,《子夜歸》才有三重張力的高完成度,cp感因此便不簡單是情緒的火花,更是人物弧光交匯的必然。
雙面長安,雙重美學
近幾年落地古裝流行,《子夜歸》卻是罕見的奇幻捉妖題材,僅從設定和想象力上便與傳統古偶做出了區隔。
劇中既有長安的繁榮瑰麗,也有與之平行的夜妖市的奇詭妖異。長安是人間秩序的象徵,也是對唐風氣象的想象投射;夜妖市則是妖怪精魅等非人之物的聚集地,兩個世界在《子夜歸》中合一,成為盛朝之都的一體兩面。
這種雙重設定讓《子夜歸》在視覺呈現上極為多元,劇集並沒有滿足於常見的古裝佈景,而是通過“長安城”與“夜妖市”兩重差異化空間,製造出極為多元的美學張力。
總體視覺上,長安城的華美綺麗與夜妖市的詭譎妖冶形成鮮明反差,形成一劇雙面美學風格,在古裝劇偏愛的唐風美學範疇內,完成了獨具一格的視覺表達。

長安城建築繁複、商賈繁盛有煙火氣,紅男綠女穿梭其間,色調大膽且充滿張力,看起來更為開闊恢弘;與之相對的夜妖市,則充滿未知與危險,場景相對陰翳詭譎,空間更為逼仄封閉。
在所有視覺元素中,最先決定人物質感的,是“貼臉”的選角。田曦薇的大眼睛天然貼合貓妖的靈動感,既能展現狡黠與天真,也能承載縣主身份的張揚姿態;許凱的修長身段與清雋感,也與梅逐雨“長身玉立、雲淡風輕”的氣質相符。
有了選角的“先天優勢”,服化道在此之上得以展開更自由的表達,通過造型和色彩把人物特徵放大到極致。僅從前五集來看,武禎的造型多變且亮眼,髮飾保有着名門閨秀的典雅大氣,每個造型搭配不同的髮髻梳法和花鈿點綴,繁複但不花哨。
服裝則調用了黃紅綠、藍黃紅等大膽撞色,不僅呼應唐風的奢華與張揚,也與她本身外放的性格相得益彰。相比之下,梅逐雨則以素色清簡為主,內斂的配色視覺上強化了他的質樸氣質。兩個人物的服飾對照,也渲染着性格與身份的張力。
為了呼應武禎“縣主”與“貓公”的雙重身份,她的造型在明豔張揚與低調沉穩之間不斷切換。白日裏,她的裝束入眼是高飽和度的彩色,彰顯官家貴女的瀟灑與鋒芒;入夜化身貓公時,則轉向暗色系,更顯神秘與凌厲感。

尤其是貓公獨具特色的髮髻設計,直觀強化了武禎半人半妖的身份感,也讓觀眾在第一眼就能分辨出她此刻所處的敍事空間。造型因此不再只是裝點,而是人物身份的直觀註解,也是觀眾理解劇情節奏的一種視覺提示。
總體來看,相比純探案劇的冷峻,《子夜歸》的視覺風格更顯恣意飛揚;相比落地古裝的寫實質感,又多了一分夢幻感。
這種耳目一新的視覺表達,讓《子夜歸》更具敍事沉浸感,同時令作品更具視覺辨識度,為以唐風古裝提供了可借鑑的美學差異化路徑。
當古偶找回類型初心
近年來,帶有懸疑探案元素的古偶劇往往過度追求強情節+快節奏,彷彿只有不斷拋出反轉和線索,才能穩住觀眾注意力。
這類劇雖然節奏緊湊,但代價是人物立體感和真實感的流失,主角常常淪為推動案件的工具人,感情線匆忙交代,缺乏真實生髮的過程;敍事場域也侷限在皇宮、大理寺、世家大宅等封閉空間,缺少呼吸感與延展性。
《子夜歸》選擇了另一條路徑。它先建立了可信的人物與開闊的敍事空間,讓觀眾在熟悉武禎與梅逐雨、長安與妖界設定的過程中,自然而然地進入捉妖與探案的主線。

只有當人物和世界足夠鮮活,劇情才具有真正的沉浸感。觀眾關心的不只是案件真兇或劇情走向,還會想知道武禎與梅逐雨如何在探案捉妖的過程中彼此靠近,他們的感情又會如何改變這個世界。
正因為這種不迷信強情節的取捨,《子夜歸》在古裝劇的範疇內呈現出少見的新奇質感。其間既有愛情的實感,捉妖的冒險體驗,以及探案的縱深視角,由此共同構成了沉浸的“開放世界”體驗。
為了對抗古裝題材的同質化,過去兩年行業過度卷人設、卷反轉,卻始終棋差一招,沒有找到真正的病灶,反而在進退失據之間,逐漸丟掉了長劇最核心的優勢——沉浸感。
檸萌對於優質劇集的品控能力向來是其核心優勢,依託這一強項,檸萌出品的三部古裝劇得以突破類型同質化侷限:2023 年的《一念關山》,突破古裝依賴大IP的局面,以原創突破,展現了鮮活俠義羣像,成為驚豔爆款之作;不久前收官的《書卷一夢》,以穿書無限流設定、紙片人覺醒主體,帶來耳目一新的古裝解法,做出了創新示範;《子夜歸》同樣借強品控在人設、情感與世界觀上跳出俗套,精準打造出唐風美學新表達。憑藉這三部作品,檸萌為古裝劇建立起一套兼具質感與辨識度的新敍事標準與審美體系。

《子夜歸》的價值在於,它並不迷信快節奏和強反轉,而是在古裝奇幻的語境中,喚起古偶最珍貴的特質:獨特的人物、充沛的情感張力,以及最重要的——極致的浪漫感。
在這裏,人物不是劇情推進的工具人,情感也不再被快節奏壓縮,一邊是彼此之間的試探與信任,一邊是人妖交錯的奇幻語境,男女主角之間的情感張力得到最大限度挖掘,也由此讓觀眾重新體會到古偶最打動人心的底色——世界廣闊、愛情美好。
回到類型本身,觀眾之所以願意一次次投入古偶,本質上是因為我們始終渴望在虛構的世界中看到真誠篤定的感情。在《子夜歸》這樣的故事裏,愛與冒險可以並置,個體的情感與奇幻的世界互相映照。這份浪漫與沉浸,正是古偶區別於其他類型的獨特魅力。
在古偶題材疲憊感瀰漫的當下,《子夜歸》找回了類型最初的魅力和初心。相比在快節奏和強情節裏無限內卷,或許讓古偶回到人物與情感的源點,用想象力和浪漫去對抗審美疲勞,會是更契合這個類型基因本身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