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獨選9月3日?從東京灣到南京:由中國來定義勝利_風聞
科工力量-观察者网原创视频栏目-欢迎关注“科工力量”微博、微信公众号09-02 11:00

又一個十年,在鋼鐵洪流的轟鳴聲中,在廣大軍迷們朝盼夜想的期待裏,9.3勝利日閲兵這場盛典即將拉開大幕。為什麼9月3日是抗戰勝利紀念日?中國的9.3勝利日閲兵不僅是一場軍事力量的展示,更是一場關於歷史話語權的無聲宣言。
1945年的幾個時間節點,至今仍推動着不同國家的歷史敍事:
俄羅斯延續了前蘇聯5月9日的紅場閲兵,紀念德國投降及“偉大的衞國戰爭”勝利;
美英法會銘記1944年6月6日於奧馬哈海灘的諾曼底登陸,開闢歐洲第二戰場,加速德國法西斯的滅亡;
8月15日,日本天皇裕仁通過《終戰詔書》宣佈停戰,同期韓國則在 8月15日慶祝 “光復節”;
9月2日,日本在東京灣密蘇里號戰列艦上籤署投降書,儀式由盟軍總司令麥克阿瑟主持,美國主導。現場照片中,中國代表徐永昌上將站在角落,鏡頭罕見;
9月9日,中國戰區受降典禮在南京原中央軍校大禮堂舉行。
對中國而言,最具象徵意義的日子,既不是日本天皇宣佈“終戰”的8月15日,也不是美軍主導東京灣受降的9月2日,而是9月3日。這一選擇,遠非一個簡單的日曆標記,其背後是對敍事主導和歷史話語權的有力宣示。
為何不是8月15日?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裕仁發佈《終戰詔書》。這份詔書通篇1000餘字未提“投降”,更無對侵略罪行的絲毫反省,反而將戰爭美化為“解放東亞”。 對中國而言,接受這一天意味着默認了日本粉飾侵略、逃避罪責的“終戰”史觀。這是一種概念的偷換,中國絕不接受。
為何不是9月2日?
1945年9月2日,東京灣“密蘇里號”戰列艦上,日本正式簽署投降書。然而,這場儀式的主角無疑是美國。從麥克阿瑟將軍的主持,到那面象徵美國重返亞洲秩序的“佩裏叩關”時期的舊國旗,無不彰顯着美國的絕對主導地位。參加儀式的中國代表徐永昌將軍雖然在場,但在當時的歷史鏡頭中卻並非焦點。將這一天作為勝利日,無異於將中國十四年艱苦卓絕的抗爭,置於“美國勝利”的宏大敍事之下,成為配角。
9月2日在密蘇里戰艦上的徐永昌將軍
9月3日:屬於中國自己的勝利時刻
真正的轉折點是1945年9月9日,在南京,日本“中國派遣軍”總司令岡村寧次向中方代表何應欽遞交投降書。這是日本侵略軍在最主要的“東方主戰場”上,向中國軍民的正式低頭。而在此之前的9月3日,國民政府就已通告全國,慶祝抗戰勝利。中國各地陸續舉行受降儀式,從芷江到廣州,從台北到越南河內——這是中國抗戰勝利的實質性起點。
芷江受降
9月9日南京受降
這一天,標誌着勝利的榮光真正迴歸中國大地。
2014年,中國以國家立法形式,將9月3日正式確定為“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紀念日”。 這一舉動,是對歷史的鄭重追認。隨後2015年的勝利日大閲兵,84%的受閲裝備首次亮相,更是向世界清晰地傳遞了一個信號:中國不僅是二戰的戰勝國,更是“東方主戰場”,以犧牲3500萬軍民的巨大代價,牽制了日軍主力,為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從8月15日那份語焉不詳的《終戰詔書》,到9月2日東京灣上那場“美式勝利”的定格,再到最終屬於我們自己的9月3日。日期的變遷,劃出了一條清晰的軌跡——這不僅是時間的推移,更是一場關於歷史記憶和民族尊嚴的無聲角力。

將9月3日以立法形式鐫刻於國家記憶之中,每一次勝利日的紀念,每一次閲兵的轟鳴,都是在向世界重申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我們不僅贏得了戰爭,更贏回了定義自身勝利的權利。
每一次9.3閲兵的轟鳴,都是對歷史話語權的再次確認。這本日曆,由我們親手寫下。它告慰着浴血奮戰的先烈,也昭示着一個民族走向復興的堅定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