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議機器人遊行_風聞

本文節選自《神秘博士：Kerblam！》

第二章：出發

夜晚的空氣依舊壓抑，像厚重的毯子蓋在Judy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剛剛的一場爭吵，把家裏的小小空間攪得一片狼藉。她蜷縮在牀墊上，雙手緊緊捂着耳朵，試圖隔絕一切聲音，但那些吵鬧卻像一根尖鋭的針，刺破了她的防線，一遍遍鑽進腦海。

“那些抗議者今天炸了一個機器人工廠！”媽媽的聲音帶着顫抖，幾乎要哭出來了。

“好！”爸爸的聲音低沉卻堅定，帶着一種憤怒的力量。

“暴力不是答案！”媽媽堅持道，語氣中夾雜着懇求。

“那答案是什麼？”爸爸的聲音忽然提高，像是壓抑許久的火山終於噴發，“就這麼看着嗎？看着更多的家庭像我們一樣被趕到這裏？看着那些機器奪走每一個人的工作？你覺得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這不是你能改變的！”媽媽的聲音也高了幾分，但更多的是疲憊和無奈，“我們還有Judy要照顧，你不能——”

“就是因為有Judy，我才不能坐以待斃！”爸爸打斷了她，聲音裏充滿了倔強，“如果我們連為改變而爭取的勇氣都沒有，她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沉默得讓Judy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她悄悄放下捂着耳朵的手，聽見媽媽語氣放軟了些，帶着近乎哀求的語調：“別去，求你了。那些地方太危險了，你知道的。”

“我必須去。”爸爸的聲音低了下去，但卻更加堅定。

Judy聽見椅子被拉開的聲音，接着是爸爸翻找東西的動靜。他似乎在找什麼，然後是媽媽的一聲嘆息。半個小時後，門“砰”地一聲關上了，爸爸帶着一塊手工製作的標語牌離開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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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dy從牀墊上坐起來，眼睛閃着亮光。她已經決定好了。

她跳下牀，輕手輕腳地打開衣櫃，翻出一件黑色的連帽衫套在身上，又拉好鞋帶。她知道媽媽不會允許她出門，但她必須去看看。爸爸總是説，他們一家過得越來越糟糕，是因為那些機器和那些權力者——她想看看，爸爸説的“抗議”到底是什麼樣子。

“Judy？你在幹嘛？”媽媽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Judy趕緊停下動作，裝作若無其事地答道：“沒事，我在找點東西。”

“早點睡，別亂跑。”媽媽的聲音聽起來疲憊極了，接着是沙發輕輕發出的吱嘎聲——她又坐下了。

確認媽媽沒有起身，Judy躡手躡腳地打開了房門。樓道里靜悄悄的，只有昏黃的燈光打在冰冷的水泥牆上，投下她小小的影子。她吸了口氣，輕輕關上門，像一隻貓一樣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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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子區的夜晚比白天更顯得荒涼。那些高樓就像一座座巨大的牢籠，把天空切割得支離破碎。Judy的腳步輕快但謹慎，她緊了緊身上的連帽衫，把頭埋了進去，儘量不引人注意。

她知道爸爸可能去了哪裏。幾天前，她在樓下聽見一羣大人聊天，説起抗議者總是在城市西邊的一個廢棄廣場集合。他們説那裏以前是個購物中心，但現在只剩下破敗的牆壁，和偶爾路過的巡邏機器人。

她想去那裏找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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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廣場比Judy想象得要熱鬧得多。

當她小心翼翼地穿過幾條黑暗的小巷，終於看到廣場邊緣時，眼前的景象讓她睜大了眼睛。人羣湧動，幾十甚至上百個人聚集在一起，手裏舉着各式各樣的牌子，上面寫着“還我們工作！”、“機器不是人！”、“我們要活下去！”的標語。

人們的喊聲此起彼伏，像潮水一樣拍打着她的耳膜。火光在夜空中跳動，有人點燃了火把，更多的人圍在一起，似乎在商量着什麼。

Judy站在遠處，雙腿有些發軟。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既覺得害怕，又覺得興奮。她在人羣中搜尋着爸爸的身影，很快就看到了他——他站在一羣人中間，手裏舉着那塊標語牌，神情堅定，嘴裏似乎還在喊着什麼。

“爸爸！”Judy的聲音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但人羣的喧囂淹沒了她的聲音。爸爸沒有聽見，依然站在那裏，和其他人一起高喊着，揮舞着手中的標語。

Judy咬了咬牙，正準備走近些，卻聽見了一陣刺耳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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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警告：非法聚集，立即解散！”

冰冷的機械聲音橫掃了整個廣場。人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聲音的來源——幾台黑色的巡邏機器人正從廣場入口緩緩駛入，警報燈閃爍着紅光，像是某種冷血的野獸。

“快跑！”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人羣頓時炸開了鍋。

有人開始推搡着往外跑，有人卻站在原地，憤怒地揮舞着拳頭，甚至有人撿起地上的石頭，狠狠地砸向那些機器人。廣場上亂作一團，喊聲、哭聲、腳步聲混雜在一起，像是一場失控的風暴。

Judy被人流推得踉蹌了幾步，她努力穩住自己，眼睛卻始終盯着爸爸。他還站在那裏，和其他幾個男人一起擋在最前面，手裏的標語牌高高舉起。

“爸爸！”Judy再次喊了出來，這一次她的聲音終於被聽到了。

爸爸猛地轉過頭，看到Judy的瞬間，他的臉色變了。

“Judy？！你怎麼在這兒！”他大步跑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聲音裏充滿了焦急，“你怎麼敢跑出來！？”

“我……”Judy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又傳來一聲巨響。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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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