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學院直播廳第六期（上）|如何應對特朗普貿易戰——來自毛澤東的智慧-王立華、高志凱、李波

“他們要打多久就打多久，一直打到完全勝利！”

4月初，美國對中國發起新一輪關税戰後，一段毛澤東主席在1953年的講話視頻被廣泛傳播，包括外交部發言人毛寧也在社交媒體X平台上分享這則視頻，並表示“我們是中國人。我們不怕挑釁。我們不會退縮。”

這段振聾發聵的講話，至今依舊鼓勵着中國人民在面對強敵時不怕鬥爭，勇往直前。歷史與現實的交響證明，毛澤東的戰略哲學不僅適用於烽火年代，更在全球化時代的無形戰場上煥發出新的生命力。

觀察者網觀學院直播廳邀請中國人民解放軍大校王立華、全球化智庫（CCG）副主任高志凱、上海春秋發展戰略研究院院長李波，解讀毛澤東思想如何在新時代國際貿易戰場上的體現與應用。

本文為對話文字稿上半部分。

【整理/ 陳佳芮】

“紙老虎”：如何認識特朗普全球貿易戰

**李波：**觀察者網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上海春秋發展戰略研究院院長李波，歡迎各位準時收看觀關學院直播廳：如何應對特朗普貿易戰——來自毛澤東的智慧。

4月2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宣佈對等關税後，全球譁然，中國則成為歐盟、加拿大之外僅有的與美國直接硬剛、正面回擊無理霸凌的國家。

中國回擊的底氣一方面得益於我們這些年積累的國家實力與全球貿易的地位，另一方面也來自革命戰爭年代以及解放後頭十幾年應對嚴峻的國際局勢時，共和國的締造者毛澤東所積累的超凡政治智慧。

觀學院直播廳今天有幸邀請到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大校王立華和全球化智庫（CCG）副主任高志凱，兩位專家將為我們解讀如何從毛澤東思想中汲取智慧，打贏這場貿易戰。歡迎兩位老師今天來到演播廳。

毛澤東主席當年説，破除對西方的迷信，這是一件大事兒。應對此次特朗普的全球貿易戰，網上輿論紛紛引用了毛澤東關於“紙老虎”的理論。我們的很多觀眾都比較年輕，對那段歷史可能不是那麼清晰。首先請王立華老師回顧一下，“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這一著名論斷產生的歷史背景。

**王立華：**我們黨和國家有個特點，遇到困難和強大壓力的時候，總會想起毛主席的那句話，“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其實毛主席最早講這句話是在1946年8月，當時原本想要在抗日戰爭勝利後和平建國、建立聯合政府，但蔣介石不願意，所以蔣介石在美國的支持下開始打內戰。

在這種情況下，到底能不能戰勝美國支持的國民黨軍隊？大家都在思考這一重要問題。就在這時，美國記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拜訪毛主席，在會見的過程中，她提出美國要用原子彈怎麼辦？

毛主席回答説，美國的原子彈是用來嚇唬人的一隻“紙老虎”，然後又延伸到“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這個“紙老虎”看起來樣子可怕，實際上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力量，這就是毛主席當年的基本觀點。

這個觀點講出來之後，影響很大，因為它讓我們非常形象地看到了我們的對手到底是什麼樣的。

1965年，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上親切會見斯特朗，這是時隔近20年兩人再次相見。解放軍報

新中國成立後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困難，一到困難非常大的時候，尤其是外部敵人壓力大的時候，毛主席都在講這個問題，“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我們今天想想，毛主席講“紙老虎”是不是隻是在精神上鼓勵大家、安撫大家？從黨史來看，毛主席講“紙老虎”是有非常切實的根據的。從實力上看，我們肯定與對手差距很大，但毛主席認為他們是“紙老虎”，主要是從態勢上，從本質上看。

作為一個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偉大的戰略家，毛主席是怎麼認識這個形勢的呢？他認為最有力量的不是那些張牙舞爪的反動派，因為他們代表着落後，代表着反動，代表着少數人，所以歸根結底是沒有力量的。

而我們代表着先進，代表着進步，代表着人民，所以才是有力量的。歸根結底，力量是在人民當中的，所以他們是“紙老虎”。實踐也證明了毛主席這一判斷的正確性。

比如解放戰爭剛開始的時候，蔣介石氣勢洶洶，想着三個月打敗共產黨。結果三個月打下來，損兵折將。全面進攻的目的沒有達到，國民黨就改為重點進攻，一隻拳頭打山東，一隻拳頭打延安，結果重點進攻也失敗了。最後我們用三年時間戰勝了國民黨反動派。

中國人民解放軍大校王立華做客觀學院直播廳

**李波：**1946年，國共雙方力量對比如何？

**王立華：**我們是100多萬，蔣介石應該是400多萬，是我們的三倍以上，而且他的裝備要比我們好得多。所以，當時説國民黨是“真老虎”也沒錯，但毛主席認為他們是“紙老虎”，因為他是反動的，是倒退的，是不代表民心民意、不代表人民利益的，所以最後失敗了。

新中國成立後的抗美援朝，我們一個國家對17國聯軍加其他一些支持國家，應該説當時西方發達國家基本上都參戰了。他們叫囂“打到鴨綠江，回去過聖誕節”，最後我們一出兵，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打了兩個戰役，打過了三八線，最後打得美國上談判桌談判。

再往後到50年代末、60年代初，兩個超級大國都對我們形成了巨大壓力。當時毛主席説，“雪壓冬雲白絮飛，萬花紛謝一時稀”。在這種情況下，怎麼看他們？毛主席認為他們還是“紙老虎”，沒什麼了不起的。

那時候共和國初建，我們的條件是很差的，但就在這樣一個一窮二白的基礎上，我們自力更生為主，同時爭取外援，取得了社會主義建設的快速發展。最後美國總統到一個沒有建交的社會主義大國，跟我們緩和關係，我們和其他國家的關係也逐步恢復。

所以説毛主席的判斷是正確的，是符合真理的。今天我們面臨的情況同樣如此，所以，我們想起“紙老虎”的這個説法來也是理所當然、自然而然的。

1972年2月21日，毛澤東主席在中南海會見美國總統尼克松（資料照片）

**李波：**謝謝王老師。高老師，當時的“紙老虎”和現在的“紙老虎”情況發生了很大變化，中國也已經今非昔比。如果認識當下這隻“紙老虎”發動全球貿易戰的行為？

**高志凱：**我認為用毛主席“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的理論來看待特朗普總統和美國政府向全世界發動的這次貿易戰，包括針對中國發動的關税戰，我們依然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美國是一隻“紙老虎”。

為什麼這麼説呢？第一，美國現在是不顧一切濫用關税，向全世界發動關税戰，特朗普把這稱為“對等關税”，實際上對等在什麼地方他根本就説不清楚，很多概念都是錯亂的。

另外，關税戰不僅僅針對中國，而是針對幾十個國家。特朗普的所作所為是非正義的，是倒行逆施的。這相當於，他拿着一把槍，頂着每個國家的腦門説，你必須聽我的，必須就範。他甚至還説，我對你發動關税戰，你不得還手。只要你還手，我就要給你進一步的懲罰等等。

當然，有些國家迫於美國的壓力，想着怎麼能過關，千萬不要對我有過大的損失。因此，美國人現在覺得，有七十幾個國家都在跟我談，我現在已經實現了我的目的，把中國給孤立了。

甚至還有美國人説，其實其他國家上當了，因為美國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針對中國，但我要把全世界動員起來，讓他們參加美國孤立中國的關税戰、經濟戰，和中國進行拼死一搏等等。

美國看上去很強大，可以拿着槍頂着每個國家的腦門，逼着別人就範。但美國之所以是“紙老虎”的根本原因在於，特朗普的所作所為從根本上破壞了自由貿易的原則，它要推翻自由貿易，要把美國的一己私利強加在全世界之上。

美國前貿易代表萊特希澤還寫了一本書，題目是《沒有什麼貿易是自由的》，言下之意就是，貿易就不應該是自由的。我在接受國外採訪時，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貿易不自由，實際上就表明心靈不自由，靈魂不自由，所以你認為貿易不自由。

但對於全人類來説，貿易應該是自由的。別看美國政府現在虛張聲勢，嗓門特別大，但實際上它是外強中乾，因為它觸犯了自由貿易的根本原則。從這個角度來説，中國現在不僅僅要捍衞自己的經濟利益，更重要的是要保護自由貿易，這不僅對中國有利，對世界各國都有利，實際上這對美國老百姓也有利。

從這一點上來説，用毛主席經典的“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理論來看，今天的特朗普和美國政府是“紙老虎”，因為他犯了大忌，他要破壞自由貿易，跟全人類作對。

如何破除“崇美”病？

**李波：**也有人認為，美國是經濟第一大國，手握美元霸權、軍事霸權，美國的消費力差不多佔全球市場的13%，佔中國直接出口市場的14.7%，間接份額可能更大。如果咱們硬剛，就會導致硬“脱鈎”，會發生嚴重的結果，所以有一些所謂的“好心人”就勸説中國止步。如何破除這場貿易戰中的“親美、崇美、恐美”病，兩位老師怎麼看？

**高志凱：**美國發動貿易戰，表面上信心百倍，穩操勝券，但我們可以對比一下中美的經濟規模。按照官方匯率，中國的經濟規模小於美國，但主要是因為最近兩三年以來，美國的聯邦利率一度高達5.5%，目前雖然有所下降，但仍接近5%，這是不可持續的。

因為聯邦利率非常高，所以美元走勢較強。最近兩年左右，人民幣兑美元已經貶值了17%-18%左右，如果把匯率波動正常化，按照官方匯率，實際上中國的經濟規模已經達到了美國的75%左右。

但如果我們拿購買力均價來算，今天中國的經濟規模已經約為美國的130%。除此之外，在鋼鐵產量、發電量、汽車產量等很多重要指數上，中國實際上是遙遙領先的。在200多個工業製造品領域，中國的產量不僅遠超美國，甚至經常達到全球產量的一半以上。

所以，雖然我們本意並不想打貿易戰，但如果美國非逼着我們打，我們是有足夠底氣的。我們的經濟基礎很紮實，但美國有很多虛的地方，這是第一條。

1978-2023年中美兩國GDP規模的增長情況（數據來源：中國國家統計局、美國經濟分析局、WIND）

第二，從2017年、2018年開始，美國老是嚷嚷着要跟中國“脱鈎”，難道我們不會做準備嗎？雖然他説，我只是嚇唬嚇唬你，或者説，我不是真心實意要跟你“脱鈎”等等。我可以不相信你會跟我脱鈎，但是我一定會做好充分的準備。

從2017年到現在，屈指一數好幾年過去了，我們全國上下方方面面早就在做準備了，早就想看看你這個國家到底是什麼底色？你會不會真的要去破壞自由貿易？你會不會真的要推翻現在的國際貿易秩序等等？我們不想打貿易戰、打關税戰，但我們做好了準備。

還有很關鍵的一點，很多外國人説，中國這次麻煩了，被美國孤立了，美國會把全世界其他國家團結在一起，組成一個強有力的統一戰線跟中國鬥。中國會丟掉在美國市場的出口比例，造成國內失業、工廠關閉等問題。該怎麼回應這些質疑呢？

實際上，美國的市場份額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重要，因為中華民族在這個地球上生存了5000多年了，絕大部分時間裏，都沒有美國什麼事，我們不是一樣過來了？

所以如果美國想欺凌中國，想把霸權主義強加在我們身上，那我們就做好準備，對付一個沒有美國的世界，而且我們有信心能夠再活5000年，這才是中國的底氣。

這一點可以給全中國上上下下、方方面面做一個撥雲見日，我們要看到真相，就是美國是“紙老虎”。美國要分裂，我們要團結。他要強迫其他的國家跟他一起反華、仇華、抵華，但他很有可能做不到，因為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頭腦。看到中國現在在捍衞自由貿易，美國在破壞自由貿易，誰願意跟美國穿一條褲子，坐一條船？

全球化智庫（CCG）副主任高志凱做客觀學院直播廳

**王立華：**雖然過去我們稱美帝國主義和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但從實力上看它確確實實是非常強大的。現在，我們又説美國是“紙老虎”，但這次是真的。即便從實力上看，美國基本上也是“紙老虎”，再沒有過去的那種優勢，哪怕是氣勢洶洶，也沒有多少含金量、含鋼量，也沒有多少實力基礎了。

2024年，以美元計算，美國的GDP增長很快，是我們的1.5倍。但這個GDP很虛，只要物價漲上去，發行的美元多了就有GDP。GDP跟實力有一定的關係，但又不能完全反映真實的實力。

我們換個角度看美國的實力，就可以看出美國“紙老虎”的本質和真面目。發電量是經濟發展的動力源。現代工業生產離不開電，沒有電就不可能有生產的發展和增長。發電多，經濟增長才能快；發電少，增長就慢。

2024年中國的發電總量是9.4萬億千瓦時，相當於美國發電總量的2.2-2.3倍，中國的發電量比美國大得多。

工業用電量更能體現出問題。沒有工業就創造不出那麼多產品，就創造不了那麼多財富，增長很可能就是泡沫型增長。中國的工業耗電量是美國的6.5倍，你説你的盤子比我大，這誰能信？

電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發多少必須用多少，發電、輸電、用電瞬間平衡。發多了用不了，電廠就要拉閘，發少了不夠用，工廠就要拉閘。中國這麼大的發電量，説明我們工廠的開工程度、工業製造的規模之大，美國還差得很遠。

而且不只美國差得很遠，中國的工業用電量是美、英、法、德、日、韓等六個主要工業國總和的兩倍。我們有這麼大的工業能力、生產能力，我們的生產力發展到如此規模，還有什麼可怕的？

可能還會有人説，中國用電量大，可能是耗電多，是因為你的科技不行。但我要告訴大家，近幾年來中國科技突破層出不窮。就以軍事領域為例，軍隊打仗要奪取全方位優勢，包括陸、海、空、天、電、網等。如果都佔有優勢，就説明我們有實力，有把握打勝仗。

陸路方面，中國的高鐵和汽車規模第一、技術第一、出口第一。海路方面，中國的造船量世界規模第一，技術領先。空中我們的無人機、戰鬥機，規模第一、技術第一。現在大飛機也卡不住我們了，包括最近爆出來的斜爆震發動機，中國也是一騎絕塵。

還有太空方面，我們的北斗衞星導航規模第一、技術第一。再過兩年，中國的空間站就變成世界唯一，我們的探月工程等等都在全球名列前茅。

我們的發電量也是世界規模第一，我們的發電技術包括風能、光能和核能等。中國核聚變發電技術世界領先；我們的輸電技術——特高壓，獨樹一幟，技術第一，規模第一。

我們的5G網已經遍佈全國，美國有嗎？我們的6G已經取得了突破性進展，手機可以直接跟衞星通信，手機制造規模佔世界一半以上。除此之外，人工智能大模型讓西方感到了一種顛覆性的突破。量子計算機、量子通信等等這些代表世界前沿的科技研究，我們都走在前沿。

在戰術上重視美國這隻“真老虎”

**李波：**通過這些真實的數據對比，我們可以看到今天中國在很多方面都超過了美國，但毛主席也説過要在“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所以很多人認為，哪怕今天美國是隻“紙老虎”，我們也要把它當“真老虎”打。王老師，你認為我們如何在戰術上重視這樣一隻“真老虎”？

**王立華：**我們今天的狀況跟毛主席一開始打抗美援朝的時候完全不同。按照毛主席的説法，那時候我們是“氣多鋼少”，美國是“鋼多氣少”。現在，我們實力的“含鋼量”遠超美國，在這樣一種實力背景下，特朗普在那兒耍橫，打壓中國，為什麼還會有很多人覺得需要跪？或者不能和美國打？實際上，這是因為在發展過程中，他們把自己的“氣”弄丟了。

毛主席當年讓國人讀不怕鬼的故事。其中講到了一個叫陳鵬年的書生，他晚上去朋友家玩，朋友出去打酒，準備好好招待他。他坐着等朋友，這時從門外來了一個女吊死鬼，直接用陰氣吹他，陳鵬年頓時覺得陰風刺骨，很快就不行了。

這個時候，他想到“鬼尚有氣，我獨無氣乎？”鬼能用氣吹我，難道我不能用氣吹她嗎？於是他就使勁鼓氣，吹了鬼一口。結果氣吹到哪裏，鬼的身上就穿一個洞。他就繼續吹，最後把鬼的胸膛吹破了，肚子也吹破了，最後把鬼的腦袋吹沒了，然後鬼就煙消雲散了。

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故事，這裏的鬼代表着腐朽、落後、反動，是陰、是兇惡。她有氣吹你，反而我們沒氣了嗎？我們代表着正義，我們不僅要吹，還要用陽氣、光明之氣、正義之氣去吹。我們是可以把這個鬼吹掉的，是可以戰勝“紙老虎”和一切惡鬼的。

1950年8月，《人民畫報》刊登的《美帝國主義原形畢露》

**李波：**高老師，網上有一段您的對話視頻，當時談到了英國，您認為英國根本不配做中國的對手。我當時看完以後，覺得很解氣。對於剛才講的“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您怎麼看？美國是不是值得我們重視的一隻“真老虎”？

**高志凱：**在對付美國向全世界發動的這場前所未有的關税戰爭時，從戰術上來説，中國要重視，但是從戰略上來説，一定要藐視它。

特朗普説，我們要收更多的關税，使美國變得更加富有。但他忘了告訴美國老百姓，誰來支付關税？不是中國付的，不是歐盟付的，也不是非洲國家和東盟國家付的，而是美國老百姓付的。

所以特朗普説，一天收20億美元的關税，相當於，他逼着美國老百姓每天付20億美元。特朗普及其政府都沒有體面和道德地對美國老百姓説，對不起，這個關税是你們付的，是我逼着你們付的。

從這個角度來説，特朗普及其政府到底是“真老虎”，還是“假老虎”，我們一定要把握好。我們要注意，第一不要把“假老虎”當作“真老虎”，或者把它變成“真老虎”。另外不要把“真老虎”錯認為“假老虎”，這個關係非常微妙。

換句話來説，在戰術上，我們一定要把美國當作“真老虎”，但是在戰略上一定要把它當作“紙老虎”來看。

特朗普發動全球關税戰以後，美國股市、債市、外匯市場崩潰，就業問題岌岌可危，很多地方都出了問題，最關鍵的是美國老百姓的生活質量受到嚴重影響。

很多老百姓在付賬單的時候發現，怎麼多收了我這麼多錢？仔細一看，原來是要付關税，那美國老百姓還會心甘情願支付嗎？他們會不會用腳投票？2026年美國要中期選舉，到2028年美國又要進行下一屆總統選舉。明年共和黨會不會成為“跛腳鴨政府”？下次總統選舉，民主黨會不會又回到白宮？

特朗普的所作所為充滿不確定性，因為他實際上是在訛詐全世界，訛詐中國，訛詐美國老百姓。特朗普原來在曼哈頓做地產交易的時候，破產過6次，打了4000多次的官司。什麼樣的人走什麼樣的路，遇到這樣的人當美國總統，他現在要折騰全世界，想要通過這樣的手段取勝，就能把中國給嚇回去，實際上這是痴心妄想。

總之，我們要站穩自己的腳跟，堅持做正確的事。這場關税保衞戰中，有兩點很重要：第一，堅定不移地捍衞中國正當的合法權益；第二，堅定不移地保護自由貿易這一重要原則。做好這兩方面，我覺得我們一定能把美國這個“紙老虎”打下去。

**李波：**之前有一個統計顯示，特朗普加徵關税後，美國老百姓平均每年要多支出3800美元支付關税，當然那個時候“對等關税”的比例還沒這麼高，可能是按60%算的，現在關税進一步增加，老百姓要付出的錢更多了。

特朗普做交易的特點就是充滿了不確定性，但不能小看他的團隊，比如美國的財政部長貝森特前兩天在國外接受採訪時透露，他的目標是通過關税，逼迫美國的盟友談判，最後變成他們跟美國做生意，不跟中國做生意，最大限度上孤立中國。

還有硅谷大佬彼得·蒂爾，他與美國副總統萬斯聯繫緊密。前兩天他還很猶豫，説中國產的東西確實好，美國對此有依賴，但因為中美是系統性競爭對手，不可能不“脱鈎”的。哪怕“脱鈎”有巨大的痛苦，也必須脱。

雖然只有一小部分自動化程度高的能夠轉到美國，自動化程度不高的這部分供應鏈，可能轉到其他的國家，只要這些國家在體量、軍事和意識形態上，不要像中國這麼大、不能夠威脅到美國，就可以了。

這些人確實希望中美“脱鈎”，哪怕要付出大的成本，而特朗普只是在台前發佈命令的人。從這一點上看，美國還是有點像“真老虎”的。王老師，你覺得怎麼在戰術上看待美國這個“真老虎”？

上海春秋發展戰略研究院院長李波主持觀學院直播廳

**王立華：**這個問題説得是對的，我們不怕他，並不是要低估它。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美國畢竟是一個世界霸主國家。而且美國精英恐懼中國的崛起，是一以貫之的，不管是共和黨還是民主黨，誰上來都是打壓中國。

我們既要看到特朗普的不講章法，同時也要看到其背後的深思熟慮，這是一種統治階級的共同意志。因此，我們就不能把它當作一個純粹、膚淺的見識去看待。

毛主席在對待自己的對手、反動派敵人，包括美國當年打壓我們的勢力時，總講兩句話：既要看到它是“紙老虎”，又要看到它是“真老虎”。我們必須建立在這樣的分析基礎上，來確立自己的戰略、策略和辦法。

一方面，從戰略上看，他們是“紙老虎”，是“死老虎”，是“豆腐老虎”，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們要在這方面建立我們的戰略思想，在戰略上蔑視一切敵人和一切打壓我們的力量，勇於鬥爭，奪取勝利。

如果一下子就被敵人的氣勢洶洶嚇倒，不用打自己就敗了，所以必須確立必勝的信心。這個信心來自戰略上對敵人本質的分析，對對手、對困難本質的分析。

另一個方面，我們要看到面臨的困難和對手是“真老虎”，是會吃人的，會給你造成很大的麻煩，會造成很多經濟上的困難。要從這點上建立我們的策略思想和戰術思想，在每一個具體問題上都要重視對手，採取謹慎態度，講究鬥爭藝術，以便最後取得勝利。

這就是毛主席的基本思想，今天也是一樣的。首先，我們不能怕，一怕就不用打了，自己躺平了，就失敗了。另一方面，想要奪取自己的勝利，要認真地分析對手，它的特點和弱點在哪裏，要做好充分的準備，不打無準備之仗，不打無把握之仗。

剛才咱們講到的一系列工業進步、科技進步和突破“卡脖子”項目的進步，來自我們的未雨綢繆。黨的十八大以後，我們改變舊的發展方式，實行新的發展理念，以創新引領發展。經過這十幾年的努力，很多原本美國能卡我們脖子的領域，都實現了比較大的突破。

另外，我們要集中力量打殲滅戰，把敵人打疼，攻其要害，打他的七寸，你不能總讓他給你造成損失、造成困難。所以我們也要掐住他的要害，免得還有更長的糾纏。

這次我們黨和政府採取了一系列果斷措施，特朗普沒有佔着便宜，比方説我們限制進口美國農產品，本來美國農民是支持特朗普的，選特朗普是希望得到利益，結果被特朗普賣了，現在基本是絕望狀態。

比方説，我們限制稀有金屬出口，給美國軍工和高科技行業造成了極大的困難。再比方説，加速人民幣的境外支付系統建設。美國不是金融霸權嗎？我們通過實際行動，推動世界各國進行公平貿易、自由貿易。這些都是非常厲害的。

我們每一招都要深思熟慮，抓住它的弱點，集中力量打殲滅戰。最後讓特朗普迷途知返，儘早停止這些無理的行動。不只是為中國，也是為世界自由貿易提供一個良好的條件。

毛主席曾經説過，“美帝國主義者很傲慢，凡是可以不講理的地方就一定不講理。要是講一點理的話，那也是被逼不得已了。”我們就是通過有針對性、有時效的行動，讓他在全世界面前講道理、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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