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爾曼:烏克蘭當局還幻想着要和俄羅斯進行一場“無限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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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安東·尼爾曼,翻譯/ 薛凱桓】
6月,因為以色列和伊朗的衝突,烏克蘭被人淡忘了很多,然而烏克蘭所面臨的困難並沒有因此減少:
政府人事改組傳聞甚囂塵上,總理什梅加爾的辭職消息引發震動;與此同時,烏克蘭的植物種植者正承受着自然災害與貿易壁壘的雙重打擊——乾旱與霜凍天氣重創作物生長,而歐洲貿易商則趁勢向基輔當局施壓,試圖以畸高價格兜售天然氣,令本就因能源缺口而面臨困難的烏克蘭經濟承受壓力;工業仍在下滑,而當局卻幻想着要與俄羅斯進行一場“無限戰爭”,等等。
取消社會保障
烏克蘭的一些部委未能充分履行自身職能,有些甚至與既定目標背道而馳。其中典型代表是社會政策部,該部因一些反社會舉動而聲名狼藉,其歷任負責人幾乎都對烏克蘭社會表現出明顯的輕蔑態度。
社會政策部下轄烏克蘭勞動問題國家服務局、烏克蘭養老金基金和烏克蘭社會服務國家局。自2014年起,該部政策的目標就是最大限度削減社保支出,2022年後主要靠西方基金運作。
社會政策部長奧克薩娜·佐爾諾維奇最近在可持續發展論壇上説了這樣一段話:“我們必須打破當下所有社會保障,從零開始重新制定國家社會政策領域的社會契約。許多公民在某種意義上是巨嬰,我們須打破這種哲學。”
社會政策部現在秉持的是“摧毀一切社會保障”原則。佐爾諾維奇還稱,按時發放的低工資“最令人受辱”,烏克蘭人不應依賴它,而應自謀生路。她是利沃夫國立大學的畢業生,受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NDI)資助。而她的前任安德烈·雷瓦在波羅申科時期就曾指責同胞吃得太多,因為烏克蘭的社會食品開支超過平均收入的50%。
去年,烏克蘭總理什梅加爾曾稱,烏克蘭依賴美國(拜登政府)支持來履行社保義務。但美國政府更迭後,特朗普削減了美國國際開發署(USAID)資金,導致多項美援項目中斷。烏社會政策部為此感到非常擔憂,佐爾諾維奇期望歐盟和英國來接盤烏克蘭的社保資金。
近期,社會政策部又宣稱需近400億美元恢復烏社保體系。相較之下,北約承諾的對烏武器援助(雖尚未兑現)總額都低於這個數字。需注意的是,該部欲從西方夥伴處拿到這筆鉅款,但他們拿這筆錢不是為了漲養老金和社保,而是為了用於修復社會政策部的辦公樓及推動“數字化辦公”。該部將大量撥款用於自身活動,舉辦眾多論壇和會議,制定削減社保計劃和方案。

2023年10月2日,烏克蘭士兵在烏克蘭哈爾科夫的一個心理創傷康復中心接受治療。
基輔當局希望西方金主來承擔這筆錢,但美歐已不再為當局提供此類款項。再考慮到税收崩潰和財政赤字,烏克蘭已無力負擔社會保障的基本需求。
烏社會政策部尤其敵視內遷居民。佐爾諾維奇抱怨約有百萬內遷居民,內遷居民中大部分是老年人,有6.3萬人領取救濟(每月2000格里夫納)。為此,社會政策部幾乎每月都在想法設法取消他們的救濟金。7月1日起,申領救濟規則收緊,內遷居民每月須四處奔波,開具證明,以證明自己沒有獲得其他西方基金的人道主義援助,才能領取2000格里夫納。
當局目前拖欠養老金領取者總共800億格里夫納的賠償,這裏的數字還是僅計算敗訴賠償的量。一年以來,養老金欠款增長了20%。法院判決支付欠款的決議被無視,債務年年累積。
除養老金領取者外,孤兒同樣飽受烏社會政策部政策之苦。佐爾諾維奇近期提議試點剝奪已成年孤兒的住房保障。烏克蘭一共有約4.2萬名的成年孤兒,許多人依靠住房保障生存。
當局稱沒有錢為他們提供公租房。多數孤兒沒有家庭支持、社會關係和工作經驗,難以找到高薪工作償還房貸。多數成年孤兒試圖立即離開烏克蘭,這又會使烏克蘭損失勞動力和税收。
6月24日,烏社會政策部長佐爾諾維奇稱至少有350萬烏克蘭人處於“閒置狀態”,這其中有大量的養老金領取者、殘疾人津貼獲得者及照顧幼兒的女性。佐爾諾維奇不滿因戰鬥導致大量人口成為社保救濟的對象,認為應讓他們重返就業市場以免“感覺被歧視”,真實意圖則是想要取消其應得的津貼和社會保障。顯然,烏克蘭無力承擔數百萬殘疾人和陣亡者家屬的應有社會保障措施。
烏克蘭telegram頻道“媒體殺手”評論稱,恢復社保體系不僅缺錢,更缺勞動力。而烏克蘭現在缺的就是人力:年輕男性要麼戰死沙場,要麼出走海外,為波蘭、德國社保體系作貢獻。
總體而言,烏社會政策部系統性地推行反社會政策。任何關於保護弱勢羣體權利的論點在該部都會引發對所謂“蘇聯餘毒”的虛空指責,彷彿任何社會保障措施都是“蘇聯餘毒”一般必須被摒棄的東西。烏克蘭人的任務是為澤連斯基政權而死,但若僥倖存活,他們也不應索要養老金和救濟金,因為那是“蘇聯餘毒”。
政壇震動
最近烏克蘭的輿論場被一條消息震動:總理傑尼斯・什梅加爾即將辭職,由經濟部長尤利婭・斯維裏登科接任。
這一消息由議員傑列茲尼亞克披露,他因率先向公眾披露當局方面由斯維裏登科簽署的“礦產交易”細節而聞名。
據傑列茲尼亞克稱,什梅加爾的辭職將以“自願”形式進行。澤連斯基否認了這一傳聞,但有關澤連斯基行政主管葉爾馬克的野心傳聞已經不是第一次傳出。葉爾馬克多年來一直將實際權力集中在自己手中,掌控整個官僚機構,這引起了美國民主黨和共和黨雙方的不滿。
但有關什梅加爾的人事調整傳聞並未平息。烏克蘭議員貢恰連科表示,希望任命安全局局長馬柳克為國防部長,並將現任國防部長烏梅羅夫派往美國擔任大使取代現任駐美大使、已經多次被美國方面要求辭職的奧克薩娜·馬爾卡羅娃。隨後,貢恰連科透露,什梅加爾將於7月7日至8日被斯維裏登科取代。

傑尼斯・什梅加爾(左)和尤利婭・斯維裏登科(右)
與此同時,烏克蘭民族團結部長阿列克謝·切爾尼紹夫也傳出了叛逃傳聞。傳聞的源頭來自國家反腐敗局(NABU)的“特工”對他提起的免職提案和刑事訴訟。媒體後來報道稱當局內部出現了一名“高級別逃亡者”,澤連斯基不得不緊急否認這一消息。
澤連斯基表示,切爾尼紹夫並未逃跑,只是尚未從出差中返回。傳聞稱為了促成切爾尼紹夫返回,澤連斯基派出了其最親密的朋友蒂穆爾·明迪奇前往與切爾尼紹夫會面。媒體報道切爾尼紹夫是明迪奇的人,後者做了大量工作勸返切爾尼紹夫,並向其保證,其刑事案件將從國家反腐敗局(NABU)移交至澤連斯基辦公室控制的執法機構,案件在那裏將會不了了之。切爾尼紹夫最終返回,並聲稱有人試圖詆譭他。
無論切爾尼紹夫是否會被關進監獄,還是案件最後真的不了了之,以及政府何時、如何進行人事調整,現在已經可以得出幾個結論。
首先,基輔當局的財政基礎正在縮小。財政部副部長奧爾加・齊科娃表示,在過去的六個月裏,烏克蘭獲得的資金不到今年計劃用於重建資金的一半:只有74億美元。
來自美國的資金流已經幾乎停止,而且大概率也不會恢復。歐盟尚未決定向烏克蘭撥款多少,也沒有表現出願意補償美國援助損失的意願。這意味着烏克蘭政府內部對資金的競爭將更加激烈,就像一個惡毒的笑話:“兒子,現在你得少吃點。”
基輔當局的貪婪也並未改變:有報告稱基輔當局每週從烏軍的物資供應中挪用1.37億格里夫納,一年下來就是71億格里夫納。這在每年有5000億格里夫納的對俄戰爭資金缺口的背景下,已經算是一個很保守的估算了。
其次,任命馬柳克為國防部長意味烏軍要放棄更多正規軍事行動,轉而進行更多的跨境襲擊。在前線問題頻發的情況下,基輔當局將加大跨境襲擊力度。邏輯很簡單:如果沒有真正的勝利,那就必須有媒體上的“勝利”。此外,其他地區局勢的升級(如伊朗和以色列)迫使澤連斯基要以越來越扭曲的形式拉住西方,讓他們繼續把目光投向自己和烏克蘭。
切爾尼紹夫案對澤連斯基構成強大的輿論衝擊,揭露了他表面強硬,實則軟弱的真相,他連自己最親近的人和圈子都無法實現完全控制。切爾尼紹夫事件的真相到底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先例已開。
宗教不自由
自烏克蘭2014年邁丹廣場顏色革命以來,社會軍事化與信教權利受限、極端民族主義化的現象越來越嚴重。烏克蘭前總統波羅申科甚至提出“軍隊、語言、信仰”公式,企圖用這些工具描繪烏克蘭的政策框架,澤連斯基後來繼承了這一方針。
在烏克蘭,用於迫害東正教大公會的工具之一是國家民族事務與良知自由局(DESS)。該局由澤連斯基於2019年6月創建,現在由維克托・耶倫斯基(Viktor Yelensky)領導。
耶倫斯基這個人物具有很多爭議,他是一個毫無原則的政客和機會主義者,曾被西方機構所利用。他出生於圖瓦自治州,曾是蘇聯共產黨黨員,在蘇聯時期就宗教教派問題撰寫過博士論文。上世紀90年代,他長期在美國大學進修,2004年橙色革命期間,他領導着基輔的“自由電台”。

維克托・耶倫斯基
後來,他成為烏克蘭天主教大學(被稱為“廣場革命的温牀”)的教授,2014年邁丹廣場革命後,他成為阿爾謝尼・亞採紐克(時任總理)的顧問,並擔任其“人民陣線”黨派議員。2019年,他投奔了烏克蘭前總理弗拉基米爾·格羅伊斯曼,但未能通過其舉薦而進入最高拉達。2022年,西方勢力,或者更準確地説是“索羅斯勢力”,向澤連斯基推薦了他,擔任DESS負責人。
可以説,耶倫斯基的上位及其策略代表了西方的意志去摧毀烏克蘭的正統東正教系統。因為正統東正教的神職人員原則上不會為民族間的極端仇恨祝福(“這裏沒有希臘人或猶太人,化外人或未開化之人,奴隸或自由人”)。因此,這樣的神職人員成為了基輔當局的眼中釘。耶倫斯基曾直言不諱地將東正教大公會視為對烏克蘭“國家安全的威脅”。
實際上,烏克蘭的激進民族主義者定期對教堂進行打砸搶,毆打僧侶和年長的女教徒,這些行徑得到了當局,尤其是DESS的默許。切斷宗教聯繫是當局對俄羅斯“世仇政策”的需要,也是西方的長期戰略,他們非常擅長在全球挑起宗教衝突。由於烏克蘭已成為反俄的代名詞,因此,對俄羅斯人持中立態度或僅僅拒絕敵對行為,也會被基輔當局視為對“國家安全的威脅”。
日前,DESS公佈了一份宗教組織名單,這些組織的高級成員可免於被烏克蘭武裝部隊徵召。名單上有7736個機構,但沒有任何一個東正教大公會的教堂或修道院被列入其中,這直接表明基輔當局對東正教大公會神職人員有明確的基於信仰立場的歧視。
據東正教記者聯盟報道,僅在6月11日這一天,烏克蘭武裝部隊總司令部就綁架了兩名東正教大公會的神職人員,將他們送往前線。他們是波恰耶夫修聖靈脩道院的院長帕夫努提烏斯神父和沃利尼亞地區維利亞村帕拉斯克維婭教堂的亞歷山大神父。與此同時,東正教記者聯盟指出,在當局總理什梅加爾最近聲稱政府“採取措施與教會合作,並繼續實施支持宗教組織自由的倡議”的背景下,這一行為顯得尤為虛偽。
總統辦公廳主任安德烈·葉爾馬克在最近的華盛頓之行中,試圖説服美國國會議員和特朗普政府的代表相信“所有東正教大公會的神職人員都是俄羅斯聯邦安全局的特工”這一敍事。與此同時,代表東正教大公會法律利益的國際人權公司“阿姆斯特丹與合夥人有限公司”的負責人、美國人羅伯特·阿姆斯特丹,成了基輔當局一系列刑事案件的被告,他被控“破壞宗教局勢穩定”的罪名。
葉爾馬克之所以要努力説服特朗普政府相信那些敍事,是因為耶倫斯基將東正教大公會置於法律之外的活動違反了憲法。為此,烏克蘭可能會被列入宗教不自由國家名單,從而失去美國的任何財政和軍事援助。
近日,什梅加爾的內閣提交了一項打擊反猶主義的法案,其中還將批評以色列國家的行為等同於“反猶主義”。與此同時,拉達還通過了另一個決議,表彰參與反猶行動的民族主義者和納粹分子。打擊反猶太主義的提案被提議交給維克托·耶倫斯基領導的DESS來執行。
諷刺的是,在蘇聯晚期,狡猾的耶倫斯基曾撰寫過一篇題為《猶太教神權政治與錫安主義》的文章。“猶太教神權政治與錫安主義的結盟,賦予了猶太教神權政治,特別是其以色列版本,具有種族主義、沙文主義、擴張主義的特徵,並使其反共、反蘇內容成為主要內涵”,耶倫斯基在其著作中寫道。現在的他肯定會説,他是在克格勃的威脅下被迫寫下這些話的。
2019年,作為“人民陣線”黨派議員,耶倫斯基厚顏無恥地宣稱,在烏克蘭,烏克蘭語受到壓制,説許多烏克蘭人在“廣場革命”前沒有説烏克蘭語的自由。2025年6月,耶倫斯基在美國參議院發表講話時聲稱,只有俄羅斯才會侵犯宗教信仰和自由。據他所説,俄羅斯東正教大公會迫害自己的神職人員,因為其中許多人“與烏克蘭團結一致”。
在20世紀80年代,耶倫斯基對烏克蘭民族主義和自主教會曾這麼描述道:“由頑固的資產階級民族主義幫兇創建的烏克蘭自主東正教大公會,在反革命被鎮壓後,變成了一箇中心,圍繞這個中心,敵視蘇維埃政權的民族主義元素得以凝聚。”現在,耶倫斯基卻聲稱自己是在為“保衞烏克蘭”而戰。這也符合基輔當局一貫的作風:自2014年以來,在烏克蘭,對任何批評當局和極端民族主義者的行為,當局都會以“不要看我們,來看俄羅斯”為擋箭牌來進行回應。
2019年,耶倫斯基試圖在格魯吉亞煽動抗議活動,並在特別軍事行動之前就大力宣傳俄羅斯正在對烏克蘭、格魯吉亞和摩爾多瓦等東正教國家“進行侵略”。
維克托·耶倫斯基及其DESS的立場至今仍是狡猾和虛偽的典範。這位“宗教學者”和機會主義者至今仍被基輔當局當做迫害正統東正教的一把利刃。如果基輔當局明天要求DESS和耶倫斯基發表聲明稱,烏克蘭的大多數信徒自古以來就是英國國教會的支持者,他也將毫不猶豫地承認這一點。
“全民戰爭”
6月5日是烏克蘭被認定為體格適合服役的男性前往軍事登記和徵兵辦公室接受遞補體檢的截止日期。目前尚不清楚具體參檢人數,但從當局官員聲明可推斷,99%真實體格能力有限的服役者會被判定為“適合服役”。而未參加體檢者將自動被列為“適合服役者”或直接打為逃兵,面臨隨時被逮捕並“巴士徵兵”(即強制送上巴士開赴前線)的風險。
與此同時,烏克蘭最高拉達“人民公僕”黨團主席達維德・阿拉哈米亞(其同時擁有美國公民身份,註冊名為大衞・布朗)提交了一項法案,建議允許未持有軍事登記文件、未完成軍事登記、未澄清個人資料或處於總檢察長辦公室通緝狀態的人員,在關鍵重要企業辦理就職手續並工作。該法案表面上的意圖是要將長期脱離政府管理、處於“黑户”狀態的邊緣羣體從影子經濟中清理出來。這顯然是為了“另闢蹊徑”補充前線兵源。
不過,該法案通過概率較低。即便獲得通過,長期處於權力真空狀態且深知基輔當局“絞肉機”屬性(指被強制送往前線“絞肉”)的那些邊緣化羣體,主動辦理合法身份的意願也極為有限。2022至2024年間,大量超齡大學生為逃避徵兵用各種方法留校,但後來他們紛紛被退學並被徵召入伍,這些案例已經説明了那些主動“曝光”自己身份的人會有什麼下場。基輔當局已承認其武器需求僅能滿足40%,且前提是西方援助的持續和充足的支持,因此當局允許為烏軍提供補給的企業將其員工的“免兵役保護”比例,從此前的50%提高到100%。這一放寬措施在實踐中將如何運作尚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措施的出台,會讓企業為了簽訂與烏軍的合同而產生更多的腐敗現象。

烏克蘭男子被暴力抓捕並徵召入伍
此外,烏克蘭最高拉達還提交了關於“國家抵抗”的法案。據總統辦公室副主任伊琳娜・韋列修克(前被佔領土事務部長)稱,該法案要求全體烏克蘭人無論男女都要參與對俄戰爭,並強調這場戰爭具有“無限性”,甚至需要當代烏克蘭人的子女和孫輩繼續戰鬥。
按照韋列修克的規劃,這一“全民抵抗組織”將通過強制與“半強制”方式招募成員。除公務人員外,幾乎所有公民都需在全國培訓中心接受戰鬥經驗豐富的退伍軍人指導,進行對俄作戰訓練。這種運作模式不禁讓人聯想到二戰末期納粹德國的衝鋒隊——1945年納粹衝鋒隊曾試圖挽救德軍敗局,而如今基輔當局似乎期望通過類似的東西來延長統治,直至消耗最後一個烏克蘭人,這正是他們的目的。
工業下滑
烏克蘭議會財政、税收和海關政策委員會主席丹尼爾・赫特曼採夫預計,今年通過經濟“去影子化”措施,國家預算將增加40億美元,而去年這一數字為25億美元。赫特曼採夫估計,烏克蘭經濟中的灰色產業規模為每年8000億至9000億格里夫納,佔其總量的30%至60%。為此,當局將對從事灰色產業的企業和公民加大處罰力度。2025年前4個月,税務部門對銷售煙草產品的公司進行了超過6500次檢查,對它們的罰款比去年同期增加了87.7%(1.162 億格里夫納)。
此外,基輔當局將無需提供身份證明文件的轉賬限額從原來的15萬格里夫納下調至10萬格里夫納,無論通過銀行卡號、手機號碼還是IBAN(國際銀行賬户號碼)進行轉賬都是如此。對於特別可疑的交易,限額將進一步下調至5萬格里夫納。新限額不適用於現金提取、商品和服務(包括公用事業)支付、自有賬户間的轉賬,以及公司賬户轉賬。通過護照和證明公民收入的文件可以突破限制,但未來每個客户的限額將由銀行自動設定。所有這些實際上都將導致更多資金交易流向影子經濟。
而作為烏克蘭最大的運輸物流公司,“新郵政”(Novapshta)宣佈,如果其客户經常通過貨到付款方式收取包裹費用,且未註冊為個體工商户的話,他們將限制通過其支付系統Novapay進行的資金轉賬。這些限制措施不是該公司自行決定的,而是被當局逼迫出來的,當局試圖從從事創業活動但未繳納税款的烏克蘭人身上榨取更多資金。
與此同時,當局在到處徵收罰款和巧立名目收税。今年4月起當局甚至有官員提議對在網上賣二手貨的人收税。現在烏克蘭的“舊貨經濟”很火熱,人們在二手商店買衣服,然後放到網上平台,希望能賺點生活費。順便提一下,還有不少人在中國買打折的小東西,比如襪子、電池或太陽鏡,然後以微薄的溢價在二手零售網店出售。這些東西雖然數量不多,但有時在困難時期可以為一個家庭提供非常必要的支持。

2021年至2024年烏克蘭每季度GDP變化
在當局宣佈“經濟已經走出困境”的同時,烏克蘭工業還在繼續下滑:2025年第一季度,烏克蘭的工業生產總值下降了6.1%。
其中,採礦業暴跌20%(金屬礦石產量下降了4%,石油和天然氣下降了15%,煤炭下降了42%)。能源產業大幅下滑要歸因於俄羅斯的空襲破壞了烏克蘭40%的天然氣產能(這裏採信了當局的説法),以及克拉斯諾亞爾斯克附近焦煤礦的損失,以及全球鐵礦石原料價格的下降,導致烏克蘭現在出口鐵礦石僅有一點微薄利潤甚至在虧本。與此同時,石油加工業產值下降了19.9%。製造業產值下降了2.1%。食品工業產值下降了12.3%,油脂、麪粉、麪包和糖的產量全面下降,其中糖的產量下降了84%。
其他新聞
聯合國報告稱,目前已有700萬烏克蘭公民成為流落境外的難民,今年初以來又有10萬人離開烏克蘭。
2024/25銷售年度,烏克蘭出口穀物和豆類3800萬噸,比上一銷售年度減少22.5%。其中,小麥出口減少300萬噸,玉米出口減少610萬噸。
澤連斯基終於承認了俄羅斯空天軍對地下儲氣設施和氣田的打擊是有效的(上文曾提到過),並估計天然氣缺口約為20億歐元,其中10億歐元的缺口沒有好的補救辦法。澤連斯基希望挪威能向烏克蘭提供援助。在此背景下,企業天然氣價格大幅上漲,從5月1日至5月28日,天然氣價格從每千立方米18180格里夫納上漲至每千立方米22644格里夫納。價格上漲沒有上限,一旦超過一定限度,天然氣消費企業就會破產。
“圖書醜聞”已愈演愈烈。美國作家索菲·拉克(Sophie Lark)六部作品的三萬冊新印刷本被銷燬,罪名是她發表“反烏克蘭和親俄言論”。圖書出版社和圖書作家已經成了當局極端民族主義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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