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弗裏·薩克斯:“美國完全有能力阻止加沙的悲劇,但他們選擇不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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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3日至29日,第80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在紐約聯合國總部舉行,全球多地衝突與大國博弈成為核心議題,會場內外充滿緊張氣氛。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在發言時,遭遇多國代表退場抗議,以示對加沙局勢的強烈不滿。與此同時,美國總統特朗普也在此發表演講,其關於國際事務的言論被指“充滿虛張聲勢和不實之詞”,引發廣泛爭議。
在《Judging Freedom》節目中,哥倫比亞大學教授傑弗裏·薩克斯對當前國際局勢發表了尖鋭評論。他直言美國的外交政策陷入“持續混亂”,缺乏清晰戰略,在烏克蘭、中東和對華關係上皆如此。針對烏克蘭危機,他明確指出烏克蘭不可能奪回克里米亞,並將局勢惡化的根源追溯至2014年美國支持的烏克蘭政變。
在中東問題上,傑弗裏·薩克斯嚴厲指責美國成為以色列在加沙行動的“同謀”,並揭示內塔尼亞胡政府長達數十年阻礙巴勒斯坦建國的戰略是地區動盪的禍根。關於伊朗,薩克斯教授認為伊朗長期尋求關係正常化,但美國一再背棄外交承諾,導致信任崩塌與衝突風險加劇。
在此特別感謝B站up主“懂夕夕”授權轉載本次對話內容,觀察者網將該對話整理成文字形式,供讀者參考。本文內容僅代表發言者個人觀點。
主持人**:我是安德魯·納波利塔諾,歡迎收看《審判自由》。今天是2025年9月25日,星期四。我們很榮幸邀請到傑弗裏·薩克斯教授加入今天的討論。説起來真有意思,我們今天中午還一起用餐,而此刻您卻在五千英里之外——願上帝保佑您。非常感激您能抽空參與對談。**
稍後我們將討論昨天應伊朗總統邀請參加的會議,以及您本週在聯合國觀察到的動態。但在進入這兩個話題之前,您如何看待特朗普總統本週二所稱的“俄羅斯是紙老虎”,以及“烏克蘭有望奪回克里米亞和頓巴斯地區”的言論?

2025年8月15日,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與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在美國阿拉斯加州安克雷奇的埃爾門多夫-理查森聯合基地會面,就烏克蘭問題展開談判時握手。 路透社
傑弗裏·薩克斯:從實質來看,這些言論十分荒謬。若論其動機,有兩種可能的解讀:一是認為這純屬無稽之談;二是推測特朗普總統意在巧妙地將問題從美國轉嫁給歐洲。
坦白説,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我都不樂見總統發表如此空洞而脱離現實的言論。不過我也注意到——正如您所説,儘管我身在五千英里外——他們已經收回了關於“紙老虎”的説法。
不論特朗普是否在玩某種遊戲,想對歐洲人暗示“看,這很簡單,你們去打贏它,這一切都歸你們”,這確實是如今歐洲方面近乎恐慌的解讀方式。又或者,我認為最後一位向總統進言的凱洛格將軍或許真的相信這一點。我們無從得知,因為坦白講,總統或華盛頓方面發出的任何信息都缺乏穩定性。
一切都模糊不清、令人困惑。有人認為這在戰術上或許是明智的,但我認為這非常令人不安。我認為一個政府無法在持續混亂的狀態下運作——無論這種混亂是刻意營造還是無意造成。我們需要清晰、明確的政策,但在烏克蘭問題、中東局勢、對華關係、國際貿易乃至幾乎所有其他議題上,我們都沒有從任何信息中獲得這種清晰度。我覺得這種狀況既危險又使人無力,即便它本意是戰術性的。
主持人**:這種言論之所以令人不安,是否也因為它在暗示某種難以想象的事情?比如烏克蘭真能奪回克里米亞?**
**傑弗裏·薩克斯:**這不會發生。烏克蘭不會奪回克里米亞,這基本上是眾所周知、也已被理解的事實——已經十幾年了,或者更準確地説,自2014年以來就是如此。當時美國協助推動了一場政變,推翻了一箇中立政府,引入了一個親北約的政府。
而俄羅斯眼看其在克里米亞的海軍基地即將被北約奪取,於是表明“不,這絕不會發生”。因此,它組織了一次公投,收回了克里米亞。它不會迴歸——或者説,不會迴歸烏克蘭。是美國導致烏克蘭失去了克里米亞。有趣的是,在烏克蘭亞努科維奇政府時期——正是美國協助推翻的那個政府——亞努科維奇與普京總統實際上曾協商過一項租賃安排。當時克里米亞明確屬於烏克蘭,俄羅斯並未要求對烏克蘭擁有主權。事實上,當時雙方正在就海軍基地租約進行談判,租期至2042年,甚至有可能進一步延長。
然而,美國的介入從烏克蘭和克里米亞的角度徹底攪亂了局面,因為它助推了一場政變,局勢由此急轉直下。美國不斷重複這種行為,而烏克蘭正是其施展手段的舞台。就在那時,俄羅斯表示要收回克里米亞。克里米亞曾歸屬烏克蘭,本身只是一個奇特的歷史註腳:1954年,當蘇聯還是一個統一國家時,赫魯曉夫在烏克蘭併入俄羅斯帝國300週年——實質是受俄羅斯帝國庇護——之際,象徵性地將克里米亞劃歸烏克蘭管轄。

克里米亞半島和塞瓦斯托波爾港的位置
這在當時並無實質意義,因為同屬一個國家。但自1783年起,蘇聯海軍艦隊及後來的俄羅斯艦隊便駐紮在克里米亞的塞瓦斯托波爾。俄羅斯絕不容許此地落入北約之手,而北約早已對此虎視眈眈。
事實上,早在1853-1856年的克里米亞戰爭期間,英國就曾企圖奪取此地,可見這段恩怨由來已久。但歸根結底,烏克蘭確實無法收回克里米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每一位歐洲領導人都清楚這一點。除非澤連斯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不切實際,否則他對此也心知肚明。而我們當今世界的問題在於,這些政客出於各種原因,根本不願説出真相。
主持人**:特朗普總統在聯合國大會發表演講後,據稱私下會晤了一批阿拉伯領導人,包括多位總理、國家元首及駐聯合國大使。順便問一下,他發表聯大演講時您在現場嗎?**
傑弗裏·薩克斯:我確實在場。整個會議廳的人都驚愕地坐着——幾乎每隔不到十秒,演講中就充斥着虛張聲勢和不實之詞。那堪稱一場非同尋常的演講。
主持人**:我個人感到十分尷尬。但話説回來,據透露他後來會見阿拉伯領導人時,其中兩位向媒體表示,特朗普聲稱自己反對以色列吞併約旦河西岸,並承諾將確保此類事件不會發生。他究竟打算如何做到這一點?**
傑弗裏·薩克斯:他其實做不到——因為以色列的生存依賴美國的支持。換句話説,以色列當前在加沙持續進行的行為,實則是得到了美國的默許。如果特朗普真有意願,他今天就可以終止這場危機,但他沒有這樣做。這是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它使美國政府成為持續發生的悲劇的同謀。而美國本可以阻止這一切:以色列的每一步行動都依賴美國的資金、武器供應、情報共享和外交庇護。
因此,以色列或許會做出某種政治自殺式的舉動——它確實有可能這樣做。這種行為將完全違背美國的立場。如果以色列真的越界,那將觸及美國真正的紅線;但如果它執意如此,那無異於政治自殺。以色列的基本國家安全完全依賴美國,這意味着美國完全有能力阻止當前200萬人面臨大規模饑荒的危機。然而迄今為止,他們選擇不作為。
未來仍存在諸多變數。只要美國宣佈不再庇護以色列,收回在聯合國的否決權,巴勒斯坦完全可能在一小時內成為聯合國成員國。我這麼説毫不誇張:一旦美國放手,聯合國安理會將立即重新表決此前被美國否決的決議草案,巴勒斯坦將成為第194個聯合國會員國。這一切在技術上完全可行。
問題在於,美國曆屆政府——而特朗普在這方面或許最為突出——至今仍一味追隨以色列的立場。不過,根據過去24小時我們聽到的消息,現在似乎出現了一線希望:美國或許正在轉向制定屬於自己的外交政策,而不是全盤接受以色列所設定的路線。我們拭目以待。
主持人**:那麼您對伊朗總統及其領導層總體印象如何?昨天我們很榮幸能與您、斯科特·裏特、馬科斯·布魯門薩爾等幾位朋友一同會見了他們。我個人的印象是:他們瞭解內塔尼亞胡,他們認清猶太復國主義者的策略,他們已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做好了準備——並且毫不畏懼。**
傑弗裏·薩克斯:我認為問題的起點在於,伊朗在過去超過四分之一個世紀裏,始終希望與美國建立正常關係。但現實是,以色列一直試圖推翻伊朗政府,而美國則長期追隨內塔尼亞胡的路線。
自1990年代中期首次擔任總理以來,內塔尼亞胡就一直將目標鎖定在通過一場美國與伊朗的戰爭來推翻伊朗現政府——這一立場他已堅持了整整29年。就在幾周前,他成功地將美國拉入了對伊朗的襲擊,即所謂的“12天戰爭”,這很可能成為以色列再次對伊朗發動攻擊的序幕。
我們從佩澤希齊揚總統那裏聽到的——也是我多年來反覆從伊朗官員那裏聽到的——是他們渴望和平與關係正常化,但他們感到這幾乎不可能實現,實在令人匪夷所思。讓我説得更清楚些:在實踐中,這一目標始終無法推進。與美國進行談判一直困難重重。他們曾商定了《聯合全面行動計劃》,該協議本可徹底消除伊朗發展核武器的任何可能性,以換取美國解除制裁。
然而,在協議簽署並獲得聯合國認可後,特朗普在上任第一任期時,所做的第一件實質性大事就是撕毀這份經過艱苦談判達成的協議。這為之後的一切埋下了伏筆。此後,以色列多次襲擊伊朗,企圖通過挑釁引發伊朗反擊,進而將美國拖入對伊戰爭。
類似事件已屢次上演。如今,當特朗普今年宣稱要重返談判桌時,他所針對的核問題,正是他在2017年單方面破壞的——他親手撕毀了《聯合全面行動計劃》。
相關談判確實啓動了,多輪會談的消息都顯示進展順利。然而,就在某個平常時刻,我們被告知第六輪談判將於接下來的週日舉行,美國卻在那個週五轟炸了伊朗。這算是什麼談判?
這正是問題的核心所在:美國似乎完全無法在不撕毀協議的情況下通過外交途徑解決問題,而總是訴諸欺騙、詭計和暴力。我們迫切需要真正貫徹外交手段。我希望這種情況能夠改變,但如今我們深陷於烏克蘭、中東及世界其他地區的衝突,正是由於外交的嚴重缺失。
我們要麼撕毀協議,要麼將談判本身視為一種策略工具——引誘對方陷入麻痹狀態,或讓其誤以為取得進展。這正是我們從佩澤希齊揚總統那裏聽到的困境:伊朗渴望和平,希望通過談判解決問題,但領導層也不禁要問:“我們又能做什麼?我們不斷談判、再談判,最終換來的卻是攻擊,演變成以色列的暗殺行動。”這確實是他們面臨的根本難題。
主持人**:這是佩澤希齊揚總統——您昨天可能也在現場,我們與他共進午餐後不久——的一段簡短片段。內容基本是他在私人午宴上向我們闡述的立場,也與昨天他在聯合國大會上的發言一致。**
佩澤希齊揚:我在此向大會再次鄭重聲明:伊朗從未且永遠不會尋求製造核彈。我們不尋求核武器,這是基於最高領袖和宗教權威所頒佈的法令而秉持的堅定信念。因此,我們從未尋求發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未來也絕不會尋求。
破壞地區和平與穩定的正是以色列,而受到懲罰的卻是伊朗。有一首詩大致描述了這樣的情形:“世界一端有人破壞和平,另一端卻有人因此受罰。”
我們的同事約翰·米爾斯海默認為,所謂“伊朗試圖製造核武器並對以色列構成威脅”的説法只是表面文章;實際上,內塔尼亞胡的真正意圖是想把伊朗變成另一個敍利亞。

伊朗總統佩澤希齊揚在聯大一般性辯論上的發言
傑弗裏·薩克斯:這正是內塔尼亞胡近三十年來一貫的主張。這套理論可追溯至1996年,由美國新保守主義勢力及其身邊的新保守派顧問共同策劃,名為“徹底決裂”戰略。
該戰略的核心在於:絕不允許巴勒斯坦建國——“我們絕不會讓巴勒斯坦國出現”。他們認為,本地區部分國家將支持針對以色列的武裝抵抗,因此以色列應準備好推翻那些支持巴勒斯坦抵抗運動的政府。
這一路線雖顯扭曲,但其理念基礎是我們經常討論的內容:內塔尼亞胡及其陣營反對巴勒斯坦建國,而後續一切事態——包括當前戰爭——皆源於此。以色列不僅試圖對約800萬巴勒斯坦人實施軍事和政治控制,還意圖干涉地區其他國家的主權事務,並且肆無忌憚地推行這一政策,因為他們堅信美國會緊隨其後。
這也解釋了為何內塔尼亞胡曾是伊拉克戰爭的積極鼓吹者——那是一場他極力推動、基於虛假借口發動的戰爭;不是誤判,而是蓄意利用不實理由推翻他不認可的政權。美國對敍利亞的干預始於2011年奧巴馬執政時期,而這一政策同樣得到內塔尼亞胡的支持。近三十年來,內塔尼亞胡在整個地區不斷助長衝突,因為他堅信:只要巴勒斯坦國不成立,中東就無和平可言。
就在昨天或前天——長途飛行讓我記不清具體日期——內塔尼亞胡再次公開宣稱約旦河西岸永遠不可能存在巴勒斯坦國。
然而,國際社會對此並不同意。國際法和國際法院也持反對立場。目前已有十個國家新近承認巴勒斯坦,使承認國總數遠超150個。這些國家代表了世界絕大多數人口,他們一致認為必須建立一個以1967年6月4日邊界為基礎、以東耶路撒冷為首都、與以色列和平共存的巴勒斯坦國——這正是國際法所規定的方向,清晰而明確。
內塔尼亞胡希望將美國拖入無休止的戰爭。他正在實施種族滅絕以阻止巴勒斯坦建國,而美國則成為這場暴行的共犯。伊朗之所以被捲入,是因為其長期支持巴勒斯坦事業。在內塔尼亞胡看來,這意味着以色列需要美國與伊朗開戰,而非採納那個合法且正確的解決方案:通過建立巴勒斯坦國,終結所有流血衝突。
這就是當前困境的核心。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特朗普至今未就此明確表態。全世界——除以色列外——都在呼籲同一件事:停止戰爭、暴行與饑荒,釋放人質,推進非軍事化,瓦解哈馬斯,並實現巴勒斯坦國與以色列國的和平共存。
但特朗普似乎不願表態。這或許是受到美國猶太復國主義遊説團體的影響,也可能是他本身認知混亂——他對幾乎所有事務都顯得困惑,卻始終無法説出“兩國方案”這句話。而事實上,特朗普完全有能力推動和平:只要他立場鮮明,以色列將別無選擇。
因此,本週的真正結果是國際社會已明確表態:堅決反對種族滅絕,堅定支持兩國方案。
主持人**:在結束之前,我們換個話題。這裏有一段令人不忍直視的視頻片段——這位曾叱吒風雲的美國官員所展現出的諂媚姿態,實在讓人難堪。稍後你們就會認出畫面中這兩位的身份。這個場景雖非發生在聯合國大會會場,但同樣是在昨日聯合國總部內上演的。**
彼得雷烏斯:總統先生,如您所知,我在美國陸軍服役超過37年,是一名軍人而非外交官。因此,當我提出第一個問題時,希望您能理解我將以老兵的直率方式發言——畢竟當年我指揮伊拉克增兵行動時,我們確實分屬對立陣營。您曾被美軍關押約五年,其中也包括我擔任四星上將駐守當地的時期。
而如今您已是敍利亞總統。請允許我代表在座所有人坦言:這次對話讓我心中充滿巨大的希望。這番交流令人倍感鼓舞、深受啓發。您的願景既有力量又清晰,您本人的舉止也令人印象深刻。面對這些壓力,您還好嗎?晚上睡眠充足嗎?我再説一次,我曾親歷類似處境,那真的非常、非常艱難。您擁有眾多支持者,而我是其中之一。當然,我們也有擔憂。
提問者正是彼得雷烏斯將軍,而他身旁那位,當然就是曾對我方下過手的人(敍利亞總統艾哈邁德·沙拉)——那個曾在受害者親屬面前砍下他們頭顱與雙手的人。

敍利亞總統艾哈邁德·沙拉與前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戴維·彼得雷烏斯會面 美聯社
傑弗裏·薩克斯:彼得雷烏斯沒幾件事能辦對。遺憾的是,他曾向我們吹噓2023年烏克蘭反攻將有多輝煌,結果卻是一場徹底慘敗,無數烏克蘭人因此喪生。坦白説,我完全不認可他這種表現——或許我該説這簡直是一語成讖?無論從我們近代歷史的角度,還是就彼得雷烏斯將軍本人而言,我都無法認同。這種方式再次將既成事實攪得面目全非。
敍利亞事件的本質是:2011年,在內塔尼亞胡的大力推動下,奧巴馬和希拉里決定推翻一個合法政府——僅此而已。這就是所謂的“美國政權更迭行動”。事情本不復雜,卻導致了長達14年的災難。最終,無論這個新政府性質如何,敍利亞內部已陷入巨大的流血、衝突與分裂。
而彼得雷烏斯所講述的那套説法是荒謬的。美國應當停止推翻他國政府——這是底線。我們本不該在2014年推翻烏克蘭政府,本不該發動那場長達14年、旨在推翻敍利亞巴沙爾·阿薩德政府的毀滅性戰爭,也不該在2003年入侵伊拉克以推翻薩達姆·侯賽因。美國已進行了數十次公然災難性且明顯非法的政權更迭行動,自以為能肆意推翻各國政府並期待出現好結果。
在中東,這些行動很大程度上是受內塔尼亞胡驅使。他還企圖讓我們對伊朗故技重施——但請記住,伊朗是一個擁有五千年文明的強大國家。內塔尼亞胡完全是在痴人説夢。然而美國外交政策始終奉行“顛覆而非談判”的路線。正因如此,才會出現像彼得雷烏斯這樣參與多項行動的將軍,多年來不斷散播此類荒謬言論。這也正是我們剛才看到那場諂媚表演的根源。
主持人**:薩克斯教授,非常感謝您讓我們對這些議題有了全面的探討。您一如既往地謙和而敏鋭。謝謝您,親愛的朋友,我期待下週與您再會。**
傑弗裏·薩克斯:非常感謝,請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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