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手記:在波蘭感受俄烏衝突破壞力
作者:赵霜
【環球時報赴波蘭特派記者 趙霜】本月24日,俄烏衝突持續時間將滿3年。俄羅斯與美國18日在沙特舉行的會談,讓世界密切關注這場戰爭能否在今年結束。近3年來,俄烏衝突給世界政治和經濟帶來的影響不斷顯現。近期,《環球時報》記者前往波蘭,感受這場戰爭給這個東歐國家帶來的改變。
記者首先到訪的是波蘭東部城市盧布林。站在盧布林城堡的瞭望塔上往下看,市中心的一座汽車站顯得有些空蕩。當地導遊麥克斯告訴記者,那裏有往來盧布林和烏克蘭利沃夫的長途客車,行程大概三四個小時,“以前有很多人去(利沃夫),現在去的人比較少了”。
盧布林離最近的波烏多羅胡斯克過境點不到100公里。麥克斯講述説,俄烏衝突爆發後,盧布林來了許多躲避戰火的烏克蘭人。他們當中有人在盧布林找到工作,還有學生在當地大學學習,一些人則通過盧布林前往其他地方。距離盧布林一小時車程的扎莫希奇,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名錄》。記者在那裏的集市上看到有人售賣烏克蘭婦女手工做的工藝品。
麥克斯告訴記者,近兩年來,盧布林的公寓價格上漲了許多。波蘭金融媒體“bankier”援引數據分析稱,盧布林新建公寓的平均價格約為每平方米1.1萬波蘭茲羅提(約合兩萬元人民幣),自2023年12月以來上漲了8%。這是由多重因素推動的,沒有直接證據表明其與俄烏衝突有關。不過,在俄烏衝突爆發的2022年,有波蘭媒體稱,一些人認為波蘭東部地區房地產價格上漲與烏克蘭難民到來有關,但也有很多人不同意這一觀點。美國“商業內幕”網站波蘭版當時稱,難民更有可能成為公寓的租户,不太可能購買公寓。
然而,在波蘭首都華沙,當地導遊畢達向記者表示,有人認為,近年來,一些富人從烏克蘭、白俄羅斯等國來到波蘭,這導致原本貧富差距不大的波蘭出現了面向有錢人的高端服務。位於華沙郊區的一家奢華酒店,據説其大客户就是來自烏克蘭的富人,他們會在這裏長期預訂房間。
在華沙其實更常見的是在普通酒店、飯店工作的烏克蘭難民。在華沙肖邦博物館附近一家賣烤麪包和三明治的小店中,《環球時報》記者見到了一名年輕的女性店員。畢達告訴記者,她的波蘭語很流利,但能聽出帶有烏克蘭口音,“如果你留意,就會發現華沙現在很多酒店、飯館的服務人員都有烏克蘭口音”。畢達補充説,俄烏衝突爆發後,波蘭收容了上百萬烏克蘭難民,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從事服務行業。
從波蘭媒體進行的調查來看,大多數波蘭人仍然支持收容烏克蘭難民。除了能夠展示波蘭對烏克蘭的支持外,由於兩國的歷史文化交流,烏克蘭人融入波蘭社會相對而言障礙不多。波蘭一些東部城市與烏克蘭的關係非常密切。
據瞭解,新冠疫情疊加俄烏衝突,導致波蘭現在物價整體上比幾年前更高,特別是能源價格。畢達開玩笑説:“如果你覺得屋子裏不夠暖和,請諒解,這是因為歐洲的能源實在太貴了。”
在華沙大型購物中心Zlote Tarasy地下一層的家樂福超市,畢達指着貨架上的巧克力等説,這些商品的價格近兩年上漲了許多,其背後則有多重因素的作用,包括氣候變化和歐盟的綠色政策等。更令畢達惋惜的是,盧布林—扎莫希奇—利沃夫這條旅遊線路也不免受到俄烏衝突的影響,該線路本可以更好展示波蘭和東歐地區的歷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