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談丨給偏科人才多一點偏愛

付鋭涵

近日，宇樹科技創始人王興興上學時偏科成為熱議話題。他自己坦言：“高中的時候，所有大大小小的幾百場英語考試算在一起，我大概只及格過3次。”但偏偏是這樣的偏科生，卻幹出了令人驚歎的事業，這引發人們對於“如何看待偏科人才”的思考。

當下的各類選拔考試，側重對綜合成績的考量，在評判學生整體學業水平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掩蓋了他們的特長。對偏科生來説，“長板”的優勢不易被看見，“短板”的束縛卻始終存在。因此，有的學生不得不將提高綜合成績排在發展單科興趣之前，花費大量精力補“短板”，但最終可能“長板”沒有進一步鍛長，“短板”也沒補齊。有的則因為單科弱，總分不夠線，在某個環節被攔下，以致成長的通道受阻。這對個人來説，是才能稟賦的埋沒；對社會而言，則是人才資源的錯配，甚至可能是一種損失。

人有所長，也有所短，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以語言才能為例，它既與基因表達等生物學機制相關，同時也受早期啓蒙、後天練習等因素的影響。所以，有的人天生能説會道，有的人卻不善言辭。每個人的興趣和能力都不盡相同，強求所有人消除偏好，在多個學科“齊步走”，不現實也不科學。

實際上，偏科不等於不好，偏科生也有着巨大潛力和無限可能。現實中不乏這樣的例子。愛因斯坦高中時除科學和數學外，其他科目都不及格；季羨林、錢鍾書、吳晗等上學時文科成績很好，數學成績卻很差；植物生理學家朱玉賢院士高考時，化學考了99分，數學卻在全縣墊底。這些大家在學生時代都有不太擅長的科目，可這並不妨礙他們在各自精通的領域做出蜚聲世界的成就。

這些都説明，偏科生同樣可能成為頂尖人才，我們應當多向他們投以關注的目光，多給他們一些特殊的偏愛。讓偏科生的“長板”不被埋沒、出路更加明朗，需要家長、學校乃至社會以更包容的價值觀念、更合理的評價標準、更科學的篩選機制去回應他們的成長訴求。比如，學校和家長要因材施教，對學生的長處和興趣給予支持，幫助他們把“長板”鍛長、讓優勢更優。而社會對那些在某一方面偏弱、卻在另一方面有特殊專長的天才式人物，應當打破常規，提供一些特殊的成長通道和培養機制，讓他們有機會脱穎而出。

當然，我們既要構築託舉不同天賦者的雲梯，也要防止這些選拔渠道成為不當競爭者“走捷徑”的邪門歪道。如何兼顧人才選拔的公平與效率，既提升綜合素養，又發掘個人特長，始終是教育體系需要解決的課題。在這方面，我們可以多一些探索和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