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美國白宮“吵翻”，烏克蘭還有“底牌”？

上週五（2月28日），當美國總統特朗普與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在一眾國際媒體的鏡頭前爆發爭吵時，特朗普曾多次對澤連斯基傳達着這樣一個信號：如果失去美國，烏克蘭將在與俄羅斯的談判中無牌可打。

對此，有的美國媒體人認為特朗普説得對，烏克蘭已無牌可打；但也有人認為，烏克蘭還有一張底牌。

美國保守派媒體評論員丹尼爾·德比迪斯認為澤連斯基已無牌可打。他在一篇寫給《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的文章中表示，特朗普對澤連斯基説出了一個“難聽的真相”，那就是烏克蘭“已經沒有牌可以打了”。

德比迪斯的理由有兩點。首先，他認為俄烏衝突走向“正朝着對烏克蘭不利的方向發展”，因為人口規模少於俄羅斯的烏克蘭，已經在衝突中失去了大量軍事人員，人力和後勁的不足都很明顯。其次，他認為烏克蘭先前決定反攻進入俄羅斯領土開闢戰場的做法，反而還讓俄方堅定要讓烏克蘭付出代價的決心。他認為戰場上的逐漸被動，會直接導致烏克蘭在談判桌上變得弱勢。

德比迪斯還分析説，澤連斯基其實也清楚烏克蘭的前景“很不利”，並認為這位烏克蘭總統其實也已經在悄悄下調烏克蘭對於談判的條件——比如從2022年衝突剛開始時要求俄軍從烏克蘭的領土全部撤走並賠款和懲罰“戰犯”，到去年12月特朗普贏得美國總統選舉1個月後，他已經流露出了可以在俄軍沒有撤出烏克蘭領土的情況下進行談判的可能性。

德比迪斯因此認為，讓烏克蘭和俄羅斯儘快通過外交手段解決問題，是對烏克蘭而言“風險最小”的辦法。否則，衝突繼續拖下去對經濟規模只有俄羅斯的十分之一、人口只有俄羅斯的四分之一的烏克蘭會更加不利。

不過，美國也有一些人認為，烏克蘭還有底牌。比如美國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CSIS）的兩名學者就在特朗普與澤連斯基爆發爭吵前的一天，在一篇分析文章中表示，烏克蘭並不像特朗普之前一直描述的那麼無助，烏克蘭在談判中的地位也並沒有“崩潰”。

有意思的是，CSIS的兩名學者給出的論據，其實與德比迪斯認為烏克蘭已無牌可打的論據很相似，但CSIS一方卻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結論——他們認為，烏克蘭已經在衝突中堅持了3年，倘若西方能繼續給烏克蘭援助，烏克蘭還能繼續拖住並最終“拖垮”俄羅斯。

儘管兩名學者也承認美國這個之前給予烏克蘭最多援助的國家，如今在特朗普上台後變數很大，但他們認為歐洲“有辦法填補”美國的空缺——比如短期內從美軍和美國的軍火商那裏買武器，再提供給烏克蘭，長期則增加自己的軍火產能，以支持烏克蘭一直打下去。

另外，兩名CSIS的學者還認為，倘若歐洲真能幫烏克蘭頂住俄羅斯，那麼這將令歐洲在與俄羅斯的談判中獲得更多的戲份，美國的角色將被邊緣化，並最終迫使俄羅斯必須正視歐洲，從而獲得對歐洲和烏克蘭有利的談判局面。

最後，再總結一下雙方的觀點：

認為烏克蘭沒牌打的一方認為，衝突再拖下去會令烏克蘭的人口被打光，而且烏克蘭也不會贏得勝利，只有通過外交手段談判才是對烏克蘭最有利的；

相信烏克蘭還有底牌的一方認為，只要歐洲能幫烏克蘭支撐下去，就可以拖住俄羅斯，迫使俄羅斯與烏克蘭還有歐洲談判，並取得對後者有利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