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健：開放心態引領西班牙經濟發展

近日，西班牙首相桑切斯再次訪華，在全球化遭遇逆流、貿易保護主義抬頭的當下，西班牙的開放心態顯得尤為珍貴。這種開放心態不僅體現在對待外部世界、不同文明和國家的態度上，更體現在對務實合作的積極追求中。

顯然，桑切斯首相對中西關係和中歐關係持開放的態度，不是出於意識形態偏見“去風險”或者找事、挑事，而是認為中西和中歐共同點多於分歧和不同，雙方應該也能夠進行更多的合作。這種開放心態體現了其對中西和中歐關係的熱情與期待，訪華旨在尋求溝通共識、拓展合作機會，相信能從開放的中國獲得更多合作契機。近年來，在歐洲主要經濟體普遍遭遇困境的情況下，西班牙經濟卻快速發展，引發歐洲內外廣泛關注和討論，可稱之為“西班牙現象”，這種現象，與其開放的心態密切相關。

十年前，西班牙還受困於主權債務危機，現在卻成為歐元區和歐盟經濟增長的領頭羊。2024年，西班牙經濟增長3.2%，是歐元區平均增速的4倍，相比之下，主權債務危機期間曾“一枝獨秀”的德國連續第二年衰退，法國、意大利作為歐元區第二和第三大經濟體經濟增速也都落後於西班牙。基於五項關鍵經濟指標——國內生產總值、股市表現、核心通脹率、失業率和政府赤字水平，英國《經濟學人》去年底將西班牙評為37個富裕國家中經濟表現最好的國家。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預計，西班牙2025年GDP將增長2.6%。相比之下，對德國、法國和意大利的增長預測分別為0.4%、0.8%和0.7%，而整個歐元區預計僅增長1%；2026年，西班牙被認為將實現2.2%的增長率，幾乎是德國、法國和意大利經濟增速的兩倍。

西班牙經濟近年來表現強勁，桑切斯政府的經濟政策也受到關注。各方討論也都給出了相同或相似的原因，比如，旅遊業的繁榮，作為西班牙經濟支柱產業的旅遊業，2024年保持強勁增長勢頭，共接待了約9400萬國際遊客，較2023年增長10%；2025年旅遊相關產業將繼續擴張，在整體經濟中的佔比將從2024年的12.9%提升至13.2%。再如，內需旺盛，內需對2024年的經濟增長貢獻了2.8個百分點，比2023年高出1.1個百分點。又如，歐盟復甦基金的注入，西班牙已從歐盟委員會獲得 479 億歐元的撥款，2024年一年就執行了144億歐元的撥款。但各方相對忽視或較少討論的是，西班牙桑切斯政府在對外政策上的開放心態。

在近年來日益強調製度競爭和“去風險”的歐洲，西班牙的這種開放心態引人注目。桑切斯政府的重心在於發展經濟，而不是盲目跟隨美國或者放大意識形態差異。比如在移民問題上，西班牙可謂歐洲國家中對移民最為開放的國家之一，數據顯示，2019年10月至2024年7月期間，西班牙15歲以上人口增長了5.6%，超過歐元區整體增長率（2.6%），其中非歐盟國籍外國人口的增長率高達40.57%。這顯然應歸功於西班牙政府推行的開放包容的移民政策。西班牙首相桑切斯強調，移民對西班牙經濟的貢獻是“根本性的”。西班牙旅遊業的繁榮，事實上也是開放心態和政策帶來的結果。

對華開放合作對西班牙經濟發展的重要性也在日益上升，西班牙對華出口特別是農產品出口快速增長；中國對西投資也快速增長，僅2024年，中國企業在西班牙就創紀錄地決定投資33個項目，特別是清潔能源領域的大型投資項目引人注目。如2024年4月，中國奇瑞汽車與西班牙埃布羅公司宣佈在巴塞羅那設立合資企業，共同開發電動汽車，推動西班牙本土汽車產業綠色轉型；7月，中國企業遠景動力在西班牙投建磷酸鐵鋰電池超級工廠，填補了歐洲在這一領域的空白。

桑切斯説，“我們希望和中國有更多的貿易和投資”，中國的政策也一直是開放發展，而且開放的大門正越開越大。中西相向而行，正在為兩國發展創造更多的機遇，正在成為中歐關係和世界的榜樣。在美國新政府濫施關税，大行單邊主義、保護主義和經濟霸凌的背景下，開放的心態尤為重要，開放合作才是人間正道。希望中西兩國借桑切斯首相訪華之機，進一步深化戰略互信，擴大開放合作，為雙方和世界經濟發展注入更多的穩定性和確定性。（作者是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副院長、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