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傑：歐洲執迷“人權外交”將無法對話

今年是中歐建交50週年，也是中歐開展人權對話30週年。在剛剛結束的布魯塞爾中歐人權對話上，歐盟還是繼續對中國人權問題橫加指責，抹黑中方。促進人權事業發展是中歐兩大文明的共同關切，也是全人類追求的共同價值，以發展促人權，以合作推人權，是中歐參與全球人權治理的一大宗旨。然而，歐方在人權對話中對中方説三道四、無中生有，甚至干涉中國內政，就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了。

無可否認，歐盟重視人權問題的態度值得肯定，然而人權問題除具有社會性和普遍性外，還具有階級性和差異性。換言之，不同國家和地區在人權問題上存在認知差異，而中歐在人權問題上的認知差異，恰恰構成雙方矛盾和爭議的一個焦點。

對華推行“人權外交”是歐盟一貫的做派，也是歐盟軟實力外交的重要方式。近年來，隨着歐盟政治、經濟和社會出現若干難題，歐洲在全球重大事務中的話語權和影響力衰減。面對快速發展的中國，歐盟自認在經貿及科技等硬實力方面難以同中國抗衡，唯有在價值觀及規則制定等軟實力領域影響尚存，具備對華施壓的條件。人權問題又是歐盟價值觀外交的核心，因而“人權外交”自然成為歐盟對華政策和對華施壓的一大抓手。

為達“人權外交”之目的，歐方在人權問題上對華有三個主要政策選項。其一，將中國人權問題政治化。2022年6月歐洲議會通過的“新疆人權形勢”決議，2024年10月通過的譴責中國政府“侵犯人權”決議，2025年3月通過的《新疆供應鏈法案》等涉疆、涉藏動作就是如此，明顯干涉中國內政。其二，將中國人權問題與經貿問題掛鈎。歐方有意將中國新疆棉花、司法死刑個案、勞工權利及民族宗教等話題同經貿合作密切關聯，通過《新疆供應鏈法案》等，污衊中方企業“強迫勞動”。其三，將人權問題雙標化。在香港出現暴亂時，歐方媒體“高度關注”，批評中國政府“迫害”亂港分子；而當西班牙出現大規模加泰羅尼亞民族獨立示威場景時，歐洲主流媒體卻集體“選擇性失明”。

歐盟對華推行“人權外交”存在三個誤區：一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自以為歐洲的價值觀和人權觀理應成為人類社會尊崇的道德標準及普世觀。這也與歐洲的意識形態中心主義傳統有關。二是對歐式價值觀外交過度執着，認為它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法寶，把價值觀外交凌駕於經濟利益之上，用“人權外交”來制衡中國，展開中西經濟社會發展模式“輸出競賽”。三是歐洲內部一些人動機不純，利用中歐人權對話機制妖魔化中國，既滿足某些歐洲反華政客和人權組織的別有用心，又可達到轉移當前歐洲內部矛盾的目的。

歐方對華奉行“人權外交”造成的負面影響是顯而易見的：首先，30年來的中歐人權對話機制本應促進雙邊理解、文明交流、相互借鑑及增信釋疑，但實際效果卻打了折扣，常常淪為難有作為的外交平台。其次，歐盟對價值觀外交的過度執着，特別是歐方將人權問題與經貿合作掛鈎的做法，嚴重妨礙了中歐經貿合作的深化與拓展，一定程度上也影響雙邊關係的健康發展。再次，歐方借“人權外交”干涉中國內政的圖謀不可取，影響到雙邊全面戰略伙伴關係的構建。     

當前大國圍繞全球秩序重塑的博弈相當激烈，歐盟也想成為重構全球秩序的“第三種力量”。然而，歐方如在人權問題上故步自封，試圖用歐洲傳統人權觀對抗全球人權多邊主義，歐盟的未來發展也將受到影響。另外，歐洲國家自身的人權狀況也存在問題，沒資格在人權問題上做他國的“教師爺”。面對今天歐洲社會日益出現的民主自由倒退、輕視經濟社會文化權利、侵犯難民移民權利、種族歧視、宗教仇恨、警察暴力等嚴重人權問題，以及來自美國關税大棒的巨大壓力，歐方當前最應該思考的，是如何同中方正常溝通，避免讓人權問題成為中歐關係發展的障礙。（作者是中國社會科學院歐洲研究所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