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史教材中,他們竟撒下彌天大謊
“1937年7月,日中兩軍在北京郊外的盧溝橋發生武力衝突,日中戰爭爆發”“1937年7月7日,日軍在北京郊外的盧溝橋附近進行夜間演習時遭到不明槍擊,8日拂曉,日軍攻擊國民革命軍的陣地,兩軍陷入交戰”……據新華社報道,這是目前日本東京書籍出版的初中教材《新編 新社會 歷史》、令和書籍出版的《國史教科書(第7版)》中關於盧溝橋事變的描述。
1937年7月7日,日本侵略者為達到以武力吞併中國的企圖,悍然炮轟宛平城,製造了震驚中外的盧溝橋事變。88年後,這場由日軍主動挑起的侵略真相依然沒能被記錄在日本的教科書中。取而代之的是日中雙方對等的相互攻擊,甚至顛倒黑白,污衊中方先對日軍開槍。而這類説法,與日本右翼洗腦機構——靖國神社遊就館中的説辭完全一致。
“盧溝橋事變是侵華日軍自導自演的事件。這一點,日本史學界通過客觀考證早已明確。儘管如此,日本右翼仍編造謊言,試圖將事件的責任推給中國軍隊。”日本歷史學家纐纈厚日前接受記者採訪時説,“當前,這種捏造、歪曲、否定真實歷史的歷史修正主義依然籠罩着日本教育界和媒體界。這背後隱藏着的,是日本不願承認侵略,不願承認‘加害責任’的心態。”
盧溝橋事變的預演
挑起七七事變的日本華北駐屯軍成立於1901年,是日本因《辛丑條約》獲得的在中國境內駐屯軍隊特權的產物,也是日本最早的海外駐軍之一。
隨着日本侵略華北步伐的加快,1936年4月,內閣總理大臣廣田弘毅召開內閣會議決定將華北駐屯軍擴編,其司令官職務由原少將級提升到中將級,由原軍部任命改為日本天皇親授。擴編後的華北駐屯軍下轄一個步兵旅團、兩個步兵聯隊,另有駐屯戰車隊、炮兵聯隊、騎兵隊、工兵隊等部。
駐屯軍第一聯隊在日本成立,牟田口廉也擔任第一聯隊聯隊長,一木清直被任命為第一聯隊第三大隊大隊長。

圖:一木清直
和上司牟田口廉也不一樣的是,一木清直的仕途頗為坎坷。一木清直是日本靜岡縣人,1916年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28期步兵科。因為資質平平,一木沒能考取陸軍大學,更沒有在參謀本部的任職經歷,直到1934年42歲的他才晉升少佐。

圖:一木清直的名片(北京市檔案館館藏)
1936年5月23日,一木清直率第三大隊從新潟港出發前往中國。一週後,一木大隊到達北京通州暫駐。6月30日,豐台兵營建成,一木大隊和步兵炮中隊強行移駐豐台,一木大隊對外稱豐台駐屯隊。
豐台是連接平漢、北寧鐵路的交通樞紐,戰略地位十分重要。一木大隊進駐豐台後,這位立功心切的大齡少佐就指使所屬部隊不斷挑釁29軍駐軍,企圖引發衝突,將29軍駐軍趕出豐台。

圖:豐台日軍兵營
1936年9月18日,29軍舉行國恥紀念日演習,晚五時馮治安37師220團2營孫香亭連演習結束歸營時,行至豐台火車站前,與準備去盧溝橋附近進行夜間演習的一木大隊七中隊相遇。大隊通信班小巖井光夫中尉策馬闖入孫連隊列中,孫連士兵以槍托擊馬,場面頓時混亂,前去與日軍交涉的連長孫香亭被日軍扣留,中日雙方持槍對峙。聞訊的一木清直,火速率大隊主力馳援,幷包圍了29軍駐豐台兵營,中日雙方對峙一整夜,呈一觸即發之勢。最終,29軍高層再次妥協讓步,和日軍達成協議,並在日軍逼迫下,將駐軍移防到豐台東南方趙王莊、新林莊。此次事件被稱為“第二次豐台事件”。
“第二次豐台事件”就是盧溝橋事變的預演,為日軍佔據北平奪取到有利的進攻據點。時任日軍參謀本部作戰部長的石原莞爾也承認:侵佔豐台“是盧溝橋事件的直接動因”。而10個月後,挑起盧溝橋事變的也正是挑起此次衝突一木大隊。
盧溝橋事變爆發
1937年7月7日,一木大隊第八中隊清水節郎部在盧溝橋東北迴龍廟、大瓦窯一帶,進行以盧溝橋為假想攻擊目標的非法實彈演習。23時40分,清水指責第29軍 “不法射擊”演習軍隊,並以一名士兵“失蹤”為藉口,一面搜索,一面向大隊長一木清直報告。
一木清直將情況報告給牟田口廉也聯隊長,同時以大隊主力攜聯隊炮二門、大隊炮四門向盧溝橋前進,並按照牟田口的命令“把盧溝橋的營長喊出來,進行談判”。
儘管“失蹤”的士兵很快就被發現,但牟田口和一木並沒有把部隊撤退到豐台,反而以“非法開槍”為藉口重新提出數項要求,命令部隊到離中國軍隊駐地更接近的地方。冀察當局據理拒絕了日方企圖進城的無理要求。
7月8日4點20分,牟田口接受一木的建議,下達“可以堅決開始戰鬥”的命令。一木調集兵力向迴龍廟、平漢鐵路橋和宛平城發起進攻。第29軍廣大官兵奮起抗擊。

圖:一木清直率領日軍進犯宛平城

圖:增援的日軍部隊
關於一木清直步測宛平城的故事
日軍步兵炮準確命中了宛平縣署,將建築給炸燬。為什麼會如此準確?
現流傳兩種説法:
1、宛平公署剛成立時,一木清直前來祝賀。反常的是,這次他並沒有騎馬,而是徒步走過來的。人們説他是在用走路的方式測量距離。
2、一木清直帶了一個炮兵曹長來道賀,一進城門,那曹長便踢起正步,這一表現惹得眾人大笑起來。由於宛平城城牆高大,日軍無法測定炮擊城內目標的距離,他們便藉此“祝賀”之機,讓炮兵測距手進城來步測距離。
故事乍聽很有道理,揭穿了日軍蓄意已久的陰謀,但細節經不住推敲。
事實上,早在1936年11月下旬,“中國駐屯軍炮兵隊”(炮兵聯隊)聯隊長鈴木率道大佐組織30名觀測手以及30名輔助者,攜帶經緯儀標定機等觀測器材,以攻擊第一地點南苑抗日軍宋哲元部隊的兵營以及準備攻擊第二地點盧溝橋抗日軍兵營為目的,進行了盧溝橋戰場測繪工作。
抗戰勝利後,日本戰犯小安金藏的筆供也有力證明了這一點。

戰犯小安金藏是原華北駐屯軍炮兵聯隊士兵,他的筆供指出,“到第二地點永定河對岸及盧溝橋一文字山,向抗日軍欺騙交涉,將抗日軍兵營中心進行了準備攻擊基礎的測量……我(指上等兵標定機手小安金藏)擔任第一組一中隊陣地的測定元素,親自執行了兩個星期的現地作業。”

從一木清直大隊強行駐軍豐台,挑起“第二次豐台事件”,到炮兵聯隊針對準備攻擊地點南苑、盧溝橋抗日軍營進行測量並製作要圖,充分證明了七七事變就是日本蓄謀已久、精心策劃,為發動全面侵華戰爭而挑起的戰端。
今年是盧溝橋事變88週年,同時也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80週年。日本明治學院大學國際和平研究所研究員松野誠也表示,在這個重要的歷史節點,只有回顧過去錯誤的歷史,才能着眼未來的和平。在當今國際局勢下,日本更應重視和平憲法的歷史意義。

*松野誠也:*我們重新回顧歷史,就是為了不讓這樣不幸的歷史再度發生。尤其是面對當今的國際形勢,日本的憲法第九條更彰顯它的意義。不再發動戰爭,是它所作出的重要承諾。
來源丨央視網綜合CCTV國家記憶公眾號、新華社、央視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