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興春：印度菲律賓南海演習是給誰看？

據外媒報道，4艘印度海軍軍艦將於8月2日訪問馬尼拉港，隨後與菲律賓海軍在8月4日至8日在菲律賓專屬經濟區開展海上合作活動。這是兩國自2021年以來再次舉行聯合海軍演習。另外，菲律賓總統馬科斯還將於8月4日至8日訪問印度，並“推進兩國經濟和安全關係”。這與兩國聯合海軍演習的時間完全重合。

在馬科斯政府執政期間，菲律賓與印度的關係持續升温。2023年，菲律賓成為首個購買印度“布拉莫斯”超聲速巡航導彈的國家；今年4月，菲律賓國防部長特奧多羅表示，菲律賓將接收第二批印度生產的導彈。此外，菲律賓海岸警衞隊還計劃採購印度的ALH“北極星”海上偵察直升機。國家間正常發展關係本無可厚非，然而，印菲兩國的軍事合作卻帶有明顯針對中國的意圖。

自馬科斯上台以來，菲律賓在南海問題上的態度由對話轉為對抗，並不斷拉攏域外國家介入南海問題，企圖將南海問題“國際化”以制約中國。印度是美國“印太戰略”竭力拉攏的國家，而美國鼓勵其亞洲盟友間加強合作以制衡中國，這也驅動菲印走得更近。繼美國、澳大利亞、日本、加拿大和法國之後，印度也通過所謂海上安全合作的方式與菲律賓軍隊一道在南海開展行動。

如果説菲律賓和印度兩國政府還裝作“不針對第三方”的樣子，但兩國的學者和媒體已經露骨地指出這就是針對中國。就此次兩國海軍聯合演習而言，菲律賓學者明確指出，“這確實增強了泛印度太平洋戰略的戰略清晰度，印度和菲律賓正在就南海問題向中國發出強烈信號，印度即將在南海問題上公開支持菲律賓”。

印度一些鷹派人士也宣揚利用介入南海問題、台灣問題反制中國，菲律賓則恰好是印度介入南海問題的最好抓手。此次印菲海軍演習將在靠近黃巖島的附近水域舉行，印度不會不清楚該水域的敏感性。而印度對所謂“南海仲裁”的立場已經由“注意到”改為“呼籲遵守”，也很説明問題。

與印度將南亞鄰國與他國的友好合作關係看成對印度的威脅不同，中國平等對待亞洲各國，沒有印度對南亞國家的“印度版門羅主義”，更沒有像印度要求南亞國家外交必須“印度優先”那樣要求東南亞國家“中國優先”。中國尊重包括菲律賓在內的東南亞國家與世界各國的友好合作關係，且有自信不把域外國家與東南亞國家的合作當成威脅。

歸根到底，印菲軍事合作“雷聲大，雨點小”，原因是印度缺乏為菲對抗中國的政治意願。印度與周邊國家存在很多矛盾，其國內問題同樣嚴重，且若真像某些印度鷹派人士所説的那樣介入南海局勢，在實力差距面前，中國的反制措施將令印度難以承受。菲律賓想通過購買印度武器，加強同印度的軍事合作來改變與中國對抗的力量對比的意圖，只能説是病急亂投醫。即使是菲律賓全力仰仗的美軍也不能讓中國屈服，印度的軍事介入更顯微不足道。有印度裔美國學者曾公開指出，印度當然希望美國在中美對抗中佔優，但不會捲入與印度利益不相關的中美對抗，而這一點對菲律賓也同樣適用。印度或許希望菲律賓給中國製造麻煩，在口頭上支持菲律賓，但絕不可能為菲律賓火中取栗。實際上，印度的真正目的可能只是通過聯合軍演展示實力，並藉此機會推銷其“布拉莫斯”導彈。另外，印度的動作也必須顧及東盟的態度。東盟不希望外部勢力介入讓地區形勢複雜化，不希望把外部勢力的矛盾帶進東盟地區，讓東盟成員國成為代理人衝突的受害者。

印度有些戰略人士自作聰明，經常把印度描繪為“遊戲改變者”，但實際上什麼都改變不了。中菲、中印的矛盾客觀存在，其中一些矛盾是源於域外國家造成的現實或歷史遺留問題。化解矛盾分歧，應該通過相互尊重、就事論事的方式進行處理，而不是一味對抗，讓這些矛盾阻礙雙多邊關係的正常發展。如果有人想開闢“第二戰場”來謀求不當利益，通過擴大矛盾來解決矛盾，只會製造更多矛盾，終將得不償失。（作者是四川外國語大學國際關係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