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追捕納瓦爾尼的支持者,距反對派領袖去世一年 | 路透社
Lucy Papachristou




5名律師伊戈爾·謝爾古寧、阿列克謝·利普採爾和瓦迪姆·科布澤夫,代表俄羅斯反對派領袖阿列克謝·納瓦爾尼,出席在俄羅斯弗拉基米爾地區佩圖什基鎮進行的關於參與極端主義組織的法庭聽證會,日期為2025年1月17日。路透社/尤利婭·莫羅佐娃/檔案照片
律師伊戈爾·謝爾古寧、阿列克謝·利普採爾和瓦迪姆·科布澤夫,代表俄羅斯反對派領袖阿列克謝·納瓦爾尼,出席在俄羅斯弗拉基米爾地區佩圖什基鎮進行的關於參與極端主義組織的法庭聽證會,日期為2025年1月17日。路透社/尤利婭·莫羅佐娃/檔案照片倫敦,2月14日(路透社) - 去年八月,一名中年俄羅斯女性用面罩遮住臉,走上莫斯科紅場,在克里姆林宮的陰影下,將一把把彩色橡膠球撒在下面的鵝卵石上。
在球上用鉛筆寫着口號:“為政治犯爭取自由”,“為了我們的和你的自由”和“嗨,我是納瓦爾尼” - 最後一個是 阿列克謝·納瓦爾尼, 俄羅斯最著名的反對派政治家,去年週日在一個北極懲教所神秘去世。兩週後,當局逮捕了另一名活動家維拉·諾維科娃,他們稱她拍攝了這一行為。根據莫斯科法院的服務,她被罰款20,000盧布(約200美元),因展示“極端主義符號”而被監禁15天。
通過她的律師,諾維科娃拒絕與路透社交談。
克里姆林宮無法聯繫以作評論。在納瓦爾尼生前,莫斯科將他和他的追隨者視為西方支持的麻煩製造者,意圖在俄羅斯製造混亂並從內部破壞國家。
進行橡膠球抗議的女性表示,她是受到納瓦爾尼的記憶所激勵,併為了紀念1968年蘇聯異議人士在紅場反對捷克斯洛伐克入侵的抗議活動而採取行動。
“我想激勵變革的支持者,”這位要求匿名以保護自己安全的女性説道。在這一行為之後,她因擔心被捕而逃離俄羅斯前往一個歐洲國家,表示她不想生活在“獨裁統治”下。
自納瓦爾尼在47歲時突然去世以來的一年裏,仍有數十名俄羅斯人因參與與他及其記憶相關的活動而被逮捕、審判和監禁。
在俄羅斯,這位政治家因極端主義和其他罪名正在服刑超過30年,即使是展示“納瓦爾尼”這個詞也有被判刑的風險,正如諾維科娃所發現的。本月,聖彼得堡的一家法院裁定,公開展示他的照片即是支持極端主義。
俄羅斯人權組織OVD-Info追蹤到自去年2月16日納瓦爾尼去世以來,與支持納瓦爾尼相關的695起拘留事件,組織發言人德米特里·阿尼西莫夫表示。
流亡中的反對派
大多數拘留事件 - 442 起 - 發生在政治家去世後不久的臨時紀念活動中。幾乎有一百人在莫斯科的納瓦爾尼葬禮上被捕,當時一羣 數千人 高呼他的名字,遊行前往墓地。自三月中旬以來,隨着大規模哀悼活動的減少,OVD-Info 記錄了 35 起與納瓦爾尼相關的拘留事件,包括諾維科娃的。
“自三月中旬以來的拘留人數相對較少,但仍然具有重要意義,”阿尼西莫夫説。“在納瓦爾尼去世後,對他支持者的壓力主要以刑事起訴的形式出現,而不是大規模拘留。”
阿尼西莫夫表示,自納瓦爾尼去世以來,已有 21 人因與他有關而面臨刑事指控,包括三名因“極端主義”活動而被 監禁 3年半至5年半的納瓦爾尼律師。對納瓦爾尼支持者的持續打壓表明克里姆林宮決心消除任何批評,因為 烏克蘭的衝突 即將迎來第三個週年紀念。目標是削弱納瓦爾尼“對普京的威脅能力,”倫敦查塔姆研究所的副研究員本·諾布爾説。
但在他去世的一年裏,流亡中的俄羅斯反對派團體往往 嚴重分裂且分散,努力保持與仍在國內的俄羅斯人相關,諾布爾補充道。對於克里姆林宮來説,高通貨膨脹 由於大量軍事開支“目前帶來的挑戰遠比國外的政治反對派要強烈得多,”他説。然而,俄羅斯政治學家葉卡捷琳娜·舒爾曼表示,當局對與納瓦爾尼結盟的活動家的打壓對其他可能想要抗議的人產生了寒蟬效應。
“這旨在向其他人發出不言而喻的信號:不要插手,”她説。
無畏的政治
作為一名律師,納瓦爾尼稱普京的統一俄羅斯黨為“騙子和小偷的政黨”,並表示他將竭盡全力爭取“美麗的未來俄羅斯”。
西方領導人、納瓦爾尼的盟友和他的遺孀,尤利婭·納瓦爾納婭,指責克里姆林宮謀殺了他,而俄羅斯對此予以否認。美國情報機構後來確定普京可能並沒有下令殺死他。來自維爾紐斯,立陶宛首都,納瓦爾尼於2011年創立的反腐敗基金會(ACF)繼續發佈關於俄羅斯精英涉嫌腐敗的調查。
對於普通俄羅斯人來説,協助這項工作可能代價高昂。
諾貝爾獎獲獎人權組織紀念基金會表示,至少有14人因向ACF捐款而被刑事起訴——該組織是一個在美國註冊的非營利組織,被俄羅斯標記為“外國代理人”和“極端主義”組織。被判有罪的判決可能面臨長達八年的監禁。
康斯坦丁·科托夫,一位來自莫斯科的計算機程序員和人權倡導者,去年底因六筆各500盧布(約5美元)的捐款面臨起訴,這些捐款追溯至數年前。
科托夫並不陌生於抗議,五年前因幫助組織大規模集會而入獄,自那以後因反對烏克蘭戰爭等活動多次被逮捕和罰款。
他告訴路透社:“納瓦爾尼給我們所有俄羅斯人樹立了一個參與真正政治的榜樣,毫無畏懼地堅持到底,不怕任何後果。”
上個月,在等待審判期間被軟禁時,科托夫決定逃跑,利用法院命令的腳踝追蹤器的技術缺陷。他現在在立陶宛,認為自己很幸運。但他表示,仍在俄羅斯的其他人可能會面臨離開的困難。
“如果一個人沒有文件,國外沒有人等他,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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