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一些公司告訴員工減少工作時間，變革的低語悄然出現 | 路透社

第1項，共6項 人們在中國北京的一座辦公大樓的窗邊站着，時間是2025年3月27日的傍晚。路透社/弗洛倫斯·羅/檔案照片

人們在中國北京的一座辦公大樓的窗邊站着，時間是2025年3月27日的傍晚。路透社/弗洛倫斯·羅/檔案照片 香港/北京，4月9日（路透社） - 一些主要的中國公司，如家電製造商美的 (000333.SZ) 今年獲得了新的榮譽標誌：員工的強制下班時間和禁止加班會議。美的的員工曾經工作到很晚，但現在他們被告知要在晚上6:20之前離開。該公司在社交媒體應用微信上的頁面甚至顯示了一張人們聽樂隊演奏的照片，配文為：“下班後你做什麼？生活真正開始是在下班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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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這被視為激進的企業信息傳遞，與“996”或每週六天從早上9點工作到晚上9點的做法形成鮮明對比——阿里巴巴聯合創始人馬雲曾稱其為“巨大的祝福”，並且在過去15年中一直是其科技行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他公司也進行了改變，儘管沒有那麼戲劇性。在另一家家電製造商海爾(600690.SS)，員工們在社交媒體上慶祝五天工作制的引入。全球最大的無人機制造商大疆的員工們也在發佈關於新政策的喜悦，聲明辦公室必須在晚上9點前清空。“再也不用擔心錯過最後一班地鐵，也不用擔心回家時吵醒妻子，”一位曾經常在午夜後工作的大疆員工寫道。

海爾和大疆沒有回應評論請求。

在另一個跡象表明中國公司的時代精神正在緩慢變化的情況下，一家北京律師事務所因在非法延長員工工作時間後未採取糾正措施而在3月被罰款——這是當局罕見的處罰，受到社交媒體的廣泛讚揚。

但這些新興的企業努力是否會轉變為變革的風潮還有待觀察。

分析師表示，強制下班似乎是受到歐盟勞動法變化的推動，而不是中國內部社會壓力的湧現。儘管“996”在2021年被中國最高法院認定為非法，但許多科技和金融行業的人仍然工作超長時間。近年來甚至出現了一個新術語“007”，指的是每天全天候在工作或待命。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中國政府呼籲企業遵守國家每週44小時的工作限制。

在3月公佈的一項國務院行動計劃中，旨在促進消費支出，指出應保障工人的休息和假期權利，並鼓勵帶薪休假。國家媒體也發表了相關的文章。

這與中國政策制定者希望看到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更多依靠消費而非出口的願望相符——這一目標在特朗普總統施加額外高額關税後變得更加緊迫。關税。傑富瑞公司的中國經濟學家陳舒金表示，儘管政府真心希望推動變革，但考慮到國家經濟增長乏力和就業不足導致的金融不安全感，這並不容易。

“他們希望人們能夠更放鬆，擁有更多假期和消費更多，”她説。“如果你沒有足夠的收入，而且幾乎無法保住工作，人們就很難做到這一點。”

漫長的一週

根據國際勞工組織的數據，中國的平均工作周很長——2024年為46.1小時。這與韓國的38.6小時、美國的38小時和日本的36.6小時相比。

中國政府的數據甚至將這一數字提高到49.1小時，2022年4月為46.2小時，這是公開可用數據的最早日期。急劇增加可以用日益上升的就業不安全感來解釋，這促使人們願意加班。

在今年之前，中國曾經有一些，儘管很少，針對過度工作時間的反對聲音。

科技工作者在 2019 年和 2021 年發起了針對“996”的在線抗議。去年，搜索引擎巨頭百度的一位公關高管 (9888.HK) 在要求員工24小時保持手機開機並隨時準備回應後被迫道歉。一家科技巨頭，社交媒體和遊戲公司騰訊 (0700.HK)，也在至少一些部門大幅減少了加班，這意味着許多員工不再加班，兩名員工表示。騰訊沒有回覆評論請求。今年一些公司的強制下班時間的轉變源於歐盟在12月通過的新規則，北京獨立行業分析師劉興亮表示。這些規則禁止銷售使用強迫勞動生產的產品，而這一定義包括過度加班。

“這些大公司擔心因違規而失去海外訂單，”劉説，並指出雖然商品製造商受到這項法律的壓力，但中國的互聯網和軟件公司受到的影響較小。

美的在1月正式制定了禁止“表演性加班”的新規則，公司的家用空調部門副總裁趙磊在一份聲明中表示，員工反饋“絕對非常積極”。

“我們希望專注於在八小時工作日內產生創新和創造價值，而不是在之後，”他説。

然而，並不是所有員工都完全相信。

“我不確定這些變化是否可持續，”一位因擔心報復而拒絕透露姓名的員工説。

該員工表示，他通常全天候待命，甚至在度假時也曾被召入會議。

（$1 = 7.2632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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