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與中國在太平洋深處一座天堂島嶼上的較量 | 路透社
Pete McKenzie,Hollie Adams
西太平洋帕勞 - 這片深藏於大洋之中的羣島，碧波盪漾、植被茂密，田園詩般的寧靜氛圍下，掩藏着其在當今地緣政治角力中扮演的關鍵角色。
這個曾見證二戰慘烈戰役的島國，正再度成為中美及其盟友軍事部署的前沿陣地。隨着亞太地區控制權爭奪日益激烈，美國在此建設由美軍管控的機場跑道和即將竣工的雷達設施——美方稱這些設施對監控廣袤海空域具有"決定性意義"。帕勞更是第二島鏈戰略支點的重要組成部分，這條由戰略要衝島嶼組成的防線正被美國強化，旨在阻斷中國進入西太平洋的通道。
據路透社查閲的情報報告、警方檔案、法庭記錄及土地登記文件，以及對20餘位外交官和當地執法官員的採訪顯示，帕勞超乎尋常的戰略價值已使其成為中國政府相關人士協同影響力行動的目標。
與此同時，這個昔日的靜謐島國已蜕變為非法活動温牀：毒品走私、網絡賭博、洗錢及涉嫌與中國籍個人和集團有關的賣淫活動猖獗。這些犯罪活動伴隨着駭人聽聞的兇殺案——包括行李箱運屍案，以及一宗精心策劃的綁架案，受害者據信在被強行用船隻偷運出帕勞後，現關押在中國監獄。
根據美國駐帕勞大使館向帕勞官員分發的兩份情報報告，其中一些中國人與帕勞高層政治人物建立了密切關係，並向其中一些人進行"捐贈"。據稱，這些人還促成了中國官員與帕勞政界人士的會面。其中一份美國情報報告顯示，曾有一位與負責北京對外影響力活動的統一戰線工作部有關的中國官員會見了帕勞現任副總統。副總統雷納德·奧伊洛奇（Raynold Oilouch）未就所謂會面置評。另有一股勢力正試圖阻止美國在帕勞擴建軍事設施，這些設施包括雷達站和為軍用飛機服務的簡易機場。路透社查閲土地記錄發現，中國商人與中資企業已租用俯瞰或毗鄰部分美軍設施的土地。
美國駐帕勞大使喬爾·埃倫賴希（Joel Ehrendreich）表示，中國在帕勞使用的策略與其在太平洋其他地區如出一轍。坐在擺滿棒球紀念品和帕勞儒艮（一種圓潤的海洋哺乳動物）木雕的辦公室裏，他警告稱北京正通過有組織犯罪滲透帕勞，收買政治領袖支持，並在該地區建立立足點。
隨着帕勞戰略價值的提升，海外投資者對其土地收購的興趣也日益增長。雖然外國人不能在帕勞購買土地，但中國商人已租用了該地區數十萬平方米的土地。路透社/霍莉·亞當斯
外國人進行政治捐款是非法的，但我們辦公室收到的唯一證據來自匿名消息源…大家都知道外國人在給錢，但沒有證據我們束手無策。
帕勞反腐敗檢察官塔瑪拉·赫茨勒
“我們在該地區一次又一次地看到同樣的劇本，而且非常有效，“艾倫德雷克在接受採訪時説。“通過掠奪性投資進入，通過精英俘獲腐敗官員，並試圖通過毒品和人口販賣等犯罪活動破壞社會穩定。當你一個一個地對付這些你可以壓倒的小國時，這很容易做到。”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在回應路透社的提問時表示，有關中國破壞帕勞穩定或干涉其選舉的説法"是牽強附會、誹謗中傷、完全捏造的胡言亂語”。
“誰在帕勞建立軍事基地？誰想把帕勞變成戰略軍事前哨？“發言人補充道。“我們敦促美方停止抹黑和誹謗中國…停止在該地區挑起事端。”
該島在地理上比其他太平洋島國更靠近中國，也是少數仍正式承認台灣的國家之一。中國幾十年來一直成功説服各國不要承認民主治理的台灣，北京認為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
美國駐帕勞大使喬爾·埃倫賴希表示，該國的經歷揭示了中國在更廣泛太平洋地區的策略。“我們在整個地區反覆看到這種套路。“路透社/霍莉·亞當斯當被問及帕勞與台北的關係時，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敦促那些"仍與台灣地區保持所謂’外交關係’的國家不要盲目自大、執迷不悟”。
帕勞總統小蘇蘭格爾·惠普斯未回應本文的採訪請求。本月早些時候在悉尼某智庫演講時，他談及該國的犯罪問題：“毒品、人口販賣等行為都會破壞政治結構。網絡詐騙或賭博最終會影響帕勞政界人士及其政治運作。”
政治滲透
路透社查閲的美國情報報告及其他文件，以及對當地執法官員的採訪，揭示了中國影響力運作與非法活動交織的複雜網絡。
以帕勞參議院議長霍肯斯·鮑勒斯為例，他是該國最親華的強硬派代表。在其主導下，參議院通過決議批評美國在帕勞的軍事活動，同時他個人主張深化與中國的關係。
“我們想選擇中國，因為我們需要大量基建援助，“鮑勒斯對路透社表示，並補充説帕勞應放棄對台灣的承認。
與此同時，據稱鮑勒斯與中國投資者建立了關係，其中包括一位名叫孫茂金（音譯）的男子，他經營着一家科技公司，其官網上列出的合作伙伴包括中國國有研究中心和大學。根據航班記錄、路透社查閲的照片以及三位帕勞執法官員的説法，2023年11月，孫茂金攜帶11.9萬美元現金與幾名同伴飛抵該島。官員們表示，當孫因未申報現金被海關人員盤問時，鮑勒斯曾致電一名海關官員要求放人。
據稱鮑勒斯當時表示"這些人是我朋友”，並稱他們來帕勞是為了租賃土地。官員稱孫在繳納罰款後獲釋。帕勞土地法院沒有鮑勒斯與孫之間的交易記錄。
鮑勒斯表示不記得此事。孫茂金未回應路透社向其公司發送的詢問。
鮑勒斯曾於1989年承認海洛因走私罪名。路透社查閲的企業記錄顯示，其家族經營着當地名為"富士餐廳"的企業，帕勞當局認為該餐廳與中國犯罪活動有關。根據帕勞反腐敗辦公室提交的另一案件法律文件，2018至2020年間，該家族將餐廳大樓內場地出租給偽裝成按摩院的中國妓院。
圖中所示為富士餐廳大樓，由帕勞參議院議長家族經營。這裏曾是中國妓院的所在地，也是去年截獲價值至少8.3萬美元冰毒包裹的目的地。路透社/霍莉·亞當斯在該案件中，鮑勒斯家族無人被起訴。鮑勒斯堅稱那些妓院實為按摩場所。“那不是我的生意，是他們的生意，“他如此評價那些租用其家族房產的中國商人。
據菲律賓當地媒體報道，去年馬尼拉機場截獲的一包冰毒上同樣寫着富士餐廳的地址。報道稱預定收貨人是帕勞的一名中國男子。根據帕勞執法部門估算，這批毒品黑市價值至少8.3萬美元。此案最終無人被指控。
鮑勒斯駁斥了這些指控，他向路透社表示自己是抹黑行動的受害者，有人企圖敗壞他的名聲。
這位參議院領袖還與島內多位顯赫華人關係密切，包括帕勞華僑協會會長田某，該協會旨在維護島上華僑權益。土地法庭記錄顯示，鮑勒斯曾出租土地給田某經營酒店。
三家親北京的海外僑團宣傳材料顯示，2023年田某參加了中國政府為海外僑領在北京和南京組織的培訓課程。其中北京課程由統戰部下屬機構主辦——該部門統管中國對外影響力工作；南京課程則有統戰部官員出席。
田某未回覆通過其委託律師轉交的詢問。鮑勒斯評價田某是"好人”，並稱當局"從未對他立案調查”。
美國情報報告（一份來自去年九月，另一份來自十一月）還聲稱，中國商人在帕勞去年選舉前向政界人士提供了數萬美元現金。其中一份報告指出，帕勞華僑協會秘書長、中國公民王玉斌同意向尋求連任的前總統小托馬斯·雷門格紹捐贈2萬美元，並向競選副總統的歐柳奇捐贈1萬美元。雷門格紹最終落選，而歐柳奇勝出併成為帕勞現任副總統。王玉斌未就本文的提問作出回應。
許多帕勞人依賴周邊海域獲取食物和休閒。如今，他們擔憂自己在太平洋的戰略位置使其成為目標。路透社/Hollie Adams
帕勞經濟高度依賴旅遊業，大部分來自亞洲國家。路透社/Hollie Adams
數百名帕勞人在美軍服役，這給許多居民留下了愛國印記。圖中，一名戴美軍帽的當地人在熱門面包店觀察顧客。路透社/Hollie Adams
儘管犯罪活動加劇，帕勞仍常保持着田園詩般的氛圍，許多居民享受着海灘和温暖海水。路透社/Hollie Adams情報報告將這些捐款描述為"非法"或"違禁"競選資金。該國反腐敗檢察官塔瑪拉·胡茨勒表示，外國公民的政治捐款在帕勞屬於違法行為。
“我們辦公室獲得的唯一證據來自匿名信源，“她表示，“雖然人盡皆知外國人在提供資金，但缺乏證據讓我們束手無策。”
胡茨勒補充道：“腐敗現象已無孔不入。“她指出反腐敗鬥爭舉步維艱，部分原因是執法資源匱乏。
奧伊洛奇向路透社表示，他的政治競選活動"從未收過外國人一分錢”。作為律師，他承認曾代理外國客户案件，但就任副總統後已主動迴避所有相關案件。
雷門格紹稱關於他接受中國商人捐款的指控"荒謬至極”。他表示帕勞民眾"都知道我從不將政府事務與商業活動混為一談”。至少有一位高層政治人物的家族從美國在帕勞的投資中獲益。根據路透社查閲的聯邦數據庫，以帕勞總統小蘇朗格爾·惠普斯父親名義註冊的公司，已獲得至少41份國防部合同，總價值約600萬美元，主要涉及建築服務領域。這使其成為帕勞境內獲得美國合同的最大商業受益者之一。
雷門格紹（惠普斯的妹夫，去年與其競選總統職位）表示應當避免"利益衝突"的情況。
惠普斯未就合同問題作出答覆。美國大使艾倫德雷希表示：“鑑於帕勞國土狹小及惠普斯家族企業在本國的重要地位，與其進行合同採購往來在所難免。”
帕勞最著名的環保人士安·辛吉歐表示：“你只會覺得他們把你當作戰爭盾牌。” 路透社/霍莉·亞當斯### 美國的影響力
帕勞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從美國移植過來的。二戰後美國從日本手中奪取了帕勞約300個小島，並對其進行了半個世紀的管理。這個前殖民地於1994年獲得獨立，但仍與美國保持着深厚的聯繫並依賴美國。許多當地人在美國（或許多帕勞人所説的“大陸”）工作多年後，説話都帶着美國口音。
根據一項名為《自由聯合條約》的協議，帕勞人可以在美國無簽證工作。類似的協議將密克羅尼西亞和馬紹爾羣島等島國與美國聯繫在一起。這些條約賦予華盛頓保衞這些領土併為其政府大部分開支提供資金的責任。作為交換，美國獲得了對太平洋大片地區的獨家軍事准入權。
這種與美國的聯繫在帕勞南部的佩萊利烏島和安高爾島尤為明顯。這兩個島嶼曾是二戰血腥戰役的發生地，超過1.2萬名美軍士兵在試圖驅逐日軍時傷亡。如今，在叢林中仍能看到散落的、被燒黑和生鏽的日軍坦克和防禦工事殘骸。
安高爾島約100名居民中，許多人有親屬在美國軍隊服役。美國法律允許帕勞和另外兩個太平洋前殖民地的公民像美國人一樣參軍。為了紀念這種關係，居民們給他們的島嶼起了個綽號“安高爾合眾國”。
這樣的日軍碉堡和坦克殘骸遍佈帕勞羣島：它們是二戰期間日美爭奪太平洋控制權時，在這片土地上爆發慘烈戰鬥的歷史見證。路透社/Hollie Adams
美國國旗飄揚在駐帕勞大使館上空。儘管帕勞是獨立國家，但仍與美國保持着緊密聯繫。路透社/Hollie Adams2017年美軍宣佈將在安加爾等島嶼建設雷達站，隨後開始翻修多處機場跑道。這些設施將使美軍能分散部署兵力以防範中國對關島等戰略樞紐的打擊，並無需動用艦機即可監控該區域空中動態。很快，安加爾島引起了中國方面的注意。多家媒體報道稱，2019年"14K"三合會前頭目"崩牙駒"訪問帕勞，試圖租賃安加爾島土地開設賭場。
外國公民不能在帕勞購買土地，但可簽訂長達數十年的租賃協議。
2020年美國財政部將綽號"崩牙駒"的尹國駒列為三合會頭目實施制裁，指控其領導的組織涉及"腐敗行為”。制裁通報稱其曾任中國政協成員——這是中國立法機構的禮儀性諮詢組織。當地媒體發佈的照片顯示，“崩牙駒"曾與時任帕勞總統雷門格紹會面。
雷蒙傑索表示，他在會面期間並不清楚崩牙駒的身份。“你並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必須保持禮貌並給予接待時間，“他説道。
據雷蒙傑索透露，當帕勞官員得知崩牙駒是三合會頭目後，其計劃便遭遇阻礙。這位前黑幫老大未回覆本社通過其刑事案件代理律師轉交的質詢。
埃裏克·維林是安加爾島州議員兼船長，該島既是美軍開發基地也是中方重點關注的區域。“我們擔心自己島嶼已成為醒目標靶，“他表示。路透社/霍莉·亞當斯攝本月受訪的安加爾島居民表示，尚無中國公民成功在該島購置土地。“這絕無可能，“安加爾島議員埃裏克·維林強調，“根本沒有可供租賃的土地。”
但法庭記錄顯示，中國籍人士已租用安加爾島大片集體土地。
華僑協會會長田某在安加爾島獲取約28萬平方米土地，其中包括毗鄰島內機場跑道的大幅地塊。美國隨後宣佈將在跑道旁建設雷達站。
另據土地登記文件顯示，名為莊次忠的投資者額外租用了機場跑道附近38萬平方米土地。莊某是在美國公佈開發計劃後取得該地塊的。
田和莊的持有地合計約佔安高爾島陸地面積的8%，但兩人似乎均未對土地進行開發。當被告知這些租約時，安高爾立法委員維林表示感到"百分之百被背叛”。
路透社未能聯繫到莊姓人士置評。
租約記錄及對環保監管機構的採訪還顯示，與中柬合資企業太子集團有關聯的一家公司，已收購了靠近美國新建海岸監測站的帕勞卡揚格爾區一座小島。路透社查閲的租約記錄及實地探訪發現，另一家與太子集團有關聯的企業正在開發帕勞機場附近的一塊土地，該機場被美軍用於軍事演習。
公司文件表明，其中一家企業在帕勞的本地代理人是王玫瑰。據美國一份情報報告顯示，她曾任帕勞華僑協會副會長。根據該協會社交媒體信息，2019年王玫瑰曾以傑出僑胞代表身份赴北京人民大會堂參加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週年活動。王玫瑰及太子集團未回應本文的採訪請求。
研究帕勞外國投資的美國諮詢機構太平洋經濟近期報告首次指出，太子集團在帕勞關聯的部分企業存在異常情況。
美軍正從帕勞的頂端到尾部建設新設施。在佩萊利烏小島（左圖），他們重新開發了一個二戰時期的舊機場。在安高爾島，他們正在建造一個雷達站。路透社/Hollie Adams美國大使埃倫賴希表示，這些租約幾乎肯定具有戰略意義。他在談到安高爾島時説：“周圍有各種地塊現在正租給中國利益集團。我認為這恰好靠近我們的項目絕非巧合。”
他説，這種土地租賃策略“可能是他們用來監視我們在這裏行動的方式”。
中國外交部沒有回應有關土地租賃的具體問題。
行李箱中的屍體
自2019年以來，數百名來自中國和東南亞的外國人前往帕勞，在在線賭博和詐騙中心工作。
儘管帕勞執法部門定期打擊，這些中心仍在蓬勃發展。與此同時，甲基苯丙胺販運和暴力犯罪激增。
女人們在科羅爾海濱的一家酒吧結束她們的夜晚。路透社/Hollie Adams據當地媒體報道和一名執法官員描述，2023年2月的一個深夜，一輛黑色馬自達停在主要城鎮科羅爾。兩名男子下車並抓住了一名名叫陳麗燕的中國僑民。他們將陳塞進車裏，驅車前往鎮郊一個停滿私人船隻的碼頭。他們停在一艘漁船旁邊，後來這艘船駛向大海。帕勞政府隨後獲悉中國已對陳某發出逮捕令，一名當地執法官員向路透社透露。據中國媒體報道，警方指控這位曾任中國村官的陳某組織領導犯罪集團。報道稱中國懸賞約6.8萬美元通緝陳某。該官員告訴路透社，中方已通報陳某現關押在江西省。
帕勞當局仍在調查陳某失蹤案。這起綁架事件是近期多起令當地居民恐慌的案件之一。
帕勞主要報紙編輯Leilani Reklai對華人犯罪激增感到恐懼。路透社/Hollie Adams2023年，名為方野的中國男子從美國太平洋領地塞班島失蹤，當地檢方指控其走私冰毒。數月後，根據路透社查閲的帕勞警方檔案，方野現身帕勞科羅爾市中心某公寓樓上層房間。
方野在此結識了中國籍船長李鵬（音）——這位長期居住帕勞的漁船船長。樓下租户事後向警方表示，她聽到"類似保齡球在地板滾動"的異響持續至少40分鐘。
路透社獲取的當晚監控畫面顯示，三名被調查人員確認為方野及其同夥的男子正將行李箱搬上車。次日，其中至少兩人帶着該行李箱駛入帕勞荒野。
2023年，一名因走私冰毒被塞班島通緝的男子在帕勞現身，並在此處所示的CK大廈與當地一名中國漁船船長會面。該船長的屍體後來在帕勞荒野中被發現，已遭部分焚燒。路透社/Hollie Adams監控錄像顯示三名男子從CK大廈搬出一個大型行李箱。該行李箱後來被發現裝有一具屍體。路透社核實了錄像的地點與日期。一名帕勞當地居民發現這羣人後向警方報案——警方隨後發現了裝有李船長遺體的行李箱，屍體曾被焚燒。
根據路透社查閲的一份提交給帕勞總統的書面簡報，這起謀殺案的動機源於塞班島與關島之間毒品走私路線的糾紛。
相關內容
- 帕勞避開特朗普關税政策，稱強大的美國對太平洋地區有利
方某被捕後接受認罪協議，對過失殺人指控不予抗辯。他隨後被引渡回塞班島，並對冰毒走私指控認罪。
路透社未能聯繫到方某或其法律代表。
近幾個月來，帕勞當局已採取若干措施打擊中國有組織犯罪。去年12月，惠普斯總統授權國家安全顧問嚴查簽證申請及續簽事宜。根據對政府禁止入境名單的審查，該顧問已禁止至少91人入境。
帕勞總統小蘇蘭格爾·惠普斯本月在悉尼某智庫表示，該國犯罪率激增最終會"影響政界人士”。路透社/傑里米·派珀
這個島國國會大廈前的帕台友誼牌匾。帕勞是少數仍正式承認台灣的國家之一。路透社/霍莉·亞當斯"無論這些有組織犯罪是否受政府縱容，我們都需要攜手製止”，惠普斯在近期悉尼之行中談及該國犯罪問題時表示。“我們清楚中國只有一個目標，就是讓我們放棄台灣。但希望他們明白，這個決定屬於主權範疇，沒有國家能決定我們該和誰交朋友。”
相關內容
- T-DAY：台灣之戰
- 美軍太平洋司令將"最強烈"主張美援署增加對太平洋島國援助
埃倫賴希稱讚帕勞的打擊行動表明該島國"在處理中國有組織犯罪問題上展現出新的決心與能力”。
然而，犯罪激增讓居民們感到恐慌，他們懷疑最新措施是否有效。一些人還擔心會陷入兩個超級大國之間的夾縫。
“美國在帕勞的軍事存在是件好事，“州議員維林説，他在安高爾的雷達設施擔任船隻操作員。但他補充道，帕勞人仍記得二戰時期他們是如何被捲入一場激烈衝突的。
“我們害怕已經在島上畫了一個巨大的靶心，“他説。
路透社前往帕勞，實地瞭解美中兩國爭奪地區霸權的現實。路透社/霍莉·亞當斯和扎卡里·戈爾曼* 推薦主題：
- 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