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報告：文件講述了伊朗在敍利亞擴張野心的興衰故事 | 路透社
جون ديفيسون,وأليسون مارتيل,وريد ليفنسون
大馬士革5月1日（路透社）- 伊朗文件顯示，伊斯蘭共和國在敍利亞有一個宏偉計劃，靈感來自於一個被視為最大敵人的國家的龐大項目。
正如美國通過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投資數十億美元重建歐洲來鞏固其對世界的主導地位，德黑蘭也試圖在中東複製這一經驗，通過重建飽受戰爭摧殘的敍利亞。
這份在一份33頁的官方伊朗研究中詳細闡述的雄心勃勃的計劃多次提到美國的“馬歇爾計劃”，該計劃旨在重建戰後歐洲。根據與研究相關的演示文稿，美國的戰略成功地使歐洲“依賴美國”，通過“建立經濟、政治、社會和文化的依賴關係”。
路透社記者在2022年5月的文件中發現，該文件在德黑蘭駐大馬士革的使館中被發現，該使館在記者於12月訪問該建築時遭到洗劫。
這項研究由一個專注於經濟政策的伊朗單位在敍利亞進行。該文件是他們在大馬士革及其他地方發現的數百份文件中的一部分，包括信件、合同和基礎設施計劃，所有這些都顯示了伊朗如何計劃收回在內戰期間為拯救前總統巴沙爾·阿薩德而花費的數十億美元。敍利亞戰略文件包含了在該國建立經濟帝國和增強伊朗影響力的構想。
研究中的一個要點提到了一項被描述為“價值4000億美元的機會”。
當反對派武裝團體在12月推翻了親伊朗的阿薩德並迫使他逃往俄羅斯時，這些擴張的雄心破滅了。親伊朗的武裝團體、外交官和伊朗公司也匆忙撤離敍利亞，德黑蘭在大馬士革的使館遭到洗劫。
這座建築充滿了突顯伊朗投資者面臨挑戰的文件。這些文件以及為準備這份報告所花費的漫長几個月，為將敍利亞轉變為一個圍繞伊朗運轉併為其帶來資金的國家的努力提供了新的視角。
路透社採訪了十多位來自伊朗和敍利亞的商人，並調查了一張規避國際制裁的伊朗公司網絡，訪問了一些在敍利亞被遺棄的伊朗投資地點，包括宗教、工業和軍事設施。這些投資因武裝分子的襲擊、地方腐敗、制裁和西方的轟炸浪潮而受阻。
其中包括一座位於地中海拉塔基亞的價值4.11億歐元的電站，由一家伊朗工程公司建設。該電站的工程停滯不前。德黑蘭還放棄了在敍利亞東部沙漠開採石油的項目，此外，由與最高領袖阿亞圖拉哈梅內伊相關的慈善機構在幼發拉底河上建造的一座鐵路橋在幾年前美國主導的聯軍空襲中坍塌，耗資2600萬美元，至今未修復或完全支付。
在大使館文件中提到的近四十個項目僅佔伊朗總投資的一小部分。但在這一組中，路透社發現，敍利亞對伊朗公司的債務在戰爭結束時至少達到了1.78億美元。曾有伊朗前議員公開估計，阿薩德政府對德黑蘭的總債務超過300億美元。
例如，一位名叫哈桑·沙赫西的伊朗商人在阿薩德倒台前將汽車零件運送到拉塔基亞港口，損失了1600萬歐元。沙赫西説：“我在敍利亞建立了一個辦公室和一個家。它們都消失了。”他解釋説，他沒有收到任何關於消失貨物的款項，並表示：“我希望伊朗與敍利亞的悠久歷史不會就此結束。我現在不得不在其他地方尋找工作。”
最終，伊朗在複製馬歇爾計劃和建立包括敍利亞在內的經濟帝國的雄心，命運與美國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挫折相似。
早期對敍利亞內戰的干預以支持阿薩德，增強了德黑蘭在地中海沿岸國家的影響力。那些投資中浪費的資金揭示了伴隨干預而來的財務風險，以及敍利亞和伊朗兩國之間的相互依賴如何對雙方造成了傷害。
阿薩德的垮台和德黑蘭在敍利亞的雄心破滅，正值伊朗伊斯蘭共和國領導人面臨的關鍵時刻。以色列對其兩個盟友，黎巴嫩的真主黨和加沙地帶的哈馬斯，發起了強有力的打擊。
同時，德黑蘭還面臨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的壓力，要求其談判達成一項協議，以限制伊朗的核計劃，否則將面臨軍事行動。包括土耳其和以色列在內的競爭地區各方急於填補伊朗在該地區影響力下降所留下的空白。
新成立的敍利亞政府必須處理許多停滯的基礎設施項目，同時努力重建一個被戰爭撕裂的國家。
路透社記者在阿薩德垮台後訪問敍利亞的伊朗軟實力機構時發現了一系列文件，包括外交、經濟和文化辦公室，並拍攝了近兩千份文件，其中包括商業合同、經濟計劃和正式電報，然後將其留在原地。記者們使用了人工智能，包括湯姆森路透公司擁有的人工智能法律助手程序（CoCounsel），對文本進行了總結和分析。
伊朗外交部發言人伊斯梅爾·巴蓋在12月表示，他期待新的敍利亞領導層履行對伊朗的承諾。但這並不是由前反對派組織解放敍利亞領導的新政府的優先事項，該組織曾與阿薩德及其伊朗支持者作鬥爭。
伊朗政府官員沒有回應路透社的評論請求。
新任敍利亞總統艾哈邁德·沙爾在12月接受採訪時表示，敍利亞人民正遭受伊朗造成的創傷，恢復需要很長時間。
沙爾和新政府的其他官員沒有回應路透社關於伊朗在崩潰的敍利亞政權中角色的評論請求。
解放敍利亞陣線曾是基地組織的一個分支，幾年前與其脱離關係。
新政府表示希望建立一個不排斥任何人的民主敍利亞。一些敍利亞人，尤其是非遜尼派的少數民族，擔心其仍然保留建立伊斯蘭政府的目標。
對於大多數敍利亞人來説，阿薩德及伊朗支持的派別的離開是值得慶祝的。然而，與伊朗人合作的敍利亞人對伊朗公司撤離後的感受卻不盡相同，因為許多人因此失去了收入。
一位在拉塔基亞停工的發電站工作的敍利亞工程師表示：“伊朗曾在這裏，這就是現實，我曾一段時間依靠他們的存在謀生。”
該工程師要求匿名，以免因與伊朗公司合作而遭到報復，此前一個月發生了一波針對與前政權有關的敍利亞人的殺戮。他表示，拉塔基亞項目僱用了不合格的伊朗人，並面臨財務困難和腐敗，但如果完成，將增強承受壓力的敍利亞電網。
他説：“發電站是敍利亞未來的一部分。”
* 伊朗在敍利亞的男人
負責實施伊朗經濟計劃的男人是來自伊朗革命衞隊的建設經理阿巴斯·阿克巴里。阿克巴里在2022年3月因媒體的轟動而被提升為“伊朗敍利亞經濟關係發展中心”單位的負責人。
該單位的任務是促進貿易並收回伊朗投資的收益。他的團隊準備了一項以馬歇爾計劃為模型的研究。
阿克巴里求助於他的革命衞隊夥伴，以協助民用項目的後勤服務。
路透社發現了阿克巴里在被洗劫的伊朗大使館簽署的消息。這些文件包含了他支持的項目的細節和花費的資金。在散落的文件附近，守衞大樓的戰士們發現了一個地下室和一包C4炸藥。阿克巴里沒有回應路透社的評論請求。
伊朗在敍利亞的干預早在阿克巴里到達之前就已開始。伊朗基礎設施財團（Mabna Group）贏得了2008年在大馬士革附近擴建電站的首個主要合同，該財團僱傭了在拉塔基亞項目中工作的敍利亞工程師。隨後不久，又獲得了在霍姆斯附近建設另一座電站的第二個合同。
這些交易是伊朗在2011年反對阿薩德的起義前幾年在敍利亞不斷增長的投資的一部分，因為美國的制裁使兩國與西方隔絕。這是自1979年伊朗革命以來的成果，該革命推翻了沙阿政權並建立了伊斯蘭共和國。
阿薩德的父親，已故總統哈菲茲·阿薩德，是第一個承認伊斯蘭共和國的阿拉伯領導人，並在1980年代的伊朗與伊拉克戰爭中幫助武裝新成立的什葉派宗教政權，領導者是霍梅尼大阿亞圖拉。兩國在黎巴嫩內戰期間與以色列作戰，伊朗在那場戰爭中的角色是支持黎巴嫩的真主黨。之後，他們還向抵抗2003年後美國佔領伊拉克的鬥爭派遣了戰士和武器。
伊朗在伊拉克、敍利亞和黎巴嫩的政治投資多年來結出了豐碩的果實。伊拉克和黎巴嫩有大量的什葉派居民，受到革命衞隊支持的什葉派準軍事派別主導了巴格達和貝魯特的歷屆政府。
敍利亞已成為通過“抵抗軸心”運輸武器和人員的主要通道，這是伊朗對支持武裝團體和國家以對抗以色列和西方的稱呼。
敍利亞對伊朗具有宗教重要性，伊朗每年向大馬士革南部的扎伊娜布聖地派遣數十萬名什葉派朝聖者。
經濟關係在21世紀頭十年中期開始發展，當時邁布納公司獲得了首個合同。
隨後，2011年敍利亞爆發了針對阿薩德的起義，成為阿拉伯之春的一部分。革命威脅到了伊朗的軍事、政治、宗教利益，尤其是經濟利益。
數十萬敍利亞人對阿薩德政府發起了反抗，該政府由少數阿拉維派精英統治。
巴沙爾·阿薩德採取的嚴厲鎮壓將革命轉變為一個由遜尼派伊斯蘭團體主導的武裝運動。內戰導致了種族和宗教的分裂，使這個居住着遜尼派、基督徒、阿拉維派、庫爾德人等混合羣體的國家陷入混亂，少數民族對宗派革命的恐懼加劇。
什葉派的伊朗以及阿薩德的另一主要支持者俄羅斯，向其盟友提供援助，派遣裝備和人員。伊朗還派遣了工程師和商人。
* “沒有讓她的兄弟們孤單”
在2011年12月底，邁布納公司面臨在戰時敍利亞工作的現實。伊朗官方媒體報道稱，敍利亞武裝分子從霍姆斯附近的詹德爾電站綁架了七名伊朗人。根據該公司2018年發給敍利亞電力部長的信件，其中兩人被殺。
然而，衝突增加了邁布納的投資，因為它為修復因戰鬥受損的敍利亞電網提供了新的合同，到2015年，該電網的產量已不足戰前的一半。
最雄心勃勃的交易是建設拉塔基亞電站。
根據路透社獲得的公司信件以及在拉塔基亞工作的敍利亞工程師透露，項目從一開始就陷入停滯且成本高昂。
工程師表示：“拉塔基亞項目原定於2018年左右開始，耗時20個月。現在項目已停滯。”
並且，Mabna公司在2024年11月宣佈，即在推翻阿薩德的一個月前，幾乎完成了一半的建設。
工程師表示，敍利亞堅持與一個與阿薩德家族有關的分包商簽約，該分包商經常僱用不合格的建築工人和工程師。
他補充説，Mabna本身有合格的工人，而其他人似乎是通過與伊朗人的關係獲得工作。
他説：“總是存在財務問題（包括）兩國政府之間的付款延遲，以及貨幣匯率波動。”
工程師關於付款和敍利亞官僚主義問題的敍述通過大使館的信件得到了證實，這些信件還顯示了Mabna自身的資本是如何面臨風險的。
在2017年Mabna給伊朗大使的一封信中，該公司提到敍利亞改變了已經達成的交易條款，使其完全承擔拉塔基亞發電站的融資責任，以及另一個初步協議中公司融資60%的項目。
一年後，該公司的負責人在給敍利亞電力部長的信中抱怨政府忽視了向阿勒頗發電站運送備件的提議，並且在批准與Mabna的其他合同方面也拖延，這些合同使公司損失了數千萬歐元。
該公司現任首席執行官和伊朗能源部長阿巴斯·阿里·阿巴迪在2018年結束他沮喪的信件時表示：“Mabna集團從未讓敍利亞電力部的兄弟們孤單……在七年的內戰中，而所有外國公司都已離開。”
能源部的工作人員、阿巴迪以及Mabna的管理人員未對路透社的評論請求作出回應。
該公司也沒有透露其在敍利亞的支出規模，或付款是否已結清。
內部信件顯示，該公司有時會從伊朗革命衞隊下屬的建築管理者Akbari那裏獲得後勤支持。這包括要求伊朗革命衞隊的單位為Mabna分配燃料。
阿勒頗熱電站的建設在2022年夏季部分修復。阿薩德在紀念照片中自豪地遊覽該站。其他項目仍在進行中。
在戰鬥中受損的詹德爾電站以低功率運行。
這位敍利亞工程師在2021年離開拉塔基亞項目，因為他拒絕在與阿薩德有關的承包商那裏工作，原因是腐敗，並認為該項目註定要失敗。
他説：“從那時起，我一直在努力尋找一份穩定的工作。”
上個月，當全國發生一波宗派暴力時，這位屬於阿拉維派的工程師不得不待在家中。
* 制裁與債務
與敍利亞其他一些伊朗公司的安全和財務問題，穆比納公司反覆出現。
位於德黑蘭的私人電纜公司“庫伯世界”在戰爭前贏得了向敍利亞電纜公司供應電纜的招標。當戰鬥開始時，投資狀況顯得不穩定。
一位瞭解交易的消息人士告訴路透社，武裝反對派在2012年在敍利亞盜竊了一批價值數百萬美元的貨物。他補充説，庫伯世界在敍利亞繼續前進，因為制裁使其他市場對其關閉。庫伯世界通過敍利亞法院要求賠償，並追回了一部分出口損失。至於剩餘的款項，敍利亞國家保險公司尚未支付。
消息人士補充説，敍利亞電纜公司要求庫伯世界支付5萬美元作為獲得新合同的條件，而同時與一家競爭的埃及公司達成了同樣的交易。兩家公司對數據進行了比較，發現了發生的事情。路透社不知道這筆交易是如何進行的。
在另一個場合，一家敍利亞匯款公司負責向庫伯世界匯款，在敍利亞鎊貶值時使用了過時的匯率進行支付，導致庫伯世界的資金短缺。
消息人士説：“銀行轉賬和匯率波動摧毀了那項投資。”
並且從庫伯世界收到了一封信，信中提到在伊朗大使館發現了阿克巴里的請求，尋求幫助以克服其在敍利亞的財務困難。信中要求他向敍利亞中央銀行和匯款公司施壓，以支付240萬美元的到期款項。
信中還包含了一份關於項目和未付款項及額外費用的單獨清單，伊朗官員對此進行了説明，涉及數十個延誤和對其他公司的支付問題。
然而，儘管面臨着Mabna和庫伯世界等公司的困境，伊朗在敍利亞的投資卻翻了一番。
伊朗在2011年與敍利亞簽署了自由貿易協議，簽署前幾天發生了Mabna工人的綁架事件，協議重點關注工業、礦業和農業。
伊朗政府在2013年為大馬士革開設了一條36億美元的信用額度，並在2015年開設了第二條10億美元的信用額度，開始了一系列大額貸款，以幫助敍利亞償還包括石油在內的進口費用。
聯合國最近發佈的估計顯示，到2015年，伊朗每年在敍利亞的支出達60億美元。伊朗對其在敍利亞的支出估計表示不滿，稱其被誇大，但並未提供官方數字。
伊朗和敍利亞在2015年至2020年間簽署了一系列協議，以償還伊朗在大馬士革的債務。這些協議包括伊朗獲得農業用地、運營移動電話網絡的許可證、住房項目、磷礦開採權和石油勘探合同。
路透社得出的結論是，這些項目中的許多面臨着類似的制裁、勞動力和安全問題，未能在這些困難面前產生可觀的收入。
相關公司均未對評論請求作出回應。
與此同時，伊朗正在失去與其他國家的交易。阿克巴里的研究表明，敍利亞的另一大盟友俄羅斯專注於該國的“盈利部門”，如石油和天然氣。
在同意由伊朗管理拉塔基亞港七個月後，敍利亞則與一家法國公司續簽了租賃合同。
* “利益相關者與經濟和商業黑手黨”
阿克巴里和他的領導人在德黑蘭完全意識到他們在敍利亞的投資回報微薄，直到2022年伊朗政府宣佈他擔任“伊朗敍利亞經濟關係發展中心”的新職位。
這項研究提到了阿克巴里任期內的馬歇爾計劃。研究列舉了一系列伊朗在敍利亞面臨的銀行、運輸、“安全缺失"和官僚主義等問題。
研究還提到了美國國際開發署，這是特朗普停止資助的美國援助機構。與馬歇爾計劃類似，伊朗人認為美國國際開發署是鞏固美國經濟實力和軟實力的非常有效的工具——這是他們希望在敍利亞採用的“建設國家”模式。
研究指出，這將幫助伊朗“實現諸如增強區域安全”等目標，以及“抵消”美國製裁。
雖然沒有詳細提到其他國家，但研究指出敍利亞位於伊朗與以色列鬥爭的“前線”，並且是與黎巴嫩真主黨之間的重要聯繫環節。伊朗的區域軟實力項目包括在伊拉克的慈善事業和建設工作，以及資助黎巴嫩的宗教學院。
伊朗人對這種支出提出了越來越多的批評，因為他們在本國經濟惡化的情況下遭受痛苦。
在阿克巴里上任時，阿薩德在伊朗和俄羅斯的幫助下，基本上已經鎮壓了叛亂。
伊朗獲得了一些戰略獎勵，深化了在敍利亞軍隊中的影響力，組建了本地武裝派別，並與從外部帶來的武裝派別並肩作戰，在大馬士革、賽義達·扎因布和阿勒頗等主要中心部署了準軍事部隊。
但伊朗公司開始失去興趣。隨着戰鬥的減退，2022年和2023年每年在敍利亞註冊的與伊朗相關的公司僅有11家，這一數字略高於內戰最嚴重年份的情況，根據敍利亞政治經濟學家卡拉姆·沙爾與路透社分享的分析。
來自阿克巴里的中心給駐敍利亞伊朗大使的信中提到：“敍利亞銀行未能支付伊朗公司的款項抑制了投資。”
該中心指責“敍利亞複雜的官僚主義”。並建議在伊朗大使館旁邊的中心研究中進行一次關於“識別主要利益相關者和經濟商業黑手黨”的PowerPoint演示。
該中心表示，制裁將繼續阻止敍利亞與西方接觸，使伊朗成為其少數選擇之一。其他選擇包括阿拉伯國家和土耳其，後者在多年支持反對派後，試圖恢復與阿薩德的關係。
阿克巴里繼續他的努力。在一份內部會議記錄的印刷版附帶的照片中，這名男子微笑着坐在敍利亞工業部長面前，地點是在阿勒頗的一家酒店。會議記錄中提到：“阿克巴里先生要求敍方確定未完成的工廠”以便由伊朗公司接手。
伊朗在2023年和2024年與敍利亞簽署了新協議，包括建立共同銀行、免關税貿易，以及第二次嘗試使用地方貨幣進行交易——這一舉措將通過減少美元使用來避免制裁。
但時間對阿克巴里和他的任務來説已經不多了。
* 顛覆
散落在大馬士革伊朗大使館和靠近聖母扎因布聖地的伊朗工程師和工人酒店的文件、物品和軍事裝備揭示了一系列合同、計劃、傳播什葉派教義的活動以及軍事工業後勤服務的混合。
在文化中心的伊斯蘭法學卷冊和介紹什葉派的書籍旁邊，有伊朗女性申請加入伊朗準軍事巴斯基部隊的請求。與關於修繕聖母扎因布聖地的計劃一起，出現了一本個人筆記本，旁邊的伊朗工人在酒店裏自學阿拉伯語。
儘管面臨多重問題，伊朗仍慷慨地向聖母扎因布陵墓提供資金支持。同時，根據在聖母扎因布陵墓發現的伊朗文件，伊朗還向遷移到該地區的伊朗家庭支付工資。
去年阿薩德的垮台為阿克巴里的敍利亞計劃畫上了句號。甚至在那之前，以色列幾乎摧毀了伊朗支持的抵抗軸心，殺死了巴勒斯坦哈馬斯運動和黎巴嫩真主黨的領導人，以及在敍利亞的伊朗革命衞隊的多位重要領導人。
在2024年4月，以色列的襲擊摧毀了附屬於大馬士革大使館的領事館大樓。
阿布·加桑是新成立的敍利亞政府的戰鬥人員之一，負責在阿薩德垮台後的幾天內保護大使館。他表示，他和同事們在一個走廊裏發現了一個藏匿的炸彈和一些空彈藥箱。
他補充説：“仍然有來自該地區的居民前來尋找金錢或黃金。但沒有剩下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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