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巨頭爭搶有限時間的殘羹剩飯 | 路透社

紐約，5月27日（路透社Breakingviews）- 任何智能手機都是通往擁擠應用羣的一扇窗：Meta Platforms的(META.O)，新標籤頁打開 Facebook和Instagram，Alphabet的(GOOGL.O)，新標籤頁打開 YouTube，蘋果的(AAPL.O)，新標籤頁打開 消息服務，等等。唯一的限制是每個用户每天能給予它們的分鐘數——這個限制，它們似乎正在努力突破。美國政府尋求拆分Meta的訴訟有助於説明，這個過度擁擠的競技場沒有新挑戰者的空間，除非舊的讓路。科技巨頭爭奪眼球的戰鬥比看起來更加危險且多變。聯邦貿易委員會的反壟斷官員指控馬克·扎克伯格的帝國通過“收購或埋葬策略”扼殺競爭，他們正推動撤銷其對照片分享應用Instagram和消息服務WhatsApp的收購。這類案件的慣例是，大部分法律辯論歸結為Meta究竟與誰競爭：選擇一個狹窄的羣體，其市場主導地位看起來堅不可摧；擴大名單，Facebook可能看起來微不足道。這一過程的有趣結果是，它顯示了每個應用對用户注意力的掌控是多麼微妙地平衡。

以政府的立場為例。FTC認為，Meta的競爭對手僅限於像消失照片應用Snap(SNAP.N)，新標籤頁打開以及一個擁有2000萬用户的隱私優先社交網絡MeWe。按照這一定義，Meta佔據的用户時間份額高達85%。但若以這家1.7萬億美元社交媒體巨頭的法律團隊視角來看，情況截然不同。當加入TikTok後，Meta的份額降至60%。隨着YouTube加入戰局，其份額進一步萎縮至30%。

Facebook、Instagram及其競爭對手的用户使用時長對比圖

Meta的核心應用Facebook始於2004年。Snap於2011年跟進，而TikTok則發佈於2016年。風險在於每個新入局者都通過微創新蠶食用户有限的每日使用時長。以字節跳動旗下的短視頻應用為例。諮詢公司Epyllion分析顯示，2019年TikTok平均每天消耗美國成年人2分鐘，五年後這一數字增長至近18分鐘。正如電視節目《倖存者》的成功引發各大電視台爭相複製真人秀模式，社交媒體領域也出現了防禦性模仿現象。Instagram和YouTube感知威脅後迅速推出了類似的短視頻信息流。正如Meta在法庭上承認的，經過初期衝擊後，所有應用最終都變得千篇一律。

Facebook、Instagram、TikTok和YouTube日均使用時長

iPhone時代的成熟加劇了這種競爭的白熱化。皮尤研究中心數據顯示，當2012年以10億美元收購Instagram時，美國智能手機普及率僅為45%。當時每天都有大量用户首次接觸聯網手機，在應用商店尋找社交媒體平台。到2024年，智能手機普及率已翻倍，主屏幕被各類應用塞得滿滿當當。

因此，增長必須通過讓用户更長時間黏在手機上，佔用他們更多日常時間來實現。現實世界中休閒活動的減少表明這已成為現實。美國勞工統計局數據顯示，2023年人們日均閲讀時長為26分鐘，較2003年減少10分鐘；社交活動時間下滑更顯著，從2003年的78分鐘降至2023年的57分鐘。隨着手機使用率上升，朋友聚會時間減少，年輕羣體中這一趨勢尤為明顯。日本朝日集團CEO勝木敦將包括電子遊戲在內的數字娛樂歸咎為（新標籤頁打開）佩羅尼等啤酒消費下滑的原因，他在5月向英國《金融時報》表示：“酒精飲料曾經在人們娛樂消遣中佔據更大比重。”不同人羣每日與朋友相處時長

既然新增用户和可爭取的碎片時間都在減少，平台只能相互爭奪用户時間。正如扎克伯格在解釋收購Instagram動機時所言（新標籤頁打開）：“開發新應用太難了。“搶佔用户注意力具有極高價值且難以撼動——一旦得手便能立即兑現。幾個偶然的自然實驗為此提供了現成例證。2021年10月，Facebook和Instagram遭遇了長達六小時的全球宕機。流媒體電視巨頭Netflix(NFLX.O)，打開新標籤頁因此顯著受益。這家公司將《睡魔》到《堡壘之夜》等所有內容視為競爭對手的公司表示，在Meta意外宕機期間，其用户參與度，打開新標籤頁激增了14%。類似地，根據Meta在法庭上的陳述，今年初TikTok被短暫封禁時，Facebook和Instagram的使用量也出現了37%的飆升。Meta宕機期間用户去向

TikTok封禁期間用户去向

美國人可能已達到注意力峯值——至少目前如此。睡眠、個人衞生、至少部分社交活動：這些時間很可能保持穩定。為數不多還能爭奪時間的地方可能就是工作日。過去二十年，勞動模式變化甚微，日均工作時間仍略低於8小時。或許，如果技術專家對人工智能最狂野的夢想成真，這一局面終將改變。畢竟，社會生產力越高，可揮霍的時間就越多。在那之前，應用大逃殺的戰火仍將肆虐。

展示員工及其對AI期望的調查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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