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法庭為氣候問責制鳴響發令槍 | 路透社

2025年7月23日，荷蘭海牙國際法院宣讀諮詢意見前，氣候活動人士和倡導者在法院外示威。路透社/Marta Fiorin 購買授權 許可，打開新標籤頁7月29日 - 上週國際法院（ICJ）的諮詢意見為長期限制温室氣體排放的全球鬥爭帶來了轉折點。法院15名法官一致裁定，各國政府必須以"最高雄心"採取行動，符合將全球升温限制在1.5攝氏度的巴黎目標。關鍵的是，未能做到這一點的責任不僅應歸咎於一個國家自身的排放，還應歸咎於其管轄範圍內公司的排放。用法院的話説，其依據是"清潔、健康和可持續的環境"是一項人權。

廣告 · 繼續滾動該意見雖無正式強制力，但歷史表明，一旦法律和科學如此一致，社會許可可能會迅速消失。想想煙草。想想石棉。

此案始於2019年，由受氣候威脅的太平洋島國瓦努阿圖的法律系學生髮起。他們的請願書如滾雪球般演變為聯合國大會決議，如今更成為一份讓歷史排放大國承擔責任的劃時代判決。正如這個飽受氣候危機困擾的太平洋島國氣候部長所言，諮詢意見"超出了我們曾經的期待"。他説得對——這份意見為脆弱國家提供了將生存恐懼轉化為法律槓桿的武器。廣告 · 繼續滾動在國際法院裁決前，氣候訴訟已呈爆發態勢。格蘭瑟姆研究所統計顯示，近60個國家約有2967起活躍案件，僅過去一年就新增200餘起。

2024年12月2日，瓦努阿圖共和國氣候變化與環境特使拉爾夫·雷根瓦努（左）與總檢察長阿諾德·基爾·洛克曼（右）出席在荷蘭海牙舉行的聯合國國際法院氣候諮詢意見聽證會。路透社/Piroschka van de Wouw 購買授權許可，打開新標籤頁隨着國際法院（ICJ）現在確認了氣候損害的原則，全球各地的法院將更傾向於駁回損害賠償或加速脱碳的訴求。因此——這將成為改變全球遊戲規則的關鍵槓桿——投資者將感到有必要將潛在的碳責任視為任何投資前景中更高的風險。

我早在25年前就在《碳戰爭》一書中首次記錄了氣候行動的阻礙，展示了化石燃料“碳俱樂部”如何製造懷疑、遊説立法者並拖延每一項條約草案的進程。

2016年的續集，樂觀地命名為《碳戰爭的勝利》，描述了日益可投資的清潔能源經濟如何最終促成了2015年的《巴黎協定》。

自那時起，很明顯，僅靠市場動力難以扭轉現狀。碳俱樂部的後衞行動變得更加頑固，他們充分利用了當前後真相世界中可用的虛假信息和誤導工具。國際法院的意見現在使這一策略變得不那麼可行。

通過確認國家和企業可能需要賠償，國際法院的裁決將道德風險轉化為實質性的資產負債表風險。當存在可信的淨零路徑時，堅持照常營業的企業董事現在應常規地認為他們正在運營中面臨訴訟風險。他們可以確定他們的投資者也會這樣認為。

一名男子走過印度西部城市蘇拉特工業區冒着煙的煙囱。在國際法院判決後，投資者可能會將潛在的碳責任視為更高的風險。路透社/Arko Datta購買許可權利，打開新標籤尋求借助國際法院裁決勢頭行動的各國領導人擁有多種選擇。在裁決前，這些舉措可能輕易被視為烏托邦幻想。如今情況已大不相同。首先，可開徵氣候損害税：對化石燃料開採實施階梯式收費，所得資金專項用於氣候適應與生態修復。

其次，修訂公司法勢在必行，需重新定義受託責任以納入碳負債考量。

第三項措施可能是取消化石燃料補貼。貫穿所有這些舉措的核心要務是優先保護最脆弱羣體。氣候資金必須首先流向小島嶼國家和最不發達國家，它們對氣候問題的貢獻微乎其微，卻面臨生死存亡的威脅。

某些政府將採取拖延策略，尤其是那些由否認氣候變化的獨裁者掌權的國家。但國際法通過案例實踐不斷發展。當國際勞工組織首次宣佈勞工權利普世化時，許多殖民者嗤之以鼻。不出三十年，童工制度便被明令禁止。

如今氣候領域或將重演歷史。國際法院已提供指引明燈，訴訟當事人將據此導航，金融家將據此定價，政客若忽視則需承擔選舉失利的風險。

對於我們這些曾在董事會室、清潔技術中心等內部戰線，以及在石油鑽井平台等外部抗議前線參與碳戰爭的人而言，國際法院的裁決猶如發令槍響。

全體公民、投資者、企業家的共同使命，就是加速邁向法律所要求的安全、智能的經濟模式。若能集體把握這一機遇，《碳戰爭》的續篇或許會冠以一個充滿亟需希望氣息的標題：《和平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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