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中國人 | 叫我中國阿姨更棒的是,和我一起慶祝阿姨的力量》——南華早報
Shzr Ee Tan
幾年前,我曾號召倫敦華人及更廣泛的東亞裔羣體中自認為是"阿姨"的人們聚在一起,實實在在地"倒茶"(注:此處為雙關,既指喝茶也指八卦閒聊)。
“你見過她,你曾是她,你現在就是她,或者你終將成為她,“我在為活動撰寫的社交媒體帖文中這樣寫道。我繼續寫道,這位中年亞裔女性在流行文化中作為喜劇陳詞濫調已沉寂太久,但如今她正重獲新生——楊紫瓊穿着毫無版型的針織背心和護士鞋,在《瞬息全宇宙》中大殺四方;吳珊卓以虎媽——哦不——紅色熊貓的形象佔據體育場空間;《摘金奇緣》中那些掌控八卦能量的午餐會貴婦們。當然,我有着作為阿姨的生活經驗,是四個勤奮小學生的姑姑(父親的姐妹)。但發出這個號召時,我也融入了學術理論和少數族裔行動主義——特別是研究者卡里姆·庫布昌達尼開創的"批判阿姨研究"項目,該研究探討鄰里八卦網絡、非常規生活技巧等事物的效用。這時事情就變得有點複雜了。嚴格來説,“阿姨"這個用來指代年齡不明的隨機女性的稱謂是後殖民產物。中文世界實際使用的稱謂(如三姑和六婆,分別指父親的第三個姐妹和母親的第六個阿姨)明確了親屬關係程度,反映了中國家庭的父權結構。
接着是來自日本的歐巴桑,或是韓國的阿姨,我也能將自己視為其中一員,屬於更廣泛的“黃皮膚”人羣中的一部分。中國阿姨又是如何融入這一切的呢?“別在意,我們可以混搭,”一位剛加入阿姨運動的馬來西亞華裔朋友説,“在西方人眼裏,我們反正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