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口喜劇明星賈穎·薩默斯談喜劇與成長中的“醜小鴨”經歷 | 南華早報
Kate Whitehead
我的父母18歲結婚。父親在婚後不久就染上酒癮,母親成了家裏的經濟支柱。1990年1月我出生於河南省,屬蛇。父母無休止的爭吵充斥了我的童年,我總在試圖躲避這些衝突。蛇年。母親意識到必須創業才能賺更多錢——畢竟她最終養育了三個孩子——於是她進城當服務員,後來晉升為經理。她謙遜卻極具野心,認為沒有什麼是自己配不上的,會不惜一切代價爭取。她執意要生兒子,認為那是女人成功的標誌。當時正值計劃生育政策時期,生下我妹妹時她被罰款。她不在乎罰款或失業,只想多生孩子。第三個孩子是男孩,她非常高興。七歲前我們由鄉下的祖父母照顧,之後我們進城與母親同住。那時她已擁有並經營着自己的餐館。
1995年,年幼的賈穎·薩默斯在河南林州市的照片。圖片來源:賈穎·薩默斯提供
母親千方百計讓我進入林州市的好學校。有一兩年,我因鄉下口音和穿着被同學嘲笑。我努力學習贏得尊重,母親給我買了時髦衣服。她鼓勵我展現聰慧。放學後我邀請同學到母親餐館寫作業,請大家吃飯。我逐漸變得自信。
我擅長中國文學,熱愛歷史和藝術。我想參加學校的戲劇表演,但因為被認為不夠漂亮而不能擔任主角。在西方,豐滿的嘴唇被視為有吸引力,但在東亞,深色皮膚和厚嘴唇對女性來説則被認為不美。
我媽媽幫她的侄女開了一家電影租賃店。放學後,當媽媽在餐廳工作時,我就去那裏,由表姐照看我。我有一張小桌椅,可以在那裏做作業,同時觀看配音的好萊塢電影,比如*《蒂凡尼的早餐》、《教父》、《彗星美人》*。這些電影讓我大開眼界。我看到了美麗的黑人女性、拉丁裔女性以及各種膚色的女性——她們都很美。在中國,我們沒有這種多元化的美。我莫名其妙地有了自信,覺得自己很可愛。
2010年夏天,20歲的我在肯塔基大學。照片:由Jiaoying Summers提供
我非常想去美國學習。我想成為一名演員。在中國,我知道自己不符合傳統的審美標準。我覺得美國會是一個讓我找到自我聲音的好地方。我問了媽媽,但她不同意。那需要很多錢,而且她擔心我一個人去。高中的最後一年,我一直求她。我知道她不會同意我學表演,所以我説我會學英語和商業,成為一名國際商務人士。她被我煩得不行,説如果那個週末我能籌到第一年學費2萬美元,剩下的費用她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