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千帆 再上舞台“瘋”一下 | 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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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因為年老而不再跳舞嗎?舞蹈是專屬於年輕人的藝術形式嗎?人生暮色中的舞蹈有怎樣的意義?起舞時舞者心裏面在想什麼呢?
你可以帶着這些問題,來到新加坡舞蹈家、文化獎獲得者劉美玉在華藝節上的演出《與我共舞》,一起來探索舞蹈的新意義。
劉美玉和三名熱愛舞蹈的好友陳秀蘭、唐明蘭和李秀娟,40多年後再度聚首。她們回想過去的青葱歲月,回想曾經追求舞蹈夢想的年少輕狂和奮不顧身。她們相信什麼?堅持什麼?最後又改變了什麼?
靈感來自一篇文章
《與我共舞》的藝術總監、表演者劉美玉接受《聯合早報》採訪時,談到這部作品的靈感,説動念來自一篇文章。劉美玉的朋友李秀娟,在觀看劉美玉2023年宣佈退休時的演出後,用一篇文章感懷她們追夢的年華。
“我們年輕時曾去香港,四個人其實不是很相熟,就是突然間想去追一個舞蹈的夢。在那個時代出國不容易,家長不放心,我們的錢也不是很多,但我們就想去香港看一下,去香港學舞蹈。四個人就就這樣子湊起來,在香港的一個藝術節上做了一個户外演出。表演後,我們又在香港很密集地生活了三個月,那是1981年或1982年。”劉美玉説,自己因朋友的文章回憶起被友情、夢想和藝術浸染的青春時代。“當時雖然我年紀是最大,她們比我小四五歲吧,我卻覺得我那時候倒像個小妹妹,她們都很照顧我,美好又温暖。”
延伸閲讀
[與32年新典舞團斷舍離 劉美玉跳一支自由的舞
](https://www.bdggg.com/2023/zaobao/news_2023_11_17_646622)
儘管她聯合創辦的新典現代舞蹈團作為專業舞團於2023年走入歷史,劉美玉卻沒有脱離舞蹈,現在還在跳舞,比如去跳排舞(line dance)。“我很想分享現在跳舞時那種感受,和年輕時很不一樣,所以當濱海提出邀請時,我想請我的朋友們一起來做這場演出,像重走來時路,帶着各自的人生故事。”
劉美玉(右二)和三名熱愛舞蹈的好友,在舞台上重新聚首,以舞蹈講述各自人生故事。(Crispian Chan攝/濱海藝術中心提供)
如今歷經千帆的她們,一起學習新的舞步,在共舞中重新遇見彼此,接納彼此的差異,歡迎隨時的加入,也尊重臨時的退場——或許舞蹈不只是舞蹈,舞蹈也是一種生活方式。她們將以她們的共舞,讓生活和生命的痕跡被看見、注視和思考,帶來身體和舞蹈的另一種可能。
以劇場形式表達
劉美玉説:“這台演出將會以劇場形式來表達,會有唱、有跳、有講、有回憶,蠻好玩的。它不是個以舞蹈為主的作品,有不少劇場成分。”這些人生故事,語言當然講得出來,可是用舞蹈這一媒介來表達,又顯得更鮮活、生動而深刻。
談到這次演出面臨的挑戰,劉美玉説三位朋友基本上脱離了舞蹈,要重新找回舞台的感受。“除了她們很久沒有跳舞之外,其實也是現在舞蹈整個發展和以往已經不一樣, 尤其在編創方面,到底要怎麼編呢?而且我們四個人的故事很多,那怎麼樣把故事講述出來?這都是難題。我們從去年2月開始討論,討論到8月,都還沒有一個很明確的概念,大家如何達到共識也是一個難點。”
不過,讓劉美玉吃下定心丸的是朋友們的自信,因她起初邀請朋友們一起來表演時,大家都一口答應。“我覺得還不錯哦,是個很好的開始,我問朋友們:‘很久沒有跳舞了,你們不緊張嗎?’她們説會不會緊張,然後我説我覺得我很緊張欸,哈哈。”
劉美玉趁着大家練排舞時,觀察了朋友們,看她們的身體、動作和優勢。“我發現她們都還有那個底,也就是我們所講的童子功吧,我很欣慰。”
一開始劉美玉擔任主要編導,也身兼舞者,“跳進跳出”後,她發覺自己沒有辦法融入,所以選擇卸下編導之職,由來自香港的王榮祿任編導。
除了王榮祿(概念及編導),馬來西亞的黃楚原(原創音樂及現場演出),本地的陳偉文(燈光設計)和董家威(創意寫作及記錄)也加入主創團隊,共同製作這部探討生命和舞蹈本質的全新作品。
《與我共舞》到底要向大眾傳達怎樣的訊息呢?
劉美玉説自己和朋友們也在這個問題上思考良久。“我們都是50年代出生的一代,起初會察覺到我們還是很在意年齡。我們捫心自問:‘觀眾要看什麼?我們能跳些什麼給觀眾看?觀眾會想要看到我們的演出?’在這方面,我們做了很多的測試、探索、討論。最後我們的結論是:我們必須打開、認識也接受現在的自己。曾經我們跳舞,很大程度上是要‘演’給別人看,沒有聆聽自己,不知道自己在跳些什麼。”
她接着説:“我想知道:現在再站上舞台,燈光、氣氛、觀眾,什麼能刺激我?我能不能順勢‘瘋’一下?幾十年後的此刻,我想練習看看那種‘瘋’。”
▲華藝節《與我共舞》2月7與8日(星期五、六)晚上8時(星期六增下午3時日場)濱海藝術中心小劇場票價:40元購票和更多詳情可上網:esplanade.com/huay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