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現綺麗多姿絲路風情 73種樂器述説《玄奘西行》 | 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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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民族器樂劇《玄奘西行》2025年3月將在新加坡濱海藝術中心劇院上演。這部作品以大唐高僧玄奘的傳奇經歷為主線,由中國作曲家姜瑩作曲並擔任編劇和總導演,開創“器樂劇”這一全新舞台形式。自2017年首演以來,《玄奘西行》已在英國薩德勒之井劇院(Sadler’s Wells Theatre)和美國紐約林肯中心等世界級舞台亮相,此次受新加坡佛教施診所邀請,以超過90名演職人員的豪華陣容來新演出,實屬難得。
用器樂講述戲劇故事
姜瑩解説,器樂劇是以器樂演奏為主體,講述完整戲劇故事的舞台藝術形式。與歌劇、戲曲、音樂劇等已有舞台形式不同,器樂劇因缺乏語言文字的直接敍述,更具挑戰性。由於沒有先例可循,她創作時無法參考既有範例。然而她堅信,全新的形式一定會給內容帶來質的改變與突破。她説:“當初萌生創作器樂劇的想法時,直覺告訴我這個故事應發生在絲綢之路上。中國許多民族樂器正是沿絲綢之路傳入,而玄奘西行的經歷橫跨民族、宗教與音樂,為這部作品提供了豐富的創作空間。”
2013年至2018年,姜瑩在中央民族樂團擔任駐團作曲期間致力於民族交響樂(本地稱華樂)的創新與突破。她與著名導演王潮歌合作,先後創作民族樂劇《印象國樂》和《又見國樂》,為日後構思《玄奘西行》奠定了舞台呈現的基礎。她指出:“樂劇與器樂劇的區別在於,前者由一首首獨立的器樂作品構成,雖包含一定的舞台元素,但曲目順序並不影響整體呈現;而器樂劇則通過器樂曲敍事,層層遞進,構建一個完整的戲劇故事。”
《玄奘西行》全劇由17首獨立的器樂作品構成敍事框架,從大唐長安出發,途經雪山、大漠、高昌、那爛陀寺,最終歸國。每一首樂曲既推動劇情發展,又是一首器樂作品,展現絲綢之路上豐富的人文景觀。
讓樂器與角色特質契合是關鍵
姜瑩介紹,劇中使用的樂器多達73種,可分為四大類。第一類是民族管絃樂隊的常用樂器,包括漢族傳統樂器(笛、簫、壎、笙、阮、箏、鼓、磬等)及絲綢之路傳入的樂器(揚琴、琵琶、胡琴、嗩吶、管子等)。第二類是以敦煌壁畫為圖本的復原樂器,如排簫、龍鳳笛、五絃琵琶、瑟、箜篌(kōng hóu)等。第三類為新疆傳統樂器,包括維吾爾族的艾捷克、薩塔爾、彈撥兒;哈薩克族的冬不拉、庫布孜、切爾鐵爾;塔吉克族的鷹笛、莎什塔爾等。第四類則是印度傳統樂器,如班蘇里笛、錫塔琴、塔布拉鼓等。
姜瑩説,如何讓每件樂器與劇中人物特質完美契合,是決定作品成敗的關鍵。例如,胡琴在劇情中的融入曾是一大難題。她起初曾考慮將胡琴置於龜茲歌舞樂的場景中,但這一常見的表現方式缺乏新意,難以令她滿意。最終她選定劇中人物石磐陀作為胡琴的演奏者。“追溯胡琴之名,不難發現它的來源與胡人文化密不可分。由胡人石磐陀演奏胡琴,既符合歷史背景,也在戲劇結構上形成合理的呼應。”
《玄奘西行》是姜瑩在民族交響樂創作歷程上的一次突破。(受訪者提供)
笛子演奏家飾演玄奘
以笛子演奏家飾演玄奘,更是作曲家獨具匠心之舉。“笛子並非單獨一件樂器,而是涵蓋小豎笛、簫、曲笛、梆笛、新笛等多種音色的樂器羣體。作為全劇的主線人物,玄奘在不同場景下需要在音樂表達上展現不同的心境。”姜瑩説:“玄奘幼年隨師學習時,吹奏的是小豎笛,象徵啓蒙階段,而在多年後告別師父、踏上西行之路時,則改用曲笛。樂器的轉換不僅暗示時間的流轉,也通過音色的遞進,使觀眾直觀感受到玄奘的成長曆程。”
2021年,中央民族樂團在甘肅敦煌演出《玄奘西行》後,將該劇的樂譜、舞美、道具和服裝全部捐贈給甘肅演藝集團歌舞劇院。隨後,姜瑩親自指導劇院的民族樂團,完成演員選定與樂器調整,並組織了長達兩個月的集中排練。《玄奘西行》從此落户甘肅省,成為該劇院的重要劇目。
此次演出由甘肅歌舞劇院擔綱,特邀中央民族樂團演奏家丁曉逵飾演玄奘,中國歌劇舞劇院舞美燈光團隊,以及新疆藝術劇院的民族樂器演奏家與木卡姆歌手共同參與。豪華陣容匯聚各方精英團隊,力求為新加坡觀眾呈獻一場震撼人心的視聽盛宴。
肩負籌募善款重任
本次演出由新加坡佛教施診所為55週年紀念主辦,董事會主席廣聲法師説,由於該劇為世界級製作,來訪的演職人員超過90人,預算開支高達五六十萬元。此次演出不僅是施診所在冠病疫情後首次舉辦的大型文化活動,更肩負着籌募250萬元善款的目標,以支持施診所日常運營。目前,佛教施診所在全島設有七家診所,提供中醫義診服務,每日診治逾700人,全年經費需求超過800萬元。
廣聲法師説:“玄奘大師取經之路充滿艱辛,他不畏困境、堅韌不拔的精神,正是慈善事業所需的品格。因此,施診所決定引進這部融合中國各民族器樂藝術的作品,讓新加坡觀眾得以一睹其風采,同時將作為新加坡建國60週年的獻禮,為社會傳遞文化與精神的力量。”
▲**《玄奘西行》**濱海藝術中心劇院3月6日至8日(星期四至六)晚上8時票價:55元起購票:sistic.com/events/donawest0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