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知秋將至 起步公司為“充電時刻”奠基 | 聯合早報

冠病危機逼迫本地商人郭修強和朋友決定尋找其他出路，進入了一門當時還很新穎的生意——電動車充電點運營商。

科技起步公司Novowatt聯合創辦人兼首席商務官郭修強（34歲）接受《聯合早報》訪問時透露，他和另一名聯合創辦人李偉權（34歲）是當兵時認識的朋友，大約八年前各自創業。

2020年冠病疫情來襲時，實體活動大受限制，郭修強經營的會場出租公司和李偉權經營的汽車貿易公司業務嚴重受到打擊。他們聚在一起想辦法，看看下一步該怎麼走。做了好些研究和討論之後，那年他們便決定合資創辦Novowatt公司，成為本地市場當時少數的電動車充電點運營商。李偉權擔任Novowatt公司首席執行官。

在烏美工業區一座工廠的辦事處受訪時，郭修強回顧説：“冠病疫情之前，我們兩人曾經一起去歐洲的維也納，為了體驗電動車而特地租了一輛來自駕遊。以前偉權只相信‘油車‘（內燃機汽車），不看好電動車，那次體驗過後，他改變看法，認為電動車其實不錯。

“我們後來研究了新加坡市場，發現從2018年至2020年，本地的充電點運營商（Charge Point Operator，簡稱CPO）並不多。當時，CPO主要是將歐洲進口的後端操作系統在新加坡使用。然而，歐洲和新加坡市場的市場差異很大。歐洲地區土地廣闊，充電點通常是車主自用兼作停車位，因此可以在每個地方安裝多個充電點。而新加坡土地有限，人口密度高，充電點主要是共享，且無法用於停車。如果充電點增加，停車位就會減少，因此不能像歐洲那樣安裝大量充電點。因此，歐洲的系統功能並不適合新加坡的市場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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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bdggg.com/2025/zaobao/news_2025_03_06_743463) 郭修強説：“我們看到這個問題，但在2020年，我們沒看到任何人在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因此決定尋找解決方法，在歐洲系統的基礎上，自主開發各種更適合新加坡市場的功能。”

例如，如果車子充完電還停在充電點“閒置着”，就會面對懲罰（收費）。另一個功能是，如果在晚上11時至早上7時的封鎖期車子充完電，車子沒移開也不會面對懲罰。系統還有一個功能，能夠讓車主掃描二維碼，當有充電點可用時，車主會收到手機應用通知。

Novowatt公司成為最早進入公寓市場的CPO之一。郭修強説：“公寓是個比較大的市場，而且那時這個市場還沒有被充分開發，沒有什麼CPO爭奪這個市場。我們是在2021年至2022年期間，制定了主攻公寓市場的策略。”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郭修強透露，早期幾乎沒有公寓安裝電動車充電設備，這個市場很難打開，好事多磨。我們必須獲得公寓管理委員會批准，才能在公寓安裝充電設備。單是取得管委會批准，前前後後將耗去半年甚至一年時間，因為管委會得開常年大會來表決。他説：“在那段初始時期，你必須能夠堅持下去。那六個月至一年的過程最痛苦。”

在未獲得公寓管委會批准之前，郭修強時常以專家的身份（因為還不是獲選商家）受邀向管委會做相關講解。在早期，他在管委會會議上屢次遭遇激烈反對，反對者認為公寓居民沒有使用電動車的需求，因此不需要安裝充電點，並且對電動車安全性產生疑慮，例如電動車安全嗎？更容易着火？他還曾遭遇過不友善的待遇，被指責在“強行推銷”（hardsell）電動車充電設施。

他説：“管委會成員本身也是居民，他們是從居民角度看問題。有些人認為電動車根本行不通。”

儘管最終獲得批准安裝，他們還是會遇到很無可奈何的事。他説：“我們確實遇到過，雖然決定安裝，卻要把充電設備安裝在公寓地下停車場最底層的一個角落，一個沒有人會注意到的角落。我們通常是建議安裝在很多人能夠看到的繁忙地點。但那是管委會的決定，我們只好照做。”

先有電動車還是先有充電設施？Novowatt在公寓、辦公與工業大廈裝置充電設施四五年來，發現這個雞和雞蛋的問題已在改善。（張俊傑攝）

那是早期的市場情況。在2022年，新加坡政府推出一個計劃，資助公寓安裝電動車充電設施。這有利Novowatt為公寓提供客制充電方案。現在這個市場雖然還存在“先有雞還是先有雞蛋”的問題，但郭修強認為“情況已經好很多了”。

先把基礎設施發展起來 再等待電動車時代到來

Novowatt的策略是，先把基礎設施發展起來，然後等待電動車時代的到來。他認為充電設施對電動車的普及很重要，它解決了人們購買電動車的一個主要顧慮——“充電焦慮”。

郭修強説：“到了2023年，已有越來越多人能夠接受電動車，公寓管委會已更容易被説服，尤其是當毗鄰的公寓已有電動車充電點時。”

那種“人有我無”的錯失恐慌（FOMO）情緒，有利他們説服公寓管委會。2022年時那種緩慢的業務增長速度已慢慢地改善。

郭修強可説是公寓管委會常年大會“達人”，已出席了40多場公寓管委會的常年大會。他説：“2023年到現在，有時每個星期去一次，有時一天去兩個常年大會。”

他説：“現在的情況更好，因為我們如今已管理超過180個公寓的電動車充電設施，已遠比之前更有經驗，有更多數據可以證明，因此也更加有信心。”

“我們目前如期邁向營收目標，每個月在為三五個公寓安裝電動車充電點。”公司的業務也已走出國門，目前在新加坡、越南和柬埔寨共有約30名員工。

資金仍然是一個挑戰，因為Novowatt得承擔安裝充電設施的成本。每一個充電點的投資成本在6000元至1萬2000元不等，視它們與電源的距離和安裝工程的複雜性而異。如果安裝時涉及挖掘工程（通常是在室外、露天停車場），那會是最大的技術挑戰。另一點是，年長用户使用手機應用時可能遇到問題，Novowatt的員工不止一次必須去公寓協助用户。

郭修強透露，公司目前還未取得收支平衡。只有當有居民使用公寓的電動車充電點時，公司才開始取得經常收入，並與公寓分享盈利。本地所有CPO都採用這個業務模式。

公司共有四名聯合創辦人，至今已投入數以百萬元資金。它正在尋找新的投資者，以籌集資金用於擴充本地和海外業務。

目前電動車只佔本地車輛總數的很小部分，因此充電點市場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郭修強認為，電動車充電方案在本地公寓市場仍然有發展空間，因為本地有大約800箇中大型公寓項目（300至1000單位），還有好多未安裝電動車充電設施。而且，開始時充電點的數量一般會是停車位總數的1%，如果有300個停車位，就先安裝三個充電點，之後再看市場情況逐步增設充電點。

不過，郭修強説，市場競爭局勢已變化巨大，整個新加坡市場已經有超過20家CPO，競爭非常劇烈。不過，目前的CPO都各自擁有了自己的長處，例如油站、德士車隊、公共場所和公寓。另一方面，由於管制嚴格，這個市場的進場門檻已很高。

Novowatt在公寓市場，目前是兩大CPO之一。他指出，在公寓市場，初期只有兩家CPO，目前則有五六家主要的CPO。前些時候公寓市場的CPO更多，但已有業者退出，“它不再是一個尚未開發的市場”。高進場門檻，是讓潛在競爭者對這個市場卻步的原因之一。

展望未來，他指出，除了擴展海外業務之外，Novowatt在本地市場還有發展空間，除了公寓、工業和辦公樓，公司計劃在本地購物中心和食品科技園安裝和管理電動車充電設施。

三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