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站：華語的日常魅力 | 聯合早報

到平價超市買牛排時，我的目光停留在透明玻璃櫃裏，紅彤彤、鑲嵌着白色脂肪邊的紐約牛腰肉格外誘人。我仔細挑選色澤鮮紅、油脂較少的那幾塊，感覺品質都不錯。售貨員微笑着問：“你要哪一種？”

我指着櫃裏：“最靠近你的第五片。”

她輕輕撕開透明保鮮紙，精準地取出我指定的那塊牛排。這時，我才注意到她並非華人。出於好奇，我隨口問：“馬來同胞嗎？”

她笑着回答：“是的。”

她的華語十分流利，口音聽起來不像本地人。我又問：“你從哪裏來？”

她依舊笑着説：“馬來西亞！我是讀華校的。”

到了勿洛南的鄰里商店和巴剎，講華語更是家常便飯。有一次週日，我碰上一位“奇葩”。當我專心挑選番薯葉時，忽然聽到有把男高音響起：“今天的番薯葉又新鮮又便宜，一把一塊錢！一塊錢一把！”

我抬頭一看，售貨員竟是一位印籍同胞。他一邊吆喝，一邊整理着如小山般堆積的高麗菜。我驚訝地問：“你這麼厲害，居然會講華語！”

沒想到，他竟用福建話回答：“我的老爸老媽是福建人。”

原來他是福建人收養的孩子！我沒再多問，買了番薯葉和高麗菜，付了兩塊錢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多年以前，在政府綜合診療所看醫生時，我就遇到過幾位操着流利華語的印籍醫生。當時我以為，醫生本就聰明，會多一種語言自然不難。而且，醫生如果會講華語，看診的病人也許會更多。

如今，購物中心、超市、餐館、食堂裏，能説流利華語的外籍員工越來越多，甚至已讓人習以為常。然而，令人不解的是，竟然仍有華人排斥華文華語。就像早前一則新聞：一名女顧客疑因不滿店員用華語接待，竟破口大罵。這種事情雖然只是個案，但依然讓人瞠目結舌。

就連不少其他族羣的同胞都會説華語，本地華人當中，還有多少人不會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