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芷婷:虛構學術和現實創作 | 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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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時候不要讀太深奧的書。那些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塑造了我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和愛情觀。現在回看這些書都覺得有些偏頗。這八年其實一直都在想,我如何成為了現在的我。除了家庭因素社會環境和教育背景,還有很多文學作品編織的世界。
最開始接觸的是張愛玲,在不懂什麼是愛情也沒有嘗過愛情的苦頭的時候,從《傾城之戀》《紅玫瑰與白玫瑰》《第一爐香》等作品中繼承了作者的愛情觀。其中對《小團圓》影響深刻。我一向非常熱衷於這種自傳文學,喜歡從中揣摩作者寫這些文字的心理以及他們自身的經歷如何影響了他們的寫作手法。然後是亦舒和李碧華。13歲時讀《圓舞》,驚歎原來還有這樣微妙的愛情,有個長輩看到了讓我不要在這個年紀讀這本書。從電影《霸王別姬》開始認識李碧華,是至今為止不敢再看第二遍的電影;《餃子》牽扯出的是怨女對愛情產生的怪誕的痴念。再然後是安妮寶貝,現在改名為慶山。之前讀《七月與安生》只覺得愛情很俗,但世人皆逃不過俗氣的下場,又不是每個人的生命裏都會有白月光和蚊子血。觀看了改編電影后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我們愛的人最後可能就是個普通的“家明”。
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明白,我年輕時讀的那些作家的風格根本不可能模仿得來,文壇也只需要他們一人而已,每個人的經歷和文風不可複製。於是我寫不出東西來了,因為無法形成自己的文風。人寫不出沒有感知過的事情。當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一直在搞學術。寫論文的腦子和創作無法共用一個腦子。直到現在才漸漸能夠分離出兩個腦子來處理這兩件事:夢裏寫論文和現實裏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