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寫字的人”與“社會性孤島”搏鬥——作家幸之 | 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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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嚴肅文學的青年作家,青年,寫字的人。
1992年出生的幸之(遼寧省作家協會會員),接受採訪的那天剛好是他33歲的生日。在自我介紹時,他最終為自己選擇的身份是“一個寫字的人”。他説:“我不是學院派出生,只是生活經歷比較多,因此寫作也是以社會歷史類小説見長。”
在中國大陸影視發展的黃金年代,幸之混跡在影視圈,最開始是寫劇本的腳本,後來也參與一些紀錄片製作。“20歲出頭的時候,年輕氣盛,覺得這些古裝電視劇拍得很蠢,非常失真;而且很多電視劇就是掛着不同元素的皮,本質還是在談戀愛。我想我得寫一部幹碎他們所有人。”
2020年,幸之出版了第一部小説《雨無正》,不同於聚焦帝王將相的大多數歷史故事,這部小説將主要視點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在一場充滿陽謀詭計的風波中去掙扎、被擺佈。由於作品的銷量不好,幸之開始反思:“既然我的目的是想幹爆所有商業作品,那我應該從商業角度去看待它們。我就寫這麼一本嚴肅文學、歷史小説,完全沒有意義。它不符合商業慣性。”
《雨無正》出版後,幸之開始轉向網絡平台,更接近市場,也更接近讀者。他在豆瓣閲讀上連載了《明末詭譎錄》,獲得了近20萬的閲讀量,又在嗶哩嗶哩網站(bilibili)註冊了賬號“幸之-寫字的人”,用視頻的形式與觀眾暢談文學,順便宣傳自己的作品。
在這些工作、寫字、做視頻的過程中,幸之真正醖釀的作品是《鋼鏽》。幸之把《鋼鏽》定義成上個時代為主題的遊樂園,“讀者閲讀這本書就相當於走進這個遊樂園,去感受上一個時代發生的事情,去找上一個時代與今天的相似性,一種時代的輪迴。所有的這些故事,如果硬要説就是一對兩口子離婚了,一個孩子長大了,一些人發大財,一些人當大官,就是這麼點事。遊樂園中的所有故事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走過這些展現的故事時,你感受到了什麼,你看到了什麼?”
《鋼鏽》以一座工業城市為背景,講述一羣普通人在命運的洪流中掙扎、奮鬥的經歷。(受訪者提供)
《鋼鏽》的構思起源於2015年,那時幸之看了許多中國哲學、社會學以及市場相關的書,逐步構建對社會變遷更深刻認知。結合自己的童年經歷和之後的生活經驗,幸之逐漸豐滿了《鋼鏽》的大綱,從真正開始落筆到完成,只寫了八個月。經過三審三校,《鋼鏽》最終於2024年11月出版。
學習村上春樹做職業作家
幸之認為,靠靈感寫作不是成為一個作家的長期性選擇。他在村上春樹的自傳裏學習如何成為一個職業作家:保持運動提供寫作體能,訓練自己每天固定時間完成寫作。現在他已經完成了對自己的訓練。“我會在動筆之前開始構思,可能會構思很久,最後到寫的時候,人只是一部機器了,你坐在椅子上就可以開始寫作。寫的時候,從敲第一句話開始,自然而然就寫下來了,水到渠成,沒有卡殼的時候。因為你所有東西都已經構思完了,靈感只體現在作品中偶爾的靈光一現。”
在新加坡讀中學
也許新加坡的讀者並不熟悉幸之,但幸之已經很熟悉新加坡了。2008年,幸之跟隨母親的工作調動到新加坡讀政府中學,沒多久母親又回到中國,幸之就住在寄宿家庭。房東是一個廚師,會做娘惹菜和各種咖喱。他常常請幸之品嚐食物,後來每天帶着中學生的幸之學習做飯。東南亞菜系的味道承載着幸之對新加坡最深刻的印象。
這次城市閲讀節,幸之回到新加坡,以“社會性孤島”為主題,分享他的經驗與思考。什麼是社會性孤島?幸之這樣回答:
“如果持續在一個生活的長軸線裏面,人是會出問題的。假如你生活在新加坡,加班後你乘坐最後一班地鐵,在偏遠的地鐵站下車。地鐵站很新、很亮,但裏面沒什麼人。已經晚上10點過了,你雖然吃過晚飯,但還是有點餓。回家不知道幹嘛,睡覺太虧,不睡覺又有點累。而你可以想象,明天大概還是要過這樣的生活。就是這一瞬間會產生的感覺。我想討論的就是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麼來的,它跟文學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我們怎麼通過文學把它幹掉?”
▲社會性孤島主講:幸之6月28日(星期六)上午11時Chamber,舊國會大廈藝術之家(The Arts House)報名費:5元(贈送一張5元大眾書局書券)報名鏈接:go.cityreading.sg/cr2025_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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