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智慧：法律 | 聯合早報

分享故事：1989年2月，在東西德即將統一的前夜，發生一起事件。20歲東德青年格夫洛伊與同伴試圖翻過柏林牆逃往西德。守衞的東德士兵亨裏奇開槍射殺了格夫洛伊。資料顯示，在東西德分立及對峙期間，因偷越柏林牆邊界而被槍殺的東德民眾大約有兩三百人，一般認為，格夫洛伊是最後一位遇難者。

在柏林牆倒塌、德國統一後，守牆士兵亨裏奇受到審判。他的辯護律師認為，根據前東德法律，東德民眾沒有隨意逃離國家的權利，亨裏奇開槍阻止在當時是合法的，所以應判無罪。被告也辯稱，身為士兵，當時是在執行上級的指令。

然而，本案主審法官沒接受被告的辯解。在他看來，士兵們向逃亡者開槍，確實是在執行上司的指令，他們是處在那根很長的責任鏈的最末端，但法官也強調：“不是一切合法的就是正確的，當士兵代表政府或法律去殺害民眾，他沒有權利忽視自己的良心，他不能對鮮活的生命無動於衷。”據此，法官判亨裏奇三年半徒刑。

法官的判決理由，後來被人們不斷添加，變成現在廣為流傳的版本，即法官在法庭上怒斥被告：“作為士兵，不執行上級命令是有罪的，但開槍打不準則是無罪的。作為心智健全的人，此時此刻，你有權把槍口拾高一釐米，這是你應主動承擔的良心義務。”

須説明的是，“你有權把槍口抬高一釐米”這句話並非出自法官，是後人虛構出來的。但它之所以流傳，凝聚了公眾對於執法者在特殊情形下如何作為的期待，對於這種期待，執法者不可不重視。　

·本心

所謂法律，意義有三點：

一、善惡是顯露的法律：法律是用來制裁犯罪、打擊恐怖行為，是保護善良、維護道德倫理的法規。再高明的違法手段，終有露出破綻的時候，所以在法律之前，我們千萬別心存僥倖，莫存疏漏之心而為非作歹。法律是懲奸除惡，是維護善良的戒尺，所以善惡是顯露的法律。

二、本心是內在的法律：法律能對罪犯處以刑罰，但人們內心無形的善惡，由誰來判決呢？自己的良知，以及自己的本心！孔子曾説：以德去刑，説明人人自覺的道德本心，就是內在的法律。所以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法官，應為自己每天的行為做裁決，做了什麼善？做了什麼惡？自己的善惡自己最清楚，逃得了天下人的眼睛，逃得了國家法律，但逃不了自己的良知。

三、天理是共遵的法律：國際間，每個國家的法律不一樣，甚至於每位法官的裁決，因為所依的律法條文不同，而有不同的判決，如此如何公斷一個人的罪名呢？天理！天理是人類絲毫不差的善惡報應，所謂“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這都是説明天理是共遵的法律。

·因果

因果才是保護大家的心靈法律，因果不可替代，如《地藏菩薩本願經》所説：因果，自作自受，即使是父母兄弟之親，都不能彼此相代，何況旁人。我們在人間生活，有了制度和規範，生命權利才能獲得保障，因此國家制定了人民共同遵守的法律，用以懲戒壞人、保障好人。另外《大寶積經》也説：“假使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我們種善的因就有善的果，造作惡的因就有惡的果，無論達官貴人或販夫走卒，無一能在善惡終有報的因果定律下，獲得寬待或殊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