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希伯：我來算筆賬，單兵裝備值幾個iPhone6
某知名週報與《解放軍報》幹起來了！
事情起於12月4日。當天，該週報刊登了一則深度報道（以下簡稱報道），稱據該報記者估算，解放軍一身作戰行頭=兩部iPhone6，並表示這樣的裝備太過“簡陋”。在網上一片抱怨軍費增長的聲浪中，顯得頗為獨特。微博網友@科普剃刀奧卡姆則發佈言辭犀利的駁文予以回應，較全面地指出了報道中的問題。（觀察者網經作者同意後，曾改編轉載）。
單兵裝備在軍迷中也算是相對冷門的領域，事情本來不大，但《解放軍報》微信原封不動轉載上述駁文後，其他媒體紛紛挑出文中的“腦殘”等字眼進行報道。該週報則以“抱歉抱歉”回應，但只承認了配圖標註問題，引發網友的進一步吐槽。
事情至此，已經成了圍繞該週報的新一輪輿論事件，甚至筆者在非洲從事礦產國際貿易的友人也知道了，他興沖沖地來問筆者：“南周説06特種兵防彈背心只要280元，那有幾套給我來幾套吧！公司裏的保安在這兒用得上。”
報道中貼照片算裝備價格的做法，讓筆者萌生了一個念頭——也為自己搭套德軍裝備算筆賬。筆者所擁有的都是正版原品，來源則是淘寶和海淘，經過中間商和郵費的“洗禮”，價格自然是遠高於德軍內部採購價。就像某週報一樣，按照“圖上有什麼就説什麼”的規矩來。
筆者在大學時所收藏的20世紀90年代德軍全套步兵裝備
Haix P10軍靴 1950元
德軍襪 75元
綁腿繩 10元
德軍BDU套服 480元
德軍迷彩手套 185元
德軍帆布內腰帶 150元
德軍內褲 28元
德軍綠色棉質T恤 85元
Parka風衣 260元
科佩爾五件套承載具+三聯榴彈包+彈匣包×4 1000元
德軍防破片衣 2500元
M826凱芙拉盔 2200元
叢林斑點盔罩 68元
德軍頭盔風鏡 80元
德軍摺疊工兵鏟 360元
這不科學！堂堂德意志聯邦國防軍士兵一套裝備下來竟然只有9431元，美軍一套不是20部高配iphone6的價格嗎？德軍應該差不多啊！比解放軍的還便宜，怎麼可能？不行，我得換個高端版的，上KSK特種兵裝備！
筆者手中的KSK輕裝特種部隊裝束
Haix P9軍靴 1750元
德軍襪 75元
綁腿繩 10元
德軍沙漠斑點迷彩褲 260元
Arc’teryx LEAF護膝 420元
PIG FDT ALPHA手套 270元
德軍帆布內腰帶 150元
德軍內褲 28元
沙色速幹T恤 120元
parka/smock防寒內膽 260元
KSK Smock 1180元
Arc’teryx LEAF帽 195元
德軍低可視度軍旗章 29元
低可視度德國國旗章 25元
德軍軍銜 55元
塔斯馬尼亞之虎戰術背心加背板 2600元
塔斯馬尼亞之虎地圖包 175元
塔斯馬尼亞之虎雜物包 215元
附加彈匣包43×4 172元
電台包 80元
駝峯水袋包800元
才8869元，也就1只iphone6 plus 128GB多一點的價格……天吶！這可是特種兵的裝備啊！真的比解放軍便宜？！作為西方主要強國的德國，近期參加了阿富汗戰爭等實戰，其特種兵單兵裝備已經“差”到連某週報眼中的解放軍都不如了？！
筆者出身于軍人家庭，雖與軍旅生涯失之交臂，但自小對武器裝備的熱愛從未停歇，自從購入第一件外軍裝備以來，筆者收藏各種單兵裝備已有10年之久。作為非現役、非民兵預備役人員，筆者不能購買解放軍現役被服，但是筆者一直通過各種方式，對我軍近年來裝備的演進保持着高度關注。
正如國防部長常萬全上將指出的：我軍仍處機械化未完、信息化起步階段，對比外軍，解放軍無論重裝備還是單兵裝備，都處於小步快跑，努力追趕的狀態。我軍武器裝備現代化建設一直與我國經濟的發展速度相符，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解放軍甚至一度執行“軍隊要忍耐”方針，放慢自身發展為經濟建設讓路。解放軍新式武器裝備如“雨後春筍”般湧現是近十年才有的情況，而單兵武器裝備的改進與革新也符合這一發展特點。這一點在我軍裝備的編號上就有體現。
頂盔摜甲
我軍的防護裝備發展雖然一度受激進政治思維所困擾，但是在對越自衞反擊戰中，發現缺少頭盔造成傷亡後，我軍立刻調集包括蘇系、德系、美系甚至日系的頭盔供給前線，而GK80式鋼盔也應運而生。當發達國家的頭盔告別鋼鐵使用凱夫拉後，面臨技術封鎖的中國則獨立開發出了另一種防彈材料芳綸。
頭戴QGF03頭盔，身穿04B防彈衣的解放軍陸軍軍人
筆者曾在“身邊的新中國”系列文章中提及，生產絲襪、健美褲的廠家現在也已具有生產芳綸防彈盔的能力。芳綸的名字似乎也讓人想起柔軟的紡織材料——但芳綸盔可不是軟的，沒有一頂防彈盔是軟的，即使被子彈擊中也不能發生太大的變形和凹陷，不然頭顱不保。
某週報報道稱，GK80式頭盔重量“高達”1.25kg。顯然頭頂好幾瓶礦泉水的滋味並不好受，單兵裝備也應該儘可能減重。但與該文作者的想象不同，同時期美軍一直使用的M1鋼盔比GK80還重0.04kg。
1985年後美軍開始換裝凱夫拉材料的PASGT 頭盔，但頭盔重量並未減少，反而增加到了1.48-1.69kg，其後美國陸軍採用了重1.36-1.63kg的MICH系列盔（後發展為ACH），海軍陸戰隊則採用了重1.38kg的LWH盔。相比之下，我軍QGF02頭盔重量為1.45kg，大規模裝備的QGF03頭盔重量則是1.25kg。筆者收藏有德軍的M826型凱夫拉頭盔，其重量為1.5-1.8kg。近來軍品收藏界風頭很勁的Ops-Core FAST頭盔防彈版M/L尺碼重1.24kg。這些防彈盔材料不同，但重量出入不大，基本都在1.5kg上下，原因很簡單，頭盔採用新材料的目標是在保持重量不增加的情況下提升防護能力，減重不是首要目標。
筆者收藏的德軍M826頭盔（無盔罩）
頭盔未來的改進大方向也不是減重，而是改進頭盔懸掛系統並與各種附件相協調——隨着戰爭科技的提升，頭盔上夜視儀、攝像頭、耳麥之類的附件越來越多。比如最初的PASGT頭盔夜視儀底座還是用織帶固定的，而隨後的MICH名字就是“整合通訊模塊的頭盔”，甚至不惜削弱防護，將原有護耳部位空出，給戰術耳機讓出空間。後來的頭盔更是裝上了皮卡汀尼導軌，可以根據需要加掛各種附件。在這樣的過程中，頭盔的重量是在增加而不是減少的。
隨着附件的增多，頭盔的晃動也成了問題。二戰電影中常有手扶頭盔的動作，因為最初的顎帶為兩點懸掛無法戴穩，後來就發展出了三點懸掛、四點懸掛，到FAST盔甚至引入安全帽常用的旋鈕與套箍，就是為了讓沉重附件加掛在頭盔上不至於晃動。
掛滿了零零碎碎的Ops-Core FAST頭盔，只重不輕
當然，比起一撞擊就會發出金屬聲響的鋼盔，凱夫拉/芳綸盔拿在手裏感覺像是某種塑料，筆者所認識的那些解放軍老兵，拿到QGF02/QGF03盔後都會產生比他們用過的GK80輕很多的錯覺。
解放軍的護甲也是網絡上老生常談的問題，某週報報道也不例外，似乎在描述一支不顧惜指戰員生命的軍隊。然而這些説法言之鑿鑿，卻架不住最簡單的搜索引擎查證。在手榴彈實彈投擲訓練和炮兵實彈射擊中，都能看見解放軍穿着04B型防彈衣的身影，而海軍還有GK80鋼盔與06特種兵防彈衣混搭的情況。週報報道中的配圖大概是為了服務行文“解放軍沒有防彈衣”的需要，配圖説明愣是無視06式特種兵防彈衣巨大的護腹，把06特種兵防彈背心稱作“迷彩戰術背心”，並強行降價為280元。
海軍新兵實彈投彈訓練，新兵身穿06特種兵防彈衣，頭戴GK80鋼盔
空軍雷達站哨兵，頭戴GK80鋼盔，身穿04B防彈衣，使用56式胸掛承載具和56-2突擊步槍
披堅執鋭
從1927年人民軍隊誕生以來，其戰鬥歷程幾乎一直是以劣勢裝備對陣敵軍，缺乏條件也沒有必要使用複雜而完備的單兵承載具。而我軍作為一支強調快速機動、穿插作戰的部隊，減重一直是對大部分武器裝備的關鍵要求，拋掉揹包強行軍或發起衝鋒的情景很常見。
建國後的解放軍在單兵裝備上並非沒有創見，早在50年代，我軍就創造性地裝備了56式胸掛。這種彈藥攜行具造型像是一個肚兜，比當時流行的腰掛承載具和蘇聯原產的AK47/AKM彈匣挎包實用得多。在原蘇聯的阿富汗戰爭和美國的越南戰爭中，兩個超級大國的軍人都熱衷於使用這種“中國創造”。
越南戰爭中使用56式胸掛的美軍特種部隊
蘇/俄戰鬥英雄Anatoly Lebed，自從阿富汗戰爭以來他就非常喜歡用56式胸掛
必須承認，56式胸掛雖然新穎實用，但遠非完美，而解放軍當時並沒有高度重視單兵承載具的整合與發展。
隨着我軍的正規化和現代化，單兵裝備也逐漸複雜起來，相比武器裝備簡陋的土地革命戰爭、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解放軍戰士不僅要攜帶基本的武器（包括刺刀）彈藥（包括手榴彈），還要攜帶水壺、防毒面具、土工作業工具甚至其他額外裝備。
在單件分掛的狀態下，多種揹帶繁複，三橫兩豎的揹包更是用揹包帶捆紮而成，各裝具與揹包帶都比較窄，缺乏人體工程學考慮，導致了諸多問題。比如解放軍戰士自嘲“像是樹枝椏，啥都往上掛”，上戰場前先“五花大綁”，揹帶繁多肩膀血液循環不暢導致雙手握爪發抖，產生部隊裏俗稱“雞爪瘋”的情況。
多件分掛時代的解放軍戰士
這一問題在上世紀80年代末達到了高峯，因此在90年代初，著名的91式戰術背心和配套的戰術包、大背囊應運而生。雖然各部隊在2000年前基本普及了該型裝備，但解放軍還是秉持艱苦奮鬥的作風，繼續在訓練中使用56式胸掛+單件分掛+三橫兩豎打揹包，新兵訓練尤甚。而對於那些更早參軍服役的老兵，能否熟練使用揹包帶更是檢驗軍事素質的一大標準，他們有着“魔術般的揹包帶運用技巧”，一根普通的繩子在他們手裏，能變化出複雜多樣的功能。
在作戰部隊中，這一做法還有明確的的戰術想定——“我軍陷入曠日持久的大規模戰爭中，原有的戰術承載具、戰術包和大背囊都已經損壞且難以補充，我們只能使用最古老的56式胸掛和揹包帶”。機械化部隊的訓練戰術想定與此類似，雖然裝備了裝甲車，但依然執行徒步步兵部隊的訓練並且提高訓練標準，因為“我們的裝甲車已經被打壞了，但是我們的步兵必須保持既有的速度投入戰鬥，以確保軍事行動能夠按計劃執行”。
91式之後，解放軍的單兵裝備並未停止進化，從此前對越自衞反擊戰的種種試驗型承載具，到91式、95式、01式空降兵承載具、06式通用單兵攜行具等等。與其他各類裝備一樣，攜行具的換裝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換裝順序是先主力部隊後普通部隊。解放軍特種部隊則參與到這種攜行具的試用中，他們使用的試驗型本06式單兵攜行具是87迷彩色的，因為存量稀少，成了軍品收藏界的搶手貨。
筆者恰好認識報道配圖中的那位軍品收藏玩家，圖中的造型是他出於愛好搭配起來的，並非新時期解放軍步槍手的標準照。但這一套06式承載具也因為種種機緣巧合，成了外行人眼中新時期解放軍步兵標準形象
06式（並非報道中所説的07式）通用單兵攜行具在我軍裝具史上也值得一提，它看起來頗為“美軍化”，其戰術背心和防彈衣分別被軍品收藏界稱為06式FLC（MOLLE系統的戰術背心）和06式OTV（外層戰術背心，裝在攔截者防彈衣外）。06式通用單兵攜行具上有很多條織帶，軍人可以根據自己需要加掛各類附包，比如彈匣包、彈鼓包、水袋包等等，實現了裝備的個性化搭配。
這種“美軍化”的承載具在外人看來高大上，解放軍軍人卻並不青睞，有人不喜歡自定義還要自己動手來掛附包；或抱怨這套裝備太笨重；有拆掉戰術背心後面的防水壓膠的；還有抱怨織帶鬆了掛不住包具的（美軍也面臨同樣的問題）……面對這一情況，不少部隊順應戰士的意見，掏錢定製了07式迷彩的91式攜行具。91式攜行具成本低廉，承載量充分，重量輕，也符合解放軍的使用習慣——主要缺點就是在一些人眼裏太“土”。至於單兵飲水具的問題，解放軍不是沒有試驗過水袋，結果因為普通軍人沒有使用水袋的習慣，被退貨。
曾經的解放軍特種兵，他們身上使用的就是91式攜行具
對於一些需要執行特殊任務的解放軍特種部隊而言，他們使用的攜行具也是引領國際潮流的。
值得注意的是，週報報道中對95式步槍讚譽有加。可能是出於這種需要，配圖還將03式突擊步槍PS成了95式（肩窩裏還看得見03式步槍的槍托），並且抹掉了手槍和槍套的痕跡。而95式步槍自列裝之初就一直飽受爭議，乃至網上流傳着“高基線，易打臉，塑料彈匣一捏扁，拋殼窗，聲音響，油煙燻得淚兩行”的順口溜，筆者所認識的解放軍老兵們也對81-1式步槍頗有感情，反而不喜歡95式步槍。
但是筆者的現役軍人朋友卻對這種説辭不屑一顧，他們認為95式重量輕、精度高、人機功效不錯，而針對95式存在的問題，我軍也推出了改進型的95-1式步槍（擁有空倉掛機功能，將快慢機移動到握把上方）。
聽説95式加了瞄具基線太高？看看德國G36
還有一個頗為有意思的細節就是，當年筆者第一次聽説這個順口溜的前半句“高基線，易打臉，塑料彈匣一捏扁”，第一反應是有人在批判德軍裝備的G36式突擊步槍，忿然道：“不許黑我大HK（Heckler & Koch，德國主要輕武器生產商）！”至於95式扳機護圈是否“致命”，瀋陽軍區歷次冬訓裏出場的解放軍戰士戴着厚手套射擊95式步槍的照片與視頻，足以回答這一問題。
瀋陽軍區冬訓的解放軍戰士，可以看出即使戴着厚手套，扳機護圈仍然有很大空間
戰爭與和平
戰爭是武器裝備最好的試驗場，太落後的會被淘汰，太先進的會被抵制，真正留下來的是合適的裝備。
以陷入治安戰泥潭的美軍為例，特殊戰爭形態使得美軍的裝備出現了有針對性的變化：比如IED的橫行導致美軍需要防彈短褲來保護下身——比“根”更重要的是腹股溝和股動脈。反之，在此之前，即使堪稱“人性化”的美軍也沒有考慮過相關的防護需求。
海灣戰爭中的美軍，居左的穿防洪外服，其餘裝備為六色沙漠迷彩、PASGT頭盔+防破片服、ALICE承載具，而且他們居然揹着挎包誒！美軍怎麼可以背挎包？
延綿不斷的戰火為美軍改進裝備製造了壓力並提供了動力。解放軍雖然處於建設、轉型期，但並沒有直接捲入戰爭，武器裝備的改進可以有次序有節奏地進行。反觀上個世紀末南疆的自衞反擊戰中，解放軍也曾經歷過戰爭催動軍事科技發展的時期。從槍械到迷彩服，從頭盔到攜行具，種種實驗型號琳琅滿目，換裝也更為迅速。
羅卜基烈士生前的照片，他的承載具非常帥氣
不過縱然美軍裝備急速更新，前線軍人對裝備不滿意的情況也不算罕見，不少人因此自掏腰包，購買符合自身需要的其他裝備。比如前些時間美軍自購“龍鱗甲”防彈衣，鬧得沸沸揚揚，因為龍鱗甲最貴可達2900美元，而即使在中國淘寶上買美軍的IOTV，價格也就8500人民幣（不足1400美元）。
説到自購裝備的事——筆者的朋友近日淘寶購入了一頂國產的FAST型頭盔，材料是芳綸，售價僅為1500元，而防護效果最起碼和售價近600美元的原品一樣，廠家表示下一批改進工藝，能將價格控制到800元。友人把它帶到射擊場測試，頭盔成功扛住了格洛克G17手槍9mm帕拉貝魯姆手槍彈在15米距離上的射擊。顯然，淘寶裝備的大門同樣對解放軍戰士敞開。
筆者朋友淘寶購買的國產FAST盔，頂住了近距離9mmPARA彈射擊的考驗
通訊器材的情況類似，美軍一般只配發到戰鬥小組，但是在治安戰中，部隊往往非常分散，軍人都自行購買了民用對講機加強聯絡。
解放軍的通訊器材問題和美軍的截然不同。如果是機械化/摩托化部隊，那麼每個步兵班配屬的車輛上都有電台，即使是純粹的輕步兵連隊，連級單位的確需要向上溝通，但是連長、指導員等連隊主官並不需要向下瞭解每一個戰士的情況。在作戰條件下，除了臨時強化，別忘了我們還有“靠前指揮”的光榮傳統，營長帶領一連，副營長帶領二連，教導員帶領三連，實現“靠前指揮”，既然營主官已經下到連，那麼連隊幹部就會下到排，排長會靠前到班，班長成為戰鬥組長，以此類推。
某週報官方微博發佈後又刪除的內容，“班兵”是海峽對岸台灣當局的軍語。為了購買、鑑別軍品，筆者在網上浪跡全球，這個詞自己偶爾也會説，但是知名媒體為什麼會用這種大陸官方不常見、不使用的詞彙呢？
尾聲
當筆者正在計算自己一身裝備價格抵得上幾個iphone6的時候，又一位同好發微信吐槽：“誒？**解放軍的FMJ08了軍內調撥價真要有380？08式賣到外面也才110塊啊！**以後我來給解放軍提供防毒面具吧！”
既然如此，筆者也就不再糾結那些數字了。既然原報道配圖裏的價格大多是杜撰的，就讓他們繼續算那筆糊塗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