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旭:未來中美關係上,中國恐怕要繫好安全帶了
【大嘴巴特朗普四處招惹各國,觀察者網曾報道,美國時間6日晚,特朗普在北卡羅來納州召開集會發表演説時,直指中國是史上最大的工作盜竊國(There’s never been a jobs theft like what’s happened to this country)。
特朗普不是第一次説中國是強盜小偷國家了。在2011年的某一天,這樣的事也發生過。本文作者吳旭清楚的記得那讓他驚訝的一幕。作者認為,特朗普對中國的負面印象,恐怕不像克林頓和小布什上台時那樣,很快能被收服。2017年,將會是中美關係事故多發年。中國需保持清醒,繫好安全帶。】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吳旭】
11月19日,在筆者的一篇題為《特朗普逆襲,是不流血的政變與造反》的文章結尾,我做出瞭如下的大膽預判:
“簡而言之:特朗普極有可能成為像里根一樣的偉大總統,但是對於中美關係來説,他和他的團隊,很快會給中國帶來一場噩夢。”
同時,為了給當時國內的盲目樂觀情緒潑一盆冷水,我有點刻薄地挖苦道,“目前國內關於美國這次大選的報道和評論中,‘代入感’太強了——一會兒是特朗普的外孫女會背唐詩,一會兒是特朗普的大女兒內外兼修。換句話説,太入戲了,而忘了手上流湯掉水的西瓜了。”
現在讀來,這句話中那“挖苦諷刺”的意味已經不那麼重了,取而代之的是苦澀和沉重。
僅僅過去兩個多星期,或者更準確地説,在過去的五天時間之內,國內的輿論風向標,在特朗普旋風的掃蕩下,尷尬而生硬地來了個180度大轉彎。
雖然早就預料到特朗普的團隊們“很快”會給中國帶來一場噩夢,但老實講,我也沒想到能這麼快——快到連美國最高外交官(國務卿)的提名還沒有完成,特朗普就已經在方寸股掌之間,以“電話外交”和“推特喊話”的形式,把一場“政治絞殺真人秀”,從美國賽區原汁原味地搬上了世界舞台。
關於“川蔡”那十分鐘電話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各路媒體已經一窩蜂地挖出了一大堆背景資料。此處就不過多贅述了。還是説點兒大家沒有説的吧。
先講講我為什麼認為“特朗普及其團隊很快會給中國帶來一場噩夢”。得出這個判斷,我主要是基於以下三點認知和研判。
對中國的負面印象 與以往總統都不同
第一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特朗普本人對中國、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有着根深蒂固的、帶有強烈種族主義傾向的負面印象。這種負面印象,是深深刻在骨子裏、流在血液中的,而且跟意識形態沒有多大關係。
美國領導人裏面,對於中國有負面印象的人,一抓一大把。比較有代表性的,包括特朗普這次的手下敗將希拉里,包括1993年剛剛上台時的比爾-克林頓和2001年贏得總統寶座的小布什等等。

2014年,克林頓與小布什共同出席活動。
這些職業政客的對華負面認知,大多基於政治意識形態的先入為主;其實暴露出來的,更多是一種貌似高尚、實則虛偽的淺薄和傲慢。
從根底上説,這種反華反共人士,其實不可怕——用我們的話講,是屬於“可以教育改造過來的”。克林頓和小布什在剛剛上台時,都曾經基於道德義憤和戰略安全考量,將中國作為排名第一的競爭敵手。
比如,克林頓在其第一年的任期內,將中國貿易最惠國待遇與人權狀況掛鈎,直接造成雙方將近一年時間的貿易戰;而小布什在執政初期明言軍事保衞台灣,並以高壓態勢圍堵中國,上台三個月就直接釀成了中美南海撞機事件。
但最終的結果如何?這兩位基本全被中國收服了。為什麼?其中關鍵一點,就是在得出關於中國的負面印象時,他們接觸和了解的中國,都是抽象的,概念化的,膚淺的,意識形態化的,很容易在執政過程中不自覺地被現實的中國所觸動,所感染,進而或多或少被同化。
而特朗普卻是截然不同的。
特朗普在過去幾十年,一直沒停止與中國客户打交道、做生意,耳濡目染親身經歷,形成了他特有的對於中國和中國人“非常接地氣”的認知,即:
“中國人普遍奸詐狡猾,善於隱藏自己的野心和想法,其實骨子裏瞧不起任何人;”“中國商人為達到贏利的目的,欺騙偷盜,無所不用其極;”“中國政府利用與美國不平等貿易中賺取的大量資本,擴建城市、架橋修路,在基礎設施上已經將美國遠遠甩在了後面,”等等。
這些判斷,不帶任何意識形態的過濾,而且在過去幾十年公開、半公開的講話中,特朗普數十次毫不含糊地大嘴直言。
比如,在2011年中國前任國家主席胡錦濤訪美時,在胡錦濤走下飛機舷梯的當口,正在接受福克斯電視網訪問的特朗普口出不遜,“這是來自世界上最大騙子和小偷國家的領導人。我們不應該用紅地毯迎接他,而應該把它捲起來,直接轟他回去。”
在2015年習近平總書記對美國進行國是訪問時,民主、共和兩黨的總統候選人,都知趣地保持靜默,不給奧巴馬總統和中美關係添亂——唯獨特朗普不改本色,繼續大放厥詞。只不過,當時的美國主流媒體,根本沒有把他的參選和言辭當真罷了。
如果僅止於此,也用不着大驚小怪——至少説明這個在生意場上摔打了幾十年的億萬富翁,對人對事都有着自己獨到的看法。但是,此處不能不提及的,是特朗普言語神態中暗含的那種種族主義意味。而這個,就嚴重到家,不能不防了。
指責特朗普有強烈的種族主義和白人至上主義傾向,這肯定不是什麼新鮮事,甚至在他身上都不是多麼負面的詞彙了——特朗普真真正正開始跳上美國的政治舞台,就是從2011年公開質疑奧巴馬的出生身份開始的。
雖然沒有明説,但是美國人心裏都清楚:他認為奧巴馬不是出生在美國的根源因素,不是基於政治分歧,而是基於潛意識裏的種族主義衝動。
還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特朗普旗下所屬的物業集團,就因為系統性地歧視非裔美國人,設置種種障礙不出租物業給美國黑人,受到過聯邦政府的重罰。
在這次的大選選戰中,特朗普在指摘墨西哥非法移民時,也不單是從經濟社會議題等方面着手,而是更多地從種族的角度出發。
在談及防止伊斯蘭恐怖主義分子滲入美國的對策時,特朗普的建議也不是甄別、教化、政治制度改革等等,而是直白清晰的種族主義處理方式:限制所有穆斯林入境。
有鑑於此,特里普在看待中國、中國政府、中國議題時的心態和政策導向,會有什麼不同嗎?也許有人會説,“不對吧。台灣人也是中國人啊?而且特朗普剛剛任命了華裔趙曉蘭入閣啊?”其實,這並不矛盾——美國白人至上主義者追求的,不是種族隔離,而是“白人至上”。
台灣的這一通電話,以及趙曉蘭(台灣出生,美國參議院多數黨領袖麥康奈爾的夫人)的任命,恰恰從側面印證了特朗普要重整乾坤,從中國手中奪回主導權,“讓美國再次偉大”。
簡而言之,這種更多基於種族主義而不是政治意識形態的對華負面認知,將使得特朗普在相關對華政策的立場和表述中,會更加一意孤行、偏執病態、甚至非理性,最終一條道走到黑。
特朗普身邊的對華強硬派
第二點,特朗普不僅僅是一個人在衝鋒陷陣,他是一個“特朗普團隊”的統領者,他也是美國這場“特朗普政治思潮”中無可替代的代言人。而屬於特朗普核心圈子的骨幹人員,都有這麼幾個主要特點:強勢,冷酷,死硬,口無遮攔,帶有較強的白人至上主義印記;當然,還有更關鍵的一點是:反華(反共就更不用説了)。
從一直追隨特朗普左右、不棄不離的兩個左膀右臂:前紐約市市長朱利奧尼(Rudy Giuliani)和前共和黨眾議院領袖金裏奇 (Newt Gingrich)(兩人都曾經在不同時期競選總統),到特朗普競選團隊的總策劃,現在是特朗普白宮班子總智囊和兼任幕僚長的斯蒂夫•班儂 (Steve Bannon);從特朗普的國家安全事務助理麥克•福林將軍(Michael Flynn),到特朗普的主要經濟事務顧問斯蒂芬•莫爾 (Stephen Moore),更不用説美國原駐聯合國大使博爾頓 (John Bolton),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對華強硬派。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強硬方式和做派,大大區別於傳統意義上美國共和、民主兩黨的所謂強硬派。以當年小布什手下的重要閣員為例,副總統切尼,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副國務卿伍福維茨,這些都是當時美國新保守主義的干將。
但是,必須承認,這些人雖然強硬,到底還是懂得騰挪進退、務實並且現實的戰略家。
而特朗普現在手下的這批干將則不然。他們超意識形態的冷血和帶有明顯種族主義/白人至上主義的言詞立場,一直是不容於美國的主流媒體及傳統政治體系的。包括班儂(其領導的網站是美國極右翼/白人至上主義勢力的大本營)、福林(在奧巴馬任上因為過激言辭和粗暴領導方式被解職)、博爾頓(上任聯合國大使一年即辭職,因為其任命無法獲得參議院支持)等,都曾經是被排擠、被邊緣化的對象。
如今,一夕之間,駕乘着“大嘴特朗普”這一超常規載體以及其背後的民意錯動,突然飛黃騰達,成為執掌世界上最大戰爭機器的操控者了。
其他不講,看一看特朗普外交團隊的核心圈子成員,是如何看待和評價這一次“美台電話外交”以及隨後中國政府的反應吧:
彭斯(副總統):“老實講,媒體的反應完全是茶杯裏的風暴(小題大作)。美國當選總統特朗普和一個民主選舉的台灣‘總統’打一個禮節性的祝賀電話,怎麼倒成了媒體關注的熱點”。
博爾頓(國務卿候選人之一):“我覺得我們應該大幅調整一些(美台)關係了。過去幾年,中國在南海領域做出了一些極具挑釁性和侵略性的聲索和舉措。”“北京無權決定我們可以和誰通話。如果覺得一個電話就能顛覆幾十年的一些東西,這真是荒謬的想法。”(注:在今年一月份發表在《華爾街日報》上的一篇評論中,博爾頓建議,“美國新當選的政府可以在國務院正式接待台灣的外交官,提升美國駐台機構為正式的外交駐在,正式邀請台灣領導人訪問美國,允許美國高層領導人訪台,直到最終恢復對台灣的外交承認”[1月17日])
金裏奇(國務卿候選人之一,特朗普的核心外交顧問):“美國國務院現在奉行的是一套奇怪邏輯:好像我們需要中國人的許可才能做某些事。這真是荒謬之極。我覺得這通電話顯示了特朗普能夠自己作主,如果中國想要同美國打交道,他們必須要接受美國做事的方式。他們以後再也別想恐嚇我們了。”
葉望輝(中文名)(原副總統切尼的安全事務顧問):“一通禮節性電話就引發了驚天動地的關於突破常規的指責,恰恰顯示了中美關係已經變得多麼地荒謬。如果象這些專家所講的那樣:僅僅對於我們盟友的一點禮節性回應和關於台灣現狀的一些事實敍述,就能夠威脅太平洋和平穩定的話,那我們確實需要重估我們的國防政策,從而拿出更好的辦法來了。特朗普在此事上走出了好的開端;根本不需要再去聽那些一直在誤導我們的專家們。”
莫爾(特朗普的經濟政策顧問):“台灣是我們的盟國。我們之所以支持這個‘國家’是因為他們遵信自由。我們當然應該力挺我們的盟友,如果中國政府不喜歡,去他們媽的”(原文是“Screw them!”這是英語裏的罵人話)。
與這些針鋒相對、措辭犀利的回應相比,特朗普在電話後的幾個推特短訊,甚至顯得剋制理性,彬彬有禮了。
在特朗普已經公佈的內閣名單中,退役軍方將領目前佔了超常規的比重。其中,國家安全事務顧問福林的任命,最被美國自由派媒體所詬病。
福林的大嘴風格,不輸於現在的老闆特朗普。他幾個引起廣泛爭議的言論包括,“伊斯蘭是一種政治意識形態,它藏在宗教的假象下,而根本不是宗教。”“對伊斯蘭感到恐懼是完全合情合理的。”關於中國在未來美國戰略安全中的位置,這個號稱“與伊斯蘭極端恐怖主義誓死搏鬥幾十年”的三星將軍,竟將中國看作是伊斯蘭恐怖勢力的天然聯盟,共同威脅着西方世界的生死存亡(見其今年七月份出版的最新著作《戰場:如何打贏與伊斯蘭極端勢力及其盟友的全球戰爭》)。
剛剛獲得提名為國防部長的退役四星上將馬提斯將軍,就更是一位鐵血硬漢了。
作為美國中部戰區的司令官,馬提斯主導了美國二十一世紀在中東最關鍵的幾場惡戰。他的強硬果敢的風格,以及博覽羣書的學識,再加上終身單身漢的身世,為他贏得了軍方和媒體的廣泛讚譽,同時也獲得了幾個名頭很響的外號,“瘋狗”,“武僧”,“當代巴頓”。
在伊拉克征戰時,馬提斯的“三要原則”被海軍陸戰隊廣為傳頌,“要禮貌,要專業,要隨時準備幹掉你面前的任何人。”他懲罰士兵的辦法,是讓他們挖個深坑;“從這裏你能挖通到中國去——反正我們早晚要去那裏幹一場”。
在馬提斯將軍看來,所有美國在中東的戰爭,都是為未來的大戰演練。最後還有一個細節就是,這位美國將軍熟讀《孫子兵法》。
中美貿易戰或不可避免
第三點,特朗普贏得美國大選,在經濟和社會領域主要靠的是兩張牌:(1)解決就業問題,(2)解決非法移民所帶來的一系列社會問題。
而移民問題的源頭,又是與就業、醫療保險、福利待遇、生活水平等實際因素相關的。至於説到解決製造業就業和美國貿易赤字問題,特朗普早早將靶心瞄準在中國的後背:首當其衝的就是人民幣匯率和中美之間所謂的“不公平貿易”問題。
提及這一點,就不能不駁斥一下目前國內流行的一種論調,即:特朗普所承諾的將中國定義為貨幣操縱國,並向中國產品徵收懲罰性關税等等,只不過是大選時為了吸引選民眼球的“選舉語言”罷了,不用當真的。原因是,於情於理,貿易戰的做法都説不過去——比如,中國的人民幣過去十幾年一直在升值;比如,貿易是兩國間互利互惠的行為,制裁中國產品也會殃及美國消費者,引發貿易戰,最終兩敗俱傷,等等。總而言之一句話,“理性務實”的美國領導人在權衡了利弊之後,都會放棄這種魚死網破、大打出手的下下策的。
可問題是:如果是選“理性務實”的領導人的話,特朗普根本上不了台!他恰恰是靠着激活、鼓動、宣泄那些被“美國夢”和全球化大潮所拋棄和遺忘的美國藍領工人的集體鬱悶才登上大位的。
一直以來,特朗普的立場導向和政策應對,幾乎都是情緒化所主導的。所以,在特朗普的任期內將中國宣佈為貨幣操縱國,並向中國商品徵收懲罰性關税,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以想見,如此的大動作,肯定會引發中國政府的報復措施,從而開啓貿易戰的閘門——而這,我想恰恰是特朗普所要達到的目的。
因為,貿易戰的必然結果:無論是迫於美國國內愛國主義的壓力,還是因為雙方政府制裁措施的雙重夾擊,外包輸出的美國製造業和服務業,都將無法承擔相應的經濟成本(懲罰性關税)和政治成本(美國民意指摘),而不得不整體撤回美國。
所以短期內,中美貿易戰在增加美國老百姓消費成本的同時,也會客觀上促成美國製造業和服務業就業的迴歸。
佐證這一政策走向的最好例證,就是即將被提名的美國商業貿易代表人選:迪米克(Dan DiMicco)。迪米克的名字,即便在華盛頓的政治圈子裏,也都並不怎麼知名。他一直是特朗普大選的忠實支持者和主要貿易事務顧問。
從1982年開始,迪米克在美國最大的鋼鐵製造企業努科爾公司任經理,二十年後成為這家集團的首席執行官。在與世界上其他鋼鐵公司競爭中,特別是在與中國進口鋼材的貿易訴訟中,迪米克為自己贏得了保護美國鋼鐵製造業的大名。
在自己的博客上,迪米克是這樣回應那些關於“制裁會引發中美貿易戰”的警告的,“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們已經在打一場不公平的貿易戰嗎,而且我們一直在輸!特朗普清晰地看到了這一點,他會停止這場由中國強加在我們身上二十多年的重商主義貿易戰。他會以強硬的立場來應戰,因為中國曆來欺軟怕硬;對於中國來説,停止這種貿易欺騙的行為,也符合他們的最大利益。”
很多國內的分析人士,到現在還沒有正確估量出,特朗普作為美國歷史上最富有和最成功的“商人總統”,其必然帶來的截然不同的執政風格和價值觀。
簡而言之:特朗普有着所有成功商業巨頭所必備的精明,敏鋭和果敢。也許在政治折衝方面,他還欠缺老練;但是,作為世界上最大經濟體和軍事力量的主宰,這一所謂的“缺點”,卻成為他橫衝直撞、把原有政治秩序和國際潛規則推倒重來的籌碼和力量源泉。
美台之間十分鐘的電話外交,只不過是他“小試牛刀”的預熱罷了。對他來説,剛剛把美國上百年來形成的兩黨體制和政治規矩都衝撞得七零八落,與之相比,突破“37年中美之間的台海默契”,又算得了什麼呢?!
沒有政府工作經驗的特朗普,就是個政治素人和野蠻人,其統領一切的核心原則是:“美國利益第一”——管你什麼地區安全,管你什麼全球變暖,管你什麼盟國敵手,只要與美國利益不符(這裏指特朗普及其團隊所認定的美國利益),都可以推倒重來。
於是乎,才有了讓北約盟友和日韓盟國負擔更多保護費的提議,才有了全面退出美國主導、意圖孤立中國的TPP,才有瞭解放美國煤炭和石油業、同時減削聯邦政府對於新能源的扶持;等等等等。

特朗普兩本暢銷書書皮:《特朗普:討價還價的藝術》《瘸腿的美國:如何讓美國再次偉大》
與很多專家分析的正好相反,特朗普不僅不是一個孤立主義者,反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國際主義者:只不過,這裏的國際主義,是一個商人眼裏的國際主義,是一個以美國利益為唯一絕對衡量標準的國際主義,是一個咄咄逼人、唯我獨尊、誰也別想賺美國便宜的國際主義。
除了成功地經營以其名字為品牌的國際商業集團,特朗普還是多本暢銷書的作者。其中,出版於1987年的《特朗普:討價還價的藝術》,連續排名全國暢銷書第一位,佔據榜單長達一年之久。
另一本,出版於2015年特朗普宣佈參選之後,書名是《瘸腿的美國:如何讓美國再次偉大》,也是對他未來執政思路的多角度傾訴。
從1980年開始,每個美國新總統上台的第一年,都是中美關係的“事故多發期”。認真讀過這兩本書之後,我只有一個想法,“各位,請繫緊安全帶。”
(下一篇預告:為什麼我預測特朗普會在任期之內被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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