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貿易戰士是班上最不受歡迎的經濟學家 - 彭博社
Peter Coy
插圖:Zohar Lazar 為《彭博商業週刊》創作
當彼得·納瓦羅走上全國商業經濟學協會年會的舞台時,他知道自己面臨着一個艱難的聽眾——或者説在社會科學這個嚴肅的世界中,聽眾的標準。那是3月6日,唐納德·特朗普總統任期的第46天,納瓦羅當時是新成立的國家貿易委員會的負責人,準備發表演講。他在貿易方面的立場使許多同行經濟學家將他視為背叛者。納瓦羅擁有哈佛大學的經濟學博士學位,並在加州大學歐文分校的保羅·梅拉奇商學院教授了超過30年,但他對自由貿易的懷疑遠遠超過許多同行,因為對他們來説,這不僅僅是另一個問題,而是一個基礎原則。“真令人失望,”哈佛經濟學家格雷戈裏·曼昆在納瓦羅共同撰寫的特朗普競選白皮書中寫道,他曾是喬治·W·布什總統的首席經濟顧問,時間長達兩年。這是經濟學家版的重擊。
在NABE活動上,大約500名商業經濟學家聚集在距離白宮幾個街區的首都希爾頓酒店,聽納瓦羅演講。“早上好,”他開始時,聲音中帶着一絲緊張。觀眾幾乎沒有反應。“這不是教堂。來吧——早上好,”納瓦羅要求道。更多的低聲交談。放棄這一點後,他開始了他的演講。標題是貿易赤字重要嗎?,直接指出了冷淡接待的原因。納瓦羅認為,傳統經濟學家認為貿易赤字不重要——而他們錯了。他説,貿易是好的,但當貿易伙伴作弊時就不行。
他説,那些利用貿易順差購買美國資產的國家正在追求一種“通過購買征服”的戰略。他補充道,“我們這個行業的大多數人選擇忽視由大規模和持續的貿易赤字及其伴隨的製造業和國防工業基礎的衰退所帶來的更廣泛的國家安全風險。”他告訴經濟學家們,假設收購者不是盟友,而是“一個迅速軍事化的戰略對手,意圖在亞洲乃至世界範圍內建立霸權。”這意味着:在場的人不僅讓美國人失去了工作,甚至可能讓他們喪命。
演講結束後,一位繫着領結的主持人,表現得非常中立,讀出了觀眾遞上來的問題。其中一個為跨太平洋夥伴關係辯護,這是一項特朗普上任後退出的12國貿易協議。納瓦羅難以置信地要求看一下寫有問題的紙條。“我把這個留着作為我的回憶錄,”他説,譴責TPP是“簡單的壞交易”和汽車及汽車零部件製造商的“喪鐘”。“我會珍惜這張卡片,”他説。“有人想為這個負責嗎?”房間裏氣氛沉悶。這是特朗普最喜歡的經濟學家所表現出的典型挑釁。
“彼得·納瓦羅。民主黨人紐特·金裏奇最害怕的人!”
納瓦羅並不總是能如願以償。他和特朗普團隊中的其他民族主義者,包括首席戰略師史蒂夫·班農,與現狀的捍衞者如總統女婿賈裏德·庫什納和國家經濟委員會主席加里·科恩進行鬥爭。哪個派系在獲勝似乎會隨着新聞週期而變化。特朗普在選舉前曾將北美自由貿易協定稱為“可能是有史以來簽署的最糟糕的貿易協議”,現在卻在談論修補它,而不是結束它。總統已經拋棄了他在競選中承諾的“第一天”就將中國列為貨幣操縱國的承諾。他甚至表示,現在願意與中國達成貿易協議,以換取其對北韓的幫助。
納瓦羅,67歲,身體健康,梳着向後的白髮,辦公於艾森豪威爾行政辦公大樓的一間大型角落辦公室,他的站立式辦公桌正對着白宮。在辦公室的採訪中,納瓦羅剛講到他的傳記中的一句話——“我出生在馬薩諸塞州的劍橋”——時,商務部長威爾伯·羅斯的電話打進了他的手機。羅斯是納瓦羅與特朗普之間的主要聯絡人。他走到走廊裏接電話,20分鐘後才回來。當後來被問及納瓦羅時,羅斯通過發言人發出了簡短的聲明。“彼得在競選期間提供了很大的幫助。”他補充了一句關於政府修復糟糕貿易協議的意圖,但沒有提到納瓦羅。當我幾周後告訴納瓦羅,羅斯的聲明似乎不温不火時,他讓羅斯給我發了一份新的聲明。這份聲明説,自競選以來“我們在行政命令和其他項目上繼續緊密合作。”羅斯寫道,他們經常討論細節,但補充道:“這是我們關係的一個強項,也是一個能產生經過充分審查結論的過程。”
納瓦羅最近狀態很好。他正在領導總統的民族主義“購買美國貨,僱傭美國人”倡議,該倡議加強了對聯邦採購規則的執行,並打擊對H-1B簽證和其他外國僱傭項目的濫用。4月29日,特朗普稱納瓦羅是“保護我們工作的偉大人物之一”,並任命他為新的、永久的貿易和製造政策辦公室主任,取代國家貿易委員會。特朗普在競選期間對各種貿易協議的譴責稱其為“糟糕”和“對我們國家的強姦”似乎是誠懇的,他作為總統迫切需要一個勝利。如果他在醫療保健和税收方面受阻,他可能會在貿易問題上更加激烈。這對他的顧問來説是好事。威廉·雷因施,前國家外貿委員會主席説:“納瓦羅‘這周可能會低迷,下週又會迴歸’。作為特朗普的顧問、顧問或耳邊人,我懷疑他不會消失。”
插圖:Zohar Lazar 為彭博商業週刊創作插圖:Zohar Lazar 為彭博商業週刊創作納瓦羅即使從未加入特朗普政府,仍然會引人注目,僅僅因為他對自己職業的主流提出瞭如此挑戰。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兩黨總統和立法者往往遵循教科書:自由貿易鼓勵公司和工人專業化,降低價格,並保持美國生產者的競爭力;被取代的工廠工人應該能夠找到新工作;如果他們失敗了,可以通過社會收益的一小部分來補償他們的損失。2012年,95%的領先經濟學家 調查來自芝加哥大學布斯商學院,贊同以下聲明:“自由貿易提高了生產效率,為消費者提供了更好的選擇,從長遠來看,這些收益遠大於對就業的任何影響。”
然而,選民從未完全接受這個信息,他們對權威人物的尊重也在減少。根據2013年布斯和西北大學經濟學家的 論文,76%的公眾表示“購買美國貨”要求對美國製造業就業有積極影響。只有11%的經濟學家同意。
納瓦羅對貿易的懷疑態度與普通藍領美國人一樣,甚至更甚。他在2011年出版的書籍《中國之死:面對巨龍——全球行動的呼籲》(與格雷格·奧特里合著)中,認為美國和中國正走向武裝衝突的軌道。特朗普在2012年為基於該書的紀錄片撰寫了推薦語,影片由馬丁·辛旁白,稱其為“非常正確……我敦促你去看。”該預告片展示了一把刀,象徵中國,刺入一幅紅、白、藍的美國地圖。血液從這幅三色屍體中滲出。
許多民主黨人對特朗普-納瓦羅的貿易議程感到困惑。他們可能會對這種誇張、好鬥和揮舞國旗的行為感到反感,但許多人也認同自由貿易更有利於跨國公司而非普通美國人。佛蒙特州獨立參議員伯尼·桑德斯在一月份表示,他願意與特朗普合作制定“對美國工人有利的貿易政策”。在三月份,激進的羅斯福研究所將“右翼經濟專制主義”歸功於其在貿易政策方面的進展,導致進步派“在貿易問題上苦苦掙扎,是否向右、向左或居中轉變。”康奈爾法學院教授羅伯特·霍基特曾是桑德斯總統競選的發言人,他表示對納瓦羅有很多欽佩之處。“納瓦羅在貿易自由化上的立場,”他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可以被視為許多最初相信自由貿易會‘提升所有船隻’的民主黨人和共和黨人的代表,他們後來理所當然地感到失望。”
“‘哦,我的天啊,彼得,你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我從未想過會這樣。這與我所認識的彼得·納瓦羅完全相反。”
當納瓦羅還是個孩子時,他的父親阿爾演奏薩克斯風和單簧管,並領導一個在酒店巡演的樂隊——夏天在新罕布什爾州,冬天在佛羅里達州。“我們每年有一部分時間是住在一輛旅行車裏,”納瓦羅説。他的父母在他9或10歲時離婚,他的母親在佛羅里達州的棕櫚灘為薩克斯第五大道工作,靠她微薄的週薪撫養他和他的哥哥。當家人搬到馬里蘭州的貝塞斯達時,青少年納瓦羅做過庫存員和保安,送過《華盛頓郵報》,還加過油。他睡在一間一居室公寓的客廳沙發上。“這樣的成長經歷讓你變得更強,”他説。“你學會獨立生存。我是個鑰匙孩子。到了高中,我幾乎自己做了很多飯。”
在納瓦羅進入貝塞斯達-切維查斯高中第一天時,一位指導顧問“聽了一次我的南方口音就想讓我走職業路線,”他説。“這是我第一次記得為自己辯護。我明確告訴他我會追求學術路線。”他在班級中名列前茅。儘管當時只有5英尺6英寸,他還是在校籃球隊擔任後衞,並憑藉全額學術獎學金進入塔夫茨大學。
納瓦羅年輕時傾向於左派。在1970年代初,他在泰國的和平隊待了三年,復興了一箇舊的英國語言教學實驗室,從一個空軍基地借來推土機挖掘羅非魚池,並在一個16人的樂隊中彈節奏吉他。(“我父親沒有把他的音樂天賦傳給我,”他坦白道。)
回到美國後,他短暫地做了諮詢工作,然後在哈佛大學甘尼迪政府學院獲得了碩士學位,隨後獲得了經濟學博士學位,專注於公用事業監管。“我找到了我的使命,”他説。他與哈佛大學最著名的經濟學教授之一戴爾·喬根森在1981年共同撰寫了一篇紐約時報的社論,批評里根政府的税收提案為“一個非常大的企業補貼。”他在1984年的書中支持自由貿易,政策遊戲:特殊利益和意識形態如何竊取美國,認為關税“保護了一小部分國內產業的利潤”,同時損害了消費者。(他解釋説,由於“全球化對美國經濟的侵蝕”剛剛開始,他當時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特朗普知道,為了讓全球經濟繁榮,我們需要自由貿易。但他不會容忍任何形式的欺騙”
在1986年獲得博士學位後,納瓦羅搬到了聖地亞哥的北部,並在1989年獲得了加州大學歐文分校商學院的教職。他回憶起每週在拉荷亞海灣游泳兩到三次,周圍有海豚,並在使命灣進行風帆衝浪。他對洛杉磯式的無序開發感到困擾,認為這開始破壞了這個理想的地區,導致交通擁堵,將學生擠進預製建築,並將原始污水排入海洋。他成立了一個名為PLAN(現在防止洛杉磯化)的組織,這標誌着他進入政治領域。
“金髮、張揚且富有魅力”是 《洛杉磯時報》 在那時對他的描述。納瓦羅在1992年以民主黨候選人身份競選聖地亞哥市長,獲得48%的選票但落敗。他後來競選縣監督委員會、市議會和美國眾議院,試圖將自己塑造成一個能夠贏得共和黨選民的民主黨人。他1996年國會競選的一張海報上寫着:“彼得·納瓦羅。新特·金裏奇最害怕的民主黨人!”
作為PLAN的幕後推手,他通過反對開發商的項目而激怒了他們,同時聲稱自己支持發展。“一個如此矛盾的人是如何能夠逃避這些矛盾而不被視為無足輕重的領導者?”購物中心開發商羅伯特·利赫特問道,他在當時被同行非正式指定為與 納瓦羅對抗 的人。
在三月份通過電話聯繫時,利赫特表示,他對一個曾競選限制開發的人為世界上最著名的房地產開發商特朗普工作感到震驚。“當他來到這個城市時,沒人知道他是誰,”利赫特説。“不知怎麼的,他最終為自己打響了名聲。他有一個迷人的微笑。他有着雷德福式的白牙。…… 他實際上並不是商業的朋友,這在今天看來很有趣,”利赫特説,他自稱是特朗普的狂熱支持者。“當我們打開報紙第一次看到他的名字作為特朗普競選的顧問時,我心想,‘哦,我的天,彼得,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絕對想不到這一點。這與我所認識的彼得·納瓦羅完全相反。”
在4月29日,在賓夕法尼亞州坎普希爾的園藝工具製造商Ames Companies Inc.的一個儀式上,特朗普總統簽署了一項行政命令,成立貿易和製造政策辦公室,並任命彼得·納瓦羅為主任。“他是保護我們工作的偉大人物之一。對吧,彼得?”總統説。在儀式結束時,他問他的商務部長威爾伯·羅斯,“威爾伯,經過你的允許,我想我將把這支筆贈送給彼得·納瓦羅。可以嗎?”攝影師:吉姆·沃森/法新社/蓋蒂圖片社除了在市長競選期間請假,納瓦羅在他的競選期間一直在加州大學歐文分校教授,直到2001年以第四次失敗告終。在2000年代,他開始為普通讀者創作投資和管理類書籍,例如 如果在巴西下雨,就買星巴克(2004年),建議小投資者根據宏觀經濟事件進行交易,以及 最佳MBA所知:如何應用最佳商學院教授的偉大思想(2005年)。他對自由貿易的厭惡早在1993年就開始顯露,當時他寫了一本書讚揚克林頓總統的議程——除了北美自由貿易協定,他稱之為Shafta。納瓦羅表示,他的擔憂在2000年代中期加劇,當時他注意到一些晚間學生在管理工作中被取代。“那時,我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他説,“所以我開始問問題,所有的道路似乎都通向北京。”
他得出結論,中國的競爭優勢不僅僅來自於較低的工資,這將是公平的競爭,而是來自於不公平的貿易行為,例如非法出口補貼、貨幣操縱和知識產權盜竊。他在2006年寫了 即將到來的中國戰爭:它們將在哪裏進行,如何獲勝,然後在2011年寫了 中國之死,這本書引起了特朗普的注意。納瓦羅在2015年又進行了一次智力飛躍,從貿易經濟學轉向軍事戰略,寫了 卧虎藏龍:對世界而言,中國的軍事主義意味着什麼。他警告説,對中國的新孤立主義雖然誘人,但卻是危險的:“如果這種頭埋沙子趨勢繼續下去,這個故事只會以不好的方式結束,對我們所有人來説。”
納瓦羅的批評者指出,儘管他擁有哈佛大學的博士學位,但在貿易領域沒有學術資歷。他確實與一位廣泛發表的學者合作——哥倫比亞商學院院長、前總統喬治·W·布什的首席經濟顧問格倫·哈伯德,共同撰寫了2010年的一本書,名為 毀滅的種子:通往經濟毀滅的道路為何經過華盛頓,以及如何恢復美國繁榮,這本書被宣傳為一份兩黨合作的改革藍圖。當被問及納瓦羅在NABE演講後的合作時,哈伯德説:“你不會在書中找到今天早上聽到的那些言辭。”
納瓦羅表示,他精通經典貿易理論,追溯到19世紀初的大衞·裏卡多,因為他教授這一理論:國家就像人一樣,應該生產自己最擅長的東西,進口其他的,等等等等。“我知道它是如何運作的,但更重要的是,我知道里卡多貿易模型是如何不工作的,”他在 八月的採訪中對彭博社説。
他將北美自由貿易協定和中國在2001年加入世界貿易組織歸咎於美國15年經濟放緩的主要原因,甚至可以説是全部原因。在此期間,國家的年均增長率為1.8%,低於1986年至2000年的3.4%。其他經濟學家則指出,經濟惡化的原因更為廣泛,從國內生產率放緩到來自發展中國家的廉價但合法的競爭。納瓦羅並不這樣認為。“糟糕的貿易協議是美國經濟困境的核心,”他説。“特朗普知道,為了全球經濟繁榮,我們需要自由貿易。但他絕不會容忍任何欺騙。”
“我不喜歡標籤,也不喜歡把自己歸入任何類別,除了務實主義者。”
去年八月,特朗普任命納瓦羅為一個由13名經濟政策顧問組成的團隊成員,團隊中還有像對沖基金億萬富翁 約翰·保爾森這樣的強大金融人物。十二月,特朗普宣佈成立國家貿易委員會,並表示納瓦羅將成為首任負責人。納瓦羅只有一名員工,亞歷山大·格雷,專注於國防工業基礎,並與他在艾森豪威爾大樓共享辦公室。他們沒有費心裝飾,除了幾張地圖和一幅1940年奧格登·普萊斯納的情緒畫作,描繪了一座改建為船廠的汽車工廠。貼在面向白宮的牆上有三張海報大小的紙,上面用紅色馬克筆寫着納瓦羅的待辦事項清單。門旁的地板上有兩雙跑鞋,他用來跑步上班,然後再回家。
除了罕見的演講,納瓦羅所做的大部分工作涉及規劃“購買美國貨,僱傭美國人”;協助羅斯和其他人準備雙邊貿易談判;以及幫助因不公平外國競爭而受損的公司、工人、農民和 ranchers。目前,這包括惠而浦公司與韓國 LG 電子公司和三星電子公司的 鬥爭,他指責他們“跳國”——改變製造地點以避免因以低於成本的價格向美國傾銷產品而受到的懲罰。(三星表示尊重美國的貿易規則。LG 沒有回應評論請求。)這些案件由商務部轉給他。“我們特遣隊解決的最佳問題是某個實體的具體問題,可以概括為宏觀解決方案,”納瓦羅説。至於白宮內部鬥爭,民族主義者與全球主義者之間是“一個虛假的敍述和虛假的二分法,”他説。“這並沒有捕捉到團隊合作的複雜性和細微差別。”
公平地説,主流經濟學家,納瓦羅對他們的描繪作為無知的理論家是一個稻草人。許多人會同意,長期貿易赤字的運行可能會永久削弱一個國家的生產能力,同時使其依賴外國債權人。他們與納瓦羅的分歧在於該如何應對。他和特朗普更願意冒着貿易戰的風險。他們偏好雙邊談判,認為美國擁有更多的談判權。但他們錯誤地認為其他國家會在強大的美國壓力下屈服,現任華盛頓智庫斯廷森中心的傑出研究員、支持自由貿易的雷因施説。“在許多國家,抵抗美國是良好的國內政治,無論這是否有經濟意義。”一些自由貿易者認為,美國撤回多邊主義可能會落入中國的圈套。 TPP 留下的 真空可能很快會被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填補,而中國是其推動力量。
仍然有自由貿易者希望將納瓦羅視為一個在與中國製造的風力渦輪機作鬥爭的堂吉訶德。這將是一個錯誤。他所説的正是許多人所想的——包括,看起來,總統也是如此。他還與一些在美國創建中最有影響力的人物站在同一邊。亞伯拉罕·林肯是一位熱心的保護主義者。第一任財政部長亞歷山大·漢密爾頓支持關税和補貼,以建立強大的國內製造基礎。美國製造聯盟的主席斯科特·保羅表示,納瓦羅完全在這一傳統中:“彼得,”他説,“是一個伽利略或哥白尼。”
在一封電子郵件中,納瓦羅分享了幾條政治經驗:“選擇足夠重要且足夠小的戰鬥。” “每次被擊倒後都要重新站起來。” 而且,聽起來像特朗普的説法,“當你贏的時候,你的‘朋友’比你輸的時候多得多。”
“我一生的使命就是關注那些重要的大問題,”納瓦羅説。“我不喜歡標籤,也不喜歡把自己放在任何類別中,除了實用主義者。”
——與 米歇爾·賈姆里斯科 和 安德魯·梅耶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