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海岸生活的熱愛正在耗盡美國的災難基金 - 彭博社

道芬島是美國慢性洪水淹沒房屋濃度最高的地區之一。

攝影師：妮可·克雷恩/彭博社道芬島位於休斯頓以東約400英里，阿拉巴馬州沿海，道芬島在哈維颶風的初次影響中倖免於難。然而，這片靠近莫比爾灣入海口的小土地在美國災難政策的辯論中與遭受重創的大都市同樣重要。因為這座長達14英里的島嶼，居住着約1300人，無論有無颶風，都會一次又一次地被淹沒。而且一次又一次，這些房屋被修復和重建，主要由美國納税人承擔費用。

彭博社商業週刊沒有被監禁的罪犯。尋求庇護者佔據了拜登承諾關閉的監獄美國正在用尋求庇護者填滿臭名昭著的前監獄大學橄欖球需要向大聯盟學習一課那些銷售比職業選手更多棒球棒的網紅兄弟們道芬島上的房屋是500萬棟被 國家洪水保險計劃覆蓋的房屋之一。該計劃成立於1968年，旨在確保洪水易發地區的房主能夠獲得負擔得起的保險，因此最終支付了美國大多數住宅洪水保險索賠。部分原因是，過去50年沿海、河岸和洪泛區的開發激增。洪水損害索賠也隨之增加。國家洪水保險計劃目前約有250億美元的債務。

6月28日，德芬島西端洪水區的房屋。攝影師：妮可·克雷恩/彭博社該項目將在9月30日到期。一些國會議員希望利用重新授權投票來實施改革，包括可能將最易受洪水影響的房屋從名單中剔除。考慮到在哈維之後迅速提供災難救助的壓力，任何初步協議將NFIP延長至9月30日之後都不太可能導致重大改革。更可能的是，短期延長可能會資助到年底。但問題不會消失。辯論才剛剛開始。

圍繞NFIP的問題不僅僅是保險，還涉及氣候變化的成本——具體來説，政府是否會承認最脆弱的地方根本無法得到保護。雖然颶風大大增加了成本，使保險問題突然成為焦點，但在公眾視野之外發生的慢性洪水，尤其是在德芬島等地方，才是慢慢耗盡NFIP的原因。該島是聯邦應急管理局所稱的“嚴重重複損失”房屋的最高集中地之一——那些最常遭受洪水的房屋。這84處房產的業主自1978年以來獲得了近1700萬美元的賠償，每人平均199,244美元。

雖然許多依賴洪水保險的地區較為貧困，但德芬島最脆弱海灘上的絕大多數建築都是度假屋和出租房。當德克薩斯州共和黨人傑布·亨薩林，眾議院金融服務委員會主席，今年辯稱單身母親“被迫為某個百萬富翁的海濱度假屋支付保險”時，他可能是在談論這個城鎮。

攝影師：Nicole Craine/Bloomberg攝影師：Nicole Craine/Bloomberg對像Dauphin Island這樣的地方的聯邦支付似乎是一種對固執的獎勵。1979年，弗雷德里克颶風摧毀了通往該島的唯一橋樑；在2004年和2005年，伊萬和卡特里娜摧毀了大約500棟房屋。聯邦資金替換了橋樑和房屋。但島上的官員們認為他們被拋在了後面，只得到足夠的資金勉強維持生計，卻不足以應對下一個大風暴。在桑迪颶風之後，華盛頓同意花費近10億美元來加固新澤西海岸的一段 沙丘。Dauphin Island的市長傑夫·科利爾希望得到同樣的待遇。“沒有人來強迫我吞沙子，”他説。“我希望他們能來。我們為什麼比其他人更可有可無？”

隨着氣候變化的加劇，國會越來越難以假裝有足夠的資金來拯救每一個人。莫比爾縣應急管理計劃與運營主任約翰·基爾卡倫表示，他認為阻止歷史在Dauphin重演的最好方法是聯邦政府購買房屋並拆除它們，特別是在島嶼低窪的西部地區——這段地區擁有最大的、最昂貴的房產。他對這些房主願意出售的數量持悲觀態度。“人們不喜歡被告知他們不能住在某個地方，”基爾卡倫説。“我認為這在政治上不可行。”

道芬島海洋實驗室和濕地外的海濱。攝影師：妮可·克雷恩/彭博社爆炸性的成本有改變人們想法的方式。美國在過去十年中花費超過3500億美元應對自然災害，但聯邦應急管理局（FEMA）今年僅預算9000萬美元來為這些災難做好準備。“這些風暴正在摧毀FEMA的基礎，”移動灣國家濕地項目主任羅伯塔·斯旺説。“如果FEMA開始説，‘如果颶風來襲並摧毀你的房子，我們就完了’——這將改變沿海社區的面貌。”

然而，如果美國想要停止累積納税人資助的損失，這些社區確實需要改變。根據保險信息研究所的數據，NFIP在2005年卡特里娜颶風后支付了約163億美元，2012年桑迪颶風支付了84億美元。那一年，國會通過了一項法律，徹底改革了該項目，使得在易洪水地區投保房屋的費用顯著增加。這項法律被稱為2012年比格特-沃特斯洪水保險改革法案，是環保主義者和茶黨活動家之間罕見聯盟的產物。法律生效後，一些沿海房主的年度洪水保險費從低至600美元飆升至2萬美元或更多。兩年後，隨着反對聲的增加，國會撤回了大部分改革。

“從來沒有人強迫我吞沙，”達芬島市長傑夫·科利爾説。“我希望他們能這樣做。我們為什麼比其他人更可有可無？”攝影師：妮可·克雷恩/彭博社去年，自然資源保護委員會贏得了一場訴訟，旨在揭示FEMA指定了多少房屋為嚴重重複損失。該機構被迫發佈的數據表明，自1978年以來，大約30,000處房產已使納税人損失了55億美元。“重複被淹的房產給國家造成了數十億美元的可避免損失，以及對居住在那裏的家庭的重複創傷，”羅布·摩爾，該委員會的水政策專家説。“我們應該在他們失去選擇之前提供搬遷到更高地勢的幫助，而不是事後。”

2016年，FEMA購買了960處嚴重重複損失的房屋進行拆除；以這個速度，購買所有30,000處房屋將要到本世紀中葉。到那時，可能有多達265個城鎮和城市將遭受美國關心科學家聯盟在一份七月報告中所稱的“長期淹沒”——平均每月兩次淹沒至少10%土地的洪水。“人類傾向於留在原地，並不惜一切代價抵制變化的傾向相當強烈，”埃裏卡·斯潘傑-西格弗裏德，美國關心科學家聯盟的分析師和報告的主要作者説。“這將追上那些地方，”她説，“他們最終需要搬遷——但代價會更高。”

在道芬島，海濱住宅仍在 不斷增加。然而，一些居民可能準備離開。市長科利爾説，卡特里娜颶風后，35位房主申請了聯邦買斷，但沒有一個獲得批准。如果政府既不買斷房屋也不加固海灘，下次颶風來襲時只會花費更多，科利爾在正在建設的房屋中説道。小型裝載機飛馳而過，運回被不斷縮小的海灘吹走的沙子。“現在付我，”他説，“或者以後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