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為特朗普的財政部長，主演：史蒂文·姆努欽 - 彭博社

攝影師：安德魯·哈雷爾/彭博社如果你想了解美國財政部長史蒂文·姆努欽，你必須知道他為什麼有時會避免去卵石灘。白宮北草坪上的這個地方與加利福尼亞的豪華高爾夫度假村沒有任何關係，或者説，與唐納德·特朗普總統最喜歡的週末運動無關。過去幾屆政府已經將這裏的24小時媒體爭論降級，這個曾經是礫石的現在已鋪成的空間仍然引發了很多泥濘的爭吵。事實上，特朗普的幾位顧問曾走上卵石灘，公開表達他們在一個臭名昭著的對抗性白宮工作的挫敗感——並發現自己陷入了困境。

但姆努欽並沒有，他通過財政部西側的一條200英尺的小路，經過自由鐘的複製品，前往白宮與他的老闆進行私人會談。這是他迄今為止保持在一位重視忠誠的總統身邊的方式——並根據顧問們的媒體表現來評估他們。選擇性沉默的策略，避免在媒體上透露與特朗普的任何分歧，也成為姆努欽保持對他參與制定的經濟議程忠誠的方式——這個議程有時使他與白宮的其他人產生衝突——並保持他在金融市場上的信譽。目前，這使得55歲的姆努欽在一個自特朗普上任以來，根據布魯金斯學會的統計，已有22名高級官員辭職或被迫離職的政府中繼續任職。其中一位，安東尼·斯卡拉穆奇，在僅僅10天后就被解僱。

特色在 彭博商業週刊，2018年8月13日。現在訂閲。攝影師：安德魯·哈雷爾/彭博社儘管姆努欽有華爾街的背景，華盛頓內部人士和紐約金融精英對這位政治新手的持久性表示懷疑。然而，在他被任命18個月後，姆努欽證明了他們是錯的——甚至比傳奇的 高盛 總裁加里·科恩還要持久，他在擔任特朗普首席經濟顧問 僅一年後辭職。現在，財政部長在他那位多變的主人引發的動盪中仍然是一個謹慎的聲音，儘管不是理性的聲音。他並不對此抱怨。“有時他會同意我，有時他不會同意我，”姆努欽説，忠實地遵循劇本。“他是美國總統。他之所以能到這裏，是因為他理解很多問題。”

作為白宮僅存的少數温和派之一，姆努欽並不總是成功地充當抵禦一些更具反動力量的防線，試圖勸阻特朗普與中國及其他盟友展開全面貿易戰，許多人認為這可能會摧毀全球經濟。他還是對俄羅斯實施制裁的主要執行者——這個國家對他的老闆具有爭議性和情感上的重要性，可能在中期選舉中發揮作用。“他在一個平衡杆上，”曾短暫擔任特朗普通訊主任的對沖基金經理斯卡拉穆奇説。“他想忠於‘讓美國再次偉大’的特朗普議程，同時又想尊重我所稱的華爾街的中間立場。”一位要求匿名的現任白宮官員對姆努欽的意識形態傾向評價不太 flattering，稱他為華爾街的民主黨人。

未來幾個月將決定財政部長的選擇性沉默是否能有效維持國家的經濟政策——以及他自己的政治生涯——的穩定。姆努欽常常發現自己不得不解釋特朗普實際上並不是真心想説或發推特中的那些話。例如，在七月，他抵達布宜諾斯艾利斯參加二十國集團財長會議時，美國總統正通過推特對歐洲和中國的貨幣進行抨擊。特朗普還批評了美聯儲加息，這讓人感覺他在挑戰國家中央銀行的獨立性，這種可疑的行為你可能會在發展中國家的領導人身上看到。“我可以向你保證，因為我和總統談過，他的意圖絕不是以任何方式對美聯儲施加壓力，”姆努欽説。但在特朗普面前，誰又能確定呢？法國經濟和財政部長布魯諾·勒梅爾譴責特朗普的貿易方式是對“叢林法則”的迴歸。

儘管如此，當他離開布宜諾斯艾利斯時，姆努欽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人們對總統干預美聯儲的擔憂。要是他也能對特朗普的好戰貿易戰言論做到同樣就好了。

姆努欽和商務部長威爾伯·羅斯（左）在7月25日特朗普和歐盟委員會主席讓-克勞德·容克的玫瑰園活動上。攝影師：巴勃羅·馬丁內斯·蒙西瓦伊斯/AP照片穆努欽必須在特朗普的經濟失誤後進行整理，這與財政部長的傳統角色相反。以前的總統將經濟政策的管理委託給華爾街一些最靈巧的人才。羅伯特·魯賓，比爾·克林頓的財政部長和前高盛聯合主席，被視為 強勢美元政策的創始人，繼任者們在過去二十多年中小心翼翼地培育着這一政策。喬治·W·布什——在兩個戰線作戰——信任另一位前高盛首席執行官漢克·保爾森來處理 2007年金融危機的初步震盪。蒂莫西·蓋特納，巴拉克·奧巴馬的第一任財政部長，在財政部的低級職位上積累了經驗，後來成為紐約聯邦儲備銀行的行長。他們都有政府工作經驗；而穆努欽則沒有。

作為前高盛合夥人的兒子，穆努欽在公司工作了17年，與前任魯賓和保爾森，以及現在擔任歐洲中央銀行行長的馬里奧·德拉吉重疊。高盛現任首席執行官勞埃德·布蘭克費恩對穆努欽讚不絕口。“他是個明星，”布蘭克費恩説，並補充説他感到困惑的是，有些人仍然“低估”他的前同事。穆努欽進入了對沖基金領域，融資房地產交易，包括至少兩個特朗普項目，以及一些電影，如阿凡達，詹姆斯·卡梅隆2009年的大片。他還被列為沃倫·比蒂的規則不適用的製片人，這是一部關於霍華德·休斯的傳記電影，儘管未來的財政部長在片中客串了一位未具名的美林證券高管，但仍然遭遇了票房失利。

與特朗普那種輕鬆的“老鼠幫”風格不同，姆努欽顯得相當拘謹。兩人相識多年。在競選期間，當姆努欽擔任特朗普的財務主席時，他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旅行。在特朗普獲勝之前，他就已經表示姆努欽將是他的財政部長。儘管有這樣的友誼，姆努欽還是認真準備了面試（一個熟悉審查過程的人説，他至少參加了總統當選人與另一位候選人的面試）。他還向保爾森和魯賓尋求建議，他們都是他在高盛時認識的人。2017年2月確認後，他説每位在世的前財政部長都出席了在華盛頓為他舉辦的晚宴。“你會意識到這個工作的嚴肅性，以及這一傳統可以追溯到亞歷山大·漢密爾頓，”姆努欽説。

然而，財政部長被期望保持一種莊重的氣氛，這對姆努欽來説有時是個挑戰。去年11月，當他擺姿勢拍照，手裏拿着一張帶有他簽名的新鈔票時，現場發出了嘲諷聲。他的妻子，出生於蘇格蘭的女演員 路易絲·林頓，穿着黑色皮手套陪伴在側。一位評論員説他們看起來像 詹姆斯·邦德電影中的反派。姆努欽對此不以為然，表示他把這當作一種讚美。

他對保持在老闆的好感中表現出了敏鋭的敏感性。姆努欽 在2017年8月支持特朗普，當時總統在弗吉尼亞州夏洛茨維爾的一個白人至上主義集會上談到“雙方都有非常優秀的人”。不久之後，他表示特朗普“可以使用任何他想要的語言”當總統用“混蛋的兒子”來形容拒絕在國歌期間站立的黑人NFL球員時。打破了漢密爾頓的繼任者們不貶低在任同僚的無言傳統，前財政部長拉里·薩默斯 發推文稱“姆努欽可能是內閣歷史上最偉大的諂媚者。”姆努欽表示他並沒有把這次攻擊放在心上。

這種公共自我剋制，至少在處理個人攻擊時，可能是姆努欽追求更温和政策的一個優勢。特朗普的言論讓姆努欽陷入了他不得不耐心應對的困境——同時保持他自己對財政部的策略。在競選期間，特朗普曾表示，誰成為他的財政部長就會將中國標記為貨幣操縱國。這並不是姆努欽所追求的方向，2017年4月，他簽署了一份報告，採取了相反的立場，堅持奧巴馬政府所確立的政策軌跡。這個立場讓一些白宮官員感到憤怒，其中一位表示這削弱了總統兑現競選承諾的能力。

“他想忠於‘讓美國再次偉大’的特朗普議程，並且他想尊重我所稱的華爾街的中間立場”

特朗普還希望對2010年通過的多德-弗蘭克法案下的金融監管系統進行研究——他稱其為“災難”。財政部內部擔心，政府會削弱旨在防止另一次全球金融危機的法律。相反，參與相關報告的人表示，姆努欽幾乎沒有做什麼來解構這些改革。“多德-弗蘭克法案中絕大多數最重要的內容今天仍然存在，”前財政部高級住房政策顧問大衞·德沃金説。

穆努欽在推廣特朗普提議將企業税從35%降至15%時似乎準備不足。他知道如何充當拉拉隊員，宣稱減税將激發如此巨大的增長，以至於它們會自我償還。但他承諾用財政部税務政策辦公室進行的嚴格分析來支持這一點，結果只產生了一份一頁的理由，批評者稱其為政治文件。然而，在推動立法的最後幾天，穆努欽和他的團隊將所有假期計劃擱置，遊説減税。兩位前官員表示，政府不願讓這位百萬富翁財政部長推廣一個批評者抱怨會幫助富人的計劃。其他人則讚揚穆努欽的角色。“毫無疑問，穆努欽部長在這一切中發揮了相當關鍵的作用，”德克薩斯州的共和黨人傑布·亨薩林説，他是眾議院金融服務委員會的主席。

他也對即興評論的後果有了教育。特朗普簽署減税法案後不久，穆努欽在達沃斯的年度經濟論壇上表示，“較弱的美元對我們在貿易和機會方面是有利的”。這與特朗普早些時候所宣稱的強美元“正在殺死我們”是一致的。然而，在穆努欽的言論後，美國貨幣暴跌至三年低點。德拉吉問美國是否正在進行貨幣戰爭。穆努欽花了幾天時間收回他的聲明，稱其被誤解了。這並沒有阻止特朗普偶爾發表言論，削弱了財政部長作為唯一應談論美國美元政策的官員的責任。

穆努欽任期內的美元

美國美元指數，周度

數據：彭博社整理

穆努欽在財政部努力保護自己的地盤。白宮關於貿易政策的持續鬥爭使得經濟温和派如穆努欽和科恩與支持關税的民族主義者如美國貿易代表羅伯特·萊特希澤和特朗普的特別貿易顧問彼得·納瓦羅對立，後者是一位銀髮的前經濟學教授，曾撰寫過《 中國的死亡》。萊特希澤和納瓦羅鼓勵了一些人認為是特朗普最糟糕的保護主義衝動。去年年初，財政部的職業工作人員對政府幾乎退出北美自由貿易協定感到震驚，這一舉動是納瓦羅所倡導的。根據一個消息來源，科恩阻止了這一努力，稱：“這是我聽過的最愚蠢的想法。”

另一個熟悉內部鬥爭的消息來源表示，萊特希澤能夠在北美自貿協定重新談判中強行推進提案，例如一個 五年日落條款，這讓加拿大官員感到憤怒，加拿大是美國最大的貿易伙伴和密切盟友。（萊特希澤拒絕接受採訪，通過發言人表示“穆努欽部長是朋友”，並稱“他是我在貿易問題上合作過的最有知識的人之一。”納瓦羅無法聯繫以作評論。）

在三月份，穆努欽的主要意識形態盟友科恩因特朗普決定推進鋼鐵和鋁關税而辭職。他被前里根政府官員和CNBC評論員拉里·庫德洛取代，擔任白宮國家經濟委員會主任。儘管過去曾譴責關税，庫德洛表示他現在可以 接受它們。

這使得穆努欽處於一個較弱的地位，因為他努力避免與中國的貿易戰。在之前的政府中，財政部長一直是與中國進行經濟談判的主要負責人。然而，特朗普早期將商務部長威爾伯·羅斯（一個對中國持強硬態度的人）指派為與中國對手談判新貿易協議的負責人。然而，在2017年7月，兩國之間的談判在華盛頓的一次令人失望的會議後停滯不前。

厭倦了混亂，中國要求美國指定一個人來談判經濟事務。特朗普指定穆努欽為主要負責人，根據多個消息來源，這對中國官員來説是可以接受的，他們更願意與温和的財政部長打交道。但在5月，當穆努欽前往北京進行談判時，特朗普也派遣羅斯、萊特希澤、納瓦羅和庫德洛陪同他。（一位財政部發言人表示穆努欽要求羅斯和萊特希澤加入。）可以預見，美國代表團內部出現了緊張局勢。一位白宮官員表示，穆努欽和納瓦羅反覆爭吵，包括在中國人可以聽到的房間裏。

兩位消息人士表示，當穆努欽堅持與中國副總理劉鶴（習近平主席的首席經濟顧問）進行一對一會晤時，他們的爭執升級。納瓦羅在外面徘徊，心情低落，他們説，當他發現萊特希澤和羅斯也參加了談判時，最終對穆努欽大喊。“[穆努欽]盡力應對，”一位官員説。“其他人早就崩潰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財政部發言人表示，納瓦羅在此次旅行中對每個人都很對抗。

中國官員也感到沮喪。根據其中一位官員的説法，姆努欽在白宮的影響力並不如他在奧巴馬政府時期的前任們。（財政部發言人對此表示異議。）另一位參與談判的中國政府官員認為萊特希澤和姆努欽是特朗普的爪牙，似乎不知道他們來談判的目的。“他們只有信心，”該官員説。財政部發言人則表示，相反，團隊有一份30頁的文件，概述了他們希望如何重新平衡貿易關係。姆努欽確實設法達成了一項初步協議，中國將購買更多美國商品以減少貿易不平衡，他在5月20日的福克斯新聞星期天上宣佈了這一交易。

“還有可能發生貿易戰嗎？”主持人克里斯·華萊士問。“好吧，克里斯，”姆努欽説，“我們將貿易戰擱置。”

起初，特朗普非常高興。“中國已同意購買大量額外的農產品——這將是多年來對我們的農民來説最好的事情之一！”他在推特上寫道。萊特希澤的辦公室很快發表聲明稱，美國可能仍會使用“所有法律工具通過關税保護我們的技術。”福克斯商業網絡評論員、特朗普的寵兒盧·多布斯也加入其中，指責姆努欽在迎合中國。總統開始動搖，告訴記者他對協議並不真正滿意；第二天，特朗普幾乎否定了該協議。

然後輪到納瓦羅宣佈消息。“就在一週前，我們聽到姆努欽秘書説貿易戰擱置了，”福克斯商業網絡主持人瑪麗亞·巴爾蒂羅莫主動提到。“是的，那是一個不幸的聲音片段，”納瓦羅笑着説。

不久之後，特朗普對價值500億美元的中國商品加徵關税，並威脅要對另外2000億美元的商品加徵關税。姆努欽的對手們開始談論他的日子屈指可數。就在那時，他保持沉默，並努力避免前往佩布爾海灘。在閉門會議上，姆努欽成功説服特朗普不要對中國公司在美國實施投資限制。在財政部內部，他可能並不高興，但他在公開場合對此保持沉默，官員們表示這是他表達對總統不同意見的方式。

在6月的七國集團財長會議上，姆努欽幾乎承認了自己的無力。“他説，‘別告訴我，直接去找特朗普總統，’”日本財務大臣麻生太郎對記者説。“坦率地説，我為他感到遺憾。”在另一次這樣的會議上，姆努欽靜靜地聽着另一位七國集團財長對他講述特朗普關税的可惡，消息人士稱。

在國會山，姆努欽在7月的聽證會上遭遇了焦慮的共和黨和民主黨眾議員的質詢，他們擔心由於對密蘇里州大豆、肯塔基州波本酒和其他美國出口商品的報復性關税，他們的選民會失去工作。他告訴他們，他知道他們的問題，並正在努力解決這些問題。紐約民主黨眾議員格雷戈裏·米克斯對姆努欽不願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感到不耐煩。他提醒姆努欽，他是在為一位曾自稱為“穩定天才”的總統工作。

“你是一個穩定的天才嗎，秘書先生？”米克斯問道。

姆努欽一時有些慌亂。“我是一位穩定的天才嗎？我很穩定，”他回答道，“我不會以任何方式稱自己為天才。”

這個回答 緩解了緊張氣氛；連米克斯也笑了。“他説他是一個穩定的天才，”米克斯繼續説道。“他是在聽你的話，還是因為他是一個穩定的天才，所以他就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聽你的建議？”

“是的，我可以向你保證，總統聽取我的建議，”姆努欽回答道，然後重複了他對特朗普的口頭禪：“有時他會聽我的建議，有時他不會，我對此表示尊重，但如果我認為他不聽我的建議，我就不會在這個職位上。”

2017年在白宮。來源：白宮姆努欽所擔任的職位範圍比他的前任更廣。秘書的職責包括管理國債市場，該市場在過去十年中增長了三倍，達到了15萬億美元；領導一個監管機構小組，金融穩定監督委員會，該委員會是在2008年危機後成立的；以及在國際上進行經濟外交。姆努欽還負責打擊洗錢和非法融資，並制定制裁計劃，這些計劃的複雜性不斷增加。他還擔任全球唯一擁有執法部門的財政部的負責人，該部門稱為FinCEN。他還必須監督美國對伊朗、朝鮮和俄羅斯等國實施的制裁。

姆努欽在任職初期的幾周顯得混亂不堪，這種混亂因白宮和參議院在審查財政部所需的二十多個政治任命提名時的延誤而加劇。財政部的公務員和不同顧問委員會的成員們正在適應他主持會議的方式：更像是一位希望快速獲取信息以便迅速做出決策的交易員，與他的前任雅各布·盧鼓勵長時間辯論的風格截然不同。

一些人覺得姆努欽的隨意風格——例如不拘泥於準備好的會議議程——令人耳目一新。五位早期在場的人表示，他們認為新老闆如果能更多地聽取員工的意見會更好。不過，前財政部員工表示，他們鬆了一口氣，發現姆努欽並不打算削弱他們的部門，正如其他一些新內閣成員似乎想要做的那樣。他在財政部總部閒逛時向員工打招呼，並做出了一些令人鼓舞的早期決策。儘管如此，他明確界定了自己的興趣領域，包括制裁、税收政策和貿易；在這些領域之外的部門員工表示他難以接觸。

姆努欽並不害羞於承認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制裁正是他沒有經驗的領域。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他上任的第一天，姆努欽發現自己在白宮宣佈對委內瑞拉副總統塔雷克·埃爾·阿薩米因涉嫌販毒實施制裁。這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他對此產生了興趣，並開始仔細研究與財政部實施的制裁項目相關的備忘錄和情報。恐怖主義和金融情報部門的公務員表示，他對理解和運用制裁權力的興趣使財政部在外交政策中扮演了更為核心的角色。“姆努欽部長在制裁政策的制定和實施上比他的任何前任都更為親自參與，”喬治·W·布什時代的前財政部副部長羅伯特·基米特説。

所有這些新專業知識只會讓他在華盛頓下一場喧鬧的鬥爭中處於前沿，因為民主黨和共和黨都對俄羅斯干預美國選舉表示憤怒。民主黨由加利福尼亞州的民主黨人馬克辛·沃特斯領導，她是眾議院金融服務委員會的排名成員，已多次要求獲取可能揭示特朗普與俄羅斯投資者交易的FinCEN數據。穆努欽能夠將他們擋在門外，但如果眾議院在11月翻盤，沃特斯將擁有傳票權，這將使他保護他的老闆的努力變得複雜，特朗普對是否相信存在選舉干預的説法相互矛盾。“底線是，這屆政府在俄羅斯制裁方面比他們得到的認可要強硬得多，”前財政部高級制裁官員布萊恩·奧圖爾説，他早期在穆努欽手下工作。“但在每一個轉折點上，總統都在削弱這個信息。”

穆努欽可能會試圖避免佩布爾海灘，但他知道這並不總是可能的。7月26日，他在該地區回答了問題，重申了關於監測中國人民幣的官方政策，並談到了俄羅斯制裁和貿易。

財政部長仍可能説服特朗普放棄他的貿易戰。在7月底，特朗普和歐洲委員會主席讓-克勞德·容克達成一致，決定在努力達成新的貿易協議期間暫停進一步的關税。彭博社當時還報道，穆努欽和劉鶴在考慮恢復談判的想法。然而不久之後，美國和中國就升級關税互相威脅。暫時來説，一位白宮官員表示，特朗普仍然喜歡穆努欽，但他對中國談判中的失敗感到厭倦。

幸運的是，對於特朗普來説，他的財政部長所推動的經濟政策似乎正在奏效——至少目前是這樣。美國經濟在第二季度增長了4.1%，是四年來的最高增速。“從長遠來看，他可能不對，”高盛的布蘭克費恩説。“但你猜怎麼着？他們認為他在短期內也不會對。”希望穆努欽的減税政策最終能夠自我償還；預計到2020年，聯邦赤字將達到 $1萬億，比預期提前兩年。——與詹妮弗·雅各布斯、艾倫·克勞福德、彼得·馬丁、尹南·趙、賈斯廷·辛克、比爾吉特·耶嫩和**瑪格麗特·塔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