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關鍵一招其中之一是哪招？張維為：中國式民主

【文/觀察者網 阮佳琪】

我國近現代民主主義教育家黃炎培先生，在他的著作《延安歸來》中，記載了與領袖毛澤東的一次交談：

1945年7月4日的深夜，延安城萬籟俱寂，一盞煤油燈照亮了棗園的一間窯洞。這天晚上，黃炎培問了毛主席一個略顯尖鋭的問題：中國共產黨能否找到一條新路，跳出歷代統治者“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歷史週期率？毛主席當下就自信地回答道：“對！我們已經找到了新路，這條新路就是——民主。”

他堅信，只有讓人民監督政府，政府才不敢鬆懈。只有人人挺身負責，才不會人亡政息。

1980年8月，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對中國民主的未來也是成竹在胸。他還多次強調，我國進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不僅要在經濟上趕上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還要在政治上，創造比資本主義國家更高更切實的民主。

一如期盼，尤其是改革開放後，中國的民主建設道路發展飛速，收效頗豐。

在昨晚（11日）播出的大型通俗理論電視節目《改革開放關鍵一招》中，復旦大學中國研究院院長張維為、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制工作委員會原副主任闞珂、政協北京市第十三屆委員會副秘書長宋慰祖、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張會峯四位嘉賓，就為觀眾們生動闡釋了“很有範”的中國民主。

張維為：中國民主要建設定製版“實質民主”

説起中國民主，復旦大學中國研究院院長張維為，回想起了七年前，他與美籍日裔學者福山在一場辯論中唇槍舌戰，探討“民主”。福山是歷史終結論的始作俑者，他認為歷史發展到西方政治制度已經是個終結，在此之後再無更好的制度。時值“埃及之春”爆發，埃及人民起身反抗要推翻政權。福山借其更指中國繼續當前路線發展，恐步其後塵。

而張教授當場舉出許多反例，力證中國不盲從西方民主模式，而是紮實穩健地走在一條符合中國國情民情的民主道路上，並且不斷探索、改進，未來只會越來越好。

當時這場辯論在外界引起了極大反響，影響力之深，更使其獲得了“世紀之辯”的稱號。

就如當時與福山辯論時那樣，張教授在這次闡述中，再次強調了中國民主政治建設的巨大成效，離不開對中國模式的“量身定製”。

借用習近平主席多次舉例的“南橘北枳”，張教授再引申出“水土不服”一詞，闡明西方民主在中國站不住腳。淮南的橘樹，移植到淮河以北就變為枳樹，兩者果實形狀相似卻味道不同，這取決於土的品質。而建設中國民主制度的“土壤”，就是社會結構、經濟結構、政治結構，不盲從西方式民主走中國道路，基於中國國情的“民主之花”才能璀璨綻放。

就目前看來，福山所推行的西方式民主，不僅在非西方世界行不通，就連西方國家內部也開始面臨巨大挑戰。“世紀之辯”7年後，西方自由民主走向崩壞、民粹主義異軍突起，連福山本人都不得不開始反思，承認西方民主正在倒退。

觀察者網此前為張教授進行專訪時，他也表示西方學者對“中國模式”的反思還將繼續下去。

2017年觀察者網專訪張維為教授

遊歷過100多個國家的張教授認為，西方的“多黨制加一人一票”不是真正的民主，只是“形式民主”。而中國在歷史車輪滾滾向前的路上，不斷嘗試與改進，漸成“實質民主”。

就以中西國家領導人選舉辦法為例。張教授把我國領導人的產生辦法，稱為“選拔加選舉”。這個制度至今都在不斷修改完善中，但就目前的水平，與美國單靠“選舉”的方式相比，綽綽有餘。

這份自信就來源於背後整個民主政治制度的不斷提升，“中國確實是太不一樣了。”，張教授這樣評價。

闞珂：人民代表大會制度****讓中國民主政治出彩

中國相當於100個歐洲國家的規模，因此中國面臨着特殊國情挑戰，同時也是巨大機遇。我國的根本政治制度，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目前我們在人口大國中形成共識所找到的最佳方式，也是中國民主政治的獨特出彩之處。

參加了30次全國人大工作會和174次全國人大常委會會議，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制工作委員會原副主任闞珂，是改革開放後人大制度與時俱進的親歷者。他在舞台上拿着一沓厚厚的工作證，回憶起從1988年到2016年，他所見證的人大制度改革、發展與完善。

讓他印象最深的是2015年，那一年的人大會議上有項關鍵議程——修改《立法法》。

一些代表拿到《立法法修正案（草案）》時，發現草案中，只規定了税種的開徵停徵由全國人大立法確定，卻刪去了原本草案中有的“税率”二字。這引起了眾人的疑惑，“為什麼刪去‘税率’二字呢？難道税率高低不由人大決議確定，而是由政府自行決定嗎？”討論期間，代表們紛紛發言強烈要求税率一定要由全國人大立法來確定，全國人大會議主席團在充分考慮後，也採納了代表意見。

為人民負責的人大代表，獲得了黨和國家的極大尊重，這讓當時許多代表深受感觸，有一位山東女代表還説“自己有種想哭的感覺”。

在被問及西方議會里的議員多是上層社會精英人士，但我國很多人大代表為何多數來自基層，有些還是農民時，闞珂認為這恰恰就是中國民主的優勢。組成人民代表大會的代表具有廣泛代表性，尤其在黨的十八大後得到了更好的發展。

闞珂説起了全國人大代表毛豐美的故事，這個普通的村委會主任幹了件不平凡的事。2007年，他拿着兩瓶被污染的水走進人大會場問：在場的代表誰敢喝一口？一位國務院的領導當場説，“老毛，這兩瓶水你給我，我回去一定給你落實了”。過了不久，當地的狀況就得到了很好的解決。2010年，心繫基層農民的老毛，強忍癌症病痛堅持前往北京參加人大會議。

故事説到“死也要為農民説句話”的老毛，在2014年病逝時，闞珂忍不住哽咽紅了眼圈。

相比西方議會里的精英議員，這些來自基層的人大代表，更能夠代表最廣泛的人民為其發聲。

可喜的是，現在這些有水平有能力負責任的基層代表越來越多。並且隨着改革開放的不斷推進，尤其是十八大以來，人大制度得到了進一步的完善，人大代表所行使的監督等權利也得到了加強與深入。

宋慰祖：協商民主助推實現人民當家作主

要想真正實現人民當家做主，光靠人大會議還不夠，相輔相成的協商民主也必不可少。

做了多年政協委員，每次被問到“什麼是協商民主”時，政協北京市第十三屆委員會副秘書長宋慰祖，總會講述一個“五老吃火鍋”的故事。

1979年，改革開放剛剛起步。鄧小平邀請工商界的五位元老，詢問對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看法。這五位元老不是共產黨員，甚至還戴着資本家的帽子，卻依舊能和黨的領袖共商國事。一桌火鍋宴，驅散苦寒和疑慮。

不久之後，許多民營企業陸續誕生了，這也標誌着我國非公有制經濟發展邁上了新的台階。“五老吃火鍋”就是一次高效、務實的協商民主。

協商民主與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相得益彰、相互促進，作為一名政協委員，民主協商工作的展開，宋慰祖深有體會。他笑稱現在流行説一句話——“忙得跟政協似的”，樂翻觀眾的同時，也對政協民主協商工作表示了認可。

張維為教授也對協商民主散發出的勃勃生機，表示贊同。他説中國是個超大型國家，即便是10%的人不同意，粗略一算就是1億人，協商民主正是發揮了“有事好商量、有事多商量”的宗旨。尤其是網絡發達的時代，人們參與民主協商的途徑變得更為直接、快捷。

**張會峯：**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造就民主大合唱

改革開放40年來，張維為教授認為，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是總結我國政治體制改革和民主法制建設的關鍵經驗。

這三者之間的關係應該如何理解呢？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張會峯，給現場年輕人帶來了一場“最動聽的思想政治課”。

張教授先舉了一個大氣水循環的例子，把法治比作河流，川流不停但總有邊界；民主則是雨水，匯成江河，又從中汲取能量。即民主是法治的源頭，而法治又是民主的邊界。黨的領導則像是凝結核，這種大氣中不易被肉眼發現的物質，可以凝結大氣中的水汽，最終形成雲、雨，匯聚成河流。黨聚集起所有的民意，隨後便形成了法治。

他還舉了一個更簡單明瞭的類比，將法治比作樂譜，黨的領導比作樂隊指揮。黨領導立法同時也帶頭守法，這首人民主唱的“民主之歌”才能唱得響亮悦耳。

改革開放40年來，中國的政治體制改革和民主政治建設取得了巨大成效，這一點有目共睹。

從4位嘉賓的演講中，許多觀眾更加了解了中國民主建設背後不為人知的起承轉合，不禁感慨這一路走來的不易。

這條代表了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的民主之路，毋庸置疑是“改革開放關鍵一招”的最好詮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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