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大氣候遷徙開始於佛羅里達羣島 - 彭博社

洛裏·裏特爾在馬拉松羣島的家，9月16日

攝影師：傑梅·格爾申/彭博社洛裏·裏特爾被困在她的佛羅里達羣島家中，生活在兩年前颶風艾爾瑪留下的廢墟中，無法重建或修復。現在她逃離的最佳希望是將這座小白色平房賣給政府以便拆除。

她的卧室仍然是禁區，所以她和她的貓以及三隻狗一起在客廳裏睡覺。她剛在缺少一面牆的浴室裏安裝了一個水槽，這樣她現在可以在屋內洗碗。天氣預報讓她感到緊張。“我只想賣掉這堆廢物，趕緊離開，”她説。“我不想重新開始。但這將再次發生。”

洛裏·裏特爾攝影師：傑梅·格爾申/彭博社偉大的氣候撤退正以微小的步驟開始，比如對來自紐約斯塔滕島、休斯頓和新奧爾良等易受洪水影響地區的房主進行納税人買斷——現在包括裏特爾的馬拉松羣島。佛羅里達州是面臨最多風險的州，剛開始購買房屋，無論是被毀還是未被毀，並將其推倒，以為不斷上漲的海水清理道路，避免整個社區被抹去。

根據佛羅里達州立大學的人口統計學家馬修·哈尤爾的研究，到本世紀末，1300萬美國人將因海平面上升而需要搬遷，每人費用為100萬美元。即使在“管理撤退”中，由聯邦層面協調和資助，經濟動盪也可能類似於2008年的住房崩潰。

美國政府的理念一直是地方官員最有能力決定需要做什麼。因此，到目前為止，這項工作是臨時的，地方和州政府利用上次災難的聯邦撥款來支付旨在減少下次災害損失的補償。

“這件事的規模幾乎難以想象，”比利·弗萊明，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景觀建築教授説。“如果我們認真對待任何氣候科學，我們只有最後10到12年的時間來動員政府的全部力量並進行有計劃的撤退。如果我們不這樣做，那就無所謂了，因為美國的大部分地區將會被淹沒或着火。”

如果不是因為60歲的裏特爾欠下的174,000美元的抵押貸款，這位蒙大拿的移民早就離開了。保險金不足以重建，因此她申請了由州政府管理的補償，州政府使用的是來自美國住房和城市發展部的7500萬美元的伊爾瑪救助資金，只要這些資金還在。

洛裏·裏特爾家中的內部。攝影師：傑梅·格爾申/彭博社根據關注科學家聯盟的數據，佛羅里達州佔美國風險最高的沿海土地的40%，但到目前為止，它在將人們從海岸撤回方面所做的很少，落後於新澤西州、北卡羅來納州和德克薩斯州。在全國範圍內，這項工作仍然更多的是理論而非實踐，儘管規劃者之間的共識越來越強，認為“有計劃的撤退”可能是最糟糕選項中的最佳選擇。

今年，住房和城市發展部提供了160億美元用於氣候韌性，這是其首次專門用於加強未來風暴的基金。九個州，加上波多黎各和美屬維爾京羣島，將決定如何使用這些資金，無論是建造海堤、將房屋架高還是搬遷居民。這筆資金只是所需金額的一小部分，整個過程的進展速度如同政府一般緩慢。

本月，自然資源保護委員會的一項研究發現，聯邦應急管理局的收購，平均需要五年才能完成。到那時，許多房主已經重建或搬遷。關於住房和城市發展部提供的用於拆除房屋的補助金，類似的數據並不可用。

“這是一場慢動作的緊急情況，”自然資源保護委員會水和氣候團隊的主任羅布·摩爾説。“但它正在發生。這三年的颶風季節向我們展示了它的樣子。”一位聯邦應急管理局的發言人表示，該機構支持自願收購易受洪水影響的建築，並提供補助資金，但項目的優先級首先在地方層面確定，然後由州作為接受方進行處理。該機構認為，每個縣的洪水平原管理者和地方官員最瞭解其社區的需求，並負責土地使用和許可。

根據人口統計學家霍爾在2016年的一篇論文，預計到本世紀末，約600萬佛羅里達人需要向內陸遷移以避免淹沒。到那時，附近的基斯羣島，包括旅遊勝地基韋斯特，約80%將被淹沒。南佛羅里達的邁阿密-戴德和布勞沃德這兩個縣將有約350萬人受到洪水影響，這裏是美國人口暴露最多的地區。

“佛羅里達州正在以非常小的規模進行，”特拉華大學研究氣候適應的助理教授A.R. Siders説。“與南佛羅里達州新建的住房單位相比，我不知道這是否會抵消。”

洪水來了

因海平面上升1.8米而面臨風險的人數按縣劃分

佛羅里達州立大學的人口統計學家Matt Hauer

但佛羅里達州依賴旅遊和房地產收入，而“有序撤退”這個詞讓房地產經紀人感到緊張。但還有另一個佛羅里達住房泡沫即將破裂。關心科學家的聯盟警告即將到來的住房崩潰——從邁阿密到加利福尼亞的聖馬特奧——其規模比上個十年的止贖危機更糟，原因是氣候變化——從洪水到熱浪和野火。

城市才剛開始應對如何重新安置居民，以及如何運輸社區和家鄉身份。而且，位於高地的房屋也將要求更高的價格，加劇可負擔性危機。

在卡特里娜颶風發生十五年後，路易斯安那州正在嘗試重新安置約100人的美洲原住民聚落讓·查爾斯島，這是一個在過去六十年中因氣候變化失去了98%土地的狹窄島嶼。它正在利用來自HUD的4800萬美元補助金進行買斷，並幫助他們在北方40英里處的500英畝甘蔗田上重新開始，政府將在那裏建設住房和商業。重要的是，這裏將高出海平面9英尺。大約40户家庭中只有三户沒有簽約。

``他們開始擴大這個規模，’’ 哈佛大學的社會科學家傑西·基南説，他也專門研究氣候適應。``這就是建立關於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制度知識。‘‘新澤西州有一個3億美元的買斷基金，自2012年超級風暴桑迪以來，已經購買了數百棟房屋，儘管像佛羅里達州一樣，在此期間沿海地區建造了更多的房屋。德克薩斯州哈里斯縣——包括遭受2017年哈維等一系列風暴襲擊的休斯頓——根據NRDC的數據，已經進行了超過3000次FEMA買斷，超過美國其他任何縣。

在佛羅里達州的門羅縣，裏特爾居住的地方，規劃才剛剛開始。該縣申請了500萬美元的HUD資金——這是州的最高限額。已經有大約60位當地房主申請，因此需要進行優先處理。縣助理管理員克里斯汀·赫爾利表示，老年人、家庭和處於風險最高洪水區的居民將優先考慮。

裏特爾不確定她還能堅持多久。

她的保險賠付約為10萬美元，可以覆蓋640平方英尺房屋的修理。但該縣要求，當房屋損壞超過50%時，必須完全重建以符合現代抗風暴規範，並且——在她的洪水區——要建在高腳上。這將至少花費20萬美元，而她沒有這些錢。

她夢想着在基韋斯特或霍姆斯特德重新安置，這是佛羅里達大陸上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我想拿着錢就跑，”裏特爾説。“但我必須買一個高腳的房子。我再也不想在這裏買任何地面上的東西了。”

這個故事是 氣候報道現在 的一部分，這是一個由超過220家新聞機構組成的全球合作，旨在突出氣候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