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瑪與CVS、亞馬遜展開低價醫療診所競爭 - 彭博社

喬治亞州卡爾霍恩的主要街道上，約有16,000人口，距離亞特蘭大一個小時車程，街道兩旁佈滿了典當行、酒類商店和快餐店。在這裏，和美國其他數千個社區一樣，當地的沃爾瑪滿足了大多數日常需求——雜貨、汽車維修、匯款，甚至理髮。但現在，前往卡爾霍恩沃爾瑪的訪客還可以以30美元進行醫療檢查，或以25美元進行牙齒清潔，或者以每分鐘1美元的價格與顧問談論他們的焦慮。

這些服務的價格清晰地列在新沃爾瑪健康中心內一個舒適的候診室的明亮數字廣告牌上。歡迎隨時前來，但大多數預約需提前在線預訂。沒有保險？沒問題。週日需要實驗室檢測？沒問題。

彭博社商業週刊體育博彩應用比你想象的更有毒蘋果撤回了其在影院發佈電影的重大計劃廉價漢堡的終結哈里斯的競選如何最終使拜登的表情包策略奏效沃爾瑪的“護理主持人”將顧客從候診區帶到這個6,500平方英尺設施中的12個護理室之一。之後，患者被引導到店內藥房。在等待處方的同時，他們可以去農產品區，拿一些醫生推薦的蔬菜。稍後，社區活動室還有免費的尊巴課程。

歡迎來到沃爾瑪風格的醫療保健。

達拉斯沃爾瑪健康中心的接待區。攝影師：佩頓·富爾福德，彭博商業週刊位於卡爾霍恩的中心，以及位於喬治亞州達拉斯南部約一小時車程的中心，代表了零售商試圖通過利用其最大的資產——每週通過其4756家商店的1.5億人，來獲取全國3.6萬億美元健康支出的更大份額。雖然沃爾瑪尚未透露計劃建設多少個診所，但已表示健康中心擴展是其主要增長計劃之一。這一舉措使沃爾瑪與競爭對手如CVS Health Corp.展開競爭，該公司正在推出自己的“HealthHubs”，並在沃爾瑪與亞馬遜公司的鬥爭中開闢了新的戰線，後者也希望顛覆美國醫療系統。“我們有機會幫助國家並建立更強大的業務，”沃爾瑪首席執行官道格·麥克米倫在12月對投資者表示。

每百萬居民的沃爾瑪超級中心數量

數據：沃爾瑪，美國社區調查

沃爾瑪超級中心數量截至2019年10月31日。無保險率來自2018年。

説服美國人將健康託付給一家大宗折扣零售商並不容易，尤其是這家零售商仍在銷售不健康的商品，如香煙和槍支，並長期以來因忽視自身員工的醫療需求而受到批評。

即使是父親是牙醫的伊文·麥克米倫也承認，他“根本無法想象在沃爾瑪當牙醫”，而他並不孤單。當迪·阿爾蒂斯看到沃爾瑪健康中心的在線招聘信息時，她不敢相信：“我以為這是垃圾郵件，”她回憶道。她現在是達拉斯（亞特蘭大郊區）該地點的助理臨牀管理員，自去年九月開業以來，該中心一直很忙，吸引了來自遠至75分鐘車程的城鎮的患者——許多人沒有保險。“我知道這會很大，因為嘿，這是沃爾瑪，”阿爾蒂斯説。“但我不知道具體會是什麼樣子。”

這些中心提供典型醫療診所的外觀和服務。攝影師：佩頓·富爾福德，彭博商業週刊負責確定這一點的是肖恩·斯洛文斯基，沃爾瑪美國健康與保健的總裁，他在2018年加入該零售商，此前曾在保險公司Humana Inc.工作，負責創新，以及英特爾公司與通用電氣公司的醫療聯合企業。現在，他負責一個價值360億美元的部門，該部門每年填補超過4億個處方，並運營3000個視力中心。

沃爾瑪於1978年開設了第一家藥房，但創始人山姆·沃爾頓希望將其低價零售理念適應於不透明的醫療世界，這一願望始終未能優先於其他增長計劃。在1990年代，沃爾瑪專注於建設大型超級中心，以打入雜貨行業，該行業在2018年佔其3320億美元美國銷售額的56%，這是最新的數據。當涉及到醫療保健時，該公司主要希望削減自身的開支。2005年，一份內部備忘錄曝光後，沃爾瑪遭到抨擊，備忘錄稱“相當數量”的員工及其子女要麼依賴醫療補助，要麼沒有保險，因為沃爾瑪自身的健康計劃費用高昂，使得許多人不願意註冊。備忘錄總結道，醫療保健是一個“聲譽問題”，而不是商業機會。

雖然沃爾瑪確實採取了一些措施來增強其藥房銷售，例如從2006年開始提供低至4美元的仿製藥處方，但其他零售商則更加積極。那一年，CVS以約220億美元收購了Caremark，這是一家作為製藥公司和藥房之間中介的處方福利管理公司。沃爾瑪的另一大藥店競爭對手沃爾格林在2010年收購了紐約的Duane Reade，並在2014年收購了歐洲藥房連鎖Alliance Boots。與此同時，亞馬遜正在探索使用無人機送貨的想法——這可能在未來使其能夠將處方藥空運到越來越多的居家老年人手中。

沃爾瑪健康中心提供一系列服務，包括牙科護理。攝影師：佩頓·富爾福德（Peyton Fulford）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在麥克米倫於2014年接任首席執行官一年後，公司聘請了麥肯錫公司的顧問來幫助確定應該關注哪些健康領域。但再次強調，醫療保健被另一個戰略優先事項所掩蓋：電子商務，這在公司2016年以33億美元收購Jet.com時得到了突出體現。

當斯洛文斯基到達時，沃爾瑪終於在員工的醫療保健方面取得了進展，通過與克利夫蘭診所等藍籌組織合作，為員工提供無成本的複雜手術，如背部手術。而且在過去六年中，它提供了約440萬次免費的健康篩查——讓它瞭解顧客面臨的疾病，如糖尿病。

改造其小型健康診所是下一步。十年前，店內零售診所風靡一時，承諾處理流感疫苗和喉嚨痛等不太嚴重的情況，同時也促進處方藥和非處方藥的銷售。但這些由護士執業者 staffed 的擁擠診所從未產生足夠的業務來覆蓋其固定成本，並引起了美國醫學協會的憤怒，該協會認為它們提供的服務低於標準。“如果你得了結膜炎，診所是很好的選擇。但它們並沒有真正解決社區中人們更廣泛的醫療需求，”沃爾瑪健康與健康轉型副總裁馬庫斯·奧斯本説。“你並沒有幫助糖尿病患者。這是一種非常有限的價值。”

自去年夏天以來在喬治亞州開設的兩個健康中心是一個飛躍。它們不再藏在龐大的超級中心的角落，而是有從停車場可見的獨立入口。它們由醫生運營，擁有足夠的檢查室以支持穩定的患者流。幾乎沒有文書工作，因為許多預約不涉及保險，調度和賬單等行政職能已外包給一家名為 Zotec 的後台專業公司。（沃爾瑪接受保險，但患者通常更適合支付固定現金費用，因為他們不必支付共付額或滿足計劃免賠額。）

除了醫療、牙科和眼科護理外，這些中心還提供X光、聽力檢查和血糖及脂質等診斷實驗室測試。服務範圍的擴大可以改善護理質量：如果患者來找牙醫，卻得知他的牙痛是由鼻竇感染引起的，他可以立即轉交給中心的醫生。

無論患者需要什麼，她都知道價格——這與醫療保健通常的運作方式大相徑庭，並且是一種避免 意外賬單的方式，這種賬單甚至會讓有健康保險的患者面臨 意外高的網絡外費用。“如果你不知道某樣東西的費用，那是令人害怕和不安的，”健康護理企業家亞歷山德拉·德雷恩説，她曾在沃爾瑪擔任收銀員。“你在沃爾瑪健康看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價格表。”

沃爾瑪通過估算常見服務的成本，包括共付額和免賠額，然後將價格定得遠低於這些成本，通常是其一半。它在壓縮業務流程成本方面也享有盛名。“我們利用了所有可以利用的槓桿，將所有這些服務的價格壓低到任何醫院或團體診所所能做到的程度，”斯洛文斯基説。“我們的目標，就像在商店裏一樣，是儘可能降低價格。”

沃爾瑪藥房、眼科和非處方藥業務在2018年的收入：360億美元

斯洛文斯基不願透露有多少患者來到喬治亞州的中心，只表示數量“遠遠高於我們的預期。”他説，沃爾瑪的模式通過減少他所稱的“所有那些行政繁瑣事務”，將服務交付的成本降低了約40%。一些醫生也喜歡這一點：在卡爾霍恩診所工作的賈基·帕特爾醫生表示，她在處理文書工作上花費的時間比在東南部的鄉村醫院工作時少了約25%。她説：“我不覺得匆忙，可以花更多時間與患者交流。沃爾瑪正在減輕我肩上的負擔。”

這也填補了許多當地人的空白。在達拉斯，一家由志願者 staffed 的當地非營利診所每週只開放兩天，從早上8:30到中午12點。這對28歲的喬伊·艾維-奧本來説還不夠，她正在攻讀碩士學位，自從7月離開上一個工作後就沒有保險。她最近需要在一個週末快速完成一些實驗室工作，於是週六去沃爾瑪診所，支付了42美元，比其他當地選擇便宜了大約10美元。之後，她在沃爾瑪拿到了處方，儘管在路邊的Kroger超市會更便宜。“我已經在這裏了，不想去別的地方，”她説。

沃爾瑪正依賴這種協同效應。“沃爾瑪這一舉動的明顯零售影響是增加了店內流量，”摩根士丹利的分析師西門·古特曼説。人流是任何實體零售商的命脈，而健康服務可能會在一個越來越多在線購物的時代，給更多購物者提供到店的理由。購物越來越多地在線進行。

“他們有能力通過解決一些醫療保健的主要問題，包括農村社區的醫療服務獲取、價格透明度，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健康的社會決定因素，成為醫療保健領域最大的顛覆力量之一，”全球管理諮詢公司AArete的醫療保健業務董事總經理保羅·舒馬赫説。“我們可能會看到，在這個國家的許多社區，人們去沃爾瑪看病成為一種常態。”

這些診所將進行血糖和脂質等項目的診斷實驗室測試。攝影師：佩頓·富爾福德，彭博商業週刊不過，沃爾瑪不會一夜之間成為醫療保健目的地。到年底，它將只有少數幾個地點——第三個將在夏季在洛根維爾開業，距離亞特蘭大約45分鐘——斯洛文斯基不會透露他設想的數量。而在九月份，研究機構CivicScience對美國人的調查中，只有11%的人表示他們“可能”會去沃爾瑪診所。CVS計劃到2021年底在全國設立1500個健康中心，並可以利用其對健康保險公司Aetna的所有權，後者在2018年被收購，以將患者引導到這些地點。

此外，低成本的健康服務是否能達到盈利水平，以滿足沃爾瑪高層的要求仍有待觀察，他們在過去一年中一直在精簡公司的虧損在線業務。“從一開始就很清楚，這必須自負盈虧，”斯洛文斯基説。“這必須是一個獨立盈利的業務。”他不會説這將何時發生。摩根士丹利的分析師古特曼表示，“對利潤率的潛在影響尚不明確。”

然而，如果沃爾瑪的目標是成為美國醫療保健的前門，那麼有利於它的一點是，它已經控制瞭如此多通往美國消費者的門口。“每個人都在説，‘小心，亞馬遜正在進入醫療保健，’但如果沃爾瑪真的把這些部分結合起來，那就更可怕了，”諮詢公司Gist Healthcare的聯合創始人查斯·羅德斯説。“現在他們真的開始認真對待這件事。” —與 安傑麗卡·拉維託 和 米歇爾·科爾特茲 接下來閲讀： 更多的醫療支出意味着更少的服裝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