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能源高管擔心民主黨已拋棄他們 - 彭博社
Leslie Kaufman, Jennifer A Dlouhy, Ari Natter
美國眾議院議長南希·佩洛西於2020年4月21日在國會山的新聞發佈會上離開。
攝影師：薩拉·西爾比格/彭博社當美國國會在3月底通過一項2.2萬億美元的刺激計劃時，沒有一分錢用於綠色產業，清潔能源公司對此表示理解。儘管到那時他們已經失去了超過100,000個工作崗位，根據行業估計，到5月底將超過600,000個，但立法者必須先解決緊迫的公共衞生危機，然後才能開始考慮經濟復甦，這一點是可以理解的。
當民主黨控制的眾議院在5月中旬通過另一項沒有重大綠色能源條款的3萬億美元刺激法案時，行業開始感到擔憂。高管和遊説者已經學會了預期來自共和黨的氣候懷疑主義，甚至否認主義。但由加利福尼亞州民主黨人南希·佩洛西領導的眾議院的冷漠態度讓人感到刺痛。許多人現在悄悄擔心，眾議院議長——她的待辦事項還包括解決警察暴力和社會動盪、應對Covid-19的公共衞生後果以及即將到來的選舉——會讓這個一次性機會轉向碳中和經濟的機會溜走。
彭博社綠色德克薩斯電網面臨夏季極端高温的最大考驗英國表示倫敦城市機場可以推進擴建計劃德克薩斯州乾旱迫使小鎮違約水系統債務暴風雨威脅希臘和巴爾幹半島，熱浪席捲西班牙一位參與與發言人談判的可再生能源高管表示：“在某個時刻，聯邦政府必須停止開支票。”
確實，儘管特朗普政府一直渴望通過更多刺激措施使經濟恢復，但共和黨參議院多數黨領袖米奇·麥康奈爾在五月底表示，他只想通過一項刺激措施，而且這項措施應該比上一次更小、更有針對性。下一項法案可能是可再生能源行業獲得政府救助的最後機會。但也可能它的最佳機會已經過去。
在2009年，國家正處於自大蕭條以來最深的衰退中，美國國會通過了兩項救助法案。第一項是為銀行業提供的7000億美元救助。第二項，即美國復甦與再投資法案，為整個經濟注入了8400億美元的資金，其中包括為可再生能源和其他氣候友好型企業提供的900億美元。這項投資被認為推動了該行業的快速擴張，由特斯拉等聯邦貸款接受者引領，並創造了340萬個就業機會。
“2009年的法案是當時最大的一項綠色能源法案，自那時以來也是最大的。就這樣，”世界資源研究所的研究員喬爾·耶格爾説，他一直在跟蹤全球的刺激計劃。“美國曾處於前沿。但如今它卻落在了後面。”
當時民主黨掌控了國會兩院，並且有一位專注於能源創新的新總統。現在民主黨只有眾議院，而總統則是氣候變化懷疑論者。
在三月底通過的《CARES法案》——在此之前還有兩項緊急資金法案用於疫苗研究、免費檢測和緊急帶薪休假等——不僅沒有直接為可再生能源行業提供資金，還允許污染公司如航空公司以數十億的貸款獲得資金，而沒有要求它們減少碳足跡。
化石燃料公司尤其受益於該立法中的一項條款，該條款放寬了公司如何扣除運營損失的規則。彭博社的分析顯示，37家石油公司迅速申請了至少19億美元的《CARES法案》税收減免，導致税務監督組織Documented的傑西·科爾曼稱該措施為“對石油和天然氣行業的隱形救助”。
隨着法案在國會的推進，保守派批評者指責民主黨試圖利用對冠狀病毒救助的迫切需求，將環境議程強加於一個受傷的國家。從那時起，共和黨人毫無證據地暗示，限制碳的立法將使工廠停工並減緩經濟，就像Covid-19一樣。
民主黨在這個問題上的進展也受到內部分歧的阻礙。該黨左翼成員之前曾與佩洛西在氣候問題上發生衝突：2018年11月，當選代表亞歷山大·奧卡西奧-科爾特斯與來自陽光運動的150名年輕氣候活動家一起，在議長辦公室進行靜坐，以要求對氣候變化採取更多行動。
佩洛西在氣候問題上的立場信息不一。在靜坐之後，她稱讚年輕活動家的領導能力，並補充説氣候危機“威脅着我們所有社區的健康、經濟安全和未來。”然而，在今年5月11日，她在辦公室組織的一次與大約100名清潔技術領導者的電話會議上，語氣則顯得不那麼友好。清潔能源投資公司Generate Capital的聯合創始人吉加·沙赫（Jigar Shah）表示，他們被告知，可能要等到秋季才會有支持，甚至可能要等到選舉之後。
“她非常明確地表示，我們的任何事情都沒有被優先考慮，”他説。沙赫推測，佩洛西之所以遠離清潔能源，是因為她擔心與政治上分裂的綠色新政（Green New Deal）產生關聯，從而影響到搖擺州中脆弱成員的選情。綠色新政是由奧卡西奧-科爾特斯和馬薩諸塞州參議員艾德·馬基於2019年2月提出的非約束性決議，目標是在10年內將美國轉向100%“清潔、可再生和零排放能源”。支持該決議的約100名民主黨人大多來自明顯的民主黨選區，因此被認為在投票箱前是安全的。
“如果你閲讀這份3萬億美元的法案，它是圍繞着民主黨挑戰者在共和黨席位上的選民構建的，”Shah説。“我明白，這在發言人一方是完全精明的。但我們的行業正處於困境中，需要支持，等到11月再説將是一個悲劇。”
接近民主黨領袖的人堅持認為，佩洛西並不害怕被描繪成綠色，而是希望專注於通過支持州和地方政府以及醫療工作者來應對疫情的直接影響。發言人辦公室的代表拒絕對此發表評論，但一位高級民主黨助手錶示，即將出台的基礎設施法案將對綠色和韌性基礎設施給予強有力的支持，並指出清潔能源企業有資格獲得《CARES法案》下的貸款項目。
約翰·羅利，一位在一對緊張的國會競選中工作的民主黨顧問表示，選民們尚未足夠關注即將到來的選舉，以至於競選工作人員無法知道環境是否會成為一個重要問題。但他懷疑與綠色立法的關聯會對任何人造成傷害。
“共和黨在綠色新政上沒有贏得過任何選舉，”他説。“福克斯新聞的宣傳要點與可説服選民的價值觀之間有很大區別。僅僅因為極端右翼可以建立微弱的聯繫，並不意味着選民會認為這可信。”
美國刺激立法中缺乏任何綠色目標與其他國家形成鮮明對比。歐洲委員會希望成員國確保7500億歐元的經濟復甦計劃用於不會損害該集團到2050年實現碳中和的目標的倡議。在加拿大，冠狀病毒貸款接受者必須每年報告其氣候相關的財務風險。即使是像巴基斯坦這樣經濟規模小得多的國家也在投資綠色倡議，例如植樹。
與此同時，許多可再生能源高管及其在國會的盟友繼續相信救助即將到來。“很失望這在最後一輪中被排除，”加利福尼亞州的民主黨眾議員賈裏德·哈夫曼承認。“但我認為有一種假設認為這將納入基礎設施部分，這仍會在稍後到來。”
成員們提出了各種建議以促使眾議院採取行動。6月初，俄勒岡州的民主黨人彼得·德法齊奧提出了一項4940億美元的交通法案，以解決橋樑和公共交通的維修積壓，並建設氣候變化抗逆基礎設施。與此同時，包括哈夫曼在內的幾十位眾議員和參議員簽署了一封公開信，要求兩院的民主黨領導層迅速採取氣候變化行動。參議院少數黨領袖查克·舒默表示，他支持在未來的刺激法案中包括對清潔能源的援助。
進步金融智庫“進步數據”的聯合創始人肖恩·麥克爾維認為，這樣的法案在11月之前並不一定會死，並堅稱佩洛西正在密切關注全國的情緒。
“選民們仍處於‘應對冠狀病毒’的模式，而不是‘重建國家’的模式，”他説。他對情緒轉變的時機充滿信心，認為可再生能源將成為討論的一部分。“我們有一些樂觀，”他補充道。“一旦我們看到變化的證據，我們就會提出訴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