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選舉：賓夕法尼亞州安布里奇將在2020年如何投票？ - 彭博社

阿姆布里奇，賓夕法尼亞州。

攝影師：丹·瑞斯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在六月的一個下午，邁克·米庫利奇帶着一位戴着口罩的訪客走進阿姆布里奇市議會的空蕩蕩的會議室，把他的手機和厚實的前臂放在桌子上，這些前臂足以讓他成為一名前鋼鐵工人。作為市議會主席，他已經與一個又一個危機鬥爭了幾個月。他坦言，在幫助管理這個有6600人的前賓夕法尼亞工廠小鎮的74年中，他已經度過了32年，他在考慮是否要退出。

新冠病毒在四月奪去了阿姆布里奇的警察局長，而幾天後又奪去了當地主要殯儀館的老闆。兩家最大的僱主關閉了，裁掉了大約300名員工。在幾周內，第三家企業將遭受毀滅性的火災。

在我們會面前的幾天，米庫利奇主持了一場激烈的虛擬市議會會議：市領導們一直在試圖弄清楚關於一輛載有“黑人的命也是命”抗議者的阿姆布里奇巴士的深夜謠言是如何導致一羣持狙擊步槍的極右翼民兵登上市中心健身房的屋頂。

所有這一切都發生在全國選舉的背景下，米庫利奇擔心他自己的民主黨似乎在這個賓夕法尼亞西部的紫色角落裏玩得很糟。進步民主黨人和抗議者呼籲“削減警察經費”似乎成了正在進行連任競選的總統的一個禮物，他煽動人們對美國法律和秩序崩潰的恐懼，假如他失敗的話。“你為什麼要説這樣的愚蠢話？”米庫利奇皺着眉頭説。“那些現在正坐在那條柵欄上向你傾斜的人，正在向另一邊傾斜，因為他們不想削減警察局的經費。他們會説，‘我的警察在哪裏？’”

Mikulich 有充分的理由感到擔憂。在七月，蒙茅斯大學民調研究所將拜登在賓夕法尼亞州的領先優勢置於高投票率情景下多達 10 個百分點。但其最新民調顯示，在相同情景下，他的優勢已縮小至僅 3 個百分點。

Mikulich 在市議會會議室。攝影師：Dane Rhys 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賓夕法尼亞州是今年選舉中的一塊重要戰場，如果唐納德·特朗普再次贏得該州，那將是因為他在阿姆布里奇所在的比弗縣等地保持或增加了支持。特朗普在 2016 年以 15,636 票贏得該縣——這超過了他在賓夕法尼亞州整體上對希拉里·克林頓的 44,292 票的微弱優勢的三分之一。

如果特朗普在比弗縣再次獲勝，部分原因在於一個鏽帶小鎮在 2020 年仍然感到與國家政治的疏離，以及一個動盪的夏季如何加劇了這種疏離。然而，如果他失敗，可能是因為即使在他試圖宣傳的工人階級繁榮的四年後，仍然很難回答一個根本性的問題：像阿姆布里奇這樣的地方的未來是什麼？

白人排除了拉丁裔。

數據：美國人口普查局，美國社區調查 2018 年 5 年估計，美國勞工統計局，縣健康排名，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麻省理工學院選舉數據與科學實驗室，比弗縣選舉局，賓夕法尼亞州國務卿辦公室

特朗普承諾將美好的時光帶回到一個被全球化和科技革命“拋棄”的藍領美國——或者至少是一個憤怒的白人角落——這依賴於重新啓動沉睡的鋼鐵爐和將組裝線帶回美國，通過施加貿易保護主義、放鬆監管和減税來注入強心劑。“我會照顧你們的，”他在2016年選舉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在阿姆布里奇的高中對一場競選集會説。

特朗普聲稱他在兑現這個承諾方面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並且在2020年他也帶着同樣的信息走上了競選舞台。他對鋼鐵和鋁進口徵收了 關税，並且 重新談判了與加拿大和墨西哥的北美自由貿易協定。在他擔任總統的前三年裏，美國新增了510,000個製造業職位。

特朗普忠實支持者的家。攝影師：Dane Rhys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然而，這並不能講述整個故事。特朗普繼承了一個強勁的經濟體，2017年共和黨通過減税刺激了經濟。到2019年夏天，他的 貿易戰正在抑制投資和招聘，導致 美國製造業衰退。賓夕法尼亞州 去年失去了製造業職位。

新冠病毒引發的經濟衰退只讓情況變得更糟，並暴露了特朗普經濟承諾的脆弱性。截至7月，賓夕法尼亞州的製造業工作崗位比2017年1月他上任時少了24,000個。比弗縣的失業率在6月達到了14.5%，是特朗普上任時6.6%的兩倍多。

一個曾經的鋼鐵小鎮，坐落在俄亥俄河沿岸的山丘上，距離匹茲堡西部25分鐘車程的阿姆布里奇，在疫情來襲時仍在努力尋找其後工業化時代的存在理由。隨着小鎮開始記錄Covid-19病例，裁員迅速在3月發生。

一家由北卡羅來納州的Cornerstone Building Brands Inc.擁有的工廠，生產工業建築的外牆材料，宣佈關閉，導致100名工人失業。同月，盧森堡的Tenaris SA擁有的一家鋼管廠裁員200人，並關閉了可預見的未來。

民主黨人將經濟災難的嚴重性歸咎於特朗普對冠狀病毒應對的處理。這個信息在賓夕法尼亞州似乎產生了影響，喬·拜登，這位本地人，繼續在民調中領先特朗普。然而，民主黨候選人的經濟平台中並沒有太多內容，承諾為基礎設施和科學研究提供更多資金，以及幫助美國擺脱對碳氫化合物依賴的項目，這些可能會立即惠及像阿姆布里奇這樣的城鎮。

拜登努力採取更中間的語氣，在共和黨全國大會後的日子裏，他在反擊特朗普將民主黨領導描繪為無政府狀態的努力中變得更加激進，指責他在美國煽動暴力。“火焰在燃燒，而我們有一位總統在煽動火焰，而不是撲滅火焰，”拜登在8月31日的匹茲堡集會上説道。

商人街，阿姆布里奇的主要購物街。攝影師：Dane Rhys 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但包括米庫利奇在內的當地民主黨人仍然擔心，拜登讓一個可能具有重要意義的夏天悄然過去，並且沒有對特朗普競選團隊試圖將民主黨描繪為越來越偏左、遠離像西賓夕法尼亞州這樣的選民的努力進行足夠的反擊。在特朗普競選團隊及其代理人在該州投放的所有攻擊廣告中，似乎最有效的一則指責拜登想要禁止水力壓裂，這是一種從頁岩岩石中提取石油和天然氣的有爭議技術，在過去十年中在西南賓夕法尼亞州等地引發了能源繁榮。

“我是一名自豪的工會成員，我是民主黨人，我不支持喬·拜登，”一位名叫肖恩的男子在廣告中嚴肅地説。“我厭倦了被視為理所當然。喬·拜登對水力壓裂的禁令會讓我和我認識的每一個人失業。”

這則廣告是一個名為“美國優先行動”的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的作品，具有誤導性。拜登僅呼籲禁止在公共土地上發放新的水力壓裂許可證，這對賓夕法尼亞州幾乎沒有影響。他的競選團隊在八月份徒勞地試圖讓當地電視台撤下這則廣告。到那時，它也成為了共和黨對當地民主黨代表康納·蘭姆的攻擊口徑。

蘭姆，一位上鏡的前海軍陸戰隊員和前聯邦檢察官，在2018年中期選舉中在賓夕法尼亞州第17國會選區（包括阿姆布里奇）艱難獲勝。他的勝利為民主黨提供了一個行動指南，説明如何贏回在希拉里·克林頓參選時離開黨的藍領選民，以及如何爭取堅定的共和黨選民。

這場勝利使蘭姆成為一顆新星。他是8月黨代會上17位年輕民主黨人的其中之一。這也使他成為共和黨的目標。今年，他面臨着另一位資金充足的老兵肖恩·帕內爾的強勁挑戰，帕內爾是一位保守派作家，著有名為 亡命小隊的書籍。帕內爾在福克斯與朋友們上宣佈參選，利用廣告嘲諷他的對手是南希·佩洛西的“羔羊”，並使用與對拜登的攻擊相同的共和黨水力壓裂攻擊現任代表。

對米庫利奇來説，民主黨甚至需要在水力壓裂問題上進行防守似乎更是政治失職的證據。他希望拜登和蘭姆大聲宣稱他們支持那些地方能源工作。“他們需要傳達這個信息，”他在8月告訴一位訪客。

商人街，鎮上的商業中心。攝影師：Dane Rhys 為彭博商業週刊你不會聽到阿姆布里奇的人這樣説，但在19世紀的大部分時間裏，他們的鎮上是一個在今天被稱為社會主義的美國實驗中最成功的地方之一。這個定居點由德國流亡者喬治·拉普於1824年創立，他是一個名為和諧社的基督教教派的領袖，最初被命名為Ökonomie——或經濟。

拉普和他的追隨者致力於共同生活和上帝，建立了一個包括葡萄園和洗衣店的商業帝國，生產絲綢和原油。經濟的成功傳遍了很遠。其崇拜者中包括弗里德里希·恩格斯，《 共產黨宣言》的合著者。

對獨身生活的承諾最終使和諧社走向滅亡。到1904年，該團體的成員僅剩兩人，當時其領袖約翰·杜斯將經濟所在的土地出售給 美國橋公司。杜斯是一位古怪的音樂老師，他通過租用麥迪遜廣場花園並將其改造成一個室內威尼斯，配有運河，來慶祝這筆交易，舉辦了一場音樂盛會。

美國橋公司是摩根大通的子公司，為帝國大廈和舊金山與奧克蘭之間的海灣大橋等建築標誌提供鋼材，隨後將經濟更名為自己的名字，並將其變成一個公司城鎮。來自希臘、意大利、烏克蘭和其他歐洲國家的移民湧入，使阿姆布里奇的人口在1930年代達到超過20,000的峯值。但到了80年代，隨着高爐的關閉或撤離，鎮上的經濟命運開始下滑。

商人街一家商店展示的紀念品。攝影師：Dane Rhys，彭博商業週刊自那時以來，Ambridge一直處於身份危機之中——這種危機在疫情期間愈演愈烈。它的命運是否仍與工業有關，而工業的最後殘餘似乎正在離去？還是應該重新塑造自己，成為一個卧室社區——一個比鄰近的Sewickley更粗獷的版本，Sewickley是一個充滿宏偉維多利亞式住宅的富裕郊區，就像康涅狄格州的格林威治對曼哈頓的意義一樣？

儘管Ambridge距離Sewickley僅有10分鐘車程，但它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才能趕上。是的，住房便宜：房屋的中位數價格為70,000美元，只有匹茲堡地區的一半。但Ambridge的大多數學校的評級低於州平均水平。它的主要購物街，商人街，空置率如此之高，以至於租用市中心的商鋪比在城外租一個儲存設施還便宜。

商人街上眾多空置商店之一。攝影師：Dane Rhys，彭博商業週刊簡而言之，Ambridge對它急需的年輕家庭沒有太多吸引力，以阻止其人口下降。“沒有人會説‘我需要搬到Ambridge去。這裏是最好的地方，’”當地房地產經紀人和社區活動家Steve Roberts説。今年的十年一次的人口普查預計將顯示，居住在該區的人比2010年減少了7%。

自從近十年前從匹茲堡搬到歷史悠久的和諧主義區購房以來，羅伯茨一直在與他人合作修復該地區的建築。這是一項緩慢的工作。在他用作辦公室的舊木屋對面，有一棟曾經容納和諧主義者單身漢的空置建築。外面褪色的招牌宣傳稱，2015年它被指定為賓夕法尼亞州七個最瀕危歷史遺產之一。而且它仍在出售中。

K&N 餐廳，成立於1948年。攝影師：Dane Rhys 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阿姆布里奇市中心的一些舊工業用地已被重新利用。市政辦公室、酒店和神學院都坐落在已拆除的前鋼鐵鑄造廠的舊址上。但也有一個新的屍體。今年七月，一場神秘的 火災 侵襲了Sukup鋼結構，摧毀了工廠的主建築，該建築位於市政廳對面。

公司的所有者，位於愛荷華州謝ffield的 Sukup Manufacturing Co.，在八月份仍繼續支付工廠120名工人的工資，但公司仍不確定何時重新開業。在另外兩家鋼鐵廠關閉之後，這場火災似乎是阿姆布里奇工業經濟正在被削弱的又一個跡象。

“重工業有其缺點，”當地一家美髮沙龍的老闆金伯莉·維萊拉説，她在阿姆布里奇長大，開玩笑説她曾告訴朋友們她所在的俄亥俄河段的魚有三個頭。“這裏的人每天都得打掃他們的門廊，因為污染。但我寧願每天打掃我的門廊，也要在桌子上有面包，而不是沒有面包，”維萊拉説，她還是當地的 商會的負責人。

不過，她和丈夫去年也從重工業中退出了，當時他們將位於城外的一家生產螺栓的公司賣給了來自新澤西的競爭對手。她的丈夫為新老闆工作，儘管他在春天時被裁員了一段時間。

維萊拉在她的沙龍。攝影師：丹·瑞斯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如果有人在展示阿姆布里奇如何轉變為一個舒適的郊區，那就是 Altered Genius 的老闆們，這是一家微釀酒廠，是今年在鎮上開設的唯一一家有實質性的企業。它位於改建後的商人街建築內，展現了裸露的磚石和回收木材等工業時尚的標誌。來自外地的兩位教師和阿姆布里奇出生的房地產開發商對Altered Genius有着宏大的抱負。除了提供輪換的IPA和波特啤酒菜單，並將他們的釀造產品以罐裝和桶裝形式出售，這三人還關注着對面一棟計劃拆除的空置建築。他們希望將其改造成一個食品車的場所，這將吸引比單獨的釀酒餐廳更大的客流。

最終目標是阿姆布里奇作為一個目的地。“我們在其他類似情況下看到這個模型的成功，這讓我覺得，天哪，這是一個真正幫助這個城鎮和幫助我們自己的機會，”業主之一的邁克爾·哈斯説。這一切聽起來都很好——直到你瞭解到Altered Genius只有九名員工。

左側是唐尼·卡多尼和Altered Genius的邁克爾·哈斯。攝影師：丹·瑞斯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在四月，當警察局長馬克·羅穆蒂斯 突然去世，享年64歲，因新冠病毒，這對這個城鎮打擊很大。保羅·博恩，他的家族經營博恩-馬蒂奇殯儀館，在不久後也因病去世，促成了一場 遊行，超過400輛車經過他的家。

一度似乎這些死亡是一個警鐘，在這個地方，許多人對來自中國的病毒所受到的關注持懷疑態度。但這種情況很快就過去了。

商人街上的冰淇淋療法。攝影師：丹·瑞斯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像美國各地的教堂一樣，牧師裏克·索恩希爾的 新希望社區教會在賓夕法尼亞州宣佈初步封鎖時轉為線上。當新希望在六月中旬重新開放時，43歲的前郵遞員索恩希爾遵循公共衞生官員的建議：他封鎖了交替的長椅，並要求禮拜者保持6英尺的距離並佩戴口罩。

到八月初，索恩希爾已經放棄了預防措施。他説，他的會眾中沒有人感染病毒。但事情不僅僅如此。索恩希爾説，定期參加週日禮拜的120人中，大多數人和他一樣，是特朗普的支持者，政治上傾向於忽視病毒。

裏克·索恩希爾牧師在新希望社區教堂。攝影師：丹·瑞斯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還有神學問題需要考慮。新希望的傘下教會，加州的四方教會，相信信仰治癒，這使得任何預防措施顯得不協調。“我們是否宣講並相信耶穌拯救和耶穌治癒，但你必須戴上口罩，以防萬一耶穌不治癒而你呼吸在我身上？”索恩希爾問道。

他説，他的會眾成員也受到其他比新冠病毒存在時間更長的無形殺手的威脅。新希望在一個曾經是修道院的地方運營着一個戒毒者之家。11名居民中有5人在6月的藥物測試中未通過而被逐出。之後不久，其中一人因過量服藥而死亡。這個夏天，新希望社區的另外兩名成員也因過量服藥而死。索恩希爾主持了他們的葬禮，他認為這些死亡是由失業到因公共衞生措施導致的日益孤立等多種因素造成的。“問題不僅僅是新冠，”他説。“還有另一面。”

這個夏天，阿姆布里奇也捲入了全國關於種族的反思。六月的一個星期六，傳言説一輛載滿“黑人的命也是命”抗議者的巴士將於第二天抵達。市長和商會呼籲當地企業做好準備。其中一家健身房以此為理由召來了鐵城公民響應小組，一個在其網站上自稱為“對抗暴政政府的最後防線”的民兵組織。到星期天早上，半打身穿迷彩服的 持有步槍的人正在守衞健身房。巴士從未到達，民兵在下午晚些時候就離開了。但這一事件留下了不安的氣氛。

“我們比一些人意識到的更接近紫色”

對於費莉西亞·米西克來説，一位生活在75%人口為白人的小鎮上的黑人女性，這一刻是一個清晰的時刻。作為學校系統唯一的女性足球教練，米西克在這個地區長大，已經習慣了偶爾的挑眉。然而，近年來，她通過創建 阿姆布里奇連接，一個關於當地企業的積極帖子與夏季逐漸演變為充滿惡毒的社區討論板共存的Facebook頁面，成功地在社區中建立了自己的地位。

在當地高中球場的日落遊戲。攝影師：Dane Rhys 為彭博商業週刊Mycyk 知道如何在政治雷區中穿行。她會告訴你，她的白人丈夫是特朗普的支持者。至於她自己的忠誠所在，她表示這是一個最好保留給自己的話題。幽靈般的 BLM 抗議事件激勵她發聲，提出一個困擾她已久的問題：“阿姆布里奇是種族主義嗎？”

這是 Mycyk 在七月主持的一個兩個小時的虛擬小組討論的主題。在那裏，她回憶起在鎮上的年度國際美食節上，一個攤位宣傳“非洲美食”。然而，這個攤位展示的不是埃塞俄比亞的美食或西非美食，而是烤肋排、雞肉和通心粉沙拉，這與附近“美國美食”攤位提供的菜單相同。“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非洲美食攤位全是黑人。美國美食攤位全是白人，”Mycyk 對觀看的人們説道。

教練 Felicia Mycyk。攝影師：Dane Rhys 為彭博商業週刊儘管阿姆布里奇在夏季經歷了根植於經濟、歷史和政治兩極化的非常美國的危機交匯，但它也是一個抵制政治陳詞濫調的地方。儘管特朗普在周邊的比弗縣在2016年大幅上升，克林頓贏得了阿姆布里奇所有五個選區。

米庫利奇説他認為拜登今年會贏得阿姆布里奇。他認為，像他自己一樣，仍然有太多老派的民主黨人。他還説，拜登可能會設法在自阿爾·戈爾以來沒有投票給民主黨總統候選人的比弗縣勉強獲勝。

住宅街上的草坪標誌。攝影師：丹·瑞斯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即使特朗普在該縣的支持率有所下降，也會產生更廣泛的影響。為了克服拜登在民調中的領先地位，特朗普需要支持者在像這樣的農村和半農村縣重複2016年的高投票率，而民調專家認為這不太可能。“唐納德·特朗普在2016年在賓夕法尼亞州成功穿針引線。現在針眼比當時更窄，”蒙茅斯大學民調研究所的帕特里克·穆雷説。

不過，米庫利奇和其他地方民主黨人看到的另一個趨勢，可能會超越這次選舉。在阿姆布里奇，政黨歸屬的重要性不再像以前那樣，部分原因是工業崗位的持續流失以及工會對曾經壓倒性投票支持民主黨的逐漸減少的會員的控制力減弱。

美髮沙龍老闆維萊拉在2012年作為民主黨人競選州參議員，但未能成功，至今仍註冊為民主黨人。不過，疫情反而堅定了她對特朗普的支持，她在2016年默默投票支持他。但她也計劃投票支持蘭姆，特朗普支持的牧師索恩希爾也是如此。

“我們比一些人意識到的更接近紫色，”前阿姆布里奇市市長羅布·馬齊正在競選今年州立法機構的連任。

不斷變化的政治局勢讓米庫利奇對今年的競選感到非常緊張。到八月底，隨着共和黨召開大會，威斯康星州因雅各布·布雷克被警方槍擊而爆發的混亂抗議讓他越來越擔心這對他所在的搖擺州民主黨人的後果。“威斯康星的騷亂沒有幫助，”米庫利奇在8月27日特朗普準備接受黨內提名時發短信説。 *接下來閲讀：*將決定2020年的九種選民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