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大流行:底特律西南部面臨污染、新冠疫情爆發 - 彭博社
Cynthia Koons, Bob Ivry
一家人在Salina小學踢足球,旁邊是迪爾伯恩工業天然氣發電廠。
攝影師:Ali Lapetina,彭博商業週刊看起來像是一場普通的車隊遊行。這種遊行是鎖定狀態的州今年舉辦的,用來慶祝新生兒和畢業生。汽車緩慢地沿着街道行駛,司機們按喇叭、揮手,停下來進行簡短的交談。有氣球和橫幅:歡迎回家。
七月的慶祝活動很熱鬧,但也提醒了人們 新冠疫情 如何摧毀了這個西南底特律社區。特蕾莎·蘭德魯姆(Theresa Landrum)在那裏向她的侄女多尼爾·赫爾(Donyelle Hull)致敬,後者曾與病毒進行了一場膠着戰——醫生曾告訴她的兒子開始為她的葬禮做準備。51歲的赫爾在 博蒙特醫院 住了61天,又在康復中心多住了45天,重新學會走路。
這不是蘭德魯姆被邀請參加的唯一一次歡迎回家的遊行。她至少數了有10位朋友和鄰居從病毒中康復。她還有另一個名單,上面列着那些沒能挺過來的人:一位牧師,一位州議員,一對鄰居夫婦,他們在短短几周內相繼去世。“你甚至都來不及悲傷,”蘭德魯姆説。“你只能讓自己變得堅強,不讓自己感到傷心。”
她認為她認識的這麼多人患上了嚴重的新冠病例並非巧合。她將其歸因於一個非常明顯的原因:他們呼吸的空氣。她所在的郵政編碼48217是密歇根州污染最嚴重的地區之一。研究人員已經開始證實污染會加劇疾病的影響。例如,哈佛的一項研究表明, 新冠死亡率更高 在暴露於污染物更多的人羣中,而 國際研究 已經證明,歐洲一些受災最嚴重的地區位於污染特別嚴重的地區。
幾十年來,像蘭德魯姆這樣的黑人美國人,她已經60多歲了,自稱是48217環境正義活動家,一直在努力限制他們社區的工業排放。超過兩打個工業場地環繞着她的社區。48217地區的人均壽命比整個國家低七年,哮喘住院率比密歇根州高出兩倍,比美國高出五倍。
48217地區內外的工業場地
數據來源:美國農業部,美國人口普查局
底特律西南部的一代代活動人士表示,他們已經厭倦了生活在陰霾之下。他們舉行示威,提交請願書,出席公開聽證會,並目睹工業在一次又一次的監管勝利中獲勝。今年夏天,隨着黑人的生命同樣重要抗議活動的進行,底特律地區一個絕大多數是少數族裔的社區的居民提交了一份民權投訴,與一家危險廢物儲存設施擴建九倍的批准有關,認為污染也是一種形式的種族主義。
密歇根環境正義聯盟的代理執行董事米歇爾·馬丁內斯表示,活動人士已經“呼喊了幾十年”關於工業擴張後果的問題,但沒有被認真對待。“污染和煙囱是一種緩慢暴力的形式。”
Theresa Landrum站在她的童年家門外。攝影師:Ali Lapetina為彭博商業週刊重工業環繞着Landrum的社區,這是一個位於底特律西南部的2英里長的住宅區,其中位於48217郵編區的6,887名居民中,80%是黑人,40%的居民生活在貧困中。該地區被美國鋼鐵公司和採礦公司Cleveland-Cliffs以及DTE Energy的River Rouge燃煤發電站、大湖水務管理局處理設施、一家煉油廠、一家石膏板製造商、一座鹽堆、一座石灰採石場、三家廢金屬加工廠、一家化工廠、四家混凝土供應商、一家瀝青製造商、福特的River Rouge生產設施、在75號州際公路上排放廢氣的汽車以及在街道上來回行駛的柴油卡車所環繞。
這樣的社區是有意設計出來的。一個世紀前,底特律吸引了南方黑人,他們湧向北方尋找重工業的穩定工作。但紅線政策確保只有白人可以居住在城市更理想的社區,種族隔離被如此熱情地執行,以至於在1941年,開發商建造了一堵半英里長、6英尺高的牆,以阻止少數族裔進入一個白人地區。(這堵牆的部分至今仍然屹立。)黑人定居在底特律西南部,如48217郵編區,在福特汽車公司龐大的製造綜合體的陰影下。在鼎盛時期,福特在那裏僱傭了超過10萬名工人。如今,這個數字是7,500。
Belanger Park in River Rouge sits in the shadow of DTE Energy’s coal-fired power station.攝影師:Ali Lapetina,彭博商業週刊Landrum的父親以拆除焦爐為生。在48217長大的她,下班後會在院子裏搖掉父親的工作服,卻不知道灰塵中含有石棉。她認為天空因煙霧而呈橙色並不奇怪。噹噹地工廠的銀色或黑色廢料覆蓋了社區時,她和朋友們會在汽車窗户上寫上“洗車”。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但在20世紀90年代末,一切都改變了。Landrum在美髮預約時聽到一聲巨響。沙龍里的人都沒有動靜。“我説,‘等一下,你們都聽到了嗎?’ 他們説,‘這已經發生一段時間了。’” 她和鄰居們也注意到他們家的地基出現裂縫,院子裏有下陷的地方,窗户破裂。他們追溯原因是因為市政府在1999年授予底特律鹽公司一份租約,允許其從1500英畝的公共土地中提取鹽。根據2003年的一篇底特律都會時報文章,這個過程涉及地下1200英尺處使用炸藥。Landrum和她的居民成功地迫使該公司(未回應評論請求)改變了爆破路線。這是她第一次涉足那種將塑造她未來幾十年生活的活動。
蘭德魯姆最持續的對手之一是福特建造的一家鋼鐵廠,已經建立了將近100年。它位於鄰近迪爾伯恩的薩利納小學和中學操場對面。該工廠於2004年被出售給了塞維爾斯塔爾,一家俄羅斯鋼鐵生產商。自那時以來,所有權已經兩次易手,但汽車行業仍然是主要客户。該工廠的違規行為如此之多,以至於負責執行聯邦和州環境法律的州監管人員在律師們揭露的內部電子郵件中稱其為密歇根州“迄今為止最嚴重”的設施。
儘管如此,官員們繼續發放許可證,允許該工廠排放污染物。一個例子是:2014年,密歇根的監管機構——環境、五大湖和能源部(EGLE)允許塞維爾斯塔爾大幅增加其排放。一羣社區成員進行了反擊,提起了一起案件,即使在同一年塞維爾斯塔爾將該工廠出售給了總部位於俄亥俄州的AK鋼鐵公司的情況下,這起案件仍在拖延。(塞維爾斯塔爾表示,由於工廠的建設項目,他們需要增加排放。)2015年,在與該工廠污染相關的另一項法律事務的和解協議中,AK鋼鐵同意在薩利納學校安裝空氣過濾系統。從那時起,密歇根已經對該設施進行了13次處罰,包括今年兩次,原因是排放了過多的鉛和錳等環境違規行為。
居民對大型工廠污染的投訴通常導致去年違規通知的出現,有時每月多達四次。至少有三次,EGLE因為煙灰飄落到周圍社區而對AK鋼鐵提出了指控。在一個例子中,從10月19日下午開始,一直延續到第二天,有11名居民抱怨煙灰落在他們的房屋、院子和汽車上。
克利夫蘭克利夫斯的AK鋼鐵廠位於迪爾伯恩。攝影師:Ali Lapetina,彭博商業週刊今年1月,居民們面臨更加嚴重的威脅:AK鋼鐵提交了一份申請,請求允許將工廠的鉛和錳排放量提高三倍。“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在開會時有人説,‘有人想看個搞笑的笑話嗎?’然後提交了許可證”申請,Sierra Club社區組織者Justin Onwenu説。
密歇根州代表泰隆·卡特(Tyrone Carter)是一位新冠倖存者,住在I-75附近,他表示,在西南底特律,污染者很容易獲得許可證。他不記得州監管機構曾拒絕過許可證。“他們會舉行聽證會,你會去,表達你的抱怨,你會書面表達,我們作為社區會出席,然後他們還是會獲得許可證,”他説。在過去的十年裏,EGLE州環境質量部全州批准了3586份申請,拒絕了18份。
西南統計數據
數據:美國人口普查局
居住在工廠附近的人們表示,責任在於他們證明這些公司正在造成傷害。“這太荒謬了,”Onwenu回憶起居民們一個接一個站起來談論他們的健康問題的會議。“為什麼公司不在這裏告訴我們他們的運營是安全的?社區不應該因為他們所經歷的問題而受到審查。”
韋恩縣的肺癌發病率比全國平均水平高出27%,但制度並未設定讓污染者對此類問題負責的機制。“證明你受到了傷害幾乎是一項不可能的任務,因為法律框架要求你將特定的癌症與單一的污染物聯繫起來,”馬丁內斯説。“當你開始將煙囱、高速公路、土壤污染和水污染疊加在一起時,累積影響是巨大的。”
這是另一個怪癖。在考慮排放許可證時,州監管機構並不總是考慮到影響某個社區的整體情況。這意味着如果某家工廠的顆粒物排放低於法定限值,那麼不止一家工廠可以獲得州政府的批准。在大多數情況下,聯邦層面也是如此。“我們的《清潔空氣法》在解決這個問題上做得相當糟糕,”大湖環境法律中心執行主任尼克·萊昂納德説。“它通常是逐個設施地審查,逐種污染物地審查,而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即多家設施位於一個小區域。”
3月23日下午,34歲的時尚造型師和前汽車工人德安德烈·塔克在亨利·福特醫院接受新冠肺炎治療時,試圖給他的母親——蘭德魯姆的侄女、多尼爾·赫爾打電話。沒有回應。他再次嘗試。還是沒有回應。他們關係非常親密。他們住在一起,每天交談三四次。
德安德烈·塔克在家門口。攝影師:阿里·拉佩蒂納,彭博商業週刊塔克想讓赫爾知道他的新冠檢測呈陽性並已被收治。現在他開始感到緊張。最終,他決定自己出院去調查。“我上了車,開到了90英里每小時,”塔克説。當他走進房子時,看到他的母親躺在沙發上,口吐白沫。“我尖叫了,跪倒在地,”他説。“我以為我媽媽不在了。”
然後赫爾(Hull)用她對他的暱稱驚訝地問道:“伯德(Byrd),怎麼了?”她被送進了救護車。塔克(Tucker)跟隨她到博蒙特醫院,最終也被接受了入院治療。赫爾很快就靠呼吸機維持生命。一位醫生告訴塔克準備迎接最壞的結果,並説如果他的母親挺過來了,她不會記得他。
儘管他們在同一家醫院,但塔克從未見過她。他從博蒙特出院,然後又回到亨利·福特醫院,然後再次出院,並被告知要隔離八週,以便從與Covid相關的肺炎中康復。在此期間,他一直在得到有關赫爾的最新消息。她的心率飆升。她患有肺炎和其他感染。她接受了透析。她的肝臟正在衰竭。“這是我一生中最可怕的時刻,”他説。
有一次,塔克請求與赫爾通電話,儘管她正在呼吸機上。他含着淚説道。“我説,‘請不要放棄,我知道這對你的身體來説很艱難。’我説,‘如果你再也無法戰鬥,我理解,因為你經歷了太多。但我不希望你放棄。’
“你知道,”他接着説,“第二天醫生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他們要把她從呼吸機上取下?”
多尼爾·赫爾(Donyelle Hull)的歡迎回家派對。來源:德安德烈·塔克(De’Andre Tucker)關於黑人美國人對Covid更易受傷害的解釋除了污染之外還有很多:黑人更有可能患有糖尿病和高血壓等慢性疾病,這可能會放大病毒的影響;許多人在雜貨店、公共交通和養老院等一線工作,面臨更多的暴露;醫生對黑人患者描述症狀嚴重程度時存在已被記錄的不信任。塔克自己第一次出現呼吸困難並確認接觸過Covid時,被拒絕了。
科學家們越來越確信,糟糕的空氣在冠狀病毒的傳播過程中起着作用。加利福尼亞大學系統的肺病學家和醫學與環境健康科學教授約翰·巴爾梅斯表示:“我們認為病毒對空氣污染的暴露會削弱人體對病毒的免疫反應。” 肺部的細胞釋放細胞因子,通常幫助人體抵抗感染。但是當一個人的肺部充滿顆粒物時,身體的防禦功能就會失調。巴爾梅斯説:“病毒無法被控制。”
關於新冠病毒和污染的一些最深入的早期研究來自醫學領域之外。弗朗西斯卡·多米尼奇,哈佛大學生物統計學教授,幾十年來一直致力於研究表明黑人呼吸質量較差,這與不良健康狀況有關。今年四月,她發表了一篇文章,將新冠病毒死亡率的增加與長期污染暴露的輕微增加聯繫起來。多米尼奇説:“如果你生活在一個暴露於各種有毒物質和空氣污染物的社區,我們知道你的肺部在感染病毒之前已經受到長時間的炎症影響,如果你感染了病毒,你的抵抗能力就會受到影響。” 多米尼奇説:“空氣污染可能是我們觀察到非裔美國人新冠病毒死亡率更高的一個主要因素。這不是唯一的因素,但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這項研究使多米尼奇以前的研究方式受到了關注。她被邀請在國會發言,並於五月份與新澤西州民主黨參議員科裏·布克和路易斯安那州所謂的癌症走廊的一位牧師一起參加了一個關於由暴露於空氣和水污染引起的高疾病率的網絡研討會。
多米尼奇的研究集中在 PM 2.5 上,即直徑小於 2.5 微米的顆粒物,至少比人類頭髮的平均直徑小 30 倍。PM 2.5 的來源隨處可見:車輛、煙囱、香煙、電子煙、森林火災。人們吸入的大部分有害物質會被困在上呼吸道,黏液可以將其捕捉,咳嗽可以將其清除。但 PM 2.5 太小了,可以深入肺部,造成最嚴重的傷害,也可能與冠狀病毒相遇。
其他科學家也強調了污染可能影響 Covid 結果的觀點。德國哈雷-維滕貝格馬丁·路德大學的博士後研究員亞倫·奧根通常使用衞星圖像和遙感數據來評估地球表面的化學成分。他的研究涉及對蒙古礦物進行分類和量化,這讓他開始思考病毒在不同環境中可能會如何蓬勃發展。“自三月以來,死亡人數的分佈並不均等,”他説。“主要集中在中國的某個地區,伊朗、意大利和西班牙。不是羅馬,也不是巴塞羅那。作為地理學家,我提出了一個簡單的問題:‘他們有什麼共同點?’”
像馬德里、米蘭和德黑蘭這樣受災最嚴重的城市靠近山脈或丘陵,這些地方會困住污染物。因此,奧根使用監測汽車和發電廠排放的二氧化氮的衞星數據,看看污染水平和死亡人數之間是否存在相關性。他 發現,截至 3 月 19 日,在法國、德國、意大利和西班牙的 66 個地區中,有 4,443 人死亡,其中 78% 發生在意大利和西班牙五個污染最嚴重的地區。在調查的最清潔地區,只有 1.5% 的死亡人數。
Ogen希望醫生在評估患者健康時能利用這種信息。“我們需要合作,這兩種不同的學科,”他説。“環境越健康,我們作為人類就越健康。”
美國的很少醫療中心設有專門研究空氣污染影響的部門。儘管有共識認為工業排放會廣泛造成傷害,但對工業排放如何影響個人健康的認識很少。住在與48217接壤的River Rouge鎮的Landrum的朋友Vicki Dobbins在今年春天因新冠肺炎住院四周。她指出,與醫生的對話往往集中在個人習慣上,好像生病是患者的錯。“醫生從不問你‘你住在哪裏?你喝什麼水?你周圍有什麼水?你攝入了什麼化學物質?’”她説。“他們只會問你‘你抽煙了嗎,你喝酒了嗎,你吸毒了嗎?’” Dobbins被診斷出病情兩個多月後,仍然不得不停下來喘口氣才能説完一句話。
Dearborn Industrial電廠附近的航拍視角。攝影師:Ali Lapetina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48217居民在今年早些時候取得了一些勝利。馬拉松石油公司的煉油廠,就在Tucker和Hull家步行距離之內,被迫向社區支付了82,000美元的排放罰款和280,000美元的西南底特律環境整治費用。對於居民來説,這些數額相當可觀,儘管與2019年馬拉松石油公司向投資者支付的33億美元股息和股票回購相比不算什麼。280,000美元中的大部分將用於為第三所位於重工業陰影下的當地公立學校安裝空氣過濾系統。
Jamal Kheiry,馬拉松公司的發言人,為該煉油廠的環境記錄進行辯護。他説:“我們致力於做一個好鄰居,這驅使我們成功地大幅減少了生產過程和產品使用中的排放。我們底特律的煉油廠在過去15年裏一直以超過年度允許排放水平的40%運行,而在過去20年裏我們已經將其排放量減少了80%。”
馬拉松公司過去曾向社區做出過財政貢獻。在一項計劃中,價值22億美元的煉油廠擴建引起了來自諸如西雅圖俱樂部等活動人士的批評後,該公司與市政府達成協議,包括向 Kemeny Recreation Center 捐贈200萬美元用於重建,同時繼續擴建。該中心已成為社區的支柱,為孩子們舉辦萬聖節派對,為老年人提供健身課程,並設有棒球場,球場的盡頭是I-75,就在煉油廠對面。
一些居民將這些努力視為 綠色洗白。多洛雷斯·萊昂納德自1990年代末起就與蘭德魯姆一起為改善空氣質量而奮鬥,她每週在中心做幾次志願工作。她去年注意到工作人員穿着馬拉松公司的logo衞衣,這是能源巨頭主辦的社區活動的贈品。“我認為馬拉松試圖表現得像一個好鄰居,而事實上他們每天都在殺害我們,”她説。萊昂納德要求工作人員告訴她他們的尺碼,這樣她就可以得到印有Kemeny Recreation Center標誌而不是馬拉松公司的衞衣。“你以為某些東西是免費的,”她説。“它並不是免費的。”
這個夏天,AK Steel被總部位於俄亥俄州的礦業公司Cleveland-Cliffs Inc.以11億美元的價格收購後,該社區看到了一些富有成效的企業參與。當地鋼廠的新業主在6月份與社區領導人舉行了會議。迪爾伯恩的州代表阿卜杜拉·哈穆德對Cleveland-Cliffs願意傾聽社區關切印象深刻,他認為這與AK Steel的做法形成了鮮明對比。“我們持謹慎樂觀態度,”哈穆德説。
Cleveland-Cliffs隨後同意撤回該鋼廠申請將鉛和錳排放量增加兩倍的申請。“與社區存在誤解和欺騙的歷史,”Cleveland-Cliffs首席執行官勞倫索·岡卡爾維斯説。“我們正在解決所有問題。我們不想污染更多,我們想減少污染。”
然而,蘭德魯姆對該鋼廠儘管有違規記錄仍在運營感到驚訝。她説,如果一家肉類加工廠被檢測出大腸桿菌污染,它會被關閉清理,然後必須證明它是安全的才能重新開業。“拜託,為什麼他們不對工業這樣做呢?”
最近幾個月,蘭德魯姆參加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的聽證會——她推測這是特朗普政府聲稱將通過取消清潔空氣法規來緩解疫情造成的經濟破壞的結果。她一天要參加三、四、五次Zoom會議。許可證聽證會、市政廳、像馬拉松這樣的公司的社區諮詢小組——有時她會被雙重預訂,分屏以跟上節奏。她覺得有義務儘可能多地出現在屏幕上,因為她知道一些鄰居無法加入來為自己辯護。他們沒有互聯網。她把自己的環境正義工作比作有兩份全職工作。
她仍然關注那家鋼鐵廠,經驗告訴她,這場鬥爭還沒有結束。“猜猜看?”她説。“他們會回來的。他們總是會回來的。在歷史上,我從未見過一家公司撤回許可證而不再回來的。” *閲讀下一篇:*我們炎熱未來的生死將受今天的收入不平等所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