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索爾正在生產比以往更多的消毒液在美國疫情期間,這還不夠 - 彭博社
Drew Armstrong
新澤西州一家工廠的力士牆。
攝影師:克里斯·馬吉奧,彭博商業週刊美國最具代表性的清新潔淨標誌之一來自新澤西州。無論美國購物者在哪裏幸運地看到力士噴霧罐,幾乎可以肯定它們都是在同一座龐大的、棕色的工廠生產的,這座工廠位於距離紐約市一個小時車程的郊區。在嘈雜的工廠混凝土地板上,一串串空罐子在裝配線上傳送,等待填充。在生產線上,一台機器用乙醇、另一種叫做季銨化合物或季銨鹽的消毒化學品以及一些香味混合物將它們全部裝滿。員工們稱這種混合物為“果汁”。
一台名為Filtec的機器掃描每個罐子,確保它們的重量恰好是19盎司,然後一台叫做壓蓋機的設備添加金屬頂部,通過連接的塑料吸管將力士噴霧噴出。在另一個房間,另一台機器使用吸管注入丁烷,這是推動噴霧的物質;然後罐子在一個被半英寸厚的防彈玻璃包圍的140華氏度的水池中浸泡。這幾乎使得罐子後來不太可能爆炸,除非有人將其扔進篝火中。“如果它要爆炸,就會在這裏爆炸,”該工廠的負責人沙赫澤布·馬利克説。“而不是在沃爾瑪的貨架上。”其他機器推動塑料噴嘴,貼上力士標籤,並在頂部加蓋。罐子被捆裝成箱子和托盤,然後由叉車裝上配送卡車,同時新的空罐子從賓夕法尼亞州的供應商那裏送來。
新澤西州的力士工廠每分鐘可以生產700到800罐。攝影師:Chris Maggio,彭博商業週刊在整個大流行期間,工廠的生產速度一直很快,因為工廠一直在全天候運轉,除了換班的停機時間。工廠每天至少使用三輛火車運來的乙醇罐車,每輛罐車裝載約30,000加侖。該工廠每分鐘可以生產700到800罐力士,所有這些產品都被迅速購買和使用,或者被美國人囤積起來,他們迫切希望保持物品免受病毒侵害。
值得一提的是,力士有效。新冠病毒SARS-CoV-2是一種包膜病毒,一團包裹在脂質分子膜中的遺傳物質。力士的乙醇和季銨鹽起到溶劑的作用,撕裂脂質膜,使病毒物質無效。這並不意味着任何人都應該注射它,這是特朗普總統今年早些時候建議醫生考慮使用消毒劑,包括漂白劑的治療方法。“在任何情況下,我們的消毒產品都不應該被注入人體內,”更新的力士網站目前顯示,因為這是當今人們所處的境地。
力士噴霧瓶被放在托盤上進行運輸。攝影師:Chris Maggio,彭博商業週刊在這個令人瘋狂的一年裏,力士是少數幾種產品之一,需求持續不斷地增長。它已經接近瘋狂,與衞生紙的購買和大米的購買一樣,達到了恐慌性購買的水平。今年3月初,當新澤西州的銷售團隊通過向佛羅里達的一家零售店發送了1萬罐來測試熱情時,這些罐在不到兩個小時內就售罄了。力拓集團,力士的母公司,表示到年底,每個月將在北美生產3500萬罐力士——是疫情前的三倍多,足以在冬季結束前將一罐放入大多數美國家庭。到目前為止,力士的銷售額增長超過70%,將力拓的市值推高至600億美元以上。該公司在競爭對手如高樂氏公司保持不變或難以跟上的情況下獲得了市場份額。然而,增加的生產量並不足以保持商店貨架的持續供應。
瑞可貝佳公司早就看到了這一點,無論是從其位於倫敦以外的總部還是位於中國武漢以西約140英里處的最大製造中心。但公司能夠為每個人提供的幫助有限。Lysol的母公司在疫情中已經多次證明是一個領先的指標。隨着冬季的臨近,最新的情況是:儘管該公司在將其精益全球供應鏈調整到百年瘟疫方面取得了成功,但公司仍然沒有完全成功地匹配供應和需求。“我們已經非常透明地告訴大家我們有什麼,我們沒有什麼,”瑞可貝佳首席執行官拉克斯曼·納拉西曼説。“在某些情況下,我們會讓人失望。”
對於那些在19世紀中葉席捲全球的霍亂流行病的倖存者來説,新冠病毒的恐怖聽起來可能很熟悉。爆發導致美國和歐洲許多缺乏清潔水的人死亡。其中一次爆發在幾周內導致紐約市3000名居民死亡,並迫使數萬人離開該市。到19世紀末,細菌理論首次指出微生物病原體是傳染病的原因,企業承諾提供新型化學防護。1889年,一位名叫古斯塔夫·勞彭斯特勞赫的德國化學家創造了Lysol。在蛇油時代,早期所有者將Lysol營銷為從家用清潔劑到更令人不安的女性衞生用品等各種用途。
今天的所有者已將Lysol的用途限制在表面,而不是人體上。除了罐裝產品外,公司還銷售依賴於較温和的季銨鹽的消毒濕巾;廚房清潔噴霧;以及馬桶清潔劑。現代品牌的許多光彩歸功於喬·魯比諾,他在上世紀80年代開始從事Lysol的研發工作,那時是幾代所有者前。魯比諾在公司內部被稱為Lysol先生,是研發部門的主要溝通者。他在過去幾十年中大部分時間都在進行實驗,展示日常生活有多麼噁心,以及一種可以殺死99.9%細菌的化學噴霧可以做些什麼。“我們天生就要分享細菌,”他用新澤西口音説。“即使我們健康,我們也在向每個人傳播我們的有機體。”
喬·魯比諾已在李維斯爾研發部門工作超過30年。攝影師:克里斯·馬吉奧,彭博商業週刊在1990年代的一項研究中,魯比諾的團隊在一所日託中心的玩具球上塗抹了一種無害病毒,可以作為一種接觸追蹤器。當研究人員在一天結束時用拭子檢測病毒時,日託中心的所有九個孩子的手上都有一點,他們也把它傳播到家裏的各個地方,從高腳椅到浴缸再到牀上。2007年,該公司將30名患普通感冒的人分別安排在不同的酒店房間過夜,然後發現整個房間都有感冒病毒的痕跡。
一些更具有吸引力的李維斯爾科學活動發生在該品牌位於新澤西州蒙特維爾的研發中心,該中心位於紐約州界線以下。研發團隊保留了大約1000名客户的名單,可以邀請他們進入模擬廚房或一套玻璃封閉的浴室,以提供有關產品香味和噴霧瓶聲音的意見。最引人注目的是A-154房間,更為人所知的是Flushing Meadows。這是一個致敬馬桶的房間,裏面擺放着來自世界各地的104個馬桶,排列在三個通道中,每個馬桶之間相距幾英寸,下面是各國國旗。相鄰房間的水箱和過濾器複製了不同國家的水質條件,而在每個馬桶上方,機械化的馬桶活塞以不同的沖水速率測試馬桶。一面牆上的銘牌上寫着“奠定成功的基礎”。
在被稱為法拉盛草地的房間裏,廁所複製了來自世界各地的水質條件。攝影師:Chris Maggio,彭博商業週刊在今年秋季,彭博商業週刊參觀研發中心時,法拉盛草地的廁所正在幫助測試被代號為驢子康、俄羅斯方塊和其他視頻遊戲的實驗產品。為了進行氣味測試,工作人員可以在馬桶上安裝一塊有機玻璃罩,然後依次打開罩子上的頂部翻蓋深呼吸。“製作馬桶清潔劑需要考慮很多你甚至從未想過的事情,”Rubino輕描淡寫地説道。“我們可以在這裏製造鐵鏽污漬。我們可以製造模擬的糞便污漬,然後看看產品的清潔效果如何。”(他説,這些人造糞便由泥土、棕色染料和有時花生醬組成。“這有一個配方。”)
這次訪問是Rubino數月來第一次回到研發中心。儘管他在2019年半退休,但在疫情期間,他每週在家工作三天。他的新冠噩夢始於去年12月底,當時他收到了一封來自名為ProMed的醫療警報服務的電子郵件。主題是“未診斷的肺炎—中國”。一週後,Rubino發了一封給同事的便條:“這是我們需要關注的事情。”
從武漢上游的長江邊是荊州市,那裏是瑞士百利達最大的製造工廠之一。 (那裏生產的大部分產品都屬於Lysol的姐妹品牌Dettol。)在一月底,湖北省開始封鎖時—包括這兩個城市—荊州工廠的現場主管David Gao叫來了他的副手,並告訴他們不要回家。時間幾乎不能再糟了;那是中國春節的開始,整個國家都在度假。工廠的400名工人中已有大約350人離開了城市,留下的人不足以重新啓動消毒劑的生產。隨着公共衞生危機不斷惡化,Gao取消了員工的假期,並與政府協商,以允許他們返回工作。“我跟政府談了,告訴他們我們是製造消毒劑的工廠,”Gao説。
許可證通過微信發放,管理人員幫助將近300人送回家。高説,一名工人騎自行車六個小時才到達工廠,另一名步行13個小時。政府幫助Reckitt員工在酒店隔離數週,甚至與家人隔離,一家鄰近工廠老闆為了消毒劑而補充了該工廠日益減少的口罩供應。高説,工廠沒有人感染新冠肺炎。“員工做出了很多犧牲,”他説。“沒有人辭職。”
到了一月底,歐洲出現了感染疾病的人,世界衞生組織宣佈冠狀病毒為國際公共衞生緊急事件,而納拉西曼,只擔任Reckitt首席執行官幾個月,命令他的高管們盡一切手段最大化生產。“夥計們,工廠24小時開工,”他回憶起在電話會議中告訴他們。“我們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的一個問題是,世界上每家消費者衞生公司都在做同樣的事情,它們都依賴於許多相同的關鍵成分。隨着殺菌液及其競爭對手吞噬數十萬加侖乙醇和數噸季銨鹽,即使在混亂的供應鏈 在最佳狀態時,也供不應求。像許多全球製造商一樣,Reckitt幾乎沒有備用材料;它依賴於航運公司提供穩定的供應。“這是一個全球供應鏈,而且不是一體化的,”該公司健康部門的高級副總裁弗雷德裏克·杜特雷尼特説。
在蒙特瓦爾研發實驗室進行測試的產品。攝影師:克里斯·馬吉奧,彭博商業週刊例如,荊州工廠需要外部供應商提供100多種不同的原材料和零部件。當他得知中國境內沒有足夠的一種關鍵化學品來滿足其增加的生產需求時,杜特雷尼特決定承擔從英國空運更多化學品的成本。對於供應鏈主管來説,不得不空運數十噸原材料橫跨洲際幾乎是一場噩夢。他的老闆們不想提高價格,也不想被視為在利用疫情。杜特雷尼特説:“我們決定在這一點上不做任何妥協。”“利潤並不是驅動因素。”
隨着新冠病毒在美國蔓延,殺菌液開始被囤積,裝配線開始短缺季銨鹽和乙醇。供應團隊再次在歐洲找到了答案,空運更多的季銨鹽。最終,該公司在內布拉斯加州找到了一家有多餘乙醇的工廠,該乙醇來自其低等級汽油添加劑,並對其進行改裝以生產更純淨的乙醇用於生產殺菌液。該公司還在網上尋找全球哪些公司在出售殺菌液或Clorox產品的替代品——這些在今年春天突然出現在亞馬遜等網站上的數百個小品牌,開始與這些小公司簽訂協議,利用它們的生產能力。
在新冠疫情之前,利士生產能力在北美地區每月最多達到約1000萬罐。根據雷克特公司的説法,已經有十多家承包商簽約生產更多產品,公司表示,到年底,每月的產量將達到3500萬罐,此外還將生產超過3000萬罐濕巾,而去年同期不到700萬罐。
儘管公司仍然無法滿足所有需求,但市場份額的增長表明它正在超越競爭對手。隨着Lysol產品銷售增長70%,Dettol銷售全球增長50%,Reckitt也設法保持其他清潔用品的流通。因為人們呆在家裏的時間更長,他們使用了更多該公司的洗潔劑。他們更孤獨,所以他們養寵物併購買更多Resolve,這是該公司用於清理地毯上的污漬的噴霧產品。更多的烹飪和寵物意味着房子裏有更多的氣味,因此人們需要更多的空氣清新劑。然而,該公司的杜蕾斯避孕套銷售尚未恢復到疫情前的水平。
Reckitt預計類似當前需求水平將持續到2021年大部分時間。它表示,來自新合同製造商的增加產能將使其能夠在春季出售儘可能多的Lysol,並恢復製造今年為了效率而取消的香味和規格的產品。“人們會想要恢復他們喜歡的香味,”Reckitt衞生業務總裁哈羅德·範·德·布魯克説。“他們會想要獲得他們習慣的濕巾。”納拉西曼表示,他正在考慮在美國市場推出一種洗手液,而Purell在那裏占主導地位。
Reckitt Benckiser集團的產品展示。攝影師:Chris Maggio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雷克特還在投資更多的美國製造設施,這樣它就可以減少對承包商的依賴,據説到今年晚些時候就可以自給自足,到2023年。增加的產能是對疫情已經永久改變了人們對清潔家庭和自己的看法的一種賭注。“即使所有這一切都消失了,對我們產品的需求也將結構性地高於疫情前的水平,”納拉西曼説。
儘管這個賭注目前看起來相當安全,但對於公司來説,確切地估計需求可能會穩定在哪個水平仍然很困難。大約三個月前,殺菌液團隊開始向30至50家美國零售店發送其通常出貨量的10倍,具體取決於每天或每週的情況。公司表示,有些日子,每一件商品都會在兩小時內售罄。(這不是一個完美的測試;殺菌液團隊收到了報告,每當他們在測試地點看到罐裝或濕巾時,顧客就會在網上發佈帖子,從而吸引更多購物者。)目前,很可能在整個冬季,許多尋找殺菌液和其他家庭消毒劑的美國人將無法購買他們想要的數量。
在新澤西工廠的典型班次中,從早上7:30到下午3:30,牆上的一個數字計數器記錄了裝配線生產了多少成品箱。在那個秋天的那一天,班次還剩大約一個小時時,計數器顯示了6,475箱殺菌液,或者幾乎80,000罐。在包裝區,機器仍然噪音很大,需要戴耳塞。雷克特的區域製造總監卡爾·斯韋德伯格看着數百個成品罐沿着堆放着20到30英尺高的傳送帶行進。員工稱之為殺菌液之牆。當圓筒從生產線上滾下來被包裝成箱子,然後裝入2000罐的托盤時,斯韋德伯格説:“這在Costco大約持續3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