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風險導致加州居民無法獲得房主保險 - 彭博社

家園坐落在加利福尼亞州奧克蘭山區茂密灌木叢和輸電線之間。

攝影師：Philip Pacheco/Bloomberg購買住宅保險長期以來一直是一項乏味但必要的瑣事。對於數十萬加利福尼亞居民來説，這已經變成了一場曲折的追求，讓人們只能獲得昂貴、基本的保險覆蓋。這是因為越來越多的加利福尼亞人在經歷了數年造成數十億美元損失並顛覆市場的毀滅性山火後，被他們的常規保險公司取消了保險。

問題變得更加嚴重。今年十月，加利福尼亞的保險監管機構報告稱，2019年有235,250份住宅保險被拒絕續保，比前一年增加了31%。在火災風險中等到非常高的郵政編碼區，不再續保的情況增加了61%。

Elaine Linssen在她位於奧克蘭的家中。Linssen的長期住宅保險公司表示不再為她提供保險。攝影師：Philip Pacheco/Bloomberg保險危機的加深凸顯了市場如何努力應對近年來不斷升級的風險，這是由加利福尼亞州州長所稱的氣候緊急狀態所推動的。保險公司表示他們無法再承擔當前價格下的損失，因此他們試圖提高一些房主的保費。但保險公司也一直在取消房主的保險，拒絕在高風險地區續保，因為他們擔心無論他們收取多少費用，損失仍將繼續積累。

這讓州的保險監管機構陷入了困境。保險公司撤離市場意味着居民通常不得不轉向可能很昂貴的備用選擇，比如FAIR計劃，這是州在1960年代發生嚴重森林火災和暴亂後創建的一個保險池。它本來是作為最後的選擇，但越來越多的居民不得不依賴它。根據加州保險部門的數據，從2018年到2019年，FAIR計劃的保單數量增加了36%，今年這個數字又上升了。加州監管機構正試圖阻止私人保險公司撤離該州，但他們不否認氣候變化已經改變了每個人的風險計算。

除此之外，加州正在經歷一場住房危機。因為無法負擔城市生活而被迫離開的人們經常轉向更農村地區，這些地區可能面臨最大的火災風險，也可能被私人保險公司拒絕。

由於許多居民正在掙扎，州和保險公司就如何應對不斷膨脹的問題爭吵不休，解決方案並不容易。顯而易見的是，這對每個人來説都更加昂貴。根據慕尼黑再保險公司的數據，2018年美國森林火災造成的損失達到240億美元，其中約180億美元由保險業承擔。2017年和2018年的破壞比上世紀80年代任何一年都嚴重得多。

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風險管理與決策過程中心執行主任卡羅琳·庫斯基（Carolyn Kousky）表示，這是一個警鐘。 “2017年和2018年的森林大火災難性，這實際上向很多人表明，一些來自氣候變化、糟糕的森林管理等方面的預期變化實際上已經到來並正在影響我們。”

林森（Linssen）在奧克蘭的家。攝影師：菲利普·帕切科（Philip Pacheco）/彭博社80歲的兼職辦公室經理伊萊恩·林森（Elaine Linssen）居住在加利福尼亞州的奧克蘭。 她的家坐落在山丘上，旁邊是一個地區公園，近30年來附近幾乎沒有發生過重大森林大火。 因此，當她的長期家庭保險公司在8月份表示不再為她提供保險時，她感到驚訝。 該公司，利寶互助（Liberty Mutual）的Safeco，提到了火災和煙霧危險以及茂密的植被。 這讓林森和她退休的丈夫不得不使用FAIR計劃和額外的保險，每年多花近4000美元。

“我不知道我們能夠維持多久支付這筆費用，”林森説。 她正在考慮搬到另一個地區，部分原因是額外費用。

利寶互助公司在一封電子郵件聲明中表示，他們會審查他們承保的每一個風險，以確保不會有“不可接受的”火災風險。

FAIR計劃的費用較高，部分原因是房主需要在FAIR提供的基礎上獲得更多保障。 “在過去的3個月裏，我寫了比過去40年更多的FAIR計劃，”Sadler & Co.保險經紀公司總裁傑伊·澤曼斯基（Jay Zemansky）説。總裁 Sadler & Co.保險經紀公司。

加利福尼亞奧克蘭山區房屋上方的電線。攝影師：Philip Pacheco/Bloomberg保險公司退出市場是一個極端的舉措。理想情況下，風險可以被很好地彙集，不良損失可以通過未產生索賠的保單帶來的資金來抵消。瑞士信貸集團AG的分析師邁克·扎雷姆斯基（Mike Zaremski）表示，保險公司在加利福尼亞的撤退凸顯了野火損失問題有多嚴重。

“通常情況下，公司在受到刺痛之前不會真正縮小規模，不會遭受一些痛苦，”扎雷姆斯基説。

這些公司正在嘗試重新思考如何管理風險。這加劇了他們對加利福尼亞提高費率程序的不滿。行業團體美國財產意外保險協會（American Property Casualty Insurance Association）的州事務副總裁馬克·塞克特南（Mark Sektnan）認為，部門的方法論需要改變。他認為，目前，尋求大幅提高費率的保險公司必須經歷一個複雜而冗長的程序。公司還必須使用過去幾年的數據和損失來證明價格的合理性。

“你所看到的是一個完全新的範式，涉及到加利福尼亞的野火，”塞克特南説。他表示，保險公司希望能夠對此做出回應。“在加利福尼亞，儘管我們都在談論這是新常態，但加利福尼亞的保險公司不被允許使用災難模型來展望未來。我們的評級系統要求你基於過去的損失來制定價格。”

奧克蘭山區的火災危險標誌，拍攝於10月29日。攝影師：Philip Pacheco/Bloomberg目前，州監管機構正在努力尋找平衡。加利福尼亞州保險部門需要確保市場足夠穩定以運作，同時也要確保消費者在定價上沒有被敲詐。該部門表示，保險公司提交的漲價申請剛好低於可能需要更多公眾審查的限制，因此並沒有公開披露所需的總漲幅。

加利福尼亞州已經採取了一些措施，至少在短期內確保了一定的穩定性。保險監管機構在11月初表示，將禁止保險公司拒絕續保今年受到野火影響的客户，這是繼去年火災後採取類似舉措之後的又一舉措。

但這並不是一個永久性的解決方案。監管機構一直在舉行聽證會，以應對導致保險價格上漲的損失循環，質疑那些沒有考慮到房主減少火災風險所做努力的保險公司。州政府希望FAIR計劃提供更全面的保障，以便居民不必購買該保單和其他額外的保險，但迄今為止這些提議並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我致力於研究如何為保險公司提供更好地管理風險的工具，以便我們可以保持競爭和競爭市場，”保險專員裏卡多·拉拉在十月的聽證會上表示。“然而，作為回報，自願保險市場必須承諾為加利福尼亞人提供並維持保險。”

保險公司當然有靈活性。許多保單至少每年續簽一次，因此公司可以調整定價或撤出風險區域。但如果房主無法支付突然增加的高額費用，他們可能會發現自己需要搬家，這時他們就會發現自己受到了加州的經濟適用房危機的擠壓。城市地區擁有全國最高的租金和售價。而更多農村地區的房屋越來越被指定為高火災風險。

這使得野火災難直接置於不平等辯論的核心。穩定市場並減少風險的一種潛在方法是取消對易發生野火地區的開發激勵。賓夕法尼亞大學的Kousky建議，像美國的洪水保險系統那樣覆蓋災難風險的計劃，可以在一處財產多次完全毀壞後拒絕為其投保。

“這些可以是非常有效的工具，我們應該開始利用，但它們必須與公平政策相結合，”她説。

Kousky撰寫了多份關於洪水保險和災難援助的報告。她認為解決問題的方法可能包括將保險與風險的積極管理更緊密地結合起來，以及控制開發商可以建造的地點，並實施諸如更嚴格的建築法規等措施，覆蓋更廣泛的房屋。

“穩定野火保險的途徑存在，但這將需要我們通常很難做到的一些事情 — 社會和政府，” Kousky 説。

一些非營利組織正在開展減災工作，幫助業主降低自身風險。科羅拉多州博爾德縣的野火夥伴計劃旨在幫助居民找出如何使自己的財產更安全。

消費者團體 United Policyholders 也在加州開展類似工作，敦促保險公司獎勵那些採取措施減少房屋風險的客户。“我現在非常關注減災，” United Policyholders 的執行董事 Amy Bach 説。“因為你能説什麼呢？顯然風險更高。這是無法否認的。”